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太后-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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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容若的话后邓绥也不由得点头,可是就在这时候,香菱却摇头说道:“不,不是普通的宫人。我看见那尸体是一个女人,而且身上穿着的衣物可不是普通宫女的装扮,倒像是嫔妃的衣裳。”
嫔妃?闻言邓绥不由得心生疑惑。若真是嫔妃,又岂会不明不白的落入明渠中。
“浣纱,你扶着香菱进去歇一歇吧!这丫头今天怕是吓得不轻。”容若望着香菱,担心的说道。
浣纱也关切的扶着香菱,往殿里走去。
看着邓绥一脸疑惑,容若走到一旁,弯腰捡起了刚刚香菱掉在地上的衣物。
“主子别想了!莫不是香菱那丫头吓的不轻记不清楚了也不无可能啊!”容若看着邓绥轻声说道。
邓绥闻言,也是轻轻点头,不愿意再去多想。
正欲转身进殿看看香菱的情形,却不曾想夏姝瑗也匆匆的赶来。
“姐姐!”隔着老远,夏姝瑗便开口喊道,她声音里透露出一股别样的神情。
看着她焦急的模样,邓绥迎了上去,脸颊带着笑意,轻声道:“姐姐!不好了,韩良娣死了。”
她刚刚走到邓绥旁边,便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
“什么?”闻言,邓绥大惊,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怎会?”她望着夏姝瑗目瞪口呆。
夏姝瑗也捂着胸口,点着头:“是真的,我刚刚从皇后宫中回来,皇后娘娘也是刚刚得到消息,说是韩良娣溺死明渠,这会儿皇上已经带着人赶了过去。”
听着夏姝瑗如此一说,邓绥便信了,看来香菱在明渠看见的那具尸体就是韩云静的。
“真不知道她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怎么突然就这么死了。”夏姝瑗捂着胸口,蹙着眉头。
邓绥也觉得奇怪,韩良娣如今虽然不得圣心,可是终究还是五品良娣,怎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明渠。
“姐姐,如今怕是都赶过去了!就连郦昭仪也带着人匆匆赶过去了,我们也快些过去探个究竟吧!”夏姝瑗望着邓绥微微说道。
邓绥仔细一想,也点了点头。
如今韩良娣死的蹊跷,她还是过去看看才好。
想到这里,邓绥也不再多言,转身便跟着夏姝瑗往明渠走去。容若见此有些不放心也忙招呼着穆勒穆荆放下手里的东西,也一并赶了过去。
一路上行色匆匆,就在半路上便遇见了同样赶去的萧美人。
“你们也听说韩良娣溺水一事了?”萧美人看着邓绥等人,忙上前问道。
邓绥撇了撇她,没有多言,只是缓缓点了点头。
“说了也奇怪,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去就去了?呵!也怪她平日里不知道收敛,不然怎么可能无辜惹了祸事。死了也好,也省的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扬武扬威的样子,瞧见了让人恶心。”萧美人捂着胸口,脱口而出。
她此话一出,邓绥不由得蹙眉。
倒是一旁的夏姝瑗出言提醒:“萧美人,当心隔墙有耳。”
闻言,萧美人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言行无状,急忙瞧了瞧四周,发现并无他人后,这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好了!我们快些过去吧!”说着,萧美人率先离去。
等邓绥她们赶过去的时候,浣浆房已经被护卫团团围住了,就连门口也聚集了不少宫人。
容若上前清出了一条道,邓绥等人这才入内。
果然,她们赶到时各宫的人差不多都到了。皇上正好站的远远的指挥着内侍捞人,郦昭仪也立在一旁,身后跟着慕贵人。
祺良娣倒是站在角落里,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邓绥望了望,也不多言,只是走到了祺良娣身边,夏姝瑗跟着她也一同去了。
倒是萧美人毫不避讳,径直走到了皇后娘娘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几名内侍总算是将韩良娣的尸体从明渠里捞了上来。
第七十一章 推波助澜
听见尸体捞上来后,皇后娘娘也从远处走到了明渠边上,只是一眼,皇后的脸色就变了,她闭上眼睛,缓缓的摇了摇头,随后在宫女的搀扶下转身拉出距离。
郦昭仪见此也扭动了腰肢,走道跟前看着尸体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哼一声。众妃嫔也纷纷围了上去,立马脸色大惊,有些甚至当场呕吐了起来。
夏姝瑗一脸疑惑,打算移步上前,看着眼前的情形邓绥心有余悸,她伸手拉住了夏姝瑗。
“别去!”邓绥低声提醒道。
夏姝瑗微微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拍了拍邓绥的手摇头笑道:“姐姐放心。”
随后,她不在顾邓绥他言,拨开人群走上了前。
见此邓绥有些担心,在容若的搀扶下,也微微上了前。
“啊!”
