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不为后-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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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到底会查到谁的头上呢?或许其实他已经知道有一个人非常有可能了。
第二天,李善长便开始提审胡正肯。
胡正肯被押解到了大堂之上,李善长一拍惊堂木:胡正肯,还不跪下!
两个衙役拿沙威棍一打,胡正肯本就软绵绵的腿直接就跪在了地上,丝毫没有抵抗的余地。
胡正肯,你可知罪?李善长问到。
胡正肯眼神迷离,丝毫没有要开口之意。
不开口,我看你也开不了口了,好,本管不怕。说完拿起桌上茶杯,细细的品着。
胡正肯本就有伤,经不起这么耗着,几番摇摇欲坠,却被人以冷水波醒。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善良走了下去,到了胡正肯身边说到:怎么样?不好受吧。
哼!胡正肯愤怒的盯着他,大有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胡正肯,你若是老实交代,我必向皇上求情,饶你不死,你看如何?
胡正肯的头小小的抬了一下,李善长知道有戏,接着说到:胡正肯,本官若是没有十分把握也不敢随便审你,因为这就等于打草惊蛇。毕竟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都是老谋深算,不可能随便栽倒的。
听到这句话,胡正肯浑身一颤。
李善长笑意更浓,此时他就已然确定,胡正肯不过是个冤大头,真正贪污的多的幕后黑手应该就是胡惟庸。
本官前些阵子听闻你的妻室皆惨死家中,想来不那么简单。说是你入了大狱她们欲与你同去,真是好妻啊。
胡正肯傲然抬首,似乎长足了面子。
大丈夫,三妻四妾也属正常,但是个个皆如你这般肯陪你殒命的估计百年无人能出你左右,这确实值得怀疑。李善没有让胡正肯发言的意思,接着说到:而且你并没死,如此急着比你先行一步,你的后事谁来料理?如此这般,之前的行径很难理解。不过本管发现,你的三房死的很惨,腹中怀有四月身孕竟然也不思为你胡家生下一儿半女再走,真是自私啊。
胡正肯听到这里就坐不住了,没想到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人生在世很多事情不必在意,有死而已。但是有牵挂就不一定了。能无声无息逼死你所有妻妾的,必然为你胡家人。不光是胡家人,还得是长辈,还得能说的上话,最好还是官耀显赫,权势逼人,你说这人会是谁呀?
胡正肯的瞳孔在瞬间变大,似乎不相信李善长如此就推断出所有事情。
哈哈哈哈,胡正肯,你不过就是一雏。你舅舅胡惟庸也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此人行事果断,更兼心狠手辣,毫不留情,这点我是最清楚的。他如今想诱惑于你,劝诱你自行了断保全自己,却不想你三房已怀身孕,这也是我验了尸才知道的。
胡正肯对于自己的骨肉亲情总还是念的,虽然胡惟庸是自己舅舅,但是没想到舅舅却这么狠心把自己的儿子带走了。
不过光凭这些还无法撬开他的牙关让他那已断之舌开口吐字,李善长开始危言耸听:你想啊,你舅舅如此狠毒,你还想替他隐瞒,却不知自己妻儿皆遭他所害,下手之狠毒,令人心寒。再者说了,他对你妻儿也有亲情,今日能说为你抛弃他们,他日难保不会为自己而把你抛弃掉,若是他真有心,你那舌头说完好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一般,干笑两声,也就不做声了。
李善长果真是老狐狸,一个老谋深算已经不足已用来形容他了,像胡正肯这般少年得意却未经人事的官场雏儿,在他手中就和玩一般。眼下胡正肯不光是少年春风得意,马上接着栽了个大跟斗,面对李善长的心理攻势则完全无法招架,瞬间崩溃。
怎么样?想清楚了?李善良拿着笔和纸亲自放在胡正肯身前:虽然我无法令你断口重开,但是保你全家老小剩下的人平平安安,和你找个地方过上一辈子却绝非夸口空谈。
恩呜~胡正肯点了点头,拿起笔开始写了起来。
李善长在胡正肯背后脸色变幻莫测,还好这胡正肯出生显赫,从小读书识字,不然这没了舌头说不了人话还真有些麻烦。
看到胡正肯供词,李善长眼神一阵乱闪,里面说到自己拿到手就只得纹银五百万两,其余一概不知,让他画押之后,老狐狸又说到:胡正肯啊,你如今不过阶下之囚,我此次是私审于你,你可要抓住机会戴罪立功啊,这样我才好在皇上面前多多保荐于你。说罢挥了挥手:想通什么了找人在告诉我,下去吧。
两名狱卒很快把胡正肯带下。
这时候胡惟庸却不知从何知道了李善长私审胡正肯,当下大骇。这中若说有人能撼动自己,楚徐二人不算,就只有这李善长与刘伯温了。
这胡惟庸本来也算是李善长的门生,若非李善长,自己也绝对没有如今的权势。所以在胡惟庸眼里,这李善长并不可怕。用他自己的一句话来说,就是世人皆贪,只要抓住要点,没有人能抵挡住的。李善长本就与自己关系不错,如今自己找上门去,相信凭着两人关系与自己手段,定可化解这场危机。
而徐达与楚流烟素来与李善长不亲,天知道李善长这只老狐狸从胡正肯嘴中套出了点什么,万一被楚流烟与徐达知道,自己定不好受。而做这事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刘伯温。胡惟庸素来最恨刘伯温的愚忠,与他无法达成共识的情况下,两人型同水火互不相融。
胡惟庸已经想好了一条妙计,绝对不能让刘伯温去找李善长。李善长审问了胡正肯之后只说是私审,肯定还在犹豫,若是这时候刘伯温前去,李善长被其说动,则大事不妙。
管家,去把王广洋与王松两人给我找来。
是老爷。
不多时,王广洋已经同王松两人站在屋内。
胡惟庸看着两人,依旧品着自己的香茗,对两人置若罔闻。良久之后,他才抬起了头:哎呀,两位大人已经到了?你们看,这人上了岁数,反应都变迟钝了,怎的你两到了也不唤一声。
胡大人这哪是老啊,不过是有心病,要我两肃立一边,屋舍之中带有杀气,必然有重事相托。
王松哪,这人不能太聪明了,过则必招惹生祸。胡惟庸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位大人不必站着,坐,这上好的龙井,坐。
两人坐下,胡惟庸问道:既然王松王大人已经知道本官找你前来有事,却不知何事?
