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容月貌-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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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灿抬头吹熄蜡烛,吮/吸着自己贪恋的花蕾,指肚轻滑向下,在栎容敏感的肚脐处来回绕旋,栎容喉里发出一阵阵欲拒还迎的低咛,身子也控制不住的蠕动着,薛灿低笑了声,却不急着开始,他舌尖钻进栎容的齿间,和她温软的舌缠绵在一处。
栎容双腿蹭着粗糙的床褥,用一种不满催促着薛灿,薛灿忽的按住她的密处,那里已经湿滑滋润,只等着自己去开垦索取。薛灿艰难的松开缠吻的唇齿,用一种性感的沙声低缓道:“别人的地方,不如…就算了吧。”
栎容正等着他开始,气的睁开眼去揪薛灿的耳朵,薛灿温柔的按下她的手,用自己结实的胸膛轻轻蹭弄着她的凸起,“你明明也喜欢的很,是不是。”
“是。”栎容炙热回应着。
她的回答犹如世上最魅惑的情药,薛灿跪在她的腿/间,蓄势顶入自己渴望的蜜地,自己已经开拓了许多次,但每次进去还是和第一回一样紧致,薛灿没有像平时自家那么肆意,轻缓的抽动着,但每一下都入到深处,研磨着再慢慢退出。
栎容松开紧张,舒展开身子迎接着夫君的一次次进入,她揽着薛灿的脖,随着他的进出晃动着诱人的身体,情到浓时,生怕自己抑制不住的喊出声,栎容咬住被褥,十指快要扣进床板。薛灿大汗淋漓,那处进出的更加急促。
今夜,薛灿也没有刻意持久,他任凭自己的冲动蔓延,只想把所有灌入爱人的体内,与她融在一处。
今夜,没有侯门之后,没有帝王后裔,只有一对坦坦荡荡的爱侣,享受着无尽的欢愉。
见栎容咬着床褥发出闷闷的哼声,薛灿知道她已经快到顶峰,床板隐忍的咯吱声也是羞人的紧,薛灿咬牙粗喘,昂起脖子最后深深进入,释放出滚热的种子,一下下灌进栎容的体内,直至蔓延。
结束好一会儿,俩人还紧紧抱在一处,深吻着彼此,湿漉漉的身体怎么也分不开来。
薛灿捋开栎容披散的发,狠狠又吻了吻她的脸,这才依依不舍的倒在床角,仰望天花板重重的喘着气。这次,是两个人都从没有过的独特感觉,和栎容重逢前,薛灿以为男女那事也不过尔尔,哪里知道和有情人做快乐事是这样欲罢不能。
薛灿点起灯火,薄被半掩的栎容笑目芊芊,身子酥软绵绵,薛灿俯身轻轻吻面,拥住一身绵绵春雨,俩人并排卧着,夜风渗进轩窗,温软的身子烫贴在自己身旁,漾起薛灿半醉半醒的心肠。
如果可以,薛灿希望这一夜可以没有尽头。
鹰都
一万担粮草消耗殆尽,承诺会源源不断运粮支援朝廷的黑衣客,仿如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
金禄寿深知大事不好,只得悄悄去找关悬镜商议,关悬镜临危发声,果断让金禄寿速速去产粮郡县筹集,可怪事一桩接着一桩,各郡县粮商的存粮多日前就被神秘人重金买走,还说是给朝廷筹集…
朝廷一片哗然,缺粮是军中大忌,这会儿捧着钱银都买不到军粮…十万大军能守几时?
“一万担,他就这么轻松送到府库…”金禄寿话里带着哭腔,“关少卿,你也看见的,每担都是货真价实的粮食,一担都不假啊。”
“那人…是怎么到了金掌事府上?”关悬镜意味深长。
金禄寿肥脸动了动,“我负责鹰都内务府库是人人皆知的事,要卖粮给朝廷,三岁小儿都知道要找谁。”
“卖粮给朝廷?”关悬镜冷笑了声,“敢问一句,一担多少银子?现在一担粮草在市集已经十两不止,国库还剩多少金掌事最清楚,卖粮?还是送粮?那人找到你时,你又想过没有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献媚朝廷,还是个…不知道还能支撑多少时候的朝廷。在商言商,那人就不怕自己的金银都打了水漂?”
