目标-第2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好吧,假如我们没有办法改变瓶颈在生产流程中的位置,那么也许我们可以提高它们的产能,把它变成非瓶颈。”
史黛西问:“但是,要从生产线的开头到末端逐步递增产能,又是否可行?”
“我们会重新安排……先减少生产线开端的产能,然后依次递增。”我提议。
“罗哥,我们讨论的不是把工人调来调去。我们怎么可能增加产能,而不增加设备呢?”唐纳凡问,“假如我们讨论的是设备,那么这就牵涉到很大的投资,需要买第二个热处理锅炉,还可能需要第二个数值控制机。老天,这可是一大笔钱!”
刘梧说:“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这笔钱。假如我们还以为可以在公司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年头,跑去要求皮区让这个赔钱的工厂增加额外的产能……那么,我们一定是疯了!”
19 钟纳发威
那天晚上,妈妈和我们一起吃晚饭的时候,问:“罗哥,你不吃掉那些豆子吗?”
我告诉她:“妈,我已经长大了,我自己可以决定要不要吃掉这些豆子。”
她的脸上出现了难过的表情。
我说:“对不起,今天晚上我有一点情绪低落。”
“有什么不对吗?”大卫问。
“呃……问题有一点复杂。先吃完晚饭再说吧,几分钟以后,我就要赶去机场。”我说。
“你要出差吗?”莎朗问。
“不是,只是要去机场接一个人。”我说。
“你要去接妈妈吗?”莎朗问。
“不是,不是妈妈,我也希望是她。”
“罗哥,告诉孩子你在烦什么,你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他们了。”妈妈说。
我看看孩子,妈妈说得没错。我说:“我们发现没有办法解决工厂里的问题。”
“你上次打电话找的那个人呢?你不能再和他谈谈吗?”她问。
“你是说钟纳?我就是要去机场接他,但是我甚至不确定他是不是帮得上忙。”我说。
大卫听到我这么说,显得十分震惊。他说:“你是说……我们在健行中学到的东西,关于贺比决定了整支队伍行进的速度,都不对了吗?”
“当然道理还是对的,大卫。”我告诉他,“问题是,我们发现工厂里有两个贺比,而且就占据了我们不希望他们占据的位置。这就好像我们没有办法重新安排男孩行进的队伍,而且贺比还有个双胞胎兄弟一样,现在他们两个都卡在队伍中央,延误了所有的进度。我们没有办法把他们移走,存货在他们前面堆积如山,我不知道我们能怎么办。”
妈妈说:“假如他们没有办法完成任务,把他们打发掉就是了。”
“问题是,他们不是人,而是设备。”我解释,“我们没有办法开除机器,而且他们的工作很重要,假如没有这两个作业程序,我们大部分的产品都没有办法制造出来。”
“那么,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加快速度呢?”莎朗问。
“对呀,爸。”大卫说,“还记得健行中发生的事情吗?你打开贺比的背包,或许你在工厂里也可以如法炮制。”
“对,但是情况不是那么单纯。”我说。
妈妈说:”我知道你会尽力而为。假如有两个慢郎中耽搁了每件事情,你只要紧盯住他们,确定他们不要再浪费时间就好了。”
我说:“对呀,好了,我得赶快出发了。不要等我,明天早上见。”
我站在登机门旁边,看着钟纳的飞机滑向机场。今天下午,我和他通了电话,当时他正准备从波士顿飞往洛杉矶。我告诉他,我要谢谢他的提议,但是就我们所见,工厂的情况似乎无药可救。
“罗哥,你怎么知道无药可救呢?”他问。
我告诉他:“在我的上司向董事会提出建议方案之前,我们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假如时间多一点,或许我们还能做一点事情,但是只有两个月的时间……”
“两个月还是足以展现一些改善的成效,但是你必须学会如何运用工厂的制约因素(constraint)来经营工厂。”
“钟纳,我们已经分析过整个工厂的情况了——”
他说:“罗哥,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我告诉你的法子会行不通。第一个是根本没有市场需求。”
“不,我们的产品有需求,尽管当我们的价格上升,服务品质下降时,需求会逐渐减少,但是我们还是有相当可观的积压订单。”我说。
“另外就是,假如你执意不肯改变的话,我也帮不了忙。你已经决定要袖手旁观,让工厂关闭吗?”
“并不是我们想放弃,而是我们看不出有什么改变的可能。”我说。
“好吧,你有没有试过利用其他资源来减轻瓶颈的负担?”他问。
“你是说分担一些生产工作吗?没有办法,这些是工厂里仅有的这类型设备。”
他停顿了半晌,最后他说:“好吧,再问一个问题:白灵顿有没有机场?”