看到尸体的夏姝瑗脸色一边,连忙捂住了嘴。
她一转身看见邓绥上去,急忙拉住了邓绥:“姐姐,不要看!”
看着她已经发白的脸色,邓绥一愣,放眼望去,只见韩良娣衣裳全湿,凌乱不堪。尸体被明渠里的水泡的发白。
就连头发也被扯掉了不少,头顶的头皮都被扯掉了一块,估计是在明渠的石边磕伤。她原本较好的面容也被磕伤了,看着尤其恐怖。
见到此状,邓绥慌忙的捂着胸口,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在容若的搀扶下低头发呕。见此容若急忙把邓绥扶到一边,可是她依旧干呕的厉害。
“主子,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此地也太过晦气了些!”容若邹着眉头,为容若拍着后背轻声劝道。
邓绥见着周围人多,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摇了摇头:“无碍!”
她强忍着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一旁的祺良娣见着邓绥脸色微变,盈盈走到了邓绥旁边。
见着邓绥难受得紧,她蹙着眉头,扯下自己腰间的香囊递给了邓绥。
“这是我自己做的香囊,里面放的不是一般的花瓣而是一些甘草等药物。”她一边望着邓绥,一边说着。
容若赶紧拿过香囊,放在邓绥的鼻尖。
邓绥努力吸了几口,顿时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鼻尖,整个人顿时清爽了不少。
“好些了吗?”祺良娣见状,微微有些担心的问道。
邓绥抬了抬眼看了看她,轻轻点了点头:“好多了,多谢!”
祺良娣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看着尸体的方向。
这时候,内侍已经拿了白绫将尸体盖上了。皇上望着尸体一脸的威严,后宫中平白无故的出现一个尸体,而且还是后宫的妃嫔,这事无论如何都是大事。
韩良娣的贴身宫女领着宫人此刻跪在明渠旁边,早已经哭成了一团。
毕竟韩良娣出事,她们一群奴才肯定是难辞其咎。
“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平日里一向和蔼的皇上脸上从未有过的严肃。
她的声音充满威严,她话音刚落,地上的一众宫人都在瑟瑟发抖。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婢,奴婢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韩良娣生前的贴身宫女害怕的回道。
闻言,皇后怒斥道:“自家主子何时落水的都不知道,要你们这群奴才何用?”
