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第2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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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那些对她又敬又怕的西王山下人,此时“敬”,不知跑去了哪里,眼里剩下的,就只有了怕。
而刚经整编归入苍狼盟的盟军,更对她视若无睹,还不时在背后戳戳点点,令她坐立难安。
骄傲百年,忽然间就这样遭人排斥,她顿觉胸闷,不得不收敛不少,加之对鬼命即将终结的焦虑,整个人都变得心事重重,日见落索。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八章 苍狼盟主之倾慕
云清十六岁自尽成鬼,至今在世间,已浪荡百年。她一直野心勃勃地奢望,能转往神界重生,却最终一败涂地,眼看就将面临化散的结局。
火铃儿建议她去云南寻找生机,她照办,却继续一败涂地……云夜郎君盖在苍山里的小木屋,差点就成了她真正意义上的坟墓。
回想第一次进火灵阁时,见到那团幽火,她竟产生了一种怪诞的,难以说清的感觉。因那感觉,她义无反顾地,就想救火铃儿摆脱无魂之鬼的惨状。其实当时她夸下海口,连自己都以为,不过是为逞能而随口一说,结果却当真命惠秋冒九死一生的风险,为他去稽洛山抢来了火铃铛。
这种怪事前所未有,直到将死,她才想明白,这内心的纠葛意味什么。
原来火灵阁里见面后,她对他,生出了倾慕之意。
那时按她凶残的本性,对一只肮脏的无魂鬼,不把他踩在脚下,尽情羞辱和折磨一番才怪。
不过她不仅没下辣手,对他还滋生了一种信任,一种依恋。那感觉,如棵嫩芽,经时间一天天的浇灌,破土而出,现在长势之强劲,已没人能将它拔去。
小木屋里,她被死对头擒获,肯定死路一条,本该因此痛哭流涕,却因印刻在心的“火铃儿”三个字,痴笑出声。
百年来,人生的四大滋味里,她只尝过三种:苦辣酸。苦和辣她天天尝,妒心深重时,酸也没少体会。
但这突如其来的倾慕,却提醒她,生活其实共有四味,一直被她忽略的那一味甜,才代表活着的意义。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有时如山泉般清粼,有时又如海波般激扬,她羞于承认,却又止不住沾沾自喜。这种矛盾,是火铃儿带给她的甜,她一尝就上瘾,再无法抗拒。
可这甜蜜,来得太快,又爆过猛,她虽惊喜,却始终因招架不住而心悸。就这样,她躲在木屋里,白天黑夜地纠结,甚至暂时忘了,对魂飞魄散的恐惧。
总算天不绝她,没让她死在云南,而是保留鬼命,回到了西王山。她没死,谢的不是老天,而是那一团鬼火火铃儿。她偏执地认为,最终自己能化险为夷,全奈上天顾念,顾念她与他之间的缘分。
刚一回来,就听下人议论,说苍狼盟成立后不久,火盟主就从外地游历归来,正式住进了常青殿。
二人同归,更说明他们命中注定有缘。她再也躺不住,喘着气就跳下床,迫不及待地,要借拜见盟主之名,赶去常青殿见他。
常青殿守卫森严,她不敢就着性子横冲直闯,只好站在殿门口,耐心等候通传。
等候的时刻太难熬,她踮着脚尖向殿里瞧,就望见一位风姿绝代,却冷若霜华的男子,在不远处闪了一下。
那就是他,火铃儿,她绝境中的精神支柱!除去他,西王山还能找出第二号,这般品貌出众的人物吗?
