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妾-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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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秦斐就好想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忽然板起脸道:“你可别以为本王今晚不能洞房了你,就没别的法子来收拾你了。哼!”
“还不快给本王倒杯茶来?”秦斐一副大爷样儿的使唤采薇。
采薇却是动也不动,反问道:“敢问殿下,我那两个丫鬟呢?”
先前她去沐浴时,留了香橙和甘橘两个在外头守着,怎么等她出来,除了床上多出来一个人,这两个丫鬟却不见了。
秦斐眯了眯眼睛,“哪两个小丫头竟敢在本王进来的时候对本王不敬,被本王撵到外头罚跪去啦!不信,你把那窗子打开一点,就能看到。”秦斐还很好心地提醒了她一声。
采薇一听急忙便走到窗边,将窗子开了一条小缝,果然看见香橙和甘橘两个被关在外头,一个站着,一个跪着。此时已近十月,燕京的晚上凉意渗人,若是让她们在外头呆上一两个时辰那非冻坏了她们不可。
她重又走回到床前,略缓了下口气道:“不知她们是如何对殿下不敬的?”
“她们竟然当着本王的面称你‘姑娘’而不是‘王妃’,这不是对本王不敬是什么?”
不过一个小小的称呼罢了,秦斐这纯属故意找茬。
“她们服侍了我十几年,一直都喊我姑娘,突然一下子要改口,一时之间改不过来也是人之常情,还请殿下饶了她们这一次?”
秦斐冷哼一声,“不给她们点教训,怕她们长不了记性。”
“殿下要怎样才肯饶了她们,她们是我的奴婢,总是我这个主人教导无方,她们才会对殿下失礼,殿下要罚不如罚我好了?”
秦斐看了她一眼,“你以为本王就不会罚你吗?本王先前是怎么吩咐你的,先去给本王倒杯茶来。”
对上这种恶霸无赖,采薇也只能先忍一时之气,乖乖地倒了杯茶,双手给他捧了过去。
秦斐接过喝了一口,便不再喝,只是瞧着手里的杯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采薇正想再为甘橘二人求情,突然又听秦斐问她,“你还记得你第一回见到本王的情形吗?”
采薇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这又是抽得什么风,怎么一下子又开始忆旧了?却还是答道:“殿下是指两年前在安远伯的后园,您将我错认做打杂丫鬟吗?”
秦斐一怔,果然这丫头心里以为这就是他们第一次相遇!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算是吧,还记得当时本王命你这打杂丫头去给本王倒一杯茶来,结果你一去就没影儿了,险些没把本王渴死。想不到,这过了两年,本王才能喝上你倒的这一杯茶啊!”
采薇眨眨眼,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就记上整整两年多?这人是有多睚眦必报!
秦斐放下那盏茶,又吩咐道:“再倒两杯酒来,这大喜的日子,哪有新郎和新娘连合卺酒都不喝上一口的。”
采薇一听合卺酒这三个字,便有些迟疑,秦斐看得有些不耐烦,催她道:“你那两个丫鬟可还在门外挨冻呢?”
那桌上早备着一只金錾花嵌双喜字并蒂莲执壶,两只并蒂莲纹金杯,系着一根红线相连。
采薇倒好了两杯酒,端到床前,不等她递过来,秦斐就先从她手里取走一杯,顺势将她一把拉坐到床上,强逼着和她喝了合卺酒,才对边上已经看呆掉的芭蕉和枇杷两个道:“你们也都出去吧,就说本王今晚洞房心情好,免了她们两个的罚。”
采薇等她两丫鬟退了出去,借口说要将酒杯放回桌上便想先逃开这魔王的身边。秦斐哪能给她如愿,把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连同他自己手里的,往床外一丢,刚好就落在了桌子上。
采薇可没心情看他秀的这一手绝活,她正挣脱秦斐按在她腰上的手,想躲到被子里先把自己裹严实了再说。
不过她的身手又怎么能快得过学过武功的临川王殿下,她正想动手裹被子呢,人家就跟条游鱼似的钻了进来,把她抱了个满怀。
这厮不但手上不老实,嘴上还在戏谑道:“你怕什么,杜嬷嬷那老婆子肯定已经告诉了你关于本王的隐疾,你既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唔,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要不然本王给你摸摸,看看它是不是如传言说得那样不能人道?”
