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孤女-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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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楚业扬的请旨觉得正好,华阳侯府在梁都,以华阳侯楚卫忠的为人,自不会让儿子在边关做出什么违背朝廷而陷华阳侯府于危难之中的蠢事。
皇帝当即任命楚业扬为邢州监军,择日到任。
厉王府,后院。
叶婉柔坐在四角楼造型的画舫上,两只手一直握着自己的裙摆,规规矩矩的坐着,偶尔抬头瞧眼站在舱外的那个人。
舱外湖面微波,黄绿相见的树叶点缀山坡,一派平湖秋色。
展云风负手立于船头,眉心微蹙。阵阵秋风吹动着他宽大的衣袍,衣袂飘动间,衬得他的身姿颀长,俊美的身形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融成一幅上佳的水墨丹青。他远眺天边,天空中有层层叠叠的云朵在浮动,使得天色暗沉压抑。
今天并不是个适合游湖的好天气。
展云风侧身看向坐在舱内的小女子,见她还是上船时的姿势,已经这么一动不动的坐了快半个时辰了。
展云风俯身走进去,坐到叶婉柔的对面,看眼她身上穿着的淡紫色秋裙,闲闲地问道:“这就是你今日新取的衣裳?”
叶婉柔垂眸,怕自己的神色会不小心透露了心事。
她摇头,每次和展云风单独在一起,她都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就连每根头发,都紧张得要发抖。更何况她现在心里有鬼,若是被这个暴虐无道的杀人恶魔知道了她跟楚业扬偷偷见面,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不穿新的呢?”展云风抬眼逼视着她,继续问:“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叶婉柔深吸口气,极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如常,说道:“民女感谢王爷那日的不杀之恩,也感激王爷这段时日的收留,可民女不便久留王府,民女其实是有未……”
手腕突然被人扼住,随后被人大力扯进一个怀抱,还不待她反应应对,双唇已被人猝不及防的吻住,封住了原本还未说出口的话。
叶婉柔被惊呆了一瞬,随即开始拼命的挣扎。
展云风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而她不想再被展云风轻薄。
两人在舱中的软榻上近乎是在打斗。展云风并未施力,而叶婉柔却是拼尽了全力。展云风双手捧着她的头,任她如何挣扎也始终无法解救自己被吻住的唇。
他吻得用力,探进齿间采撷,得到惊喜的甘美。
她挣扎得用力,裙子的领口在扭动间脱落,露出肩头大片雪白的肌肤,肌肤透着清香,极近才闻得到。他被迷醉,理智在深吻中荡然无存。
惶恐无措中,她张口狠狠咬住了他的唇,瞬间便有血腥气弥漫于口鼻间。
她心中惊悚,竟不敢再做挣扎。
展云风慢慢放开她的唇,双臂撑在她的身侧,停在她身体的上方,神情莫测的看着她。她的娇颜如晕染了红霞,酡红得可爱,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口的喘息,仿佛刚刚一直处于窒息中。
叶婉柔看着他沁着鲜血的唇,心惊、担忧,最终变成了大无畏,她说道:“王爷不可这么侵犯民女,民女是有夫家的。”
展云风置若罔闻地看着她,视线从她的脸转到了她纤细莹白的肩头。
叶婉柔发现了他的视线。
惶恐地抬手去拢自己的领口,却在这时衣领突然被扯得更开,随后便是一痛,柔弱的肩头被人一口咬住。
叶婉柔又惊又痛,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展云风很快松开口,抬手为她拭泪,轻声道:“又没咬破,做什么哭成这样,远没有你咬本王的凶狠。”
叶婉柔不管,依旧哭泣,心中不断咒骂:恶魔!魔鬼!一次又一次的咬人。
展云风从袖袋中取出一小瓶药水,用手指轻轻的涂抹在被他刚刚咬过的细嫩肌肤上,那上面有一排清晰的齿痕。
药水涂过后,叶婉柔觉得更痛了,火辣辣的感觉。她转头去看自己的肩头,发现那里竟是红肿了起来,不由惊问道:“你涂了什么?”