“皇后娘娘饶命……皇后娘娘饶命!”众人们齐声开口求饶。
虽然平日里韩良娣对待他们这些宫人经常打骂责罚,宫里人早就对她怨声载道,只是可怜如今她出了事故,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娘娘!昨天晚上良娣说她要出去散散心,不让我们跟着,奴婢也就不敢跟去,可是直到今早,良娣也没有回来,奴婢们一时慌了神,也不敢禀告。”那位贴身宫女匍匐在地上,不由得有些着急。
她眼泪一直往下流,生怕皇后就此迁怒了她。
望着一群一问三不知的宫人,皇后勃然大怒,但是也于事无补。
倒是一旁的慕贵人站了出来,望着地上的一众宫人,撇了撇一旁的祺良娣,她微微拭了拭衣裙,阴阳怪气道:“哎呀,这韩良娣可是祺良娣宫中的新人,如今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看祺良娣怕是难辞其咎。”
韩良娣自从入宫便被分到和祺良娣同住钩戈殿,如今韩良娣出事,身为东殿的祺良娣自然脱不了干系。
祺良娣见此也不辩解,只是微微上前,跪在了地上。
“是臣妾冒失,平日里对韩良娣关心太少,请皇后赎罪。”祺良娣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
皇后见此,脸上的怒气也渐渐收了不少。
“罢了罢了,你平日里又带着皇子,难免会有所疏忽,起身吧!”皇后摆了摆手,淡淡道。
祺良娣立即谢恩又站了起来,退后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来人,把韩良娣宫中的人都带去慎刑司逐一审问吧!”皇后看着地上一群瑟瑟发抖的宫人,挥了挥衣袖吩咐道。
立在一旁的内侍急忙走了过来,将一众宫人都带了下去。
皇后这才转身看着一众妃嫔,厉声道:“希望各位日后都能小心谨慎,谨言慎行,今日之事不可私下议论。”
“喏!”
随后皇后便拂袖离去,宫中出了如此她的事,追根究底,也是她这个皇后的疏忽,这件事她还得跟皇上太后有个交代。
无暇再顾及她人,皇后便翩然离去。
见皇后走后,郦昭仪也是淡淡的离去,只是在经过邓绥身边的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瞥了一眼祺良娣。
看着郦昭仪那不善的眼神,祺良娣只是微微低头,该来的终究还是躲不过。
谁知郦昭仪并没有多言,只是瞪了她一眼后也随即离去,只是那一眼颇有些警示。
待到众人皆是离去后,邓绥也在容若的搀扶下回宫去。只是一路上她都不曾言语,捂着胸口心里难受得紧,刚刚韩良娣死后的模样一直在她眼前浮现,胃里更是一片翻江倒海。
回到宫里,她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
容若赶忙扶着她坐下,落座之后邓绥发现祺良娣居然也跟了过来。
看着一路祺良娣都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了看四周,她挥了挥手,容若示意,吩咐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
见此祺良娣这才在邓绥身边坐下,看着她邓绥轻声说道:“有何事,你说吧!”
“婉仪娘娘难道对于韩良娣的突然死亡不感到好奇么?”祺良娣坐在了邓绥身边,端起一旁的茶盏缓缓问道。
邓绥瞥了她一眼,随后不动声色道:“我虽不知道是何事,可是失足落水一说怕是有些骇人听闻吧!”
“没错!”祺良娣微微点头。
看着她如此模样,邓绥顿时明了,看了眼前的祺良娣远远没有想象的简单,韩良娣落水一事,她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韩良娣在宫中一向横行无忌,如今去了也算是她该有此报。”祺良娣最近微微上扬,有些感叹。
邓绥望着她,声音冰冷:“当真只是报应不爽吗?”
邓绥语气冰冷,事到如今她更加笃定韩良娣的死必然和祺良娣脱不了干系。
“我知道婉仪娘娘心里想的什么,可是韩良娣的死并非出自我之手,我不过只是暗地里推波助澜而已。”祺良娣压低声音,坦白道。
随后她又话锋一转:“更何况韩良娣生前处处和婉仪娘娘作对,对你也是屡次不敬,如今落得如此下场,婉仪娘娘不应该觉得一切都是天意吗?”
邓绥摇头,韩良娣虽然对她不敬,可是她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取她性命这般歹毒。
“是郦昭仪?”邓绥闭上眼睛,低声问道。
祺良娣微微抬头,随后轻笑道:“没错!”