采薇到是很想骂他一句“无耻”来着,又怕以这人的厚脸皮,你越是骂他,他倒越是无耻给你看,索性闭上眼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秦斐见她一脸厌恶的样子,恼得在她脸上掐了一把道:“本王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你该不会心里还想着我那短命鬼哥哥吧?嫁了他有什么好的,体弱多病活不长不说,他现在那位置,啧啧啧,微妙得很,谁要是做了他的王妃,往后这几年还有得辛苦呢!哪比得上做本王的王妃,不用卷到那一滩浑水里头,乐得清闲!”
采薇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可别跟我说您不打算涉足到那一滩子浑水里头?”从此前种种看来,这位临川王只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绝不是对朝政大事不闻不问、只知惹事生非的主儿。
“哎哟,被你发现了啊?难怪我那嫡母找你说了半天,想要把你娶回去呢,眼光倒是不错!”
秦斐夸了她一句,摸了摸鼻子问道:“这我要是说我掺和进来,是为了帮我三哥一把呢?毕竟我们总是一个爹生的兄弟,我总不能看他孤军奋战吧?”
亲兄弟,帮一把?
有你这么帮人家的吗?把自己亲哥的未婚妻抢过来,这也算是帮?
采薇已经不想再去跟他理论这个了,她冷冷地点出一个事实,“既然殿下也要淌这滩子浑水,那敢问身为您的正妃,我又如何能做到置身事外,悠闲度日呢?”
秦斐却想也不想的就答了一句“我和他不一样!”。
采薇正想问问他有什么不一样的,外头忽然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殿下,太妃娘娘身边的钱嬷嬷来了,说是奉太妃之命,来给您送东西的。”
“这个时候来送东西?可真是会挑时辰哪!”
秦斐嘴里嘀咕着,一面从采薇被子里钻出来,重又穿上外裳,下了床在桌旁摆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才道:“让她进来吧。”
因秦斐下床时将床帐全放了下来,采薇看不到外面的动静,只听到一个有些尖利的妇人嗓音道:“老奴给殿下道喜了,不知殿下和王妃可安歇了不曾?”
“本王的起居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老婆子来管?”秦斐的声音听起来极是不耐,“你不是来送东西的吗,东西放下,赶紧走人。”
那婆子又道:“是是,老奴是来给殿下送喜帕的,都怪这些下人们疏忽,竟连这样要紧的东西都忘了给殿下备到新房里,太妃娘娘怕殿下已经安寝了,这才命老奴赶紧给殿下送来。”
采薇听到这里,忍不住“噗”的一声便笑了出来,这秦斐不是说不能人道吗,那这喜帕送来了又有何用?
她简直都要怀疑这临川太妃是不是秦斐的亲娘了,明知儿子有隐疾还特地在洞房之夜给儿子送喜帕来,这分明是往儿子的伤口上再洒上一把盐嘛!看来坊间传闻不假,这临川王母子之间果然是亲情冷淡、骨肉情疏,为母不慈、为子不肖。
饶是她躲在被子里头,又赶紧拿手捂住了嘴,可那一丝儿笑声还是落到了秦斐耳中,刺得他勃然大怒道:“滚,还不快给本王滚!”
跟着采薇就听到告退声、关门声,还有一个东西被砸到地上的“哐啷”声。她大着胆子悄悄将床帐揭开一角,从那缝儿里看出去,就见一个小匣子滚在地上,正压在一方白色的帕子上。
她正看得开心,突然一道人影一闪,她的手已叫人给捉在手里,秦斐拉开床帐,瞪着她道:“看本王笑话看得很开心嘛,本王不介意让你再开心一点!”