展云风将她拉起来,将她的衣领整理好,用诱哄的语气说道:“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叶婉柔揉着肩头:“你给我涂了□□?”
“不是□□。”展云风诡异一笑,“对你这个傻丫头有好处。”
叶婉柔却为厉王口中所谓的好处,胀痛了好一阵子。
隔日,锦绣绸庄。
今天的见面没有上次那般紧张害怕了。
四个丫鬟成功打发了三个出去采买东西。依旧是花菱陪着她进到店内,进去前叶婉柔给花菱买了一包糖炒栗子,让她坐在店内边吃边等着。
花菱依旧乖巧的点头称是。
内间里,楚业扬告诉叶婉柔,他即将远赴邢州任职,有心带她一起走,问她是否愿意。
叶婉柔看着楚业扬眼中闪烁的意气,小心问道:“我……以什么身份同楚大哥一起上路呢?”
“当然是我的夫人。”楚业扬理所当然地答,又道:“你不用担心这个,等到了邢州,我会请贺兰将军为我们主持婚礼。”
远走他乡,叶婉柔说不清此刻心中升起的情绪是什么。
忐忑?兴奋?亦或是得偿所愿的释怀?
她问道:“楚大哥打算何时出发?”
楚业扬早有准备地答:“太后大寿过后就上路,贺兰将军几日前也回了梁都,等太后大寿后,我们同贺兰将军一起出发去邢州。”
叶婉柔点头,深情说道:“只要能和楚大哥在一起,去到哪里婉柔都愿意。只是……此事不用跟楚伯父、楚伯母交代吗?”
楚业扬听到此言瞬间暗淡了神色。
叶婉柔心头一紧,果真被她猜中了。
“是不是他们不同意?”叶婉柔小心地看着楚业扬问道。
楚业扬很快恢复了神色,安抚道:“他们是不同意我远赴边关任职,不是不同意我们成婚,这些事婉柔妹妹不用担心,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等到时和我一起上路就好了。”
叶婉柔认真的点头。
楚业扬想了想,说道:“我们离开前,我会去拜见下厉王,感谢他对你的照顾。”
叶婉柔听得心头一跳,正想反对,就听楚业扬又说道:“厉王叫你为……姑姑?”
叶婉柔赶紧否认:“厉王不会对旁人承认我比他辈分大的。你不用去见他,到时我自会向他辞行。他这个人,喜怒无常,外一惹得他不高兴了,可能会很麻烦。”
楚业扬听到此处,犹豫片刻,低声问道:“邓府被抄家的事,可是与厉王有关?那夜,你在哪里?”
只要一提到那夜,叶婉柔就心有余悸,垂眸摇头,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楚业扬看出叶婉柔的不自在,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抬手想握叶婉柔的肩膀,可手刚一搭上去,叶婉柔就立刻吃痛的躲开。
“怎么了?”楚业扬疑惑问道。
叶婉柔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左肩,想到在画舫上的那一幕,只觉无脸站在楚大哥的面前。心虚的小声说道:“不小心撞伤了。”说完又赶紧道,“此地不宜久留,楚大哥,我先出去了。”
楚业扬并未多想,满眼留恋地轻声同她道别。
叶婉柔出来时,看到花菱依旧坐在刚刚的位置上吃着糖炒栗子,见她出来便立刻迎了过来,同她一起走出了锦绣绸庄,恰巧这时风遥、雪莹和月亭也都回来了。
一切都很顺利。
厉王府,书房。
展云风坐在书案后,听着属下汇报这几日的各种事项。
在属下看来,今日的厉王一如往日那般儒雅俊逸,不苟言笑。不同的是,今日的厉王总是不时的看向窗外,似乎在看时辰,又似乎是在思索事情。
待属下一一汇报完毕,厉王才开口问道:“安王那里有什么异动吗?”
