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总是在撩我-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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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凉会儿,朕怕烫!”示意她先放在一旁,齐毓玠叹了声气,纤长的睫毛垂下,掩住神色。
这是怎么了?乔亦柔蓦然觉得还是不要多嘴过问得好,免得惹出一堆事儿!但他好看嘛,好看的男人做出这样落寞的神情,总让人觉得心中痒痒的,她忍了半晌,没绷住,“陛下怎么了?”
“哎!”唇间又溢出一声轻叹,齐毓玠抬眸望着她,苦笑道,“乔贵人可知朕连朕母妃的模样都未曾见过。她生前不受宠,生下朕不多久后撒手人寰,朕自小不招待见,生病时经常连个守在床榻边照看的人都没。”
原来是这样,生病的人是娇脆些的,太闲了便会胡思乱想,乔亦柔望着情绪低落的陛下,宽慰他,“陛下不要难过,嫔妾会守着陛下的。”
“嗯。”朝她展颜一笑,齐毓玠盯着那晚黑乎乎的汤药,眸中氤氲出几分憧憬渴望,以及遗憾,“朕从前经常艳羡峦儿有母后亲自喂药,母后总是小心翼翼的一勺又一勺,先是用嘴吹凉,然后慢慢喂入峦儿嘴里。朕站在边儿上瞧着,不敢露出歆羡之色,只是峦儿总口口声声的喊苦,还闹脾气不肯配合,那时朕想,若今后有人这样喂朕喝药,哪怕再苦,朕也会觉得甘甜如蜜……”
乔亦柔:“……”
她很想反驳,药不可能甜如蜜的。
但陛下的模样太招怜爱了!像缩在墙角昂头求抚摸的大狗狗。
她瞥了眼那碗药,陷入巨大的挣扎中,难道她要喂陛下喝药?一勺儿一勺儿的那种?我的天,这种喝法太折磨人了吧!她从来都是一口闷。
“罢了,朕早就已不再期待,毕竟朕是大人了,这种黏黏糊糊的事情传出去岂不可笑?”齐毓玠赫然轻笑出声,眸中透着自嘲,但仍有不易察觉的一丝丝无奈。
乔亦柔突然就像被触动到心尖一般,这种期望并不可耻,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既然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那她喂他吃药又有何妨?
上前捧住药碗,乔亦柔不太适应的舀了一勺儿药汤,低眉吹了吹,送到他唇畔……
齐毓玠定定看她半晌,微微启唇,咽了下去,冲她弯眸一笑,一瞬间,仿佛满室花开,“果真是甜的,比蜜甜!”
手上抖了抖,乔亦柔猛地低头,又来了,他又来了!还是美色与肉麻双重来袭。
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努力让心肝脾肺脏镇定一些,乔亦柔不太敢看他神情,她僵着手腕窘迫的再度将勺儿送到他嘴里。
一碗药喂了将近半盏茶时间。
乔亦柔真心受不住,她总觉得他在盯着她看,用那种狗狗般湿漉漉黏糊糊的眼神。
而且她抬头看他时,他竟不躲,反而更热情的朝她粲然一笑。
陛下不正常啊,是真的真的很不正常来着……
第64章
夜里乔亦柔倒是想走; 但……没能走成。
她心底有些不情愿,在陛下御用温泉简单沐浴后,她散着一头长发来陪睡,啊不,是守夜。
褪掉足上绣鞋; 她小心翼翼上榻。
本以为陛下他睡着了,乔亦柔便蹑手蹑脚掀起薄毯,盖住身体。
刚躺好,脖颈就横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
“朕的浴池如何?乔贵人可是用了香膏?朕闻到了一阵阵轻浅的桃花香……”说着他微微侧身; 埋首在她肩窝脖颈处深嗅; 嗓音低沉。
乔亦柔戛然僵住,他温热的气息瞬息大片扑来; 才沐浴后的身体敏感; 隐隐像起了一层小小的疙瘩。
“唔; 陛下浴池十分好; 特别好。”她尴尬的开口,胡乱组织语言,想求他别这样了,她浑身上下都不舒坦。
“既然乔贵人喜欢; 以后日日都过来这里沐浴便是。”
“不用,嫔妾不敢占用陛下浴池。”双手紧紧抓住薄毯,乔亦柔勉强控制着力道,她余光瞥他一眼,他仍埋在她肩窝里; 瞧不清具体神情。
“无碍。”他话语顿了顿,到底没将“一起洗”这三个字说出来,只道,“朕让给你!”
