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色十分-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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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至少,可以倾诉
当她再见到麦的时候,轻松了许多,因为她有了可以交谈的人,虽然,算不上朋友,但至少,可以倾诉。皮皮曾经告诉过她:你看过《我的野蛮女友》那里的对着树说话的场景吗?如果你没人说话,也许,这个方法有用。金子觉得,至少,麦虽然老不耐烦,比不上树,但至少他偶而也会开怀大笑,总算比树活泛。 可麦再见她的时候,显得有些困难和底气不足,就像干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似的,老想绕着她走。 金子也对他没话可说,但又没话找话:“后来,你是怎么把我送医院里去的。”其实金子一点儿也不想谈论关于那天的事。 “没送,我就把你送上车。然后就走了。” “你抬着我的?” “没有,他说没你事儿了,你可以走了。” “然后你就走了?” “走了。害得我打不着车,冻得我够戗。结果,我就一直往单位的方向跑,可算碰上辆空车,冷得要命,我还没带钱,我让他跟我上去拿,司机不敢,就走了,临走还骂我一顿,气得我够戗。”麦说着又皱起了眉头,一脸愤懑。看来,麦认定了金子是个害人精。 “你的女朋友的事有了新的进展吗?”金子现在谁也不敢得罪了,休了几天病假,生怕丢了工作,只好努力和同事们修好关系。 “我见过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儿。”麦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不过,她很特殊。”麦的目光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了。 “怎么?” “她是个残疾人。” “她有多漂亮?” “她属于让人很耐看的那种人。见第一次的时候我不认为她好看,第二次看的时候,发现她皮肤特别好,眼睛特别大,像个小姑娘,我们坐在那里吃冰激凌的时候,好多人都看她。她自己也说,有一次,她在地铁里坐那儿看书,一个看上去像高中生的男孩找她,给她递了一个纸条,希望和她交朋友,然后她拒绝了,当她上地铁的时候,那个男孩还一直站在站台上看呢。” “很多年以前,我在车站等车,看见一个姑娘,那姑娘的眼睛很大,睫毛半掩,沉静如水,看见她就会想起沉鱼落雁这个词,真的很漂亮,那时还没有韩流,日本偶像剧场,所以,那时见过的美丽是真正的美丽,不加修饰的美丽啊。可是,当我看见她说话时和人比比划划的样子就禁不住特遗憾,她是个哑女。所以,有些残疾人有着惊人的美丽啊,我承认。”金子由衷地说道。“你怎么认识她的?” “那天我上网,QQ有人要加我,我同意了,但是,和她说话特别特别难,几乎所有问她的话都没正面回答过。” “后来呢?” “后来我要见她,她就同意了,在东直门地铁站。没想到她拄着双拐,吓我一跳,她坐那儿的时候根本看不见。她上车下车都很费劲,看着她都难受,有时候真想扶她一下。她让我带她去吃冰激凌,我同意了,就去了新东安的‘吉野家’那里不有个DQ冰激凌吗?本来我说要去麦当劳的,她不想去,她说她喜欢静。” “你应该带她去‘哈根达斯’,我知道国贸有一家;至少也该是‘美国二十一种风味冰激凌’;还有一个叫‘百果’的,好像也在国贸,只见过不了解是干什么的。”其实金子说了这么多,自己也没去过,她曾要求老虎带她去,但老虎没同意,老虎嫌她多事。 “我这就不错了,你说的那些我都没听说过。”麦又语气生硬,态度强硬起来了,一副金子太爱花钱而又麻烦的样子。 “其实,她是想让你带她去那些地方的,她要看你的品味。”金子又忍不住乌鸦嘴起来。 “可我又不知道,她说她喜欢听音乐,她说了好多曲名我都不知道,她还说她喜欢那什么,那,好像是苏格兰的一种什么乐器来着,到嘴边儿都忘了。她看上去真有气质还有教养,从没见过这么有教养的女孩儿,我在网上认识的都见了七八个,这是第一个我看着漂亮的,唉,太遗憾了。啧。”麦又发出感叹,甚至忘了干咳。而金子说话的时候他干咳了两声。“风笛。”金子有些不感兴趣。 “对,就是风笛。”麦显得兴奋得要死。 “吃完了呢?” “吃完了她说她要回家了,我就送她回家了。” “你又带她坐公共汽车了?”金子认定似的看着麦。 “没有,她行动不方便,我怎么能让她挤公共汽车呢!”还算他明白。 “之后呢?” “之后就在网上碰见的时候聊天,直到昨天她主动找的我。”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心情不好,想出来散散心。” “你带她去了哪里?” “我们约在了北辰的乐杰士。她说她要吃一种叫做‘烤奶酪’的蛋糕。” “好吃吗?”金子不禁咽了咽口水。 “不好吃。”对麦来说只有红烧肉是永远吃不够的。 “你说她要过生日了,我送她什么好?” “卡子或者是书,她头发长吗?” “不长,是那种垂在肩上的,算短头发。我问她想要什么,她说她喜欢香水,她说有一种叫什么佛罗里达阳光的香水,她说是苹果味的,她喜欢。我准备送她,结果在商店一看五百多块钱呢。” “然后呢?” “她开始问我会不会给她生日礼物,我说会,她说她喜欢那种香水就是太贵了,让我别买给她,我觉得她挺单纯的,还老替别人着想,真有教养,不就五百块钱吗?也没什么。” “多大包装?” “好像特别小。” “那你怎么也得送人大点的呀。” “大的太贵了,不过她告诉我网上的一个叫什么名的香水店有卖的,打了折,大的才卖五百多。” “你什么时候给她?” “这星期吧,看她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去行吗?”