她激动得死死捂紧嘴,以防尖叫出声。她只想不顾一切地奔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这段时间受过的委屈和惊吓,全哭出来,然后尽情享受,他柔声细语的安慰。
可惜捂嘴时,她的手,被面颊上那条曦穆彤抽的白骨疤痕硌到,顷刻恢复了理智。
其实刚破相时,她没觉是多大打击,反正她是鬼,无论美丑,都能吓人。却不曾想有一天,得用到这张脸,顿时难过地连退几步,勉强压制住了冲动。
正好这时,火铃儿让她进去,她就暂停臆想,老实地以军营大礼与他相见。
也亏得她因自惭形秽,没着急表白,否则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悲剧,只怕会比疤脸,对她打击更大。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九章 苍狼盟主之挫折
火灵阁里见过火铃儿后,云清不可救药地爱上了他,一从云南捡回条命来,就急不可待地赶去见这心上人。
火铃儿同意她进常青殿,一来是为敷衍,二来是她助自己回魂有功,多少也得顾及礼数,表表谢意。
但由头至尾,他对这女鬼都只有厌恶,没有好感,连她死去哪儿都不关心,又何谈爱慕之情?
至于她大难未死的原因,他一清二楚,简直就把她看成了个笑话。如此无能,却还厚着脸皮,送上门来讨骂,还真出乎他意料,又怎拿得出安慰之辞,来慰问她?
不过这毕竟是助自己重生的大功臣,马上就和她翻脸,也不妥当,唯有含沙射影地讥讽一番,又不情愿地,帮她在眉间伪造出一道鬼符,算是两相扯平,就赶紧打她走了。
云清痴心一片,去见那朝思暮想的人,却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换作平时,怕早气得如点燃的炮仗,炸上天了。
可这一次,她出奇地冷静。
她也明白,从夺帝到夺印,一连串的失败,让他一再失望,才会流露出今日的冷淡。这点她不担心,反正自己本领通天,又来日方长,只要今后多立战功,就定能令他刮目相看,眼里再落不进别的女子。
可这边才安抚了自己,那边在西王山的地位,又一落千丈,真让她心乱如麻。内忧外患交叠,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秘密深藏,任何人都不敢透露。
但对别人藏得住,对火铃儿,却难以做到。只要有他在场,她就下意识地,会表现出媚颜屈膝的丑态,恨不得在他面前跪着走。
火铃儿对她这些花花肠子,毫不知情,还以为她是鬼命将尽,狗急跳墙,把自己当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无可否认,他是得了她的好,才有机会复活,命运也由此生天翻地覆地逆转。可要反过来救她,这种救人的动力,还真挺难找到,故而对她这种种谄媚,只能以不屑作为回应。
久而久之,他反多了项消遣,就是捏着她的软肋,把她当猴耍,并以此取乐。
云清再回西王山,受千夫所指,火铃儿又处处刁难,给她气受,时日一久,曾因他而炽热的心,在一点点变凉。
纵然她被感情冲昏头脑,却也不傻。西天混沌谷一战惨败,现在连鬼王的位置也没了,苍狼盟却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留用她,南风也还继续把她当徒弟看,全因她掌着那八万钢魂兵的兵权。
失势后,她吃尽冷眼,尝尽世态炎凉,实在是欲哭无泪。
有时一个人独处,会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莫名其妙就闯进心里。那人身材伟岸,如苍松般屹立于天地间,却不是火铃儿,而是江南君。
等她现,思念的人变成了,变成了唯一一位,在乎过她的亲人,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这种转变令她恐惧,力量远盛于目前所有挫折打击的总和。她唯有奋力驱赶那影子,假装什么都没变过。
可驱赶在醒时有效,一旦入睡,就再也没用……江南君只要闯进她梦里,就整夜不走了。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章 苍狼盟主之扫兴
火铃儿传令擂鼓升帐,不出片刻,众将就6续在鹿鸣殿内聚齐。
除下便装后,他也如鬼臾区那般,身着黄金铠甲,又肩披绣日月交映图案的战披。这身装束,明显是在与昊鼎大帝那磅礴的天尊气势一拼高下,奈何他颔下无须,又体型细瘦,所以怎么看,都觉透着几分虚弱。
他威风八面地端坐案后,等副将捧着花名册点名完毕,便美目向下扫视一周,问道:“各位可知,今日云端之上,生了何等大事?”问这话时,语气里骄傲满满,一下就把大殿里的气氛给点燃了。
“云端之上?”几十名将领齐声重复,猜不明他问话的意图,只能茫然摇头。
雷路天使将军雷震,性情最是急躁,可不爱玩这猜谜游戏,上前一步拱手道:“末将愚钝,还请盟主示下!”
