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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凤行-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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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笙看着丽皇贵妃脸上的苦涩,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母妃别担忧,那些奸邪小人任他上蹿下跳,只要您稳住就不怕。”
  稳住?
  皇贵妃当然也知道自己该稳住,毕竟圣上对她宠爱不减,人前她依旧是宠冠六宫的皇贵妃,可人后的种种,只有她自己知晓。
  “事情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如今皇后足不出户,您是掌六宫大权的皇贵妃。于公,父皇是君,您是臣,君王安稳关系着江山社稷;于私,父皇是夫主,您是他的妾室,您关心他的龙体安康乃是正途。既然于公于私您都没错,那就没错。”
  丽皇贵妃见凤笙说得掷地有声,心中苦涩不减,反倒多了几分无奈。
  “你真是个傻孩子,于公于私都没错,可你别忘了圣心。”
  能得圣心者,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丽皇贵妃尝过其中的甜头,自然知道厉害之处。
  凡是人,必然有喜恶,那些敢于直言屡屡顶撞帝王的臣子,难道皇帝不知他们的心意,可都说了人都有喜恶,惹了帝王的厌恶,自然弃之敝屣。
  “所以为了圣心,您就该更加坚定自己的立场。世人最厌恶立场不坚定之人,所谓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既能倒向这边,自然也能倒向另一边,趋利避害乃人之本能,可轻易就改张易调,难道不会让人觉得心不诚?”
  丽皇贵妃看着凤笙闪亮的双眸,困扰自己多时的症结一下子就通了。
  是的,她该坚定自己的立场,哪怕得到的是不喜,也不该改张易调。因为她是一心只有陛下的丽皇贵妃,她为了陛下龙体安康才会敢于谏言,不管是从何等方面去看,她做得都没错。
  哪怕是陛下,只要她坚持己见,陛下就算感于她一片真挚之心,也不会厌恶她。恰恰若是她见陛下宠信清尘子和惠王,便轻易改了腔调,才会让陛下真正厌弃。
  想通了这些,丽皇贵妃顿时有精神多了,连连拍着凤笙的手说她聪明。
  她似乎也有什么事急着要去办,言语利索地答应凤笙会让人去查清风道长和清尘子之间的事,凤笙见势便借口府中有很多事要办告辞。丽皇贵妃也没留她,让倩如将她送了出去,自己则命贴身宫女服侍她梳妆打扮。
  凤笙走后没多久,丽皇贵妃便领着人去了乾清宫。
  *
  积雪未化,丽皇贵妃坐了暖轿。
  暖轿到了乾清宫前,守在殿外的太监见了,忙弓着腰跑了过来。
  “这么冷的天,皇贵妃怎么这会儿来了,陛下正和裴大人等商议国事,要不奴才先让人服侍您去西暖阁里暖暖再说?”
  换成别的嫔妃可没有这个待遇,只有这个年逾四十依旧荣宠不衰,宠冠六宫的皇贵妃。且丽皇贵妃来乾清宫也算熟门熟路,早就是这般待遇,也不算僭越。
  “谢谢你了,王公公。”
  王诚立马笑得脸变成了一朵菊花,道:“可不当娘娘的谢,福公公可是早就交代过了。别人也就罢,您来了可要小心服侍,也免得被陛下知道奴才们服侍不上心,罚奴才们板子。”
  说话间,王诚已经扶着穿着披风的丽皇贵妃往里面去了。
  乾清宫设有东西暖阁,东暖阁乃建平帝召见大臣议事之用,西暖阁则为平时闲暇练字作画及起居之用。
  西暖阁对丽皇贵妃也是熟地方,让倩如服侍脱了外面披风,她便去了临南窗的大炕上坐下。
  有小太监奉来茶水和果子,丽皇贵妃也没让人服侍,留下倩如在门边站着,就让人都退下了。
  这一等就等到快中午,期间丽皇贵妃有些困乏,斜靠在引枕上睡着了。
  建平帝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美人睡卧图,他背在身后的手挥了挥,让人别扰了皇贵妃安睡,自己则去了对面的炕上坐下。
  丽皇贵妃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睁开眼看见坐在对面的建平帝。
  “臣妾失态了。”
  她忙下来要行礼,被建平帝一把按住。
  “怎么这时候来了?”