他看了看地上那一方白色的喜帕,突然坏笑道:“不过是让这方帕子沾上点血迹罢了,这还不容易。别以为本王那个不行,就不能让你在那上面留下点东西,想要让你落红,本王的法子可多得是呢,什么玉势啊、毛笔啊、胡萝卜啊之类的也都是可以拿来用一用的……
秦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衣,一下子把采薇扑倒在床上。
采薇顿时吓得双眼紧闭,她先前再强装镇定,到了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心慌无助,这魔王的手段她可是亲眼见过的,那可真是极其凶残、不给人留半分余地。再一听秦斐说的那些东西,那脸就更是吓得白了几分。
这混账,他,他该不会真的用这么可怕的手段来对付自己吧?
采薇正胆战心惊的想着,忽觉额上一暖,似是被一个有些柔软的物事贴了上来,她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直到那物事滑到了她的鼻尖上,脸颊上,她才后知后觉原来秦斐竟是在亲吻她。
她双臂全被他紧紧箍住,只得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任他轻薄,觉得他先是轻吻,接着却是用舌尖轻舔,她正觉得有些发痒,哪知他突然就在她耳垂上咬了一口。
痛得她刚想张口呼痛,半张的樱唇就已被两片温热的唇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一尾游鱼般的东西钻进来在她口唇里好一通翻搅乱窜……
采薇又羞又恼,正想一口咬断他那可恶的舌头,哪知她方一动作,那尾游鱼早滑了出去,重又去啃她的脸颊、耳朵,又啃又咬,弄得她好不难过。
她越是拼命挣扎,那恶魔就啃咬亲吻的越是来劲儿,渐渐沿着她的脖颈慢慢往下移去……
☆、第一百四十回
采薇正在害怕担心,不妨耳畔却传来一声略带嘲讽的轻笑,“怕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本王是不行的嘛,所以你脖子下面,本王是不会动的。”
说完这句,他像是泄愤似的又在她右脸上咬了一口,突然放开她,一掌挥出去灭了床前的红烛,翻身躺倒道:“熄灯睡觉!”
采薇之前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想这人先前将她吓成那样,到最后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就这么轻易的饶过了她?
虽然身边已传来秦斐的微微鼾声,可采薇却仍是有些悬着心,直到快三更时,才合眼睡去,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有个女子的声音焦急嚷道:“殿下,殿下,次妃娘娘忽然肚子疼,求您快去看看她吧,殿下!”
可怜周采薇好容易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被这丫鬟这么一喊,立时就给惊醒了,不由发出一声有些微恼的声音。
跟着她就听见身边传来一阵响动,虽说秦斐之前说要熄灯,可案上那一对龙凤花烛自然是不会熄的,待秦斐把床帐揭开,便见微光满室。
秦斐就在这一室微红的光影里,披上外袍,转出内室,大步朝门外走去。
采薇心道,这些妾室怎么就喜欢玩这种好没意思的拙劣花招,这种在正房夫人洞房花烛夜妾室借故来请的桥段,她光是听都听了好几回了。也太没什么新意了,就不能好生开动脑筋想些新的花样出来吗?
不过,若是能把秦斐叫走,倒也算是一桩好事呢,那她晚上余下的时光就能好好睡上几个时辰了。
她听见秦斐开门的声音,以为他这是要去金次妃房里,心中一喜,重又缩回被子里,合上双眼,正打算好好睡上一觉,就听外头传来一声惨叫,听声音,似乎就是先前那丫鬟发出来的。
这是又怎么了?
采薇在屋里,瞧不见外头所发生之事,但紧跟着秦斐的怒骂声就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本王是太医吗?她肚子疼,不找太医来找本王做甚?本王好容易才睡着,正睡得香,竟被你个贱婢给吵醒,可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那丫鬟哭喊道:“殿下饶命,实在是次妃她,她痛得实在受不了了,嘴里不停唤着殿下,让奴婢请殿下来,奴婢这才……”
“呵,你倒是蛮听你们次妃的话的嘛,那本王的话呢?本王之前可是早就吩咐了今晚不想被任何人扰了我的洞房之夜?”
