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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胭脂斗-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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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邦故作为难,“夫人此次可还随意柳兄一道进京?”

    上官夫人面露喜色:“都说老来从子,臣妇虽然上了年纪,但顾念着孩子们,还是当随他们一起。”

    “如此……”皇帝的眸中泛起狡黠的戏谑:“就当宽皇后的心吧,上官明楼择日启程赴京城礼部就任。”

    上官夫人喜出望外,诸多官员也跟着纷纷道贺,一时间好不热闹。

 第130章 沧海珠

    因为是三月三,满城都很热闹,且上巳节对于帝后来说有特殊的意义;所以出了上官府;便没有起銮;皇帝牵着皇后沿着御道散步。

    走到了河边,见有小船靠岸停着;便一齐钻进了船里,游瘦西湖。

    瘦西湖原名保障湖;壮美广阔虽不如西子湖,但是历经几朝;河道淤塞,江南的盐商们为了行运方便,遂出资疏通;东西两岸自此建造起了不少亭台楼阁;船每行到一处;便有一道风景,弯弯绕绕,也别有一番韵味;就是后头跟着护驾的船只数十艘;略有些破坏气氛。

    小船穿过五亭桥,在熙春台边上漂泊,李永邦沽了一壶酒,敞开怀抱喝,上官露却心事重重:“我知你调任明楼哥哥是为了瑰阳,可有些事,我还是得和你说清楚,我怕……”

    李永邦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你这样愁眉深锁。”

    “你不知道。”上官露斟酌道:“是关于明楼哥哥的身世,里面可能有一些内情,当然这都是我猜的,猜错也有可能,但估摸着*不离十。”

    李永邦仍自顾自的呷着甜酒,静听她说。

    上官露继续道:“明楼哥哥是我父亲的养子,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可是只以为是外头捡来的,或者从哪家亲眷那里过继来的,但据我所知,明楼哥哥应当本来就姓上官。这个亲眷,不是关系太远不来看孩子,而是都死绝了,没人可以来看。你懂了吧?我怀疑我父亲抱了个遗孤回来。”

    李永邦容色淡淡:“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跟我说,我们都是家里不受宠爱的那个孩子,对吗?我今日算是见识到了,你那个娘偏心的厉害,为了上官明楼,可以丈夫、女儿都不要了。难怪你不与她亲近。进宫这六年,她甚至没递过一次牌子请旨来看你。”

    上官露面上看起来平静:“嗯,小时候更过分,一口一个‘咱们家明楼’,明楼是她的儿子,我呢,我还小小的在襁褓里她就把我丢给了阿奶,搞得我五岁了还分不清楚到底谁是我娘。我爹对娘亲痴心一片,这辈子至今都没纳过一个姨娘,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生儿子,生不出来就怨我,见我一次凶一次,还不准我哭,哭了骂的更凶,直到父亲抱了明楼哥哥回来——不是说抱了儿子回来养,自己也会生儿子吗?我娘就是从那会子起的魔怔。也不吵着要儿子了,直接把明楼哥哥当成了亲生儿子。明楼哥哥吃饭我不能上桌,得等他吃完了吃他剩下的,明楼哥哥要念书,就为他请了崔先生。你以为崔先生是给我请的?是给明楼哥哥请的!我不过是蹭着听。明楼哥哥说要娶我,更是没有不答应的。我不肯嫁,可以,只要嫁给能帮衬着明楼哥哥的人,于明楼哥哥的仕途有利,嫁给谁都行。要不然我能跳楼?我这个娘亲,明楼哥哥要上天,她赶紧搭梯子。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不喜欢上官明楼了吧!他抢了我娘,还把我害的这么惨,我就是知道他对我好,也绝不可能喜欢上他啊!谁上赶着自虐?!”

    李永邦对这个岳母愈加多了几分不满:“把你逼成这样,你母亲也够狠得!”