金子问。“你约她出来吃饭,你带上我,你说我是你姐,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儿行吗?” “行,我问问她去。” “把她的QQ告诉我,我和她聊聊好吗?” “为什么?” “我怕你受骗,我觉得不认识就要那么贵的东西不好。” “这算什么啊,她说她都不稀罕,她说每天都有人给她送白色的百合花,送衣服首饰什么的,香水不算什么,既不能穿又不能戴的,说不定她还看不上呢,她怕我不知道送她什么生日礼物好,才说了这个的,这算什么呀?”麦很有些不耐烦地看着金子,一脸金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样子。 “那些人都是哪儿的?” “都是有钱人。” “她在哪里认识的?” “网上呗。她说她整天在家不出门,除了看书就是上网,你说她可不是在网上认识的吗?”“她没有爸妈吗?她爸妈在不在家?他们对别人往家送东西这事有什么看法?” “不知道,没问过,不过,她说她也不是都要,太贵重的就让别人拿回去。作为礼物的或者有纪念意义的就收下。” “那她和你见面出门了,她父母知道吗?” “知道吧,不知道,没问过。” “把她的QQ给我,我替你了解了解情况。” “不用吧。”麦很不耐烦地看着金子。 “我对这个女孩很好奇,想知道关于她的故事,告诉我,也许我们会成为朋友。” 麦相信了金子的话。
第一部有谁告诉我
中午时分,金子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有很久,金子都没听过这样的声音了,甚至吓了她一跳,她正趴在桌上睡觉。这种睡觉的姿势由来已久了,从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她中午就这样趴在桌上睡的,确切地说,金子是近来才开始重温这样的生活,曾经她也是生气勃勃的,那时还会在中午的时候到处散步,也就是说,当金子重新变得慵懒的时候也就是她处于正在老去的过程,不幸的是,她现在竟在重复着她还在单身时的生活中的某个片段。 电话响的时候,她经常不接,因为也许她正在做某个不能被打断的实验,也许是因为她跑来接的时候电话就断掉了,正因为如此,金子的电话才越来越少,金子本就没有朋友,所以,即使有电话也是母亲的,当母亲总问她什么时候能回家吃饭的时候,金子总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掉了,而且总告诉母亲自己处在没完没了的会议之中,所以,基本上,问候的电话是金子打给家里的。当金子的电话越来越少的时候,金子也就越来越不爱接电话,金子就生活在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圈子里,周而复始,像一头被蒙上眼睛拉磨的驴。 金子的电话铃声仿佛让人想起草丛里的“金铃子”或者是那种叫“棺材板”的蛐蛐,所以,在金子朦胧的睡梦中就更显得遥远,恍惚中,金子觉得自己正提着牛奶篮在草丛里追一只大红翅膀蚱蜢,它飞起来的时候,翅膀发出哒哒的声响,在睡梦里,金子回到了童年。当她觉得自己向前一扑,手里终于扣到了什么的时候,她的心脏忽然紧了一下,她就那么突然睁开了眼睛,看见手机正发出粉色和蓝色交替的光芒,于是她拿过来看了一眼。 那电话竟然是老虎打的,老虎竟然会给她打电话,太稀奇了,金子的心脏蜷缩了一下,眼睛一亮,顿时又黯淡了下来,他会有什么事呢?也许,是想赶她走吧。一定是,老虎总是太绝情。再说,金子总住在老虎的家里像什么话呢?金子不是有自己名下的房子吗?更何况金子只会给别人添麻烦。金子决定不接电话,因为金子已经决定不回家了,这是她自己的决定,而不是老虎的决定。 电话铃声没了,金子怅然若失,只要是想起和老虎有关的事,金子就不快乐。金子仿佛一个刚从轮椅上站起来的人,正试图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又重新跌回到椅子里。 整个下午,金子都在不停地吸着鼻子。记得,她刚认识老虎之初,她告诉过老虎,她因为认识了老虎,所以患了肺结核:一到下午就会脸色发红,头发晕,身上发热,那是因为老虎每到下午就有可能会给她打电话的缘故,因为期待,所以就会“生病”。可现在,她却患了“感冒”或者叫“过敏性鼻炎”的毛病。当初,因为感情的狂热于是就生了“重病”。现在,却落下了慢性病,也许是永远难以治愈的。 整个下午,金子都无所事事。本来,金子是可以利用空闲时间写小说的。 金子只好和那个叫“新裳”的女孩子聊天,就是麦为之倾情的女子。 “知道你一定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金子这样给她留言让她加入自己。她果真有了回应,她正好在线。而金子伪装的身份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你在干嘛?”金子问。 “你管得着吗。” “又没人想管你,理你是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正一个人,苦闷。” “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时间你遇到我。” “又怎样?” “不怎样,我是一棵树,可以听你讲话。” “你什么话都可以听吗?” “当然。” “那你怎么不去死,死的方式有好多种,你可以随便选一种。” “我当然不用选,你用。因为你是女人所以你脆弱,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有十个女人和我在过一起的话,至少有七个都去死了,还有三个得了病,不是相思病,是眼病。” “为什么?” “流眼泪流的。你现在难道没流眼泪吗?