“春兰、秋菊,本王先前是怎么吩咐你们的,怎么还是让这么一只讨厌的苍蝇给飞了进来?”
采薇听另两个女声道:“回殿下,我们原是拦着喜儿姑娘不许她进来的,可谁知喜儿姑娘竟不是一个人来请殿下的,而是带了四个次妃娘娘的丫鬟过来,奴婢们这才没能拦得住。还请殿下恕罪!”
“是没拦住,还是根本就不想拦?毕竟你们先前是我娘身边的人,这刚到我身边侍候,自然对她侄女这边的人是另眼相看的。”
“只是既在本王跟前侍候,就得守本王的规矩,本王的规矩也简单,就只一条,‘听话就成’。但若是不听本王的规矩,呵呵,来人,把她两个给我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再把她们送到金次妃房里。”
“既然你们一心要讨金次妃的好,索性就去侍候她得了,别再在本王跟前吃里扒外惹人厌!”
“来人,还不快去给金次妃请个太医来诊脉,若是她真有病倒罢了,若是没病玩什么争宠的花样来消遣本王,看本王不要她好看!”
采薇听秦斐怒气冲冲说了这么一大堆话,教训完了一堆人,竟重又披衣进来了,却不躺回床上,而是换了盘香燃上,又去倒了杯茶喝,跟着又进了净室。
她虽然心里有些失望,倒是在心里又高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位混世魔王不但在政事上不是个笨的,似乎在这后院之事的,也是个脑袋清楚的,知道他表妹是打着什么盘算,没给糊弄了去。
不过,话说回来,难道这天下间的男子们个个都是那脑袋糊涂的不成,只怕是心有所向,才会明知不过是那女子的小小花招,也还是愿意让她如愿得意,而让另一个女子失望伤心。
秦斐没让他表妹如愿,还狠狠地打了她的脸,看来他对这位表妹并没有多少情意,难道是因为他亲娘的关系,让他对姓金的女子都没有多少好感?
采薇本以为她被吵醒之后,此夜再难入眠,哪知她就这么东想西想,不知不觉间已沉沉睡去,竟连秦斐什么时候又躺回到她身边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一晚上没睡好,或者说压根就没睡着的临川王殿下看着枕畔人那睡得一脸香甜的模样,越看越是火大,于是坏心的伸出两根手指……
沉睡中的采薇忽然觉得有种不能呼吸的憋闷感,只得微微张开嘴巴,她渐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正在将醒未醒之间,听到耳畔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你要是再不起来,本王可就连你的嘴巴也一块堵上了!”
这个声音……
她猛得一个机灵,瞬间睁开了眼睛,就见一张满面坏笑面正悬在她眼前,顿时就给吓得完全清醒过来。
秦斐见她醒了,捏着她鼻子拧了拧,“还不快起来去给你婆婆敬茶,这么赖着不起来,莫非真是想让本王……”
他一面说着,张着嘴巴就要往采薇唇上压,吓得她赶紧一把把他推开,说道:“我这就起来,还请殿下先行更衣洗漱。”
秦斐瞥了她一眼,慢悠悠道:“本王这不正等着你起来好侍候本王穿衣裳吗?”
采薇硬邦邦回他一句:“我不会!我长这么大,还从不曾侍候过别人穿衣裳!”
哪知秦斐也不生气,笑嘻嘻地道:“那本王来服侍你穿衣裳如何?”
采薇吓得赶紧又缩回被子里,裹得紧紧的。成功换来临川王白眼一枚,“啧啧啧,又不是没被本王侍候着穿过衣裳,还害什么羞啊?”
眼见他又要扑上来,窗外忽然响起杜嬷嬷的声音,“殿下、王妃,时辰不早了,听说太妃娘娘已然起来了,若是晚了,怕会耽误了给太妃娘娘请安!”
杜嬷嬷这一声简直就跟及时雨一样,把采薇从窘境中给救了出来,她急忙高声道:“我和殿下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