杜锋答道:“安王只带了一万人马回京。暂时没发现异样。”
“安王府呢?”展云风又问道。
“除了太后送了些平常的东西过去外,没什么其他的事。”杜锋恭敬回道。
展云风思索片刻,看着窗外的天色,发话道:“增兵一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管是为皇家军增兵,还是为我们自己,都要低调行事,若是被人问起,只说是在为皇家军增兵。”
杜锋有些犹豫,踌躇道:“王爷,这四年来我们招的兵数早已远超了朝廷批准给我们的数量,如今再增,属下怕军费会吃紧。”
展云风依旧看着窗外,回道:“军费若是有缺,你就去找唐氏兄弟和梁桐,夙风阁和罗刹门都是摆设吗?”说完,他收回视线,话虽说的云淡风轻,可此刻杜锋却从自家王爷的眼中看到了怒意。
杜锋赶紧领命出去,直觉告诉他,主子今日心情不好,他还是离远点的好,这么一想,他一阵风似的跑出了府。
吓得几个府中的丫鬟、嬷嬷以为大白天的闹鬼,惊掉了几个杯碗。
展云风在书房里暗想,她不知回来了没有?还有,安王不知可以按耐到几时?
安王府,书房。
周炎烈看完手中的一则密报,将其甩到一边,重又拿过其它的来看。
书房的门这时被人小心的推开,随之走进一个纤细婀娜的身影。
第18章 碧芊之忧
安王并未因此抬头。
敢未经召唤,而进入他书房的,就只能是那一个人。
姚碧芊每一步都走得很轻,很小心。
虽然,心里有几分把握,安王不会因眼下的擅入而责罚,但心内始终还是……忐忑难抑。
“王爷。”姚碧芊的声音,如她的人一样,纤纤柔柔,声音里透着小心翼翼,“芊芊熬了鸡汤,王爷……”
周炎烈突然抬头看她,吓得她立刻住了口。
周炎烈随即将手中的东西扔开,伸出手臂,一把将姚碧芊拦腰抱进怀里。
姚碧芊惊了一下,但很快就乖巧的依偎进周炎烈的怀里。
周炎烈一只手臂抱着姚碧芊,用另一只手盛了碗鸡汤,然后拿调羹舀了口汤水,喂到姚碧芊的嘴边。
姚碧芊难以置信,乖乖张口喝下。
周炎烈心里知道,如果没有要事,姚碧芊是不会随便进书房来找他的。而因为何事,他心里也是知道的。
周炎烈将调羹丢开,用手抚摸着怀中女子的脸颊,问道:“本王若是娶了王妃,你有什么打算?”
姚碧芊并不意外王爷问得如此直接,因为王爷一直都是这样,话不多,却总是直说要点,一针见血。
她能有什么打算?
她不过是个卑微弱小的官妓,她的打算有用吗?
姚碧芊,本生于江南富商人家。从小得父母疼爱,为人聪慧,善于诗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十四岁时,姚碧芊的父母先后病逝。她由江南来到梁都投奔在朝为官的叔父。不料祸不单行,她在叔父家中住了不足一年,叔父就因罪入狱,叔父全家被贬为奴。
她也因此被没籍充入官妓。当时,正赶上教坊司要拨一批官妓,远赴越州给军营做营妓。她便被安排在了其中。
姚碧芊至今仍清楚的记得,那时,正是寒冬,队伍到达越州军营时,天空中正下着漫天大雪。她早已在途中得了风寒,又一心求死,不配合医治。所以,到达目的地时,她已半死不活。
姚碧芊本以为,自己会就这么死掉。可不料,后来她却醒了,醒在了安王的营帐中,并从此在安王营帐中一直住了下来。
姚碧芊自知自己是幸运的,安王虽然并不宠爱她,但相比于军营红帐里,那些被千人枕万人骑的女子,她的日子与她们是云泥之别。
可是,在安王身边的这两年,姚碧芊过得并不轻松。
安王不冷不热的态度,使她几乎每天都会担心安王会腻烦了她,将她丢回军妓营去。
她为此曾费尽心思,讨好取悦过安王。可是,安王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无论是诗词书画,还是琴棋箫乐,甚至是床笫之欢,他都兴趣淡然。
回梁都这几日,姚碧芊原本正在为安王能带她回来而暗暗喜悦。
可,一道圣旨,却瞬间击碎了她这小小的喜悦。
皇上将刚刚赶来的东陵国的公主,彩云公主,赐给了安王为正妃。
想到此事,姚碧芊在安王的怀中抬起头,看着安王的面容,安王肯这样抱着她的时候并不多。
她一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姚碧芊抬起双臂,环住周炎烈的脖子。柔声祈求道:“芊芊只求王爷,能念在芊芊,这两年来对王爷的服侍,给芊芊一个良籍,让芊芊做回普通百姓。可好?”
