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妾-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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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秦斐终于有所行动,他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采薇。
恼得她一把又把他给扳过来,顾不得害羞,直接问他道:“难道你就不想在求婚之后再把洞、房也圆了吗?”
原来他二人成亲三年,却至今尚未圆、房,初时是秦斐的隐疾没好,等到一年多前秦斐的隐疾终于好了,可以享敦伦之乐了,却又最后一次旧病复发,被采薇送出金陵城,和他媳妇分离了快半年才重新团圆,可是这时候采薇却又病得不轻。
等到采薇养好身子了,他便多次身体力行地表达想和媳妇早日圆、房的良好意愿。结果采薇恼他竟然骗她要休养一年身子才能全好,还以此为由这也不许她做,那也不许她干,便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说是他当日既然说她的身子要休养一年,且这一年之内不能做任何劳神费力之事,那这房、劳自然也在其中了,硬是让他看得到吃不到。再到后来,战事一紧,两人便都再没了这份心情。
秦斐拿手挡住眼睛,不敢看她,更怕她看出他眼里的种种欲望纠结、矛盾挣扎。
他低声道:“阿薇,今晚我有些累了,咱们以后——”
“没有以后了,今晚也许就是咱们同、床共、枕的最后一个晚上了,难道你就不想,不想做一回真正的男人,破了这童子之身,和我享一回——”
“够了!”秦斐突然低声吼道,伸手捂住她嘴,生怕自己再多听一个字就会把持不住。
采薇一咬牙,直接伸手也朝他身上一处摸去,她先还担心秦斐今儿晚上别是真的不中用,结果等她手伸过去才发现某人的宝刀早已出鞘,都不知道挺立多时了。难怪他今晚只是单臂搂着自己,再没向往常那样把自己紧搂在他身子上,是怕自己发现他这异状吗?
看来这男人啊,底下这头可比嘴头子要实诚的多。都胀大成这样了,还嘴硬说不要!
她抓住秦斐的宝刀,只那么轻轻一握。秦斐只觉脑中轰然一响,似是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炸开了,先前所有的顾虑顿时都飞到了九宵云外。
他早已忍了一年多,先前能强忍着不去碰采薇已是极限,如何能禁得起她这一撩拨。立时一把抱紧采薇道:“你,你可别逼我?我,我是怕你后悔。”
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采薇也再顾不得什么矜持,直接将他一推,压到他身上道:“我为什么要后悔?你今晚不动我我才要后悔,便是你不想在临死前做一回男人,可我还想做一回女人呢!”
“阿斐,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吧,这是我临死前最想做的事!”
☆、第252章
“让我成为你真正的妻子吧!”采薇轻声呢喃着,吻上他的心口。
秦斐脑中最后一线理智也荡然无存,压抑已久的洪荒之力喷涌而出,化身为一条巨龙,摇头摆尾、昂首挺胸,想要腾云驾雾、上天入地。
然而仙境在前,却仙门难入。
云山雾罩之下他好容易才觅得一处小小洞口,花为门扉玉为槛,只开了那么细细的一线,他粗大的身子如何能挤得进去。
其实他若是狠心猛力一挤,破门而入自非难事,那等娇花玉质如何挡得住他龙精虎猛的奋身一跃。
可也正因为如此,那米分白花门愈是弱质纤纤,他便愈是小心动作,生怕万一撞坏了她,岂不惹人心疼。只得一边回想他先前在各种登仙秘笈上所看到的启门秘法,一边耐着性子在门边挨挨擦擦、挤挤弄弄,百般轻拢慢捻,万种温柔辗转,只盼能磨得这花门别再这般□□,卡得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好生难过。
许是被他揉挤了这许久,那花门处忽然流出一股甘泉来,滑腻无比却又馨香动人。得了这活水之助,那扇花门终于再不若先前那般窒涩,含羞带怯地层层打开,勉强又将他放进了些许。
他赶紧抓住这良机,得寸进尺,硬是挤进去大半个身子。
好容易登堂入室,却不想那样一座小小的仙府越往里走,越是神妙莫测,竟是别有洞天。
一忽儿是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大海,任他在里头肆意遨游、翻江倒海,捣腾起一波又一波滚滚巨浪。
一忽儿又幻化成一座高耸入云的海外仙山,一山更比一山高,要他在其间龙腾虎跃、勇攀高峰。
待他越攀越高,将那神女仙山上的诸座险峰尽皆攀遍,忽见前方光华璀璨,祥云缭绕,仙乐风飘,异香满怀。他虽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却直觉无论天上地下、人间仙界都再找不到这样一个极乐的天堂。
眼见一条银河忽然倾泻而下,似是要将他和那极乐之境远远隔开,他便将身子一挺,奋力一跃,迅疾无比的跨过那条银河,直直飞入那一团五彩祥云之中,任由自己的身体被那一团温润软腻密实无比地层层包裹起来。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何为极乐!
何为永生!
