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策:嫡女权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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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将手中的书递给一旁的青烟,示意她将其置于案几上。
青烟接过那书,随即说道:“主子,你劝雪忆去睡吧,都已经午时了,他还玩的乐此不彼,任我怎么说也是不听。”
苏子衿摇了摇头,而后她看向一旁摆弄夜明珠的雪忆,缓缓笑道:“雪忆,该是你午睡的时候了。”
雪忆每日午时之前都会小睡一会儿,这对于正在长身体的他来说,是极有好处的。但有时候雪忆玩起来都不顾一切,也只有苏子衿才能劝服他一二。
“可是……雪忆想玩。”雪忆看向苏子衿,瘪了瘪嘴,有些可怜巴巴的模样,道:“子衿姐姐,雪忆不困,不想睡觉。”
苏子衿瞧着雪忆那副小模样,不由无奈道:“罢了,今日便让他玩个彻底吧,左右不过一日,晚些时候他困了,自会早早去歇息。”
顿了顿,她又吩咐道:“只是,雪忆,待会儿有人来谈些事情,你便自己安静些玩。”
“喔~”雪忆一听到苏子衿这般说,不由开心的呼喊起来:“雪忆最喜欢子衿姐姐,最最喜欢子衿姐姐了,雪忆一定不给子衿姐姐惹麻烦。嘿嘿!”
“主子,”青烟叹了口气,扶额道:“主子总是这样纵容雪忆,哪天给惯坏了可不好。”
“无妨的。”苏子衿笑了笑,神色温柔:“雪忆这样乖,是惯不坏的。”
“哼,青烟讨厌。”雪忆瞪了一眼青烟,随即又道:“雪忆只喜欢子衿姐姐和小木木。”
“小木木是谁?”就在这时候,战王爷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多时,便瞧见他带着贴身暗卫无常出现在视线之中。
战王爷在瞧见苏子衿之前,别提心情多糟了。一心只想着要赶紧快来,收拾这小兔崽子。不仅逼迫他,算计他,还将他阻在了落樨园外头。来来往往的下人们看见他一个堂堂战王爷被阻在了自己女儿的门外,还得通报一声才能进去,简直是丢脸极了!
可如今瞧见了苏子衿,他便又发不出脾气了。就好像对着他那爱妻一样,无缘无故便怂了下来。
他环顾了下四周,发现苏子衿将落樨园布置的极为清雅简单。仿佛从前是什么样儿,现在依旧什么样儿,只多了一些日常用品的摆放,其余的却基本一如当初她没进府中时候那般。
原本战王爷不过是随口一问,青烟却忍不住变了脸色。而后只瞧见苏子衿从容一笑,漫不经心道:“王爷今日进宫可还顺利?”
本要回答的雪忆,一瞧见苏子衿说话,便想起方才自己应了苏子衿要安静一些,于是也不理会战王爷便兀自在一旁玩耍。
“怎么能不顺利?”战王爷淡淡反问,他见苏子衿并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倒是没有太过介怀。对于苏子衿身边这个叫做雪忆的孩子,他是知道的,故而在他看来,这‘小木木,左右不过是玩具或者其他什么。
只是,令他颇有些惊奇的是,这个叫做雪忆的少年,手中玩着的东西,是前些日子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没想到苏子衿竟是这样疼宠这个少年,连御赐的物件也随手给这少年把玩。
苏子衿弯了弯如画的眉眼,素手指着面前的那黑白分明的棋盘,缓缓笑道:“王爷可要来一局?”
