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家-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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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十想了想,“可是早些年嫁去百越的永仪公主?”
赵安伦点点头,“四皇姐那时待我极好,我在信宫也是多承了她关照。”
“王爷是不是在外游历时,也去过百越?”
德十听闻那里尽是些长着长鼻子的象和灵动活泼的灵猴,不禁心向往之。
“去过,在那里住过很长时日。四皇姐做了那个小国的皇后,百越君主也是十分贤明。”赵安伦嘴角有一丝笑意。
马车缓缓行进,大道上市井小民见是大官人家的马车,纷纷避让。一路上带也是畅行无阻。
行至仪宣门前,随侍将马车赶到一旁,“王爷,是永安公主的车驾,看样子,是要出宫去。”
赵安伦淡淡“嗯”了一声,“避开罢,待她走远了再过去。”
随侍应了。
谁知,这厢有心避让,永安公主那厢却是直直朝这边行来。
“十三皇兄娶了皇嫂,妹妹还未说声恭喜。”赵安诺挑起门帘,悠然下了马车。
赵安伦给了德十一个安定的眼神,起身下马车。
“多谢。这个时候,永安出宫去打算做什么去?”赵安诺一身茜色宫裙,发髻油光可鉴,一看就是精心装扮过的。
赵安诺笑道,“皇兄与皇嫂来敬茶,皇后也无暇管我那小小的灵霄宫,正好瞅着这个空子出去走走。”
赵安伦负手而立,“外头怕是不安生,妹妹一个人都不带,若是让圣上知道,又要念叨了。”
“可不就要靠皇兄多多打些马虎眼儿,帮帮妹妹。”
赵安伦看了一眼赵安诺,“也要早生回宫才是正经。”
“放心,皇兄出宫我也就能正好回来。”
二人的马车交错而过。
——
宁谦自中书省出来,往乾元殿行去。
途径群英殿时,正看见进宫来的赵安伦与德十。他们跟前儿领路的宫女正是皇后身边的女官云珠。
“微臣参见王爷,王妃娘娘。”宁谦作了一揖,德十侧身受了半礼,赵安伦点点头,“不必多礼。今儿本王与淑德也是回宫见圣上与皇后,宁相若是顺路,不如同行?”
宁谦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云珠,“是。”
云珠自那日在王府中见过野蛮如莽夫的赵安伦,打心底里是看不起这个半路窜出来的王爷。
偏偏人家就是得了圣上的盛宠。云珠心道,面上也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丝错处。
“宁相在宫中,永安那个丫头怎么还往宫外跑?”德十跟在赵安伦身后,赵安伦回头望了她一眼,笑道。
宁谦脚步不疾不徐,“公主殿下昨儿递了帖子,要往道观去祈福。”
赵安伦挑眉,“本王还以为,宁相在哪儿,她会是跟到哪儿的。”
“王爷说笑了。”
云珠自二人见了面,耳朵就一直竖着,生怕漏过一句重要的话语。见赵安伦一直提赵安诺,宁相面带不愉,她对赵安伦的轻蔑就更深了一分。
如此拙劣的偷听,哪里能瞒得过神思敏锐的赵安伦。话里话外都是不合时宜,按理。宁相虽是定下的驸马爷,到现今也算是外臣。在外臣面前随意议论未出嫁的公主,算是极其轻佻的举动了。
德十沉默不语。
王爷如此行事,定是有他的深意。德十望了一眼宁谦,他稍落后于赵安伦,在德十眼中,二人一般的身高,宁谦比赵安伦多了一丝沉稳,赵安伦更加丰神俊朗。
转眼间,就到了乾元殿与坤安宫的岔开的路上。
“微臣还要去觐见圣上,先行告退。”宁谦拱拱手,就要拂袖而去。
云珠看在眼里,打算等下尽数都告诉皇后去。
赵安伦亲亲热热的拍了拍宁谦,“赶明儿宁相可要常来本王府上坐坐。本王特意着人找了两坛上好的女儿红,就等着与宁相不醉不归!”