乔亦柔干笑一声,没应声也没拒绝。
她手心不知不觉沁出一层薄汗,尤其脖颈处,像被一团火舌包围着,好热!
不知他还想这样蹭着她到什么时候,乔亦柔睁眼望着床顶,半晌,见他仍不主动退开,实在憋不住的开口问,“陛下困了么?”
“有一点儿。”
既然有点困了那就规规矩矩摆好睡觉的姿势睡觉嘛!难道他想这样抱着她睡觉?什么鬼习惯?乔亦柔暗暗吐槽,想动却不敢动。
“乔贵人是不是不想留下来陪朕?”齐毓玠松开她,艰难辗转着背对她淡淡道,“没关系,朕不怪你,你若觉得不适就回景仁宫歇着吧!”
“不是。”立即否认,乔亦柔滴溜溜转着眼珠找借口,“守着陛下是嫔妾荣幸,嫔妾只是有些不习惯……”不习惯他那两只爪子一言不合就巴巴抱住了她。
“嗯,朕懂,你回景仁宫歇息,明日再来陪朕解闷就是。”
眸中登时一亮,乔亦柔轻而易举的开始动摇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嘛!陛下他皮肉伤并未那般严重,主要是体内毒素有一个漫长的恢复期,用药期间他不过四肢无力些罢了,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更何况李久与值守御医都在外间呀。她真不想和他一起睡,但她可以保证次日一睁开眼睛就跑来伺候他……
“陛下,这样真的没关系么?”乔亦柔微微昂起脖颈,就等着他大度的说一句没关系了。
“嗯,朕没关系。”齐毓玠应得干脆利落,但话没说完,继续道,“毕竟朕又不是个废人,夜里若渴了就自己起身倒杯茶,磕到碰到摔倒也没关系,朕是男人,一点点伤痛不算什么。还有什么热了冷了做噩梦了想出恭了,朕一个人都可以好好的扛过去。”
乔亦柔:“……”她偏头看他,他背对她卧榻而眠,声音虽稳重,可不知为何,总有些寂寥无奈的意味!不管男人女人,受伤的时候是不是都想有个人陪在身畔?她没经历过,所以她不懂……
但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
乔亦柔生无可恋地躺下,用手扯了扯薄毯盖住自己,妥协道,“嫔妾还是守着陛下吧!”
“不要勉强自己,朕最讨厌口是心非。”
乔亦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扮了个鬼脸,心想,什么叫口是心非?口是心非能让你瞧出来么?她呶呶嘴,乖顺道,“陛下睡吧,嫔妾是自愿守着您,绝不勉强。”
“那朕能抱着你睡么?”齐毓玠再度艰难地辗转翻身正对着她,默默注视她双眼,眸子里氤氲着淡淡水光。
“……”乔亦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算得寸进尺么?应该算的吧!分明都快进丈了,她心底有些着恼,她最怕的就是他像一只大狗般黏糊着她,结果他现在竟大大方方说出来征求她同意?好一个不知餍足!其实她都有些狐疑,怎么阳阳刚刚的陛下陡然变成柔弱小白兔的属性了,还外加了狗狗的黏人与软糯,这……
“朕这些日子偶尔做噩梦,倒不是遇刺,就是常常梦见幼时吃不饱睡不暖被其他皇子欺负的日子。甚至还会梦到被绊入半月湖呛了水,彼时朕许久得不到救援,在水里挣扎,船上却模模糊糊传来一片戏谑笑声,那种无助冰凉恐慌的感觉,朕好久都没有再想起过!就连那些年刀口舔血四面楚歌的日子都不及这个可怕……”
他小时候真那么惨?果然皇宫都是吃人的地方,虽然如今一片祥和,但渐渐地,等妃嫔多了,孩子多了,差别高低立现,说不定以后就有和他幼时一般凄惨的孩子!
“那陛下抱着吧!”乔亦柔声音轻细,她目光望向昏暗中的某个点,思绪逐渐飘远。
“朕不会让朕的孩子遭受这样的情况!”齐毓玠揽住她柔软的身子,认真道,“朕不会有很多孩子!他们都会是朕的宝贝!”