苏子衿这一声又一声的王爷,忽然之间便让战王爷觉得有些刺耳,苏子衿一般在外头会给他点颜面,唤他一声父亲。可到了府里,她就左一声王爷,右一声王爷的叫着,叫的他头都大了。
“好。”压下心中的不快,战王爷点点头,也不客气的便坐了下来,随即他颇有些自得道:“不过你爹的棋艺甚佳,到时候你输了可莫要哭鼻子。”
这一声‘你爹''''''''的自称,苏子衿倒是有些愣住。记忆中与战王爷倒是没有见过几面,但每次见面都不曾多言,而战王爷对她的态度也是严肃冷淡的。今日他这突如其来的变了态度,偏生让苏子衿产生一种怪异的感觉。
☆、55父女摊牌
见苏子衿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战王爷的脸皮倒还尚且绷的住。今日因为骂了一句苏子衿兔崽子,惹的他的爱妻生气了,想来这能够让她消气的方法,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了。
事实证明,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虽不确认苏子衿的真实身份,但在那之前搞好关系也是无妨的,说不定顺道可以探听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儿呢?
无常沉默不言,但鉴于他跟着战王爷十多年了解,想来王爷是为了讨王妃欢心才如此自称。
苏子衿没有理会战王爷的那句话,而是依旧言笑晏晏道:“陛下可有说如何为子衿主持公道?”
见苏子衿如此态度,一旁的青烟也跟着心中冷哼,这王爷还真是会装孙子啊,早干嘛去了?如今对她家主子这样亲近讨好,怎么看怎么奇怪。
更何况,王爷似乎对自己的棋艺很是自得,但实际上主子的棋艺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好吗?
顿了顿,苏子衿又道:“王爷执黑棋先走。”
说着,她捻起白棋,淡淡抬眼。只见战王爷诧异的看向她,似乎对她的相让十分不满。但他到底没说什么,只兀自下了一颗黑棋,似乎对于结局早已笃定。
苏子衿从容一笑,紧接着下了一步黑棋,又问了一遍,道:“王爷进宫一趟,陛下可有说要如何为自己主持公道?”
“陛下让七皇子前来负荆请罪,直到你原谅他为止。”战王爷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抬眸朝苏子衿看去。
见她脸色如常,丝毫没有不满的模样,战王爷心下安了几分。转念一想,苏子衿这般通透的人儿,大约也知晓,这已经算是陛下对她最好的弥补了。
诚如战王爷所想,苏子衿确实想的明白。司卫身为堂堂皇子,象征着皇权,无论如何,在这件事上,昭帝也不可能当着天下人的面子重惩司卫。而她今日之所以逼得战王爷处置这件事情,主要还是因为……她想看看,苏彻究竟在昭帝心中是怎样的地位。
外界皆是传闻,昭帝待战王爷如同手足,可说到底,皇家有何兄弟情谊之说呢?更何况战王爷不过是异姓封王罢了,历代君王皆是薄情,这功高盖主怎会允许?只是,苏子衿却是没有想到,昭帝似乎真的待战王爷极好,能够让自己的皇子前来给她区区一个郡主赔罪,算是十分不同了。
“陛下倒是有心了。”苏子衿朱唇微微挑起,转瞬便荡起一抹高雅的笑来:“想来陛下是待王爷极好的,子衿竟是沾了王爷的光。”
“陛下是个明君,当年你尚未出生的时候,为父便与陛下出生入死了。后来你遭到歹人掳走,你娘亲日日以泪洗面而且还大病了一场,直过了好几个月才缓过劲儿来,为此陛下心中一直有愧。”战王爷叹了一口,脑海中回想起过去的事情。那一年与东篱国的战争,打的十分惨烈,回锦都的时候,昭帝亲自迎接,还同战王爷说:这一仗夺了万千人的性命,可唯独好在你还活着。
顿了顿,他又道:“你如今回来,陛下心中才稍稍安了许多,可……”
说到这里,战王爷手中的黑棋落了一子,而后他看向苏子衿,桃花眸子闪过一缕精光,快的令人难以捕捉。
“王爷这戏倒是做的极好,天下皆言,战王爷性子耿直,不懂阴谋算计。”苏子衿闻言,不由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来:“可如今子衿看来,传闻不可全信。”
苏子衿感叹昭帝待战王爷好的那句话,是试探,而战王爷同她回忆往昔的话,又未尝不是试探呢?