宁谦往旁边略挪了一步,正好躲过了赵安伦拍过来的手,“多谢王爷。微臣告退。”
赵安伦非但没有生气,竟还爽朗一笑,“好好好,去吧。本王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好快就过去了~不想上班……
心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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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名剑令
赵安诺的马车出了宫,没有按照既定的路线往道观去,反而缓缓出了城门。
守城的将士拦住了马车,谁知从马车里伸出一双素净的手,拿着一块古朴的令牌。守城将士一见,纷纷让路退避。
“哎,老大,刚刚那个是什么呀?”一个刚刚派来守城的新人问刚刚那人。
那人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刚走的马车,“去去去,不该你问的别问。”
新人闷闷不乐转身要走,却听到那人暗自嘀咕,“奇怪,名剑令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名剑令?新人皱眉。
据传,江湖中有一个十分神秘的组织,名唤“名剑庄”。谁都不知道这个组织中的人究竟是何模样,这个组织究竟藏在何处。只知只要江湖中有恶事不平事,这个组织就会发出“名剑令”,为世人锄奸。
这个“名剑令”出现在这里,怕是又要出人命了。
——
皇后张氏喝过德十敬上的茶,云珠忙不迭送上绢帕,“昨儿个内务府送来的新制式的头面,全都给了平固王妃,还有,上次百越送来的一串珊瑚珠子,也给平固王妃拿去。”
德十一听见“百越”,不由去看赵安伦,见他一脸漠然在一旁坐着,便转头笑着受了皇后的礼,福身道,“谢皇后娘娘赏赐。”
从坤安宫出来,赵安伦手里摆弄着那串珊瑚珠子,“她倒是有心,这都能让她找出来。”
“皇后娘娘一贯会做人情。”德十迈着拂烟步态,娴静的跟在赵安伦身后。
赵安伦停下了脚步,眼望着一处高出的宫墙,“那儿就是灵慧宫,娴嫔娘娘去了,那里就被封了,往日里还有些宫人常常洒扫,如今却是完全荒了。”
德十能想到,在他小时候,得不到圣上的重视,不论是兄弟们还是各宫的娘娘们,皆是捧高踩低的,日子过的艰难可想而知。却唯有一个不受宠的娘娘,尽心尽力护着他,给了他母妃般的温暖,恐怕他心中早将娴嫔娘娘当成了母妃。
“王爷,咱们还进去吗?”
赵安伦摇摇头,“没什么好看的,就不进去了。”
乾元殿里静悄悄的,除了更漏的嘀嗒声,就剩下凤庆小心翼翼的脚步声。
“今儿老十三带着他媳妇儿进宫,怎么还不过来?”圣上将手里的书放下,揉了揉眉头。
凤庆笑道,“回圣上,皇后见到王妃娘娘,自然是要多多嘱咐两句的。平固王爷往日里在外头吃的苦不少,皇后娘娘多心疼些,王妃娘娘也要皇后娘娘多多提点的。”
圣上淡淡“嗯”了一声,皱眉不语。
“圣上莫不是头痛症又犯了?”凤庆见圣上面色有些憔悴,上前关切道,“可是要宣柳院正过来?”
圣上摆摆手,“不碍事,刚刚看奏章时间长了,看着眼疼。一会儿就好了。”
凤庆立刻叫人去沏一杯决明子茶来,“圣上要保重龙体,教柳院正过来,请个平安脉也是好的。”
“也罢,就随你罢。”圣上想了想,应了。凤庆立刻往太医院行去。
凤庆前脚刚离开,赵安伦便带着德十到了乾元殿。
“给圣上请安,圣上万福金安。”德十与赵安伦规规矩矩行了礼,圣上笑道,“好好好,到底是大了,成了家立了业,就该收收心好生关心关心朝事了。”
赵安伦在一旁站了,“儿臣知道以前让圣上费心了,今后,儿臣与淑德一定会好生孝敬圣上。”
圣上点点头,“宁丫头是个好的,你今后可千万不要负了人家。”
德十含羞带怯的低了头,赵安伦执起她的手,“是,儿臣定不负她。”
说完家常,圣上与赵安伦又将话题聊到国事上。德十不方便在旁,便先退了下去,在殿外候着。
凤庆带着柳牧原往乾元殿行来,柳牧原老远见着德十,“王妃娘娘万安。”
德十笑道,“柳院正多礼了。可是来给圣上请平安脉?”凤庆一张老脸上满是褶子,一笑犹如绽放的菊花,“王妃娘娘聪慧,王爷是不是正在里面?”
