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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本性难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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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如果还存在游救国这个人的话,那么这个游救国必然是有人假冒的,而最可能假冒
游救国的人,当然就是陈名富。
  这样的推理过程,我以为完全可以成立。
  而且小郭刚才维护陈名富的话也很有问题,我就抓住了他的话,疾声道:“陈名富他当
时没有想到要冒名顶替,可是怕后来终于还是冒认了游救国的身份,是不是?”
  温宝裕见我作出了这样的推断,大是兴奋。小郭并没有否认,却瞪了我一眼:“没有人
会知道以后的事情,他当时看了信,所想到的是,原来以为网篮已经成了无主之物,不妨据
为己有。现在虽然不知道游道圣的地址,但想来卢振中一定知道。自己就应该把东西送到卢
振中那里,再由卢振中转交给游道圣,不但物归原主,而且还可以把游救国已经遭到不幸的
消息带给游道圣。”
  我立刻问:“这些全是他告诉你的?”
  小郭道:“是,我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小郭再次维护陈名富,我也不客气,进一步道:“我们现在在说的‘他’,就是以前的
陈名富,现在的游救国,是不是?”
  我这样问,等于已经肯定了陈名富冒名顶替的事实。
  小郭望了我好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也没有否认,只是道:“以后发生的事
情,我会照实说出来。”
  温宝裕低声道:“所谓‘照实说出来’,也还是变成了游救国的陈名富所说的!”
  小郭有些恼怒,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作,他停了一声:“你们无非是想证明陈名富
的人格有问题!”
  温宝裕见小郭搭了腔,得其所哉,立刻道:“如果冒名顶替是事实,轨证明它的人格确
实有问题。”
  小郭重重顿足:“先把事情听完了再下判断,好不好?”
  我注意到他已经把“故事”改成了“事情”,由此可知,他所说的一切,确然就是现在
的商场小名人游救国(陈名富)的真实经历。
  这就更引起了我的兴趣,因为一个人冒认了他人的身份、姓名来生活,实在很难想像过
的是一种甚么样的日子--光是担惊受怕,怕被人识穿,几十年下来只怕也会神经错乱了!
  在现实生活中,很少有这样戏剧性的例子,所以很值得留意。
  这时候白素道:“小郭,我相信你的判断。”
  小郭霍然起立,同自素深深一鞠躬,表示感谢。
  白素又道:“我也相信陈名富在看了信之后,真的只想到物归原主。”
  我望向她:“何所据而云然?”
  白素道:“我们可以从信中,推测到卢振中曾有要结儿女亲家的提议,可是我相信陈名
富无法推测到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冒名顶替的动机。”
  我想了一想,觉得白素的分析很有理,温宝裕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则陈名富后来
终于冒认了游救国的身份,必然另有曲折,很值得听下去。
  小郭也感到自己的态度过于激动,所以他吁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和他接触已有相当
时日,可以说深知他的为人,在整件事情中,他确然有不是之处,可是并非不能原谅。”
  在知道了故事是事实之后,大家兴趣更浓,都等著小郭再往下说。
  却说陈名富当时有了这样的决定,他就继续南下,可以证明他当时并没有冒认游救国的
念头,是他根本无法知道卢振中会不知道游救国的模样,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见到了卢振中
之后会发生那些事情。
  他走走停停,越向南去,离战火越远。而且身边有了钱,行程自然方便很多--他认为
自己的行动很纯真,是为了帮助游道圣获知儿子不幸的消息,所以心安理得地合理花费,在
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也只不过用掉了四五块银洋而已。
  他到了地址上的那个城市,语言完全不通在进入省境时就已经使他狼狈不堪,这时候反
倒渐渐适应了。
  可是在上了山路,找到了那斯花园洋房的时候,为了说明自己的来意,和应门的男仆还
是纠缠了十来分钟而不得要领。最后他没有办法,只好取出那封信来,指看信封上“卢振中
”的名字。
  那男仆看到了信封上的名字才连连点头,一伸手就把信接了过去,向他做了一个手势,
示意他在铁门外等著。
  陈名富曾经两次向那男仆自报姓名,可是对方根本听不懂他江苏省北部的语言,当然他
的来意如此复杂,他虽然简单地说了,也完全等于白说。
  他在铁门外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那是相当长的等待时间,何况在铁门内还有两条大
狼狗,虎视眈眈地监视著他,这滋味很不好受。陈名富不是没有考虑过转身就走,把所有钱
财据为己有,免得好心做好事,还要被人冷落。
  不过他还是勉力忍耐,一直等在铁门外。
  好不容易,才看到房子里一前一后有两个人奔了出来,奔在前面的那个,穿著长衫,看
来很有身份,后面的那个就是那男仆。
  那穿长衫的中年人,一面奔一面叫:“游大少,老爷有请!”