周炎烈没有给姚碧芊任何回应。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要听姚碧芊回答什么。此刻,他心中在想的是,皇帝把那彩云公主赐给他为妃时,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若是问皇帝,是如何决定将东陵国的彩云公主,赐给安王为妃的?
皇帝还真是做了好一番的思酌呢!
话说几日前,东陵国的第二批使臣,终于在太后大寿前赶到。带了据说是东陵国最美艳,最知礼的公主。并且是东陵王后所出,深得东陵王喜爱的公主。
看来东陵王,是知道先前那个彩鸾公主在大梁闯的祸事。因而送来了诚意十足的公主,过来和亲。
可是,大梁的皇帝陛下,已经被之前的那个彩鸾公主,弄得只要一想到东陵公主,就倒胃口的地步。他才不要把那种丑不拉几的女人,放到他后宫的美人堆里呢!
会一颗老鼠屎坏一锅好汤的!
但是,总不能将彩云公主送回去,或是随便嫁掉吧?
要嫁个有分量的皇亲国戚,才说得过去啊!想到这里,皇帝立刻就想到了他的二皇弟周炎烈,赐给他为妃,膈应他去吧!哈哈!
皇帝还没高兴上一炷香的时间,就又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
周炎烈若是成了东陵王的女婿,会不会如先皇一样,借东陵国之势造反?
让东陵国再割一个潭云十三州去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皇位!他的项上人头!
皇帝烦恼的在御书房里,走来走去,吓得一旁俊俏的小太监,将背弓得低低的。
片刻后,皇帝终于有了新的思路,如今中原大陆以梁,肃,陵三国最大,已成鼎立之势。自先帝时起,大梁就与东陵结下了联盟之谊。而最近一年,西肃频频向东陵示好,大有拉拢之意。如果,周炎烈在此时,娶了东陵国的公主,西肃王只得就此断了与东陵结盟的念头。
要说西肃选择与东陵亲近,而不选我大梁,这都是周炎烈的原因,周炎烈与西肃国这几年的交战中,曾损了西肃皇的一名爱子,西肃皇恨不得把周炎烈扒皮抽筋。自此,与大梁结下深仇,数年内都化不了。
最后,皇帝满意的摸摸自己的下巴,对身旁模样周正俊俏的小太监说道:“立即拟旨,太后大寿后,为安王大婚。”
安王当然能猜得出皇帝的坏心思。
可他对此,不以为意。
周炎烈将怀中的姚碧芊抱到书房的软榻上,动作并不温柔,扯开她的腰带。
身上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带来身体的一阵颤怵。
姚碧芊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努力将自己的头脑放空,可是越是不愿想起,记忆却越是无情的往外钻。
那是两年前,她在安王的寝帐内大病初愈,身体状态仍很不好的时候。毫无征兆的,安王那晚突然将她从地铺上抱到了床榻上。
那一夜,留给姚碧芊的,都是疼痛的记忆。
破身之痛,不被怜惜的痛。
她以为自己从此以后,将跌入另一个地狱。好在后来,发现安王并不迷恋此道,并不会夜夜让她疼痛,时常会十几天,甚至几十天都不碰她。这就使她总是徘徊于希望安王要她,不要丢掉她,与惧怕安王弄疼她的两难境地里。
她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柔顺的配合安王的动作,可疼痛往往不单单来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