火铃儿还是不说答案,仅耸耸削膀,不可一世地宣布:“神鹰盟的誓师大典一结束,我就堵在通往稽洛山的必经之路上,与那位鏖仙交了手,并于几招内,打得他大败,倒在云上起不来。这一战,是轩辕黄帝,即我的前世,于千年前,在富春江畔的苍瑶山顶作出的预言。如今一朝实现,注定要成为,六界大战的开局!”
“啊?神鹰盟才刚成立,盟主就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大战拉开了序幕?盟主行动之神,我等佩服!只是,那位鏖仙,又是何许人也?”
听说六界大战已经开打,且第一仗还是盟主与敌人单打独斗,众将吃惊不小。火铃儿慢吞吞地边说边等,明显是在等夸,有这巴结盟主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让他失望,七嘴八舌地,就奉上了各种奉承。
火铃儿笑而不语,等一直听到满意,才示意肃静,并解释道:“我说的鏖仙,其实你们全都认识,就是那个在通仙大典上,弄了条留仙仙根的灵宣洛。他为把胳膊伸去稽洛山外,就自废稽洛留仙的仙号,把自己叫什么鏖仙,结果刚一与我交手,就给打得趴在云堆里爬不起来,如此不堪一击,简直还不如豆腐。各位将军,你们说,他好笑不好笑?”说罢率先哈哈大笑。
这些人刚才马屁拍到一半,被喊了肃静,现在见还有机会,立即附和,大殿上下,顿时哈哈哈笑成一片。
所有人都笑得前仰后合,独剩了魔军主帅幽冥魇烈,一对扫把似的红眉毛拧成一团,一点都笑不出来。
火铃儿虽然在笑,眼光却不停在人们脸上扫视。扫到魇烈时,见就他不笑,心里便生出不悦,收起笑容,皱着眉问:“魇烈君,本帅正传达喜讯,以与众将同乐,你却因何事要闷声不语?”
魇烈战前折将,自尧豸死在稽洛山后,就没展过笑颜。现在因火铃儿的话而走神,没拍上马屁,顿时惶恐,甩着火红披风出列道:“火盟主恕罪,魇烈不是不想笑,而是笑不起来。魇烈有一肺腑之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还请盟主示下。”
他这副尊容,火铃儿一见,就知定说不出好话,却也不好当众堵他的嘴,唯有假装宽容地问:“哦?既是肺腑之言,我等还当洗耳恭听。这里都是自己人,魇烈君尽请畅所欲言,不管说什么,本帅都赦你无罪。”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一章 苍狼盟主之凉水
火铃儿一战击败灵宣洛,认为这样的好消息,仅自己得意太无趣,得与人分享,并获得赞誉之声,才可算圆满。
不过当所有人都在嘲笑灵宣洛,魇烈却端着张一本正经的火盆脸,一语不。
问及原因,他答道:“盟主宽容,折煞魇烈!为不辜负盟主厚爱,魇烈不可不与您赤诚相见!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严肃,是因为几年前,曾与那鏖仙交过手,知道他实际有多厉害。当时他还是个叫水铃儿的毛头小子,指天禅既未达万宇级别,也未带一兵一马。他误闯入幽冥谷,仅凭指天禅四层的忘心诀,就能幻化出几千光影神兵,与我三坛的数万人对决。那时他的实力,都不容小觑,更何况现在已达终极指天禅,手下还多出由竹叶灵童组成的十万锐兵……盟主啊,这个人,其实是要防的!”
他说得语重心长,火铃儿却火冒三丈。这也难怪,在他志得意满时,给人兜头浇下盆凉水,还揭了心里那块因指天禅而结的疤,滋味可太不好受。
魇烈话音一落,他本来挂满笑容的玉面,霎时凝冰,冷然道:“魇烈君此言差矣。我知那银蛇坛主战失利,让你损兵折将心有不甘,可你也不能因她一人,就从此一蹶不振,涨敌人的志气吧?尧豸是没了,却还有足二十万魔兵,在等着你这主帅,振奋士气呢!”