  他叫得虽然声音响亮,可是陈名富却完全不知道他在叫些甚么,陈名富心中想,这南方
语言真是难懂。
  等到中年人急急忙忙打开铁门,他的身体语言陈名富反倒容易明白,而且这时候他也至
少听明白了一个“请”字,他知道是那封信起了作用,屋主人正请他进去。
  由于他没有听懂中年人对他的称呼,所以那时候他并不知道人家把他当成了是游救国。
  陈名富在那中年人极有礼貌的邀请下走进去,那男仆也改变了态度,便把陈名富手中的
网篮接了过去。
  陈名富心想,这屋主人卢振中和写信的游道圣果然是情同手足,凭一封信,对方就如此
热情招待。
  进了屋子,陈名富只感到有点头晕,因为屋子中的陈设和排场,他都见所未见,光是男
女仆人就有七八个之多,一律向他行礼,叫“游大少”--他还是听不懂,不知道那是甚么
意思,只知道是表示恭敬而已。
  那中年人并不请陈名富在客厅就坐,而是把他带上了楼梯。到了楼上,更有很多穿戴华
丽的妇女,有的挤在一起,叽叽喳喳在说话,视线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分明是在议论他。
有的过来和他打招呼,陈名富虽然听不懂她们说些甚么,也很有礼貌,大方的向她们一一行
礼,而且可以感到她们的反应都十分好。
  接著从一扇房门中又走出一个相当富态、大约五十出头的妇女来,那妇女一出来,所有
其他妇女都静了下来,一起称呼:“太太!”
  这一下称呼,陈名富倒是听懂了,那使他知道这位妇女是屋子的女主人,当然也就是卢
振中夫人。
  所以他也立刻明了一声:“卢伯母!”
  卢夫人极之热情,听得陈名富叫她,不但满脸笑容,而且双手一起抓住了陈名富的手,
相当大幅度的摇动,接下来以极快的速度说了一番话。
  那一番话当时陈名富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是后来才渐渐了解到的。当时卢夫人一面摇著
陈名富的手,一面拉著陈名富向房间走,一面叽叽呱呱地几乎没有间断地说话。
  她说话的语气听来很夸张,也充满了高兴,她说的是:“好啰!你终于来了,你还叫我
伯母?阿鹊她爸爸早几天听上面来的人说你会来,高兴得人立刻有了精神,马上吩咐准备办
喜事,我看你和阿鹊的喜事冲一冲,阿鹊她爸爸的病就立刻会好了!”
  陈名富完全听不懂,只当是普通的欢迎词,只好连连点头。
  而这时候他已经被拉著进了房间,一看清楚房间中的情形,他就不禁怔了一怔。
  房间很大,正中是一张大床,床上半躺著一个老人,那老人的脸容十分可怕,肥肿难分
,可是双颊却又很红,一手拿看那封信,信纸和手在一起发抖,他的另一只手,想抬起来向
陈名富招手,可是却由于剧烈地发颤,而变得很滑稽地在打圈子。
  在床前,有三个穿著白衣服的护士,还有两个穿长衫的人,可以推测是中医,还有两个
穿西装的,应该是西医。
  陈名富能够很快的看出那四个人的身份,是由于他一眼就可以肯定床上的那个老人,已
经重病到了死亡边缘,顺理成章,围在垂死病人旁边的当然是医生。
  根据他的常识,他甚至于可以知道,老人的脸上发红,是由于心情极度亢奋所形成。这
种出现在重病病人身上的现象,有一个专门名词,叫作:迥光返照!是病人快要接近死亡的
一种徵象!
  陈名富当然也可以知道床上的老人就是卢振中。
  他绝没有想到卢振中会是一个濒临死亡的病人,所以一时之间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才好

  这时候床上的老人,向他望来,目光居然还有焦点,可以集中在他的脸上,而且立刻在
他浮肿的脸上现出笑容来--虽然那种情景绝不赏心悦目,可是也可以看出,老人的笑容发
自内心,是由衷地感到高兴,才会有这样的笑容。
  老人还开口说话,声音虽然微弱,可是能听得到,而且他一开口,说的是官话,陈名富
能够听得懂。
  老人(当然就是卢振中)道:“你终于来了!前几天有人下来,说你爸爸要你来找我,
本来我病得朝不保夕,听到了这个消息,我说甚么也要撑到亲眼看到你和阿鹊成亲,你爸爸
和我,真是比亲兄弟还要亲啊!”
  直到听了这番话,陈名富才知道事情远较自己想像的复杂,那封信中所说的事情,原来
和游救国的婚姻有关。
  这时候陈名富也知道对方把自己当成了游救国,所以他想加以说明。
  他道:“我,我……”
  他说了两个“我”字,卢夫人已经把他的手交到了卢振中的手中。重病中的卢振中手上
一点气力都没有,可是他握住陈名富手的神情就像是临死的人遇到了救星一样。他不让陈名
富说下去,自顾自道:“你爸爸在信上胡说八道!当年我知道你爸爸有了你,我又有了阿鹊
,这段亲上加亲的姻缘根本就是天作之合,怎么可以当成戏言!这些年来,不知道为了甚么
原因,一直无法和你爸爸联络,多少人来向阿鹊提亲,都给我推掉了,这姻缘既然是老天的
安排,你就一定会出现,果不其然!哈哈!哈哈!”