“嗯。”
齐毓玠知她不信,他望着她模糊轮廓,没法现在给出绝对的承诺,毕竟他也需要时间……
一夜至天明。
齐毓玠早早清醒,他收回搭在她身上的右臂,见她猫在薄毯里睡得香甜,他小心翼翼勉强起身,沿路搀扶着桌椅离开寝殿。
守在外间的李久立即打了个激灵,上来接应。
“朕要去御书房。”
“陛下有何所需不如奴才给您取来?陛下您如今卧榻静养才是!”李久低眉恭敬道。
“朕……”齐毓玠蹙眉,他有所察觉的沉沉盯着面前站着的李久,眸中严肃,前日夜里竟然不是错觉?他这会儿似乎又无法看清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定定怔了会儿,齐毓玠揉着太阳穴,叹气道,“朕需拟旨,你去抬来御辇,朕去去再回。”
“是陛下。”
“朕去就可以,你留在这儿照顾乔贵人,到点去御膳房传些花式精巧些的食物,给她备着。”
“奴才遵命!”
卯时三刻,乔亦柔迷迷糊糊睡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身旁又空空如也……
拧眉,乔亦柔掀被下榻,模糊不清的嘀咕了句“那些大人们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劝陛下休养么”,她走出寝殿,睡意朦胧的问李久。
“陛下去御书房拟旨。”李久尽职尽责的让小宫女儿伺候她梳洗,又将御膳房送来的膳食提上来,供被陛下娇娇贵贵惯着的娘娘吃早膳。
乔亦柔坐在餐桌旁,视线扫了一圈,捻起一块翡翠荷花糕咬下去。
她吃相大气且专注,没吧唧嘴动作粗鲁这些坏习惯,就是吃得特别香,手里吃完立即就再拿一块。
李久在一旁看着,居然看饿了,心想,难怪陛下膳食最近用得多了些……
御书房。
齐毓玠拟旨后差人送去礼部将诏书加盖玺印。
顺便让小太监们再去传唤部分大臣明日入宫觐见,他翻了翻昨日呈上来的几封折子,有些莫名。
折子里占了小部分篇幅禀报朝事,后面大部分全是在规劝他不要操劳,要好好卧榻休养,有什么担忧的事儿了就交给他们去办,他们保证一丝不苟的完成。
齐毓玠纳罕地挑眉,这帮人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起来了?难道是巴不得多免几日早朝?
翻了几翻,齐毓玠轻哼着起身离开。
他回来时正好看见她站在寝殿一隅,低眉认真摆弄着新折来的几枝桂花。
房中馥郁芬芳,仿佛注入了新鲜的活力。
齐毓玠抿笑轻咳一声,果然下瞬就见她侧眸望向他,然后亲自过来搀他上榻。
“这花不错!”齐毓玠赞道。
“陛下喜欢就好。”
未免二人同处一室无聊,关键是怕陛下他又招惹她,乔亦柔让李久找来几篇趣味性的游记,一人一本,各自打发时间。
晌午时分,他们刚用完午膳,齐毓玠正计划搂着她在榻上小睡片刻,好让她尽早习惯这样的亲昵,结果几个小太监跑来,给他呈上一摞折子,道是大臣们塞的,大臣们拜托他们一定要送至陛下手中,并劳烦陛下过目。
齐毓玠愣了愣,这……
挥手让他们退下,他望向窝在窗下软塌捧着书卷的女人,突然有些想挤过去一起坐。
轻咳一声,挥去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旖旎,齐毓玠翻开一本折子,挑了挑眉梢。
放下,再拿起第二本,紧接着第三本第四本……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把他们文绉绉辞藻华丽的内容综合翻译过来就是这样的,当然,有些话是拐着弯儿抹着角说的,但齐毓玠哪能看不出来其中深意?