“正是,他们在商议国事,我就退出来候着了。”
凤庆点点头,“柳院正,那咱们也先候着,等待召见罢。”
“听闻姐姐有了身孕,我这些日子没能去看看,待到回门,我就下帖子去看望姐姐。”柳牧原点点头,道,“有王妃娘娘惦记着,拙荆心中也是高兴的。”
——
宁谦出了宫往宁府走,却在半路突然转了方向,往城外行去。
宁庆赶着马车,“爷,公主殿下带去的人可靠吗?”
“她的人都是心腹,还是可信的。若是消息没错,赵安谟跑不掉。”宁谦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
城外有一座孤山,往日少有人烟。都是哪里死了人,无家人收尸,便会抬到那山上就地掩埋,时日一久,那里就变成了乱葬岗。
前几日,京兆府抓到一个更夫偷盗,细审之下,竟从他身上翻出了荣王的信物。京兆府尹不敢瞒报,慌忙告知了宁谦与傅京。
圣上尚不得知赵安谟的消息,宁谦便请了名剑庄与赵安诺相助。
到达了山下,就见赵安诺正与手下交谈。宁谦走近了,赵安诺回过头来,“还是来晚了,人已经走了很久了。”
宁谦皱眉,“上去看看。”
一座小屋被茂密的树丛掩盖着,不细看压根发现不了。树丛将小屋遮了个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青天白日的,小屋里竟漆黑不见五指,还有着丝丝阴气,散发出一股霉味。
“很久都没人住了,的确是来晚了。”宁谦看了看桌上油灯里的油,已经干涸,上面还落了一层灰。
赵安诺掏出绢帕掩住口鼻,“还以为他只住的惯有良妻美妾的四合大院儿,想不到,他竟还有这种时候。”
“能屈能伸,以前倒还是小看他了。”
赵安诺冷笑,“再怎么能屈能伸,也是个没脑子的,四处抓瞎罢了。若是从这里离开,他又会去哪里,身无分文,连活下去都困难……”
宁谦与赵安诺对望一眼,“回京城。”
满月楼白日里关了门,花娘们接了一夜的恩客,如今都在补觉。后院儿,也只有青若和莺莺正坐在房内聊天。
“姐姐,咱们收进来的那个帮厨,到底是什么来头?不说话不吭声,还以为他是哑巴呢!”青若坐在一旁磕瓜子,莺莺正拿着账本慢慢对账。
“谁知道。只要安心干活,不惹事就成呗!”莺莺拨拉一下算盘,“这个黄四公子,欠了咱们楼里这么多银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青若翻了个白眼,“还能是什么来头,不就是仗着自己的姐夫是京兆尹府上的一个账房,就敢到处使唤旁人。楼里稍微有点儿名气的花娘谁愿意搭理他!”
莺莺冷哼一声,“那便直接找人,去他府上要钱去。连银子都没有,还敢到花楼来!”
“哎哟,姐姐怕是有所不知,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有钱的怕有权的,咱们可惹不起这个既光着脚又有权的黄四公子,他收手下可是管着一班的衙役。”
青若将手里的瓜子尽数放下,“要我说,越是有地位的越是要面子。倒不如暗地里下手,他也只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也无处说理去!”
莺莺面露笑意,“还一直以为你就是个任人拿捏的面人儿,想不到也是一肚子的坏水儿!”