一波又一波的潮水席卷而来,将她的身子高高托起又狠狠抛下,然而初时的惊怕过后,她却渐渐从这高低起伏的一起一落间尝到些别样的美妙滋味儿来,盼着这浪花能一浪高过一浪,直将她送入令人颤栗的缥缈云端,到达极乐的顶峰。
可是那股波浪却渐渐小了起来,再不若之前那样汹涌澎湃、大起大落,而是微波荡漾,浅吟低唱起来……
半梦半醒之间,采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明明她之前已被抛上了极乐的云端,怎么恍惚之间又回到了这水波轻漾的海上,左摇右晃,好似躺在一只巨大的摇篮里一样……
采薇缓缓睁开眼睛,她并不是在做梦,那只巨大的摇篮原来是一艘大船,而她就躺在船舱里。
短暂的失神之后,她立刻爬起来,这才发现她身上不知何时已被人给穿上了一身男装,她再一摸头,梳着男子的发髻,戴着网巾。
她冲出船舱,和正在她舱门外徘徊的人撞了个满怀。
“薇,你没事吧?”那人扶住她,一脸关切地问道。
她看着也是一身男装,不过却是西兰国男装的马莉,心里越发觉得不妙,一把抓住她道:“秦斐呢?他也在这条船上吗?”
她明知秦斐是肯定不会在这艘船上的,却还是忍不住有此一问。
马莉果然摇了摇头,“他不在的,他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信封上只写了四个字,“吾妻亲启。”
采薇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好容易才打开,里头却只有寥寥数语。
“阿薇,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的!这世上我最舍不下的就是你,所以我总想着就算我死了,也要把你一道带到地府去,别说什么天涯海角,就是天堂地狱、刀山火海你都得陪着我一起。”
“可是真当这一天来临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便是你决意同我一道赴死,我也是舍不得的。原来比起和你共赴黄泉,我更想要你活着,好好活着,连我的那份一起,活的精彩漂亮!
“你不是一直都想去西兰国吗?这艘船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不必为我——”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却就此戛然而止。
采薇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曾经她也写过一封类似的信给秦斐,在她将他送出金陵,替他守城的时候。她没有想到的是,时隔一年,又是同样的生死关头,又是困守孤城,可是这一次,被送出城的——是她。
“马莉,”她轻声问道:“除了你,他,他还派了什么人在这船上?”
“还有仇五,殿下特意让他来保护你的安全。”
果然,他将她送出了泉州,替她安排好了一切,有闺蜜有侍卫,送她去她一直梦想的地方。
可是——,他呢?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秦斐在泉州看到自己留给他那封亲笔信时的心情:愤怒、担心、害怕、伤心、难过……
而此时她心中更多的却是绝望。
好歹她在给他的那封信里还留下了一点希望,她说她一定会到泉州与他团圆。
可是他呢?他在这封信里却是一点儿希望也没给她留,只是让她继续活下去,精彩漂亮地活下去,那么他呢?会不会他此时已经……
她忽然爬起来,冲到甲板上,直奔掌舵,大声道:“掉头,回泉州!快掉头!”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命令转舵掉头,那掌舵的水手却是置若罔闻,仍是驶着船继续前行。
“王妃,您不要再为难他了,殿下有命,一定要将您平安送到西兰国。”
采薇踉跄退了几步,马莉赶紧上前将她抱住。“薇,殿下他是为了你好。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即使鞑子攻破了泉州城,他也一定有办法的,他只是不想城破的时候,你再受到什么伤害,他怕他不能保护你周全,所以才送你走的。”
“我们先去西兰国,等他把这里的事办完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
采薇知道马莉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若是真如她所言,那秦斐为何不在信上写明了告诉她呢?他不写,只能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握能从泉州全身而退,他不愿给自己一个渺茫的希望,让自己日思夜盼,最终却是一场空。
她看着海面上那一抹余晖,判断出泉州城的方位,一眼看过去,唯见波涛滚滚,无边无际。白日已然将尽,泉州城此时是不是已被鞑子的铁蹄踏破,尸横遍地、满目疮痍。
而她所爱的人,会不会已经为国捐躯?
不,一定不会的,秦斐他一定还没有死,如果他死了,她怎么会感应不到呢?
她隔着衣裳抚摸着垂在胸前的那枚紫玉指环。她刚醒来时一见手上没了秦斐送她的指环,魂都吓没了一半,到处乱找,才发现这枚指环已被某人用根红绳子系了挂在她脖子上。想是怕指环套在手上,一个不小心丢了或是碰坏了,才给她改套在脖子上,甚至怕她被玉凉到,还细心地放在中衣和外衣之间。
等等,秦斐把这枚指环从她手下取下来,会不会还有另一重意思。
她忽然想起昨晚她想和秦斐圆、房时,他那种一反常态的不积极不主动,甚至还说让她不要后悔,还有他信上未写完的那句话,“不必为我——”
他是想说“不必为我难过”,还是“不必为我守节”?
原来他一早就打算在泉州城破之前把她送到西兰国去,甚至连她之后要不要另嫁他人都替她操心到了。
她原以为她会很感动,可是她却只觉得愤怒,无比的愤怒。果然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母猪都会上树!几个时辰前他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都会告诉她,绝不会欺瞒她任何事,结果呢?一转眼就撇下她把她一个人给丢海上来了,还美其名曰让她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她自己的生活,凭什么他不跟她商量一声,就擅自替她做了决定?