魇烈见他震怒,道是误会了自己,吓得双膝一曲,竟跪倒在地,继续稀里糊涂地辩解:“盟主息怒,魇烈绝非有心要涨那鏖仙的志气!说实话,他若再落到我的手里,必得给我扒皮拆骨,用圣火烧成灰!过去对他手下留情,是因他有魔婴童护体荧光,仙魔不可侵。但自从成仙后,他就再无保护壳,我魇烈还怕他做甚?”
提魔婴童护体荧光,就涉及到血,火铃儿生怕扯来自己身上,忙拦道:“你知道就好,就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祸乱军心的蠢话。灵宣洛厉害与否,我姑不妄论,但他第一仗就输了给我,是铁铮铮的事实。其实这次我没杀得了他,还得怪你,若不是你那多事的妹妹,送个什么凤羽宝甲给曦穆彤,曦穆彤又转赠给他,只怕今天,他就已成我火硝水里的鬼魂了!”
一听这话,魇烈只好闭嘴。就算火铃儿夸大其辞,灵宣洛也确有凤羽宝甲护身,所以这事,还是自己理亏。
好容易止住魇烈,火铃儿想松口气,却不料南风趁他二人话不投机,劲头十足地插进来道:“盟主所言极是。那灵宣洛,失去曦穆彤的保护后,已成钝刃之剑。而盟主的荧光宝血,与妖界宝血混合后炼成火硝水,流淌在血管里,既能抵御六界中任何一界的伤害,又能用这特别的血液,化去万物,只怕再来他十个灵宣洛,也不可能是盟主的对手!”
还是扯上了自己的血,火铃儿大为光火,却已来不及堵南风的嘴。妖界宝血,由南风从巫雀门弄来,他这明显是在借帮腔,炫耀自己的功绩,并向他暗示,别忘了这盟主宝座,是怎么得来的。如此耍弄心机,他怎会看不出来?
虽然心里明白,却不能当众揭穿,火铃儿只好先咽下这哑巴亏,应付似地稍展眉头,不置可否。
殿内诸将,大多不明内情,对盟主察言观色,也跟着点头,这事眼看就要过去。
谁料南风的话,挑动了魇烈的神经。他自知口拙,易惹来嘲笑,所以时常疑神疑鬼,认为别人是存心挑衅。
当然这不是主要原因,最让他记恨的,是之前这妖道,假借圣君之名操纵他,令他不光丢尽面子,还闹出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早就将他由里到外,恨了个透彻。
(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苍狼盟主之互撕
魇烈作为魔君,以众叛亲离为代价,归顺了所谓的妖族圣君,结果却被狞灭天子的一纸诏书砸醒,说那圣君南风长老是假的,他怎能不从此与南风有仇?
入西王山后,他尚未主动去寻那妖道晦气,妖道反而在此时,当众拆他的台,顿时令他怒不可遏,想都不想就予以反击:“圣君……哦呦呦,瞧我这记性……是南风长老!你的话是没错,可据我所知,这火硝血,并非是由身体自然生出的血液,而是两种血液的混合。由外界而来的,是妖界宝血,需要一直后天供给。万一接续不上,靠火硝血而活的人自身产生的血液,就会逐渐干涸。这事若不幸生在盟主身上……啧啧啧……那么盟主不单会丧失法力,甚至还将落得个全身血枯而死的下场。盟主的健康,关系到苍狼盟的未来,魇烈每每想起,就寝食难安。南风长老道行高深,无所不能,不知能否为盟主献上良策?”
“什么?火盟主神奇的火硝血,将有枯竭的可能?”这消息惊人,大殿上下几十号人,大多都直到今时才知,皆大为震撼,鹿鸣宫里的气氛,一下就陷入了嘈杂与纷乱。
火铃儿早知这二人有积怨,所以魇烈刚一张嘴,他就闻到了火药味,料到他们,要开始互撕。
本着看热闹的心,他还想观观战,看到底是谁更厉害,却不想他们互撕的对象,竟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