    “就是那个时候,我开始怀疑他的真实身份。”上官露紧抿着唇,“为什么我娘把明楼哥哥当宝贝?这不正常。有一次我偷听爹娘讲话,我爹当时收养明楼哥哥应该是冒了不小的风险的,之后也一直想把他送出去……照理说收养一个孩子有什么可怕?可我爹瞻前顾后的,诸多犹豫,我问过我阿奶,她老人家也吞吞吐吐的,只对我说我什么都不知道最好,不会受到牵连,我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上官明楼是京城上官家的遗孤,我爹收养了一个你父皇要杀的人。这就了不得了。”上官露的声音越说越轻,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试探道:“能求你件事么?我爹也一把年纪了,这事要是真的,你能放他一马吗?他没有什么坏心,估计就是想要儿子想疯了……而且我事后找人查过,端敬太后并没有留下后人,废妃上官柳也……”

    “有的。”李永邦打断她道,“废妃上官柳有两个侄子,大的那个叫上官修,小的那个叫上官继。按照上官明楼的年纪来看,他不可能是上官修,倒是和上官继吻合。而且……”李永邦握住上官露的手,“彼时我母亲送过这两个孩子各一份礼物,一方麒麟玉佩和一串佛头蜜蜡珠串。上官修拿的是玉佩,上官继拿的是蜜蜡。从现在上官明楼身上有那串蜜蜡来看,端敬太后当年还是给上官家留了一条血脉,把小的那个给掉包了,上官继于是活了下来。这样一来,你爹为什么小心翼翼的收养上官明楼,你娘为什么那么看重他,还有崔先生为什么会去乌溪给上官明楼当老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因为他就是昔日吴王李珞和上官柳的儿子,上官继,也就是我的兄弟。”

    上官露张了张嘴,李永邦道:“难以接受吗?我也是昨日见父母对那串珠子这般上心才觉得有问题。”

    “你母亲开始想把你嫁给上官继,后来又把你嫁给我,哼,把你当什么了?奇货可居吗,真是好手段。”说着,一把搂住她抱进怀里,拇指轻轻抚上她低垂的眼睑,安慰一般。

    上官露埋头在他的胸前,瓮瓮道:“以前很介意,现在人长大了,也看开了,不觉得有什么。”顿了顿,问,“那他和瑰阳…?”

    “不可能的。”李永邦道。

    上官露抬头看他:“你让他进京该不会是……你听我说,虽然我不喜欢他,可我还是很了解他的,他这人无心权势,书呆子一个,做不出大逆不道的事。”

    “嗯。”李永邦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我相信你。你不必惊慌。只是从前不知道也就罢了,而今知道了便没理由装作不知道,总不能叫皇叔的儿子流落在外吧。回京做官是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只要安分守己,那大家都好。”

    上官露松了口气:“可是瑰阳怎么办?这个傻姑娘呀——”

    李永邦轻笑起来:“也就你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喜欢什么样的,我还不清楚?”

    上官露眨着眼看他:“你知道?你知道为什么不说?还由着她东边一个,西边一个的忙得盲头苍蝇似的!”见李永邦只是笑,上官露白了她一眼道:“既这么,那我回去可安排了,非把那个人钓出来不可。”

    李永邦‘嗯’的一声应承下来。

    回京之后,立刻下了一道很有意思的旨意。

    上官明楼出任礼部侍郎。考虑到上官夫人随儿子进京,乌溪大都护独自一人镇守边关,国之栋梁,当体恤之。遂赐婚乌溪大都护王氏女。

    旨意一出,举京哗然。

    王氏女便是之前被斩首的元若宪的原配妻子王妙英,后受了元若宪的带累险些入宫为奴。

    上官露的父亲接了圣旨以后,知道一切皆因妻子而起,感到十分无奈。若是孤家寡人倒也罢了,娶就娶吧。偏偏家有悍妇,而且他一把年纪了,又不是续弦,同时两个妻子,不被人笑话死嘛?!也于礼不合。但是圣旨赐婚,不敢违抗,只得拐着弯推辞道,看看王家三娘子的意思罢。毕竟王妙英声名在外,不是个愿意屈就的人。