趁着白日里没人,赵安谟在厨房烧了一锅热水打算回房好好洗个澡。
“哎,你干嘛呢?”赵安谟回头,就看见莺莺半只脚迈进了厨房,眼睛四处乱瞅。
赵安谟指了指身后灶台,“那里有掌勺留下来的包子。”
“你还不去休息?都忙了一夜了。”莺莺毫不客气的从笼屉里拿出还冒着热气的包子,吹了吹就往嘴里送,哪里还有当初做花娘时文静知礼的样子。
赵安谟皱眉,撇过了脸不再看她,“烧热水,洗洗再睡。”
“还挺讲究。哎,你以前身份是做什么的呀?当大官?”莺莺搬了个凳子,坐在赵安谟身边。
热水开始“咕嘟咕嘟”冒泡,赵安谟从灶台上拿起一柄大勺,往一只木桶里舀水。
“不是,就是一个普通人。”热气扑面,熏的他的脸有些红扑扑的。莺莺停下了吃包子的手,看着他的脸,“要是没有那个疤,你这脸该长得多好看?”
赵安谟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怪异。莺莺忘记了手里还有咬了一半的包子,愣愣的看着他。
“掌柜的慢吃,我先走了。”莺莺还想问些什么,赵安谟就已经提着木桶走了出去。他的脚步匆忙,手里的木桶却是一滴热水都没有洒出来。
莺莺看了半晌才想起来,“哎呀,要问他叫什么的,我怎么给忘了?”
赵安谟并未走远,莺莺的嘟囔全都听了去。嘴角上扯出一丝笑来。
青若在一旁看的分明,见到赵安谟走远了才小心翼翼进了厨房,“姐姐,问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回寝室路上突然下雨,没拿伞的我……
半路又去买伞……
今天室友生日~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就好办了
“名剑令”出世,世人震惊。
“听说了吗,京城出现名剑令了!啧啧啧,不知道又是哪一个贪官要掉脑袋了!”茶馆里,众人围坐,讲述着近月来,京城中的大事小事。
前者话音刚落,就有人嗤笑,“名剑令?畏首畏尾,藏头缩脑的一群胆小鬼罢了,还敢自称锄奸扬善?”
众人大怒,“你是谁,你懂什么!名剑庄可是江湖中刚刚推举出的武林盟主,谁家好汉不赞一句替天行道!”
只见那人青巾缠头,肩上搭着褡裢,像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打扮,“哼,世人愚昧,你们谁见过那个名剑庄的主人了?不过就是一些哗众取宠的手段罢了,打着锄奸的幌子,四处杀人扬名。说到底,不过就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货郎模样的人从桌上拿起一个茶盏,“且看着罢,这次什么劳什子名剑令出现,不过就是一次戏耍人的把戏。”
京城之中,不少茶肆都出现了这么一个货郎模样的人。
——
赵安谟刚从外回来,关上了后院门,突然有人出现在他身后。
一扬手,赵安谟将那人按在了地上。
“疼疼疼,快放手!”赵安谟一惊,听声音俨然是满月楼的掌柜莺莺。
赵安谟放开了莺莺,紧退了两步,“掌柜的,怎么是你。”
莺莺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衫尽是泥灰,赵安谟面色尴尬,“掌柜的,我……”莺莺拍拍手,“我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你会些拳脚功夫。”
“以后别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会受伤。”赵安谟言罢,转身欲走。莺莺这次没有让他顺利离开。
“哎,每次都没能问你,你叫什么呀?总不能一直叫你‘哎’吧?”莺莺笑道。
赵安谟冷冷道,“都行。”
“什么嘛,突然这么凶。”
回到房间,赵安谟做了下来,松了口气,“出来。
“主子,已经按您的意思,将消息放了出去。”来人站在赵安谟身后,十分恭敬。
赵安谟点点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名剑庄想杀我,也得伤筋动骨一番才行。”
一翻掌,一块古朴的名剑令在掌心泛着柔和的光。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流传着“名剑庄大张旗鼓的搞什么名剑令其实就是哗众取宠,其实质就是收钱办事的暗杀组织”言论。宁谦听到了消息,眉头皱的很紧。
赵安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