于是就这样,今晚他飞来这里,正走出二号门。他改变了原本飞往洛杉矶的行程,来这里逗留一晚。我走上去迎接他,和他握手。
“旅途还愉快吗?”我问他。
“你有没有尝过待在沙丁鱼罐头里的滋味?”他说,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应该抱怨,至少我还在呼吸。”“谢谢你大老远跑来,我很感激你改变行程,尽管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真帮得上忙。”我告诉他。
“罗哥,有一个瓶颈——”
“两个瓶颈。”我提醒他。
“有两个瓶颈并不表示你就没办法赚钱。”他说,“事实上,情况恰好相反,大多数的工厂都没有瓶颈,而有大量的多余产能。但是他们应该有瓶颈,在他们制造的每个产品上,都有一个瓶颈。”
他注意到我脸上的困惑。“你现在不明白,但是以后就会明白了。现在,尽可能的向我详细说明你们工厂的背景。”
从机场到办公室的路上,我滔滔不绝的向钟纳解释我们的困境。到了工厂以后,我把车子停在办公室前面,唐纳凡、刘梧、史黛西和雷夫都在柜台前面等着我们。每个人都表现得很热诚,但是当我介绍钟纳的时候,我看得出来,他们都等着要看看这个叫钟纳的家伙,是不是真的知道该怎么办,而钟纳也确实和他们过去所见过的顾问大不相同。
钟纳站在他们前面,一面踱着步,一面说:“今天罗哥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发现了瓶颈的问题。事实上,你们所经历的是好几个问题的组合。但是,我们先处理最重要的问题。从罗哥告诉我的情况看来,你们的当务之急是要提高有效产出,增加现金流量,对不对?”
刘梧说:“这样当然会很有帮助,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做,才办得到?”
“你们的瓶颈没有办法一直保持满足需求及赚钱所需要的流量,所以只有一个办法,我们要想办法找到更多产能。”钟纳说。
“但是,我们没有钱来增添产能。”刘梧说。
“也没有时间来安装新机器。”唐纳凡说。
“我说的不是从工厂的一头到另外一头的产能。要提高工厂的产能,只需要提高瓶颈的产能就够了。”钟纳说。
“你是说让瓶颈不再是瓶颈?”史黛西问。
“不,绝对不是如此。”钟纳说,“瓶颈仍然是瓶颈。我们必须想办法为瓶颈找到足够的产能,使产能更接近需求。”
“去哪里找到这些产能呢?”唐纳凡问,“你的意思是,产能就在这儿吗?”
钟纳说:“事实上,你说得没错。假如你们和其他制造商没有两样的话,那么你们会对隐藏的产能视而不见,这完全是因为你们的想法错误。我建议大家先一起到工厂去,实际看看你们目前如何管理瓶颈。”
我说:“没错,毕竟没有访客能逃过参观工厂这个项目。”
我们六个人都戴上护目镜和安全帽,走进工厂。我和钟纳在前面带路,穿过双重玻璃门,走进工厂的橘红色灯光中。现在是工厂的第二班在作业,比白天时要安静许多。这个情况很不错,因为我们讲话的时候,可以听得更清楚。我们一面走,我一面指着不同阶段的工序给钟纳看。我注意到钟纳审视着每个地方存货堆积的情况,我试图使大家加快脚步。
当我们走到一部大机器旁边的时候,我告诉钟纳:“这就是我们的NCX—10数值控制机。”
“也就是你们的瓶颈,对不对?”他问。
“其中一个瓶颈。”我说。
“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机器现在停着不动?”钟纳问。
的确,这部机器目前停着不动。
我说:“这个……啊,这是个好问题。唐纳凡,为什么这部机器现在停着不动?”
唐纳凡看看手表。“或许是因为操作员十分钟以前去休息了,再过二十分钟,他们应该就会回来。”唐纳凡说。
“我们和工会的合约中有一条规定是,每隔四个小时就必须让工人休息三十分钟。”我向钟纳解释。
他问:“但是,为什么他们要现在休息,而不是趁机器在运转的时候休息呢?”
唐纳凡说:“因为现在是晚上八点钟,而且——”
钟纳举起手来说:“等一等,假如这部机器不是瓶颈的话,一点问题也没有,因为毕竟非瓶颈的资源都必须有部分时间停止作业,所以,工人几点钟休息都无妨。但是,假如是瓶颈呢?情况就完全相反。”
他指着NCX—10机器说:“这部机器总共就只有这么多生产时数,有多少?六百、七百小时吗?”
“每个月大约五百八十五个小时。”雷夫说。
“不管有多少小时,需求量都比它大。”钟纳说,‘“假如我们损失了一个小时,或甚至半个小时,这些时间都再也补不回来了,你没有办法在系统的其他部分把它弥补回来。你们会因此损失了整个工厂的有效产出,而损失的正是瓶颈在那段时间内应有的生产量,因此这是个超级昂贵的午饭休息时间。”
“但是,我们必须和工会打交道。”唐纳凡说。
钟纳说:“那么,就和他们谈一谈,他们的利益和工厂的利益一致,他们不是笨蛋,但是你必须先讲道理给他们听。”
对呀,说起来总是比做起来容易,我心里想,但另一方面……
钟纳围绕着NCX…IO走了一圈,但是他并不是只盯着这部机器,他同时也在观察工厂里的其他设备。他转过来,对我们说:“这是你们工厂里仅有的一部这类型机器,但是这部机器还蛮新的。告诉我,原先的旧机器跑到哪里去了?你们还留着旧机器吗?” 唐纳凡含糊的说:“有一些机器还留着,有的则淘汰掉了,那些机器几乎已经变成古董了。”
钟钠问:“至少每一种型号的机器,你们是不是都还保留一部,可以完成这部叫什么x机器的工作?”
