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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繁华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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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萧嗯一声,收回视线,跟着吕止言一起,去了他的院子。

  两个人在院中吃了午饭,又喝了一坛老花酒,到午时三刻,段萧起身离开,离开前,去宋昭昭院子里看了一眼,问了一些宋昭昭的近日情况,他便驾马离去。

  等回到府中,正是未时二刻,日头偏斜,他将马交给门口的府卫,问,“六小姐可回来了?”

  府卫说,“回来了。”

  段萧便扬长就走,一路走到如意居,进了院,见到绿佩跟环珠两人双双立在堂屋门外,遥头往里望着,脸上都是忧愁之色,他上前问,“怎么不进屋伺候?”

  环珠看他一眼,往后退开。

  绿佩急切担忧道,“小姐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屋里,也不让奴婢们近身,不知道是怎么了。”

  段萧面色一沉,他说,“我去看看。”

  绿佩想跟进去,可她不敢,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段萧进了门,又将门关上。

  段萧掀开门帘,又撩起珠帘,走到闺阁内,现在是白天,这如意居的房屋是他特意给宋繁花选的,虽然偏男风,但却宽敞明亮,春暖夏凉,他一进来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宋繁花,床幔没有遮,挽在床柱的两侧,宋繁花也没脱衣服,就半身侧趴在那里,头埋进被褥里,看着像是在睡觉,又似乎是在……

  段萧眼眸狠狠一眯,他大步上前,伸手就将宋繁花捞了起来,看到她红肿起来的眼眶,他惊怒,“哭了?”

  宋繁花摇头,情绪低落的近乎颓靡。

  段萧抿紧唇,指腹压上来按在她的脸上,挑起一滴泪痕,伸在她面前,轻哼,“没哭?那这是什么?雨吗?哪里跑来的雨?”

  宋繁花无力地拿出帕子擦了擦脸。

  段萧眯眼看着她,问,“柳绍齐欺负你了?”

  宋繁花拿帕子擦脸的手猛地一顿,随后又一点一点地狠狠攥紧,她想,是欺负了吗?是欺负了吧,他从来都是以欺负为名想与她多些时间在一起,上午的时候,他怒声甩下一句,“那就恨吧。”就想强行霸占她,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宋繁花了,比不上他的武力,她也不可能让他碰她,以前他也许可以揉搓她,可现在,他妄想!

  宋繁花冷哼一声,微垂下眼,闪掉眼睫上的雨珠。

  段萧拍开她的手,冲她怒道,“我问你,柳绍齐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繁花说,“没有!”

  段萧眯眼,“那你哭什么?”

  宋繁花道,“就是想哭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段萧瞪她,“想哭就能哭?你也真行。”

  宋繁花推开他,站起身走向桌边,倒了一杯水仰头喝下,喝水的时候,段萧才发现她的一只手掌一直紧紧攥着手帕,虽然另一只帕子被她掖在了腰怀,可这只帕子好似一直都在,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抓起她的那只攥着帕子的手,原是想看看情况的,结果,刚抓住就被宋繁花甩开,她面色不太好地冲他问,“做什么?”

  段萧眯眼,沉声道,“看看。”

  宋繁花不给看,扭头就往门外走。

  段萧拦住她,那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似有无尽的冷意在蔓延,他沉默地伸出手,强势地抓紧她的手腕,不管她如何挣脱,他都不丢不放,直到把那手掌抬起来,扯了帕子,看到掌心处鲜红色的伤口,他眸底的黑色在一层一层的加深,又一层一层的变冷,最后寒气深深,卷着塞北雪花,卷着狂风暴雨,卷着怒火,冲宋繁花问,“柳绍齐弄的?”

  等了半天见宋繁花不回话,他又冷寒地笑,“以你的功力,他想近你身子都困难,何以会让他伤到你?你顺理成章的被他劫走,难道不是为了摸清那个玉简里面藏的东西的下落吗?如今,受了伤,哭红了眼,可有得到了?”