    其实按照王妙英的性格,是个人都猜到她一定不答应。然而王妙英感念上官露的救命之恩,竟答应了。

    于是尘埃落定。

    王妙英嫁去了都护府,她自小随王将军长在边关,没什么不适应的,一进都护府就将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与都护相敬如宾。她既没有上官夫人那起子骄横跋扈的脾性,待人接物也都恭敬有礼,阖府上下都很喜欢她。

    皇帝为此还特地加封她为一品护国夫人。

    王妙英在京城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贵妇,上官夫人这趟进京,一是仗着皇后的名号,二来有个做侍郎的儿子,以为可以在京中赚足面子,打横了走。谁知道王妙英被指给了她夫君,还是平妻,再加上同样有诰命,上官夫人顿时沦为京中笑柄。她自来了以后便没敢出过一趟门,连接的帖子也一一推了。

    上官露知道了后,哭笑不得,面上佯怒的推搡着李永邦,轻叱他胡闹:“你叫我的老脸往哪里搁?”

    嘴上这么说,心里又觉得有点解气。

    李永邦用手刮着她的脸颊道:“哪里老了!成天动不动说自己老,你要是老,宫里的其他女人可怎么活!”说着,替她正了正发间的珠钗:“我也是气不过,她不把你放在眼里,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也知道,我这人生来就是个霸王,更胡闹的事也做得出来。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跟你蹬鼻子上脸了。”

    上官露仰头道:“那咱们说正事——关于瑰阳,我想安排她和明楼哥哥见一面,看看瑰阳对他到底几个意思。明楼他不能进内宫,你让他到景运门边上的绘意堂附近等着,就说我要见他。然后我带着瑰阳去庆祥宫接明宣,就当是‘偶遇’的。”

    “还说我胡闹!现在轮到你拉郎配了?”李永邦笑她,“你说要是上官明楼和瑰阳真看对眼了,你造不造孽,该怎么跟他们俩解释好?”

    “解释什么。”上官露咕哝,“你是皇帝,棒打鸳鸯就成了。不需要解释。”

    李永邦定定瞧着她:“我怎么觉着你近来脾气变了?”

    上官露冲他微微一笑:“那依陛下看,是变可恨了,还是变可爱了?”

    李永邦捏着她下巴,凑近了轻轻嘬一口道:“可爱又可恨。”

 第131章 琼花柔

    上官露挣开他的手;嗔怪道:“你还没告诉我瑰阳到底喜欢谁呢!你知道也不说,害得我在围场观察了半天。我瞧着她待苏鎏和王翰是一样的;没甚分别。”

    李永邦含笑道:“还不知道?你觉得他们两个之中谁更像永定一些?”

    上官露惊诧:“二弟?”

    李永邦抚着袖子上的云纹道:“咱们这个娇蛮小公主呀,从小是二哥哥怀抱里长大的;就会吊着二哥哥的脖子撒娇;走路了也屁颠屁颠的跟在老二后头,还记得前两年永定刚刚开牙建府;她听说永定有了侧妃和孺人;差点没哭死。京中谁不知道;敢勾搭淳亲王的,一定会被瑰阳公主给欺负死;那个安平郡主可不就是现成的例子。”

    上官露捂着嘴笑:“说你人缘差;还不是一般的差。家里有妹妹的;有几个不是打小昂着头仰慕哥哥?你倒好,最小的幺妹仰慕老二都不仰慕你,亏你还是当老大的;你得好好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没有魅力。”

    李永邦望着她促狭道:“有魅力有什么用;妹妹还不是照样不喜欢。有些人不见得比我好。”

    上官露撇撇嘴;托着腮想了很久:“还是猜不出来……”

    李永邦点了她鼻子:“那你就着人备好了瓜果在绘意堂的廊下坐等着看戏吧。”说着;目光穿过重重宫门,眺望远处的晴空道,道:“春光明媚的大好日子,确实适合会姻缘!宫里也许久没有办喜事了。”

    上官露啧啧嘴,嘟哝道:“陛下想办喜事还不容易嚒?后宫再添几个孩子就是了,现在也不多。”

    李永邦眄了她一眼:“皇后又有心说反话。”

    上官露摸着发钗,眼睛看向别处:“后宫形同虚设到底不是个事。”

    自回宫后,皇帝除了在未央宫处理政事,只在皇后的寝宫下榻,其他地方没去过,太皇太后上年纪了,没有心力管,太后压根管不着,至于宫里其他女人,谁敢多说一句?