“韩良娣虽然出手对付过江美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得手,如今郦昭仪已经失去了一个江美人这个得力助手。而且你也一心想要逃离她的掌控,韩良娣虽然不堪,可是终究还是有利用价值,郦昭仪又正是用人之际,为何会早早对她出手?”邓绥说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闻言,祺良娣脸上不由得有着一丝得意:“话虽如此,可是郦昭仪眼里又岂会容得下沙子。”
祺良娣有些自嘲的说道:“那日我特意将捡回的珠子悄无声息的放在了韩良娣身上,果然,郦昭仪终究还是对她出手了。”
听了祺良娣的话,邓绥一惊,原来如此。
祺良娣将珠子放在韩良娣身上,嫁祸与她,对于郦昭仪而言,肯定认定了韩良娣背叛了她,所以她又怎会留她?
只是祺良娣如此一来,不动声色的又削弱了郦昭仪的势力,好一招祸水东流,不仅不费吹灰之力的除去了韩良娣,还削去了郦昭仪的势力。
如此一来,还是小瞧了她。
对于祺良娣,邓绥不得不另眼相待。她果真不是一般的人,如此心智,当真是可怕。
祺良娣离去后,邓绥一直都坐在殿里发呆,午膳更是没有动过一口。
她只是觉得难受的厉害,胃里难受,没有丝毫胃口。
唤人赶紧撤去了饭菜,邓绥倚在暖榻上坐立不安。
第七十二章 后宫新喜
一连着几日,自从那日之后,邓绥整天都惶惶不安,一日比一日憔悴,怎么也提不起筷子,总是从噩梦中惊醒。
案子也一直都在审问,可是不管慎刑司如何严刑拷打,都问不出丝毫消息。
如此一来,韩良娣一案没有丝毫头绪,便以失足落水草草归案。虽然祺良娣,皇后邓绥都心知肚明,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却也无计可施。
只是五日,邓绥便已经消瘦了不少,总是提不起精神,那日明渠的事情一直浮现在脑海。
这日,邓绥一如既往地坐在暖榻上,望着窗外,此刻园里的柳枝都已经破芽,一片翠绿,春色正浓。
即便如此,可是她却提不起丝毫兴趣,只是觉得身体疲惫不堪,没有食欲。
容若从园子里走了进来,看着案上的点心,没有动过丝毫。
“主子,这几日你几乎都不怎么吃东西,这怎么行呢?多多少少还是吃些吧!”容若走到邓绥身边,微微有些担忧的劝道。
邓绥望着盘子里的点心,却没有丝毫兴趣。浣纱的手艺一向都是极好的,可是邓绥却依然食之无味,味同嚼蜡。
实在是吃不下,邓绥推开面前的盘子,摇头道:“实在不饿,放着吧!”
说完,她又一直盯着外面发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一连发生了好些事情,江美人假孕,韩良娣失足落水,一桩桩一件件。导致刘肇一连五日都没有踏足后宫里,甚至就连她的凤阳殿也未曾踏入半步。
“主子,太后娘娘在保和殿请了法师,说是宫中最近污秽得紧,请各位宫嫔一起到未央殿中祈福,去去晦气。”这时候,穆勒走了进来,缓缓禀告。
太后心慈,平日里无事便爱礼佛诵经,常伴青灯古佛。
如今宫里晦事频发,找个法师去去晦气也好。
“容若,替我换身素净的衣裳,过去吧!”邓绥缓缓起身。
容若点了点头,扶着她便回到了内殿。
换了衣裳,邓绥便赶去了保和殿,可是当她到达保和殿时,众人皆到。
夏姝瑗见她,慌忙的向她招了招手,邓绥微微一笑,向她走去,立在她身旁。
众位妃嫔居两侧而立,太后居主位。大殿中央有着几个法师正在设坛作法。
邓绥微微抬头,看看那几个法师,皆是道袍着身,一手执桃木剑,一手拿着朱砂符,口中还念念有词。为首的那位道人还颇有一番仙风道骨的韵味。
太后站在那里,对着保和殿里供奉的佛像念念有词。
邓绥抬头,却发现了太后身边出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只见那人风姿绰约,站在太后身边,颇显威严。
她朱唇皓齿,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