金禄寿后背阵阵渗汗,“筹粮在即,哪里想得到那么多。什么叫朝廷支撑不住,大周千秋万代,还怕区区姜贼。”
关悬镜面色铁青,拂袖喝道:“在我面前,还扯什么千秋万代?金掌事收人无数珍宝,也是不信这个朝廷能支撑许久,该是在给自己将来打算吧。”
“形势危急,你教训我又有何用?”金禄寿也顾不得什么,“关家以忠良自居,我来找你商议,不也是想救朝廷于危难么?”
“各处都买不到粮草,你想我空手变粮么?”关悬镜冷冷撇过脸。
金禄寿凸目鬼祟,“我混迹各方多年,当然知道各处不会半点存粮都没有,只是那些个奸人都等着将来坐地起价,他们知道朝廷拿不出银子,当然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但是…”金禄寿低下声音,“我知道你奉太保之命在悄悄查探雍华宝藏,如果关少卿能赶紧找到宝藏…倾世财富尽归大周,那些个坐观局势的墙头草还不乖乖把粮草卖给咱们?”
“宝藏,又是宝藏!”关悬镜怒喝一声,“宝藏误国,我是人不是神,太子虔穷尽一生都找不到的东西,我又怎么有把握?”
“若是关少卿无能。”金禄寿故意重重叹息,“要周国真亡了,宝图在手却一无所获,你难辞其咎,难辞其咎呐。”
不等关悬镜斥责自己,金禄寿已经摇晃着肥大的身子走出苑外。关悬镜怒拔佩剑,狠狠挥舞向院中草木,泄着心头的憋屈。
千里之外,湘南城外
林间劳作的农人闻见动静抬头看去,只见数不尽的马车汇聚在翠竹林外,每一辆车上都是成堆的粮草,金灿灿的犹如星辰。
正在库房清点账册的辛婉闻讯赶去翠竹林,送粮的人只知道是神秘客出高价搜罗各处粮草,汇集着往湘南送来,至于那神秘客是谁…没有人见过他的模样。
“是他。”辛婉攥住颜嬷的手腕,声音因激动发着抖,“颜嬷,是他。”
颜嬷惊看望不到尽头的粮车,嘴巴张开半晌都发不出声,“庄…子涂…他为您和小侯爷筹粮…也只有他了…夫人,一定是他。”
疾风刮过辛婉抬起的脸,她眼中涌出热泪,却还藏着深深的失落,“颜嬷,他赠粮助我,可为什么还是不肯来见我?”
颜嬷落下泪来,她一个追随辛婉许多年的老奴婢,怎么会知道庄子涂待主子的情意到底有多深。
这位沧桑的婢女只知道,自家侯爷是拿命待辛婉,而庄子涂,可以为辛婉倾尽雍华也在所不惜。
环望空荡的四周,还有寻不到人影的山头,辛婉疾步扯过马缰,踩着马镫翻身跃上,扬起鞭朝山上疾驰而去。
——“夫人!”颜嬷追出去几步嘎然定住脚步,她的眼前一片朦胧,似乎看见了二十多年前的辛婉,红衣飒飒奔腾在无边的旷野上。
——“庄子涂!”辛婉的呼喊在天地间回荡不止,“庄子涂,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又是泪目时刻。。。。。。。
第120章 燕归来
——“庄子涂!”辛婉的呼喊在天地间回荡不止; “庄子涂,我知道你在,你出来见我!”
除了划耳的呼呼风声,没有人应答辛婉。
——“庄子涂…”辛婉呼声不绝; “你出来见我!你出来见我!”