王松哈哈大笑:大人,承蒙大人关照,松感激不尽。大人位极人臣,权倾野,他日必然能让松也沾光,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矣。
王广洋点了点头:你我皆姓王,正所谓英雄所见略同。我在臣相手下卖命多时,如今可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而你初到,却也是极受臣相厚待,可以说,只要你对臣相忠心,他日成就必在我之上也。
王松哪能不知,从那日辩白救了胡惟庸开始,他和胡惟庸就注定被绑在一起了。他为官多年,却始终不上不下,这次是存心要靠着一颗大树。自己一穷二白,有些小钱也无法满足他人胃口,只得借着这次胡惟庸有难,才有机会巴结到他。
臣相只管吩咐,松万死不辞。
好,好!那么我就明了说了,这次召你等前来,不为其他,只为李善长私审胡正肯一案。
胡惟庸说完,王广洋便把目光转向了王松,能得胡惟庸如此厚爱之人,他倒要看看那王松有何过人之处。毕竟如果王松受胡惟庸重用,成了胡惟庸手下最信任的心腹,自己以后少不了要与忘松打交道,或许还得为他办事,多留一份心眼这是必须的。
王松此人生的有些胖,下巴处留着一小撮胡子,这时就捋了捋胡子。他心里也盘算着,看王广洋看着自己,胡惟庸也看着自己,便点了点头道:臣相此次不为其他,则是为了杀一个人。
何人?王广洋问到。
此人就是王松欲言又止,把头扭过去看了看胡惟庸,只见胡惟庸点头说到:无妨,自己人嘛,不碍事的。
王松开口:刘伯温!
啊!王广洋手中茶盏顿时摔落,吓的不轻。这刘伯温可是大学士,官高不说,朱元璋还很喜欢他,并且为官清廉,杀不得的呀。想到这里他急了:臣相不可啊,这刘伯温杀不得。
刘伯温虽然与大人交恶,大人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招其祸吧,胡正肯不过是大人侄儿,若是难道王广洋似乎知道了些什
朝堂卷 朝堂卷 三十四,怒不可遏
更新时间:2010…9…1 10:21:35 本章字数:5743
倘若刘伯温死,此事只会落在其他人头上,眼下臣相根本无事,这刘伯温若是出点什么意外,与臣相有何干系啊?王松说完,胡惟庸也频频点头:恩,不错,正是此意。
臣相放心,松必定将此事做的漂亮,告辞了。说完王松推门而走,只留下王广洋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臣相您看
广洋啊,你可知螳螂捕蝉否?
王广洋顿时明白了:臣相的意思是说罢看着王松离开的方向,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王松出身寒微,几番救我想借我以达荣华富贵。但是此人并非凡人,我也需多加防范。如若他杀的刘伯温,而且事不败露,那你可助他一臂之力。若是他杀不得刘伯温或者走漏了风声。说完也做一杀头动作:明白了么?
明白了,但是臣相,小人还是有一事不明,望臣相开解。
说。
臣相也说王松之才不比凡人,臣相就不怕他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胡惟庸笑了一阵,看着王广洋说到:王松聪明,人如其名,岂会不知?不过这也是他以命博忠心之举,我只需静静观之。
妙!真是妙!臣相妙啊!哈哈哈哈
又过了几日
李善长还在屋中,这几日他闭门不出,一直思量着要怎么解决胡惟庸的事。按照胡正肯的供词,拿到手就只有五百万两,之前又是其舅舅胡惟庸接手发放,若说哪里出了问题,就只有胡惟庸了。他也去查过税务司的帐本,发放确实是实数,而胡正肯那里也只有一半,很明显是