    李永邦将她圈在圆杌子里,直视她道:“就是不去,哪儿都不去。朕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休要再诓我上当!对了,前几日正好听了一个段子,讲给你听,改天让彤史编到书里头去,就说是皇后说的‘自打我进宫以来呀,就独得皇上恩宠,这后宫佳丽三千,皇上他偏偏只宠我一人,于是我就劝皇上,一定要雨、露、均、沾,可皇上他非是不听呢!’”

    上官露咯咯直笑:“这出戏我听过,是两个丑角演的,男扮女装,一个胖一个黑,胖的叫庞妃,黑的叫咖妃,一口一个‘我这身体呀,甚是乏累呢!’,也不知道是谁那么贱,把华妃和仪妃编排成这样,而今街头巷尾传的热火朝天。你说,仪妃哪里黑,华妃哪里胖了,瞎说八道。”

    李永邦道:“就图一个乐,谁还管真假,再说难不成我还管民间演什么戏嘛。至于她们谁爱对号入座,是她们的事。反正比之父皇,我是强了不少,宫里已经有四个皇子,两个公主,尽够的了。不需要我再雨、露、均、沾。”

    一提到这四个字,上官露又开始笑,李永邦正色道:“好了,记得啊,瑰阳的婚事,可别中途撂挑子。”

    上官露含着笑,垂头‘嗯’了一声。

    翌日,上官露约了瑰阳一道接了明宣后按计划路过绘意堂,上官明楼果然已经在那里候着了。

    上官露道上书房的大师傅们给明宣布置了课业,明宣要去绘意堂里头找一些画册观摩,吩咐瑰阳说:“公主之前既然与上官大人有过一面之缘,就请公主替本宫招待一会儿上官大人。本宫去去就回。”说完,拉着明宣跑开了,到一间临近的小厢房里候着,支开窗棂,外头的情景瞧得一清二楚。

    上官明楼默了默,上前道:“微臣参见殿下。”

    瑰阳双手抱胸,骄傲的‘嗯’了一声,道:“你来的正好,我把东西还给你。”

    上官明楼抬头,刚要开口,岂料苏鎏和王翰竟那么巧从绘意堂里一起走出来,两人手里各捧了几卷画轴,苏鎏早先在里面就见到皇后撇下了瑰阳和上官明楼独自离开,心里猜到了七八成,眼下见他俩说着话,不由对身边的王翰道:“听说当了驸马是不可入朝为官的。哟,这不是上官大人嘛……”哂笑了一下,上前:“上官大人在江南的差事办的漂亮,陛下尤为赏识,想来进了京城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只是……这当了驸马以后就只能当一个闲人了,那这许多年的圣贤书岂不是白读了。唉,可惜啊,可惜!不过当了驸马就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也难怪,比读书强,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咱们读了这么些年,再读,拍马也追不上大人您啊,您说是不是?”说着,连连摆手道,“不能比啊,不能比。”

    瑰阳气道:“你——苏鎏,你吃饱了撑的在这里胡言乱语,信不信我绞了你的舌头。”

    苏鎏大喇喇一笑,并不当真,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王翰听了直皱眉头:“苏兄这话,王某不能苟同。苏兄言下之意,读圣贤书为的就是荣华富贵?咱们做学问的,最忌动机不纯,文章锦绣不如腹中乾坤。苏兄才高八斗,必然知道求学问为的是一个道理,方才遣词不当,想来只是一时失误。”说完,对苏鎏道,“还不快向公主道歉。”

    苏鎏讪讪一笑:“是,苏某冲撞了殿下,是苏某的不是。瑰阳公主金枝玉叶,在下是什么身份?我等宵小岂敢妄存攀龙附凤之心!”又对上官明楼抱歉道,“请上官大人见谅。是苏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今日,苏某就不陪几位在这里聊天了,苏某还有意仕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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