  不等宋繁花回答,他愤然甩开她的手,“若没得到,那你的行为就让我很费解了。”

  宋繁花无话可说,她沉默地又将帕子拿起来重新卷住手。

  段萧看着她的样子,看着她的动作,怒从心生,他忽地冲门外喊,“夜辰!”

  夜辰时刻隐在暗处,听到段萧的声音他立马现身,却是不敢进门,隔着门道,“少爷。”

  段萧沉声吩咐,“让翁叔过来一趟。”

  “是!”

  夜辰去叫翁子贡,翁子贡一来,段萧就对他说,“六小姐受了伤,你进来看看。”

  翁子贡应是,还没抬步,宋繁花就出声,“不用。”

  段萧望着她的脸,挑眉冷道,“不想治伤,是想让伤口就这样暴露在眼下,天天看着想着念着吗?”音落,厉声一喝,“翁叔,进来!”

  翁子贡走进来,段萧拉住宋繁花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把她拉到床边,扯掉那碍事的帕子,让翁子贡近身查看,翁子贡不敢碰宋繁花的手,只看着伤口,闻着那药味,冲段萧说,“鞭伤,已经涂过上等的金创药,不出两天,必会痊愈。”

  段萧嗯一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宋繁花小声嘀咕,“都说了不用了。”

  段萧怒色冲天地对她冷笑,“你还敢跟我嘀咕,这鞭伤是如何来的?除了手上,别处还有没有?”见宋繁花张嘴就要答,他沉声提醒,“想好了再说。”

  宋繁花被他一句一句的逼问,早就不耐烦了,又想到上午在那个四合院里发生的事,心中犯堵,不知要向何人倾诉,本就烦燥不堪,现今越发的烦燥,她推开他,脾气很大,不满道,“没有!都没有!”

  段萧眯眼,“没有就没有,你发什么火?”

  宋繁花冲他道,“你像审犯人一样的,我能不发火吗!”

  段萧抿唇,“你若实话实话,我何必要审你。”

  宋繁花一听就火了,她大怒道,“段萧,我不是你的犯人,这里也不是衙门,你想审人回你的衙门去审人,我不奉陪!”说罢扭头就走。

  段萧伸手拉住她,“发什么脾气?”

  宋繁花冷笑,“你官腔那么大,谁受得了,谁不会发脾气?”

  段萧瞪着她,“你把自己弄伤了,你还理直气壮的。”

  宋繁花抿唇,不言。

  段萧又看她一眼,见她面色不好,其实心里还有很多疑问想问,比如,她是如何让柳绍齐伤着的,比如,他们二人去了哪儿,比如,那东西有没有寻到,很多疑问想问,可在触及到她疲倦虚白的脸色,又全都止于了口,他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让绿佩跟环珠进来伺候,身体不舒服就躺床上睡一会儿,那两个丫头站在门外为你牵肠担忧,你受了伤就受了伤,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完,顿顿,又道,“若是下午睡了晚上睡不着,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宋繁花便问,“什么地方?”

  段萧道,“晚上了再告诉你。”

  宋繁花便不问了,段萧也不再停留,出去后让两个丫环进屋伺候,一个人去了书房,刚坐进椅子里抽出一章公文来看,夜辰就现身了。

  段萧看他一眼,问,“何事?”

  夜辰道,“七非来信。”

  段萧捏着公文的手一顿,他说,“呈上来。”

  夜辰将信封呈上,段萧接住之后就展开,那张薄薄的信纸粗糙劣质,上面潦草地用炭笔写了一句话——酒家下酒,何处问东风。

  段萧眯眸看着那句话,酒家下酒,字面的意思就是酒家要下酒了,开始作坊了,用在他们这里,就是要行动了,何处问东风,意思就是,对象是谁,要问东风,也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段萧将信纸攥在手心,用掌力震碎,扔进垃圾篓。

  夜辰问,“七非说了什么?”

  段萧道,“对方在行动,但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夜辰哑然,“这也行?”