  他一口气说了那样多的话,还要扬声大笑,突然之间气接不上来,双眼反白,眼看就要
断气。
  在床边的人,有的叫,有的推,有的揉,卢振中总算又回过气来,又道:“你们别担心
,我还死不了!没有看到阿鹊和救国成婚,我会死不瞑目!”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地步,陈名富觉得自己非把话说清楚不可,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卢振
中已经叫道:“阿鹊,你在哪里!”
  接著陈名富就听到了一个悦耳之极的女声:“阿爹,我在。”
  站在床一边的几个人让开,陈名富一抬头,刹那之间就如同有几百股闪电一起击中了他
。闪电来自一个美丽少女的双眼,陈名富和那少女的眼光一接触,视线就再也离不开那少女
秀丽的脸庞。
  那少女清秀亮丽,口角微抬,似笑非笑,有三分娇羞、三分矜持,明艳照人,并不畏惧
他的眼光,反而在她的眼中流露出无数难以确实,可是又可以有深深感受的信息。
  陈名富整个人都变成呆在那里--这种反应,当年王实甫先生的形容是:“这般可喜娘
曾罕见”和“灵魂儿飞上了半边天”!至今为止,千余年来,还没有更好的形容。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发生了一些甚么事,有甚么人说了一些甚么话,陈名富完
全不知道。他像是腾云驾雾,轻飘飘地,喉咙里可能还发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声响。他只感
到少女动人的秀容在渐渐接近,鼻端也飘来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总之在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的情形下,卢振中和卢夫人已经合力将它的手和那
少女的手放在一起。陈名富的手一碰到了少女的手,那种理柔软绵滑润如丝的感觉迅速从他
的手中传遍全身,他在心中大叫:“握紧它!就算有人要把我的手砍下来,还是要握紧它!

  他在那样想的时候,自然而然手指用力,那少女并没有缩手。
三、冒充。
  少女非但没有缩手,而且还恰到好处地回握,两人的手紧贴,陈名富感到有一股力量在
身体中产生,这股力量可以使他有胆量去做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也无法知道自己这时候脸上的神情如何,只是在那少女的眼波流转之中,像是清清楚
楚听到少女在娇嗔:君失态了!
  陈名富立刻聆教,松开了手,又硬生生把视线从少女的俏脸上转了开去,在他视线移开
的一刹那,他还看到少女现出动人的俏皮神情,像是在说他:“孺子可教!”
  陈名富只感到一股甜情蜜意把他浸得几乎透不过气来,他不由自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总算使他恢复了听觉,卢振中正在说话,说得很快,他看到卢振中已经坐了起来,神情比
刚才好了许多。
  卢振中说了很多才停了下来,等候陈名富回答,陈名富却完全没有听懂卢振中刚才所说
的话。他只好照实道:“对不起,我听不懂南方话。”
  卢振中现出了奇怪之极的神情,甚至提高了声音:“南方话?我刚才说的是日语!你不
会说日语?道圣没有教你日文?”
  当陈名富听到卢振中问他“你不会说日语”时,他手心已经在冒汗,他望向正盯著自己
、一脸惊讶之色的卢振中,想到要假冒另外一个人,实在不是容易的事情,不如趁早坦白,
说自己并不是他们在等待的游救国。
  可是陈名富转念一想,如果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卢振中这位垂死老人一定失望、伤心之
极,真正会死不瞑目,自己不应该让老人家临死还要承受如此深切的痛苦,所以不能够把事
实说出来!
  当他在这样想的时候,他心中另外有一把声音在冷笑:别自欺欺人了!你说为了不想老
人家失望才继续冒充游救国,这种话你骗鬼,鬼也不会相信!你想一直冒充游救国,是为了
眼前的美少女!是为了她!是为了她可以成为你的妻子!
  陈名富自然而然又向那少女望去,少女同样也有诧异的神情,修眉的肩尖微微向上挑,
看来又另有一番风韵。
  如果卢振中不是接著又问了一句“道圣没有教你日文”的话,陈名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
回答才好。有了这一问,他就顺著卢振中的口气回答道:“没有,他……家父没有教我日文
。”
  陈名富在回答中,犹豫了十分之一秒,说出了“家父”这两个字来、说明他的心中已经
下定了决心,要冒充游救国到底了!
  卢振中很奇怪,追问:“为甚么?为甚么他不教你日文?”
  这时候陈名富不但手心冒汗,连背脊上也开始冒汗,他实在回答不上来,只好道:“我
不知道……不知道是为甚么!”
  当他这样说了之后,他心中直叫:完了!完了!他眼前也一阵发黑。
  却不料卢振中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神情大是感慨,居然有气力扬手在枕头上拍了一下,
道:“高人!高人!道圣真是高人,行事犹如天马行空,非常人所能预测,往往含有深意,
也不是常人所能了解!像我和他离别之后一直有书信来往,忽然之间他音讯全无,神秘莫测
之极,还好我深知他的为人,现在果然他把一位乘龙快婿送到了我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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