一般而言,人们眼中的武将多愚钝、秉性刚正直率。故而,战王爷给人的印象便是不屑阴谋诡计的纯臣。只是,苏子衿却不这样认为,战王爷作为一个多年驰骋战场的主帅来说,若是真的愚钝,恐怕早早便死在了战场,即便说全军覆没也未可知。但事实证明,战王爷其实是个有城府之人,他只是刻意给人一种莽夫的印象罢了,否则不可能这次还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妄图套路她。
战王爷听苏子衿这样说,不由微微愣了愣,似乎没有料到苏子衿竟这样通透,而且拆穿的这样直接,他自认为演的非常真诚了,她却还是一眼看穿。
“你若真是我苏彻的女儿,当真是极好的。”半晌,他才扯出一抹欣赏的笑来,接着道:“可我不知道,你是还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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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苏子衿的曾经
战王爷的话说完,青烟便心中一紧。毫无疑问,他这般说,左右不过是因为要同主子摊牌了。从主子入住战王府开始,王爷便表现的十分冷淡,似乎不太相信主子的身份,但即便如此,他却从不曾言明。今日忽如其来的提问,想来已是不愿意玩躲猫猫的游戏了。
苏子衿从容笑着,显然丝毫不觉的惊讶。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若是遮遮掩掩,反倒有些无趣。
“王爷是要听实话?”苏子衿桃花眸子微微弯起,手下却不忘落子。
战王爷点头,坦诚道:“是。”
苏子衿定定的望向他,眸光温软平静:“子衿若是说,并不可确定,不知王爷可否相信?”
苏子衿说并不确定,言下之意便是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战王府的血脉,不确定她是不是苏家期待已久的长安。
可战王爷想,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似乎看出了战王爷的心思,苏子衿笑容不变,依旧从容而温雅,她垂下眸子,长长的羽睫覆盖着阴影:“我自出生的时候,便不得家中父母欢喜,他们都说我是外室所生,故而母亲自然容不得我。可我从不明白,为何父亲待我,也弃之如敝屐。我整日里想着,如何讨好父亲,如何让他欢喜我,看见我的存在。一直到我六岁,有一日,一个女子带着与我一般年纪的小男孩出现在府中,我那时才知晓,那便是他们口中我的母亲,父亲的那个外室。”
“于是,一切真相大白,我只不过是被人丢弃在外室家中的弃儿罢了,从来不是父亲的孩子。父亲那年从外地回来,忽闻家中妻子发现外室的存在,只是等到他去了那处房产探知的时候,外室已不知所踪,只留下哇哇啼哭的我。因着我的年纪与外室产子的时间契合,父亲便以为我就是他的孩子。可到底,他从来只盼着一个儿子,不是女孩儿,所以将我带进府中之后,便不再理会我。”
说到这里,苏子衿抬眸笑了笑,她看向战王爷,绝美的脸容一如既往的平静温软:“许多年后,当我踏进大景朝的土地,偶然救下了王妃,自此便是王爷所知晓的这般了。”
青烟心中一酸,她知晓主子并没有说谎,也知晓她兀自省去了其中的许多年,许多事和许多痛苦。可她即便想起前尘往事,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忆,她却依旧笑容浅浅,仿若在讲他人的故事一般,那般冷静的令人心疼。
“我信。”战王爷忽的出声,眼底有些动容,低沉的嗓音隐过几丝不一样的情绪,成熟俊美的脸容依旧淡淡:“你说的那些,我都信。”
“多谢王爷。”苏子衿闻言,便缓缓攒出一个笑来,神色浅淡。
压下心中的那抹情绪,战王爷打量着苏子衿,道:“那么,你来锦都是为了什么?”