  段萧掀掀眼皮,闷声不语,过了小片刻,他才说,“无妨,反正早晚都会来,他们能做的事,不用查也能猜得到,要么灭我段萧,要么得宋府财富,而我猜,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向宋繁花提亲的消息,大概以为宋世贤已经站在了我这一边,所以,柳纤纤要么在今年就嫁给宋世贤,以此来掌控宋府后院以及帐簿,要么,他们会安个名头给宋府,抄家灭族,把钱财一揽入手。”

  夜辰一听,惊道,“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宋府都要遭殃了?”

  段萧眯眯眼,忽地一笑,“按理说是这样没错,不过,如今么……”段萧想到宋繁花,还有她似乎什么事都了然于心的样子,他冷道,“怕是不能如他们的愿了。”

  夜辰问,“为何?”

  段萧抬头看他,“宋繁花能断言你的命,又如何不能断言她宋府的命?这事儿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不用搭理,任他们来就是。”

  夜辰点头,闪身又隐了起来。

  柳绍齐从四合院里回到柳府,脸色极度阴沉,而且还一脸青肿伤痕,进了大门后,丁怀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大跳,慌忙问,“二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柳绍齐沉默不应,甩袖往前冲。

  丁怀纳闷,他拉住九山的胳膊,问他,“二少爷是怎么了?”

  九山看一眼前面即将走向拐角消失的柳绍齐,冲丁怀伸出指头嘘了一声,“别问,这两天少爷的脾气大概不会好,你当心点。”

  丁怀一怔,讷讷的不敢再言。

  九山连忙追上柳绍齐,可追上去之后才发现,柳绍齐不是回他的折花居,而是去了柳元康的书房,九山候在门外,看着柳绍齐推门进去。

  柳元康几乎一年四季都在他的书房看书,除了吃饭睡觉,他好似没有别的事做,就只是看书,柳绍齐推门的时候柳元康就听到声音了,他往门口望了一眼,只一眼,他就蹭的一下子从椅子里弹了起来,还没开口问柳绍齐的脸是怎么回事,他倒是先开口了。

  他冲柳元康道,“爹,给我任务,我要杀人。”

  柳元康看着他,沉声说,“没任务。”

  柳绍齐暴躁如雷,扭身就走。

  柳元康喊住他,“你做什么去!”

  柳绍齐冷哼,“爹没任务,那儿子自己去找,他段萧手下有很多人吧?除了夜辰,七非,还有一个无方,夜辰和七非不在身边尚能理解,可无方不在他身边,就很令人费解了,无方是他的近身侍卫,除非受伤,不然不会离开他半步,最近无方一直没出现,我猜,他定然受了伤,而他养伤的地方除了净尘寺,别无他地,我去净尘寺……杀了他!”

  柳元康道,“最近你大姐在找前朱氏王朝的神铁手高御铁,你若无事,可协助查一查。”

  柳绍齐眯眼道,“找人这种事让姐姐做就是了,我只管杀人。”

  说罢,扭头就走。

  柳元康没再喊他,也没来得及问一问他的脸是怎么回事。

  柳绍齐回到折花居,他让九山打盆水,水打过来,他对着盆子里的水照了照脸,轻嗤一声,暗道,夜辰那个兔崽子,下手真是不留情,把他的脸都打残了。若不是不想惊动了段萧,暴露身份,打草惊蛇,他早把那兔崽子给杀了,他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血,冲九山道,“拿药!”

  九山哎一声,立刻取出上等的金创药递给他,递给他的时候,问,“少爷身上的药呢?”

  柳绍齐往他脸上狠狠一瞪,“多话!”

  九山抿抿唇,不言,但他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那药肯定是少爷又拿来给宋繁花了,今天少爷如愿以偿地揍到宋繁花了?不像啊,如果如愿了,少爷为何还这般愤怒?一般少爷一如愿,那就有好几天会失踪,而失踪后回来,脸上都会荡漾着欢快,哪会像今天这般阴沉?