烈马奔腾; 马上的辛婉绛裙飘飘,她已经许多年没有骑过马; 但她是马场长大的女儿,骨子里的野性没有一刻淡去; 只要她想; 她就能跳上烈马; 没有一丝胆怯。
——“庄子涂!”辛婉摸出怀里的墨石坠,对着红日的方向流下热泪; “你送墨石坠给我,你一定会来见我; 你出来,你出来!我不要什么雍华宝藏,我只要你来见我一面; 庄子涂; 你出来; 出来…”
山的另一头,庄子涂手执青玉箫,缓缓贴近唇边,却没有吹起那首久远的萧曲。玉萧一下下敲击着他的手心; 他似在沉思,又像在叹息。
辛婉一声声呼喊折磨着庄子涂强撑的坚硬心肠,他差一点就要现身去见辛婉,只差一点。
就在他要吹起萧曲的时候,他恍然眼前又重现七年前的那晚,七年过去,那晚的幕幕惊心,烙在庄子涂的心底。
——翠竹林的深夜,是一种骇人的漆黑,层层叠叠的竹叶遮住了空中本就不多的星月,风声划过时,竹叶会发出一种好似鬼泣的戚戚声响,让最勇敢的男人也会从心底生出恐惧。
庄子涂尾随了栎老三一路,山高水远,陡峭险路,栎老三带着几个少年艰难潜行,而他,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他们身后,护送着辛婉故国最后的皇裔,往湘南去。
百步外,他冷静看着栎老三平铺下一具具尸首,挨个儿理了理他们已成污色的丧服,这位赶尸老人果然要体面,人都送到,还不忘打理一番,这份口碑当真是他一步一步攒出来的。
走近那个最年幼的孩子时,这个果敢笃定的中年男人半蹲下身,他扶起病的迷迷糊糊的少年,摸出水囊凑近他干裂的唇,他抬起头焦急的张望着深不可测的竹林,说好来接人的主顾,怎么还不见来?
栎老三艰难起身,走出几步又于心不忍的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少年,终于还是头也不回的阔步离开。
庄子涂深望他的每个动作——江湖未行尽,莫道江湖多无情,眼中看似只有钱银的栎老三,明明也是一副滚热的好心肠。
庄子涂负手傲立在竹林间,他深吸着雨后林子里清新的气息,一股湿润扑面而来,让人卸下心里沉重的铠甲,周身一阵难得的纾解快感。
庄子涂知道,人送到,辛婉就会遵守对自己的承诺。麒麟参最多只可续十日性命,薛少安…应该已经不在人世,辛婉办完夫君的丧事,就会和自己远走高飞…
他已经等了太久,他无所谓再多等几日。
想到辛婉当年马上飒飒英姿,动人的娇容让他魂牵梦萦,没有一刻忘记,庄子涂□□的摸向腰间的青玉箫,指肚摸过每一个萧孔,因激动而微微发着抖。
——“我都要走了,你还不走?”
不知何时,栎老三已经走到了庄子涂跟前,仰头灌下一大口凉水,衣襟用力蹭了蹭满是胡渣的下巴。
——“你早知道我跟着你们?”
栎老三哈哈笑道:“我栎老三行走江湖多年,数里之外的脚步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你不过在我们半里之外,我要觉察不到,可就白混了。”栎老三绕着庄子涂走了几圈,啧啧道,“不过有你跟着护送也无所谓,我还从未做过如此值钱的买卖,你还别说,这一路,我还有些慌呢?”
栎老三忽的压低声音,用一种叵测的口吻缓缓道:“这是真真刀尖上的买卖,十两黄金?该是远不止吧,千金万金…那人也会甘愿掏出。”
——“人心不足蛇吞象,栎老三,你想加价?”
栎老三粗犷的脸骤然揪作一团,低吼着道:“你拿我当什么人?一口价就是一口价,我收了你的钱,多难多险也会替你把人送到,除非我栎老三死了,不然绝不会有做不成的买卖。”栎老三闷哼着又道,“十两就是十两,多一两都不要。走了。”
庄子涂见过太多丑陋虚假的嘴脸,眼前面容凶悍的栎老三,却与那些道貌岸然的人都不一样,他豪爽义气,看透却不说透,他靠趟血赚一份钱银,活的潇洒豁达。
——“栎义士,一路平安。”
“义士?”栎老三哈哈大笑,“义士,好,好啊。”
就在栎老三转身时,一阵急促如风的脚步声踩着满地的竹叶靠近这两人,还不等庄子涂眨眼,十来个黑衣蒙面的死士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死士手执各色兵器,眼神绝情冷酷。他们一步步逼近这俩人,兵器在夜色里闪出让人胆颤的青光。
栎老三猛摇摄魂铃,粗声喝道:“在下赶尸做买卖,买卖做成这就离开,又何苦与在下过不去?拿人钱财,□□,栎老三最懂道上的规矩,又知道个鬼。”
——“灾祸太深,你身上的煞气也挡不住。”为首的死士冷冷道,“夫人会善待你的家中老小,你是走不出翠竹林了。”
“夫人…”庄子涂青目黯然,“婉儿…婉儿派人来灭口…”
首领逼近手执青玉箫的庄子涂,“夫人还说,庄义士大恩她铭记于心,但为了府中平安…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不会给府里带去大祸…庄义士…夫人想你不要怪她。”
——“婉儿…婉儿…”庄子涂手背青筋爆凸,“我能为你倾尽所有…你为什么要一次次负我,辛婉,你为什么要骗我!”