他所问的,不过是在于她的目的罢了。人们往往是对于那些自己不明白的事情,不清楚所为的人才会产生忌惮的心理。
“王爷当见谅,这世界上总有许多事情,不能言明。”苏子衿落下白子,而后素手执起一旁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才继续道:“不过王爷若是忧心子衿会危害大景的国本,大可不必。子衿不过一介女子,没有那般大的本事危害一国之本。况且,子衿的所求,不谋大景的国,不屠大景的城,只是为了心中的某些思虑罢了。”
对于苏子衿,昭帝和战王爷之所以十分忌惮,就是因为怕她为窃国而来。虽说如今四国战乱平息,但天下之事,本就没有绝对之言,现下的安稳不过是暗潮涌动下的平静罢了。
只是,这一刻,战王爷忽然便不愿苏子衿是他和楚楚的长安了。那个从出生之前,他们就期望着一生顺遂、一世长安的孩子。那个本该笑颜如花,天真无邪的孩子。那个养在深闺,被捧在手心呵护着成长的孩子。
如果是,那么他苏彻的女儿,是有多么不幸呢?不幸到连讲出自己的痛苦都要戴着伪装的面具,假装自己并不在意,一丝破绽也没有露出来,却偏生那样的沉重而酸涩。
抬眸看向战王爷,苏子衿从容的眉眼温软和顺道:“子衿虽多谋算他人,品行不是太高雅,但胜在平素还算是坦诚明白之人。只不知,这一言,王爷可还信?”
☆、57真假(上)
桃花眸子闪过深思,战王爷就那般定定的盯着自己手中的黑棋。他没有去看苏子衿的神色,因为他知道,苏子衿彼时一定是言笑晏晏,从容雅致。所以,他不抬头,不看她,也望着借此心无旁骛的去考虑:苏子衿的话,到底该不该相信?
“国本为重,王爷不必回答。”就在战王爷思量着如何答复的时候,苏子衿已然轻声笑开口:“只是,子衿话已如此,其他的事情,自不会再透露。”
说着,她落下一颗白棋,盛满笑意的眸光高深莫测:“王爷可要仔细点了,这一子的差错,恐怕满盘皆输。”
战王爷闻言,心下微微一惊。只见棋盘上黑子白棋交错有致,隐隐约约的已窥见白棋包围黑子的形式。若是苏子衿不提醒,想来不出三子,他必然败的无声无息。可如今苏子衿忽然提示,又是为何?
战王爷快速的收回即将落下的棋子,而后他看了一眼苏子衿,只见面前的女子依旧浅笑盈盈,神色自若,不见半分自得。
战王爷不明白,那是因为他从未和苏子衿下过棋,也从未见过苏子衿的棋艺。但青烟却显然十分清楚,自家主子每每下棋总是云淡风轻,可到了要崭露锋芒的时候,便会惯性的提醒他人,想来是不愿赢得平静无波。
看向苏子衿,他话锋一转,好似不经意般淡淡道:“方才外头传来消息,说是明镜湖起火,不知你可是知晓?”
苏子衿今日出门便与战王妃表明了是去透透风,可实际上,战王爷却是不信的。苏子衿此人,本就不太像是喜欢出门的人,况且,重乐派了人猎杀她的事情,战王爷清楚苏子衿定是心中有数。
只是,苏子衿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即便年长她许多,看过的尔虞我诈也比她多,可战王爷也实在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不过十七的女儿家,究竟是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又为了什么?
苏子衿从容一笑,缓缓道:“王爷是怀疑子衿所为?”
“想来是真的与你有关了。”方才战王爷还不确定,可如今见苏子衿表现的极为平静,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的模样,他便断定,此事必然与苏子衿分不开干系。
“王爷倒是极通透的,可虽说如此,子衿却生怕,今后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歹事,王爷都会联想到子衿所为。”苏子衿闻言,依旧笑的云淡风轻。
听着苏子衿这半真半假的话,战王爷不由一时语塞。半晌,他才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道:“若不是你做的,本王自不会冤枉了你,是非曲直,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