  阴沉也就算了,还一副要杀人泄愤的样子。

  九山很想问少爷你今天带着宋繁花做什么去了,可不敢问,他眼观鼻鼻观心,安静地立在一边,等到柳绍齐清洗了脸,上了药,扭头往床的地方走,他连忙唤了丫环过来把水盆端走,他跟上柳绍齐的脚步。

  到了床边,柳绍齐沉目站在那里,看着那张大床,明明那床上除了床被和宽枕什么都不再有,可他似乎看到了宋小六,看到了她虽然被他压在了床上,却从容不惊,单手伸出来按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松松就将他震开的样子。

  他的宋小六,何时有那么深的功力了?

  她不是宋小六!

  他的宋小六去哪儿了!

  柳绍齐狠狠地闭上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因为巨大的愤怒巨大的惊恐巨大的不安而一颤一颤的,那满身轻狂不羁的气场也变得阴沉骇人。

  九山不自禁的往后退开几步。

  柳绍齐忽地一扬手,冲九山道,“出去。”

  九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这个时候的少爷,千万千万不能招惹。

  九山离开后,柳绍齐脱了衣服躺床上睡觉。

  宋繁花也在睡觉,但她没脱衣服。

  绿佩跟环珠两个人进来伺候,见她合衣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看向那帐顶,两个人对视一眼,似乎对宋繁花此刻的行为都大感奇怪。

  环珠上前一步,还没开口说话,绿佩就将她的手一拉。

  环珠询问的视线看向她。

  绿佩冲她摇摇头,又看一眼床上似乎对外界事情毫无所感的宋繁花,将环珠拉出寝阁,小声冲她问,“你记不记得小姐今天起床穿的是什么衣服?”

  环珠道,“记得啊,小姐的衣服是我伺候穿上的呢。”

  绿佩问,“是小姐现在穿的这一套吗?”

  环珠想了一下,眼珠子猛的扩大,她惊道,“不是!小姐今天穿的是冰丝缠裙,绿色的,那颜色还是我替小姐选的呢。”说着她挠挠头,“我刚是不是看错了,小姐那裙子,好像是……蓝色?”

  绿佩一脸凝色道,“你没看错,是蓝色。”

  环珠瞠目,忽地想到什么,她咬牙切齿道,“是不是小姐今天被柳绍齐掳走,又被柳绍齐给欺负了?这个柳绍齐,他怎么就那么可恶,专门欺负小姐!”

  绿佩很担忧,她低低说,“以往小姐与柳绍齐如何倒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小姐已经许配给段公子了,她若是还跟以前一样,时常与柳绍齐搅缠在一起,那……”

  环珠将帕子一甩,“我要进去问问小姐!”

  绿佩一怔,她说,“不可!”

  环珠不听她劝,执意掀了帘进门,进去后就直奔大床,冲躺在那里的宋繁花说,“小姐,你今天被柳绍齐掳走,是不是又受他欺负了?”

  宋繁花睁着眼,自然是没睡的,她听到这句问话,头偏了偏,视线落在环珠身上,不言不语。

  环珠看她一眼,蹙眉坐下来,“小姐,你倒是说话啊!”

  宋繁花轻声问,“说什么?”

  环珠道,“你是不是又被柳绍齐欺负了?”

  宋繁花摇头,“没有。”

  环珠不信,她说,“那小姐的衣服为何变了?我记得你以前只要一被他欺负了,回来都会变了衣服,这次是不是也一样?他对你又做了什么?”

  宋繁花抿唇,唇角一沉,“什么都没做。”

  绿佩一直站在旁边听着她们的对话,这个时候插一嘴,“小姐,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说出来,切不可藏在心里,以前没有人为你撑腰,现在有段公子,他柳绍齐若敢再对你不规,让段公子去收拾他。”

  宋繁花原本心情很不好,一来她没在柳绍齐身上搜到那玉简里的东西,想要毁掉柳府还得费些时日,二来她今天确实受了伤,那鞭伤在背上,以前都是柳绍齐帮她擦药养伤,今天她没让他碰她,那伤就隐隐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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