庄子涂的怒吼惊起林间大片的飞鸟,鸟雀扑翅飞起,荡起哗啦啦的声响。
不等栎老三抵抗,死士一剑刺进他裸开的心口,定格住栎老三惊惧的眼神,他握住胸前的剑柄,枯唇哆嗦着,“辛…夫人…”栎老三回头给了庄子涂最后一个眼神,“是…辛夫人…”
长剑决绝抽出,栎老三来不及再去想自己家中的宝贝栎容,他捂住鲜血喷涌的心口,重重的倒在了厚厚的竹叶上,身下血流成河。
死士们知道手握青玉箫的庄子涂绝非栎老三那样的草莽,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死士步步逼近,蓄势将这男人一击毙命。
夜风卷起庄子涂俊逸的黑衣,层层叠叠的竹叶被夜风吹乱,忽明忽暗的月色洒在他手里的青玉箫上,渗出从未有过的伤怀哀色。
——“婉儿…辛婉…”庄子涂振臂低呼,“我可以把心掏给你,你却要我死在湘南…薛少安,你用薛少安骗我…”
庄子涂脚尖一点跃上摇曳的竹峰,身姿如燕在林间穿梭,他晃出青玉箫,玉萧如有无影线指引,击打向一个个死士的心口,哀嚎痛喊声惊荡竹林…
玉萧轻转回旋,又被庄子涂收回手心,首领惊惶寻着,却已经没了庄子涂的身影。
——“辛婉,辛婉…”
庄子涂如鬼如魅,余音缭绕林间,久久不绝——“旧朝双花空自放,马蹄零落燕归来;摧折残红岂堪拈,倾尽雍华…只为伊…”
萧贴唇边,却良久也没有曲调吹起。庄子涂落下青玉箫,仰面望着昏暗的天,他的面容开始沧桑,他的心也开始渐渐苍老。
他想痛恨这个绝情狠毒的女人,但自己又见不得她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坐拥可倾天下的财富,也只愿换她一笑。
——“旧朝双花空自放,马蹄零落燕归来;摧折残红岂堪拈,倾尽雍华…只为伊…”
“我愿为你倾尽所有,辛婉,你又拿什么待我…”庄子涂望着最后一车粮草被带进竹林里,翠竹林,是他和辛婉终结的地方,二十多年前是,七年前,也是。
——“庄子涂,庄子涂…你出来!…”
辛婉的呼喊声回荡在空旷的山谷里,庄子涂蓦然驻足,他不想看见这个背信弃义的女人,但他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他怅然迈出半步,却迈不出自己的心笼。
不如,就见一面,只是一面就好,自己衷肠被岁月和欺骗磨成了铁石,绝不对再被任何伪装的情义打动。
只是听着这样一声声无望的呼唤,他也觉得好像辛婉就在自己身边,陪他天涯海角。
——“庄子涂…”
辛婉看见了梦中的那个人,他黑衣裹身,束发纶巾,他腰系青玉箫,黑目幽亮里带着深深的愁绪。
辛婉勒住马缰,她忽然不敢上前去见这个男人,七年,整整七年,自己拿夫君诱骗他来相见,他豁出性命替自己做成大事,便杳无音信。
庄子涂知道自己骗了他,骗的好苦,好苦。
“庄子涂…”辛婉哽咽声音,“真的是你么?”
庄子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