我认为你正在流。” “为什么?” “因为你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我。” “你以为你是谁吗?你能怎么样啊?我见过的男人多了,你算个屁呀。” “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说话不留口德就是说你不想和我见面,你不想给我留下一个好印象。你如果是个姑娘,肯定还是个小姑娘。保证你不超过二十二岁,上过中学没?” “老娘是在外国上的中学,怎么着?” “能说说在国外的事吗?” “不说。” “说吧,其实,我也很寂寞,是真的,我是一个老了的人,比你认为的年龄老很多,我不想炫耀我的财富,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你知道什么都没有的感觉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心上人。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曾经有点钱,虽然我现在不缺钱,但我不能算是有钱人,可是,我曾经以为有了钱就会有一切,我挖空心思挣钱,甚至想过抢银行,我什么都做过,为钱付出了一切,包括婚姻,我辛勤赚钱的结果就是一切成空,以为所有人盯着我的钱。钱让我享受过所谓的生活也让我感觉到了生活的陷阱,我已经苦闷了很久,到今天,我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我经历过很多,什么我都可以理解,但可怕的是,我可以接受和理解别人却理解不了我自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故事,就当讲故事给我听,你不知道我有多苦闷。你告诉我你的,我就告诉你我的,就当我们是在交换,我会补偿你,因为你在这个时间遇到了我。网络一切都是空泛的,就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就算你曾经犯过严重的错误。” “你是神父吗?今天是圣诞夜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 “那你告诉我,怎么追回已经失去的呢。” 于是,金子告诉她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座圆音寺,每天都有许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在圆音寺庙前的横梁上有个蜘蛛结了张网,由于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诚的祭拜的熏陶,蜘蛛便有了佛性。经过了一千多年的修炼,蜘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忽然有一天,佛主光临了圆音寺,看见这里香火甚旺,十分高兴。离开寺庙的时候不经意间抬起了头,看见了横梁上的蜘蛛。佛主停下来,问这只蜘蛛:“你我相见总算是有缘,我来问你个问题,看你修炼了这一千多年来,有什么真知灼见。怎么样?” 蜘蛛遇见佛主很是高兴,连忙答应了。佛主问道:“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了想,回答道:“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点了点头,离开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千年的光景,蜘蛛依旧在圆音寺的横梁上修炼,它的佛性大增。 一日,佛主又来到寺前,对蜘蛛说道:“你可还好,一千年前的那个问题,你可有什么更深的认识吗?”蜘蛛说:“我觉得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你再好好想想,我会再来找你的。” 又过了一千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风,风将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网上。蜘蛛望着甘露,见它晶莹透亮,很漂亮,顿生喜爱之意。蜘蛛每天看着甘露很开心,它觉得这是三千年来最开心的几天。突然,又刮起了一阵大风,将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觉得失去了什么,感到很寂寞和难过。这时佛主又来了,问蜘蛛:“蜘蛛这一千年,你可好好想过这个问题:世间什么才是最珍贵的?”蜘蛛想到了甘露,对佛主说:“世间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主说:“好,既然你有这样的认识,我让你到人间走一朝吧。” 就这样,蜘蛛投胎到了一个宦官家庭,成了一个富家小姐,父母为她取了个名字叫蛛儿。一晃,蛛儿到了十六岁了,已经成了个婀娜多姿的少女,长得十分漂亮,楚楚动人。 这一日,新科状元郎甘鹿中士,皇帝决定在后花园为他举行庆功宴席。来了许多妙龄少女,包括蛛儿,还有皇帝的小公主长风公主。状元郎在席间表演诗词歌赋,大献才艺,在场的少女无一不为他倾倒。但蛛儿一点也不紧张和吃醋,因为她知道,这是佛主赐予她的姻缘。 过了些日子,说来很巧,蛛儿陪同母亲上香拜佛的时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亲而来。上完香拜过佛,二位长者在一边说上了话。蛛儿和甘鹿便来到走廊上聊天,蛛儿很开心,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