刘梧在这个时候插进来说:“对不起,你不是要建议我们使用旧设备吧?”
“假如还可以用的话,没错,我可能会这么提议。”钟纳回答。
刘梧眨了眨眼睛。他说:“我不确定这样一来,我们的成本会提高多少。但是,我必须告诉你,这些旧机器的操作成本要大得多了。”
钟纳说:“好,我们就直接来谈谈这个问题。首先我要晓得,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这类机器?”
我们转过头去看唐纳凡,他轻笑几声。“抱歉,要使你们失望了,我们已经淘汰了所有可以取代NCX—10的旧机器。”
“为什么我们要做这样笨的事情呢?”
唐纳凡说:“新机器需要空间来放存货。”
我说:“喔。”
“当时,这似乎是个好主意。”史黛西说。
我们再走到热处理部门,站在锅炉前面。
钟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看看成堆的零件,然后说:“你们确定这些零件全都需要热处理吗?”
“喔,当然。”唐纳凡说。
“之前的处理过程中,难道没有任何替代性的做法,至少可以避免某些零件接受热处理吗?”他问。
我们面面相觑。
“我猜我们得和工程部门商量一下。”我说。唐纳凡的眼珠转了转。
“怎么了?”我问。
“我们在工程部门的朋友不怎么热心。他们不太高兴我们改变工程要求,他们的态度通常是:‘只要照我们的话去做就是了。’”唐纳凡说。
我对钟纳说:“我恐怕他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即使我们说服他们合作,恐怕都还要等好几个月,才能正式通过,开始执行。”
钟纳说:“好吧,那么我问你:附近有没有包商能为你们做热处理的工作?”
史黛西说:“有,但是外包会增加零件的单位成本。”
钟纳的表情显示,不断的对牛弹琴,已经使他开始感到厌烦了。他指着堆积如山的零件说:“这堆零件总共值多少钱?”
刘梧说:“我不晓得,或许一万块钱,或是一万五千块钱。”
“不对,不是一万块、两万块这么简单,假如这是瓶颈,就不能这样计算。”钟纳说, “再想想看,这堆零件可值钱多了。”
史黛西说:“假如你喜欢,我可以把记录找出来给你看,但是这堆零件的成本不会比刘梧刚刚讲的还高。我想.我们最多有两万多块钱的物料——”
钟纳说:“不对,不对,我不是单谈材料成本。假如你们能把这堆零件处理完毕,你们能卖给客户多少产品?”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很难说。”唐纳凡说。“我们不确定这堆零件全部都会装配成马上卖出去的产品。”史黛西说。
“哦,这样吗?你们让瓶颈忙着处理一些不会提高有效产出的零件?”
“呃……有些零件会变成备用零件,有些则在装配后变成制成品存货。最后,它们终究还是会变成有效产出。”刘梧说。
“最后终究会?”钟纳说,“再者,你们说积压的逾期订单有多少?”
我向他解释,我们有时候会加大批量,以提升效率。
“再告诉我一次,这样做真的改进你们的效率了吗?”钟纳说。
回想起我们先前的谈话,我感觉自己的脸红了起来。
“好,先不谈这个问题,我们先专心讨论有效产出的问题。我换个方法来问:假如没有这堆零件的话,你们将有多少产品无法交货?”他问。
这个问题比较容易回答,因为我们很清楚积压的订单有多少。我告诉他目前我们积压了几百万美元的订单,而其中又有多大的比例必须依赖瓶颈设备所处理的零件。
“假如你们能够处理完这堆零件,你们就能够把产品装配完成,并且交货?”
“当然,毫无问题。”唐纳凡说。
“那么,每个产品的单价是多少?”“平均单价大概是一千块钱,当然每一种产品的价格都不一样。”刘梧说。
“那么,我们谈的就不只是一千、两千或甚至两万块钱的问题了,因为这里有多少零件?”钟纳问。
“一千个左右吧。”史黛西说。
“而每个零件都代表你们可以因此完成一个产品?”
“基本而言,没错。”她说。
“而每个付运的产品都代表了一千美金。一千个产品乘以一千美钱就等于多钱?”
我们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看着那堆零件。
“一百万美金。”我敬畏的说。“只有在一种状况之下,你们才赚得到这一百万美金!就是你们能在客户厌倦了等待,掉头他去之前,让这堆零件通过热处理的程序,变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