陛下,您如今负伤在身,就不要过度操劳了。拜托您就听郎御医的话吧,好好卧榻静养,臣等知道您勤政爱民,亦知道您想找出策划遇袭一事的幕后黑手。您放心,臣等分工明确,绝对没有偷懒,六部纷纷出动,简直比您日日上朝盯着咱们时都勤快!所以您就别召见臣等了行不行?后宫太后妃嫔人人牵挂您龙体,尤其乔贵人!听上次进宫的大人们说,乔贵人最近守在您身边未曾离开半步,十分挂念陛下。臣等真是特别欣慰,乔贵人神力在身旷世奇女子,简直令臣等崇拜有之敬佩有之仰望有之,有她照顾陛下陛下一定能更快痊愈。而且陛下有所不知,乔贵人她曾万分诚恳担忧的拜托上次进宫的大人们,让大家都多多劝慰陛下安心静养不要进宫耽误陛下休憩。臣等听着万分惭愧,也是,臣等怎能如此没有眼力见的进宫叨扰陛下呢?遂私下探讨一番后,臣等决定好好办事,为陛下解决一切烦忧,让陛下在宫中睡得安稳吃得踏实。所以,陛下您看明儿进宫这事是不是就免了?
齐毓玠抽了抽嘴角。
他睨了眼不远处正津津有味看书的女人,觉得此事有古怪,这些人哪能这么懂事儿?莫不是她怎么吓着他们了?想了想,遂大笔一挥,书:“无碍,都进宫!有朕在,不怕!”
第65章
刚欲差人把这些已批复的折子送回到众卿府邸; 齐毓玠想了想,罢了!
他搁下笔,准备起身,余光瞥见窗下专注看书的人动了动,抬眸朝他望来。
齐毓玠顿感欣慰; 瞧,他比她手里那本破书重要多了,她根本就在时时留意着他动作呀,她多么的在意他呀!嘴角不可抑制地勾起; 他满足地朝她招了招手。
乔亦柔怕他有什么事情; 毕竟他现在不算废人,却是半个废人嘛!秉着关切爱护伤残人士的原则; 她自然要积极些。
疑惑地将书卷丢在一侧; 她起身过去他面前; 目光淡淡瞥了眼那些折子; 蹙眉抿了抿唇。
“朕问你,上次你遇到进宫的那些官员了?”
颔首,乔亦柔一脸坦然,她的确遇见了; 怎么着?
齐毓玠深吸一口气,两人目光对上,他思忖着打量她,眼下他又不晓得她内心想法,就觉得她若真恐吓了那帮人; 怎么能装得如此风淡云轻?
“没了?”
“需要有什么?”乔亦柔一脸莫名其妙。
齐毓玠寡淡地砸吧了下嘴,轻咳着咕哝道,“倒也不是需要有什么。”他就是觉得幸福并心慌着,噫,她真的比他想象中更在乎他呀!至于心慌啥,他也有些搞不清楚,就好像有点儿生杵!毕竟这世道……真论起来,暴力才是王道!
话题到此结束,乔亦柔不明所以,但也懒得追究。
她看书桌上摆放得乱糟糟的,有他刚用过的纸笔砚台与镇纸等等……
罢了,看在他是伤残人士的份儿上,整理整理吧!拧眉嫌弃地将那一堆奏折推到别处,她露出纤纤手腕,着手开始收拾。
“咳,乔贵人对朕真好!”齐毓玠春风满面地盯着她,目光追着她游移,心中感叹,她怎么卷个宣纸都卷得那么好看呢?跟别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乔亦柔:“……”她手上捧着白玉镇纸,抬眸,瞬间被陛下突如其来的无限娇羞画面吓傻了,他下颔微收,双眸完成月牙,里头还盛着一弯清澈溪流,正目不转睛地定定望着她。
她全身一阵发麻,手上不小心用了点力,再低眉,完蛋,她手里的白玉镇纸呢?
齐毓玠猛地打了个寒噤,哪儿还顾得上发痴,他怔怔望着桌面上的一片白色粉末,那是他、他的镇纸吧?嘴角抽搐,他情不自禁正襟危坐,又想起来的慌忙把桌角那堆折子更往外推了推,结结巴巴望着她解释,“不是朕、朕让他们呈上来的,是他们巴巴要朕看的。”
“是么?”乔亦柔眉蹙得更深了,闷声嘀咕道,“那些大人们真是的,难道他们什么都处理不好非要陛下亲自出面么?连陛下受伤了他们都还要巴巴来叨扰?”
“就是就是!哎呀养着他们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一天到晚惯会烦朕。”齐毓玠附和她道,还非常用力的点了下头。毕竟把大臣们推出去当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