  建平帝勤于政务,一般上午都是他处理政务的时候,不是有要事没人会敢在这个时候来求见。
  “臣妾昨日让人炖了一盅天麻炖乳鸽,隔水足足炖了八个时辰,再炖下去未免火候过足,就匆匆带着汤过来了,也忘了时候。”
  建平帝见她低眉浅笑的样子,隐隐还带了点委屈,心知肚明是为了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命人把皇贵妃带来的汤端来。
  别看建平帝什么也没说,这对嫔妃来说却是莫大的殊荣,这后宫里给建平帝炖汤的妃嫔数不胜数,能让他喝下的却没几个。
  尤其建平帝素来讲究养生之道,这马上都快传午膳了,午膳前喝汤,等下该进不了多少膳食,可建平帝依旧许了,这就是宠。
  不大的甜白瓷汤盅,肉和药材都炖化了,只剩了大半盅的汤水。
  福禄亲手把汤倒了出来,刚好一小碗,建平帝端着小碗,用汤匙舀了汤来喝。
  皇贵妃手撑着脸颊看着,眉眼里都是笑。
  明明年纪也不小了,可私下里爱娇的样子却像个小姑娘,只是这一面没几个人能看见。
  建平帝手腕上沉香奇楠木的手串,明黄色的璎珞半搭在炕几上,皇贵妃无聊地拿指尖去拨那璎珞。
  细白的指尖,宛如青葱也似,绕着璎珞转着圈,越转越紧,建平帝手腕被拉动一下,又一下。
  他看了她一眼。
  “好喝吗?”
  一碗汤已净,建平帝将碗扔在太监所捧的托盘上,才空出手来揉了揉她的鬓角。
  皇贵妃借势就依偎了过去。
  见此,福禄忙做了个手势,一屋子人无声无息都退出去了。
  “你还没说好不好喝。”声音里带着不显的娇嗔,有点不依不饶的味道。
  他瞥了她一眼:“不好喝朕都喝了?!”
  然后她就似乎满足了,偎在明黄色的龙袍上笑,建平帝熟稔的揽着她腰,还往上紧了紧,免得她掉下去。
  至此,因为那场争吵带来的隔阂消失全无,她没说什么,他也没说什么,似乎都明白那场事过去了。
  暖阁里有地龙,还烧了炭火。
  暖意融融的,熏得皇贵妃有点绵软,靠在建平帝怀里一动都懒得动。
  终究心里有点意难平,纤白的指尖在他胸前无意识地勾画着龙纹,小声道:“我依旧觉得那东西吃不得。”
  建平帝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睛看着她发顶:“朕知道。”
  “那你还……”
  建平帝直了直腰,道:“你还没用午膳,朕让人传膳,就在这里用。”
  明摆着是转移话题,皇贵妃也不好再提那事,心里明白事情是过去了,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总归是好的,至少圣心依旧在她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啊,想给女师爷改个名,这个名让我纠结了很久,隔一阵子就要想一下,叫《凤行》如何?