他要她往西兰国而去,她就偏不听他的。她要去找郑一虎的船队,她要知道郑一虎和他的舰队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迟迟未能返航?
若是他的舰队还在,只是遇到些不可抗的意外,那么只要有了这一支海军,就能再打回瀛州岛去,再谋后计。若是他的舰队是被尼兰人打败了,连一只船都没能逃出来,连这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或许她才会考虑前往西兰国。
然而当她费了一天的功夫,终于说服仇五和船上所有人同意她的提议,不再驶往西兰国,而是去寻找郑一虎的船队时,他们却遇上了海上的倭寇。
☆、第253章
秦斐给采薇所选的出海之人,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虽然个个都是有些身手的,可和他们遇到的这些倭人海寇一比,人数上还是少了点。而且他们这回遇到的倭人功夫很是了得,并不是一般的乌合之众、花拳绣腿。
采薇看着甲板上横七竖八的二十几具尸体,虽是双方各占一半,可是自己船上总共就这么些人,死一个就少一个,而倭人那边却是“唰唰唰”又从四艘船头跃过来数十名黑衣武士。
不能再这么硬拼下去了,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这船人只会全军覆没。既然不能硬拼,那就只能智取了。
她知道这些水手大半都曾跟着郑一虎到过东洋也下过西洋,内中有那略懂几句扶桑语之人,名唤蒋小六。忙将他唤到身边,说他用扶桑语大声喊出一句话来。
蒋小六大声喊了几遍后,终于从对面一艘倭船上飘过来一句扶桑语。蒋小六一听大喜道:“倭人头子让他们停手了!”
那些黑衣武士果然不再痛下杀手,而是持刀跃到一边,仍将刀尖对准了他们,将他们重重围了起来。
仇五等人得了采薇吩咐,也暂时停手,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的倭人,人人心中均道:“不知王妃要和这些倭寇谈些什么?若是谈不拢,便是今天舍了这条命不要,也定要不负殿下所托,保护王妃周全。”
而此时采薇心里也正在快速盘算着,到底该给自己编个什么身份出来,才能打消这些倭人将他们全灭的杀心。
她原本想说自己是燕秦派往扶桑的使臣,秦斐这次给她准备的这张□□总算正常多了,既不美、也不丑,五官端正、相貌平平,再不像之前给她的那两张,不是又黑又丑,就是满脸麻子,说她是国使都没人信。
可是话都到嘴边了,却被她鬼使神差地改成:“我们是海鹰帮的人,你们敢在这片海上打劫海鹰帮的船只,就不怕郑总舵主知道了,灭了你们吗?如果不是这几个月郑总舵主去找尼兰人的麻烦,没再走这条海道,你们怎敢出现在这片海域上?”
虽然她看不清那倭人首领的神情,可她却仍是紧盯着他,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要把你们全杀了灭口,就不会有人知道是我们干的。”蒋小六弱弱地把倭人首领的话转述出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然而采薇听了这话,却是心下一松。原来她说这番话只是想看看这些倭人的反应如何,他们常年在海上,消息自是灵通,如果郑一虎果真遇到什么不测的话,那么倭人必不会这般回答于她。
自从归于秦斐麾下,有了这位殿下做靠山,这两年多来,郑一虎在东海、南海一带简直是所向披靡,把先前在海上横行的扶桑倭人打得是落花流水、望风而逃。
以这些倭人对郑一虎的痛恨,若他被尼兰人打败,他们是肯定会幸灾乐祸,开心无比地说出这个让他们心花怒放的事实的。
可是现在这倭人首领却是这样回答她,那就说明郑一虎并没有失去他在海上的威慑力,只要他的舰队还在,那么泉州就有最后那一线希望。说不定就在她被秦斐送出泉州城的时候,郑一虎的舰队已经在快到泉州的路上了?
尽管这只是一个假设,却也让采薇心中有了些底气。
“如果你杀了我们灭口,那你和你的属下就只能一辈子在海上流浪,做海盗了。你难道不想让你们的天皇赦免你们的罪责,重新回到故土去过安生日子吗?”
先前郑一虎曾跟她和秦斐讲过这往来海上的倭寇都是些什么人,毕竟这又不是什么好活计,整天在海上风里来雨里去的干着这刀头舔血的买卖。除了某些真是想钱想疯了的贪婪之人外,更多的是一些在扶桑国活不下去的人,如土地被占,流离失所的扶桑浪人,或是那些失意政客手下的家臣、家仆。
而后者和前者的区别是:前者大多是一些乌合之众,而后者则往往是一个家族,即使落魄,也不忘在他们的船上挂上象征家族标志的家徽旗帜。
而围着他们的那几艘倭人船上,全都挂着一面绣着一片红色枫叶的黑旗子。所以采薇猜测这些倭人多半是扶桑某家大名手下的家臣,因为所拥戴的主公在扶桑国中失了势,这才不得已流亡海上做了海盗。
那么,对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