第137章 
  从乾清宫回去后; 丽皇贵妃就命人去查清风道长和清尘子。
  而另一头; 凤笙也没放过机会,吩咐左奕在外头为惠王造势。
  自然造的是好势,本来现在外头都说惠王圣宠不衰; 假以时日必能重归太子之位。魏王府的火上浇油,再加上冬至祭天当日,建平帝真带了惠王同去,让他立于身后右侧往后一步的位置。
  这是储君才能站的位置。
  更是让这股势头愈演愈烈,俨然让这个寒冬多了几分火气。
  同时; 惠王为何能重得圣宠; 也没少让人私下议论。
  能混迹朝堂的; 又有几个是傻子; 惠王的所作所为没少落入那些老臣们的眼中。
  说来也是玄妙,当年太子被废后,为了逼建平帝立储,重提太子复辟的大臣不再少数,当时惠王觉得自己是众望所归; 朝臣们都看好他,偏偏他没有圣宠。
  如今倒有了圣宠,偏偏其所作所为遭受朝臣非议,不过此时他也不在乎了,因为以前的经验告诉他,圣心才是一切。
  他哪知晓,很多东西都是相辅相成。
  圣心得有; 民心也不能少。
  惠王是身在局中看不穿,但他看不穿不代表旁人也看不透,明摆着有人暗地里坑惠王,吴王赵王之流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众望所归’之下,惠王盛宠的名头被落实,俨然一副皇子中第一人的模样,可同时‘佞’这一词,也与他挂上钩了。
  与之相比,魏王府显然要黯淡许多。
  年关之际本就是各府上正热闹的时候,交好的友人互相送年礼,下面的门人前来送孝敬,更不用说各方巴结攀附官员。
  年底本就是官员回京述职的时候,正是送冰炭孝敬的最佳时机,往年魏王府一派烈火烹油之景象,今年倒是出了奇,门庭十分冷落。
  府中的下人多少有点不习惯,甚至向来稳重的德全,连着几次见到凤笙,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笙知道他想说什么,却是佯装不知,只吩咐他让下面人紧守门户,低调做人。
  不知什么时候,就有流言在私下里流传,说是魏王失宠了。
  不是失宠了,能让建平帝提都不提及一句?
  山西那种情况,其他闹灾的地方每天朝堂上都在议着,唯独山西无人提及,恍若就没这事。
  甚至户部好不容易弄到一批赈灾粮,被那些大臣在朝堂上一通乱吵,内阁议来议去被各地瓜分,好几次了,完全就没山西的事。
  也许真的失宠了,不过又有谁会在意呢。
  就好像敬胜斋的清风道长,现在也没人在意。
  自打清尘子进宫后,清风道长就完全被建平帝遗忘了,平时一派烟熏火燎的敬胜斋,清风道长甚至人前作态嫌弃被熏得不轻,如今真少了这股烟火气,才发现还是被烟熏火燎的好。
  清风道长倒也故作姿态求去,却被建平帝置若罔闻。
  无奈,他只能憋着劲开炉炼丹,只求炼出的丹药比清尘子的好。可惜技不如人,他倒也向建平帝进过丹药,建平帝命人收下了,却没有服用,而是束之高阁。
  此事还是清尘子告诉清风道长的,是故意在他面前显摆奚落他。
  自那以后,送往敬胜斋的柴炭越来越少,甚至连开炉都不够,清风道长只能困守在敬胜斋一步不得动弹,恨不得做法厌胜了清尘子那个卑鄙小人。
  直到他见到前来点化他的贵人。
  *
  今日,清风道长特意命身边的道童帮他收拾了一番。
  本来油腻的发髻被打散清洗,重新挽成独髻,头戴纯阳巾,身穿太极道袍,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大抵做道士的都驻颜有术,鹤发童颜,满面红光,丝毫不见之前颓废消沉的模样。
  建平帝本在东暖阁批阅奏章,听闻清风道长求见,长眉不自觉微蹙。
  福禄见此,心中暗暗感叹,不该心软帮清风道长通传。
  只是他摸不清建平帝的心思,又见清风道长求去陛下不允,只当是陛下是故意留着清风还有他用,谁知似乎料错了圣意?
  不过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听凭发落。
  “罢,叫他进来。”
  福禄一愣,也来不及多想,匆匆出去了。
  不多时,清风道长被引了进来。
  “陛下。”清风道长站定后,作揖行礼。
  “道长有何事?”
  清风道长不是第一次和建平帝打交道,还算较为了解这位帝王的秉性,高深莫测,喜好不明,难以探出深浅。
  别人都说陛下宠信他,可他一点这种感觉都没有,很多时候他与建平帝见面,都是他硬着头皮夸夸其谈,陛下态度晦暗莫名。
  之后又见陛下宠信清尘子,他还只当真是自己技不如人,不如清尘子受宠。可每当见到陛下时,他又深深怀疑,这样的帝王真是一个会相信长生之术的人?
  只是他们这些做道士的,若只在乡野民间享受香火也罢,可若想献媚于君,唯一可用的手段就是长生。
  即使明知道这就是骗人的,也只能硬着头皮先催眠自己,再堂而皇之大言不惭能蒙混一天是一天。
  毕竟若真是不蒙混,可能连一天都活不下去。
  这么想了想,清风道长又有了些信心,将那位贵人传给他的话,用自己的语言诠释给建平帝听。
  可能因为是蒙骗人蒙骗惯了,只看清风道长夸夸其谈的样子,还真看不出他是在信口胡说。
  至少福禄真的很佩服他。
  这位清风道长是不想活了?
  “照道长所言,东海真有蓬莱仙岛,岛上有长生不老仙药?”
  清风道长抚了抚长须,为了强调自己的肯定,还挺了挺腰,道:“都说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博览群书,定然知晓古今典藏中提及蓬莱的书籍不在少数,如若说一己之言还有假,这么多人都提及过此事,难道真是假?只能说须有大机缘大运气之人,才能见到蓬莱仙山。
  “让贫道来言,陛下乃九五之尊,受万民敬仰,就是那拥有大机缘大运气之人,旁人没有机缘碰不上,陛下必然能碰上。贫道本是一山野道人,游历天下,因受陛下恩赏,才能入宫服侍,却未能替陛下建功,心中羞愧不已。如今宫中又有清尘子道友为陛下排忧解难,所以贫道思来想去,为了不白受陛下恩宠,贫道决定出海替陛下寻找蓬莱仙山,只求哪日能寻得仙药归来,让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清风道长拜了下来。
  他自诩道门出身,道士乃是游离五行外的方外之人,不受世间教条约束,从来是只行道礼,不行俗礼。此时这么拜下来,看来是真心实意羞愧不能为建平帝办事,意图另辟蹊径重获恩宠。
  其实想想也是,如今清尘子在宫里如日中天,虽建平帝行事低调,但有眼睛的都知道清尘子现在有多受陛下宠信。
  宠信被夺,不怪乎清风道长会狗急跳墙想出个这样的主意,想再夺回恩宠。
  这是福禄的想法,而建平帝却是坐在龙案后,眼神晦暗莫名地看着匍匐在金砖地面的清风道长。
  须臾,上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倒是个忠心的。”
  “贫道虽为方外之人,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贫道也是想为陛下尽一份心意。”
  “出海?寻蓬莱仙岛?”
  明明只是低低的喃喃自语,清风道长的额上却是冒出一连串汗珠,幸亏他趴在地上,倒也让人看不出究竟。
  鎏金三足双耳九龙香炉静静地吐着香气,东暖阁的地龙烧得格外暖和,熏得人暖意融融。
  良久——
  “罢,既然道长有这份心,朕就准了。”
  清风道长顿时松了一口气,高呼:“谢陛下隆恩!贫道一定会竭尽所能,为陛下寻得仙岛,求来仙药。”
  等清风道长走后,福禄满脸纠结,看着建平帝欲言又止。
  “怎么?有话说?”
  “陛下,这、这……”福禄干笑着,吞吞吐吐。
  说?说什么?帝心似海,哪怕福禄跟在建平帝身边几十年了,从他还是太子就在身边服侍,也不敢说自己能堪透帝心,谁知道这话说出来会不会犯了忌讳?
  陛下确实英明神武,可始皇也是英明神武,历代能当上皇帝的谁不英明神武,可在晚年笃信长生之术的也不再少数。
  所以,说什么呢?
  “什么时候你在朕跟前说话,也这么犹犹豫豫了?”
  不过轻描淡写一句,福禄的额头和脊背却顿时出了很多冷汗,腰重重地弯了下来。
  “老奴只是觉得,这清风道长有点……”
  若说古早时候,航海技术不够发达也就罢,可前有前朝郑和下西洋,周游列国为前朝带来许多珍稀玩意儿,那舶来的自鸣钟、怀表、西洋镜,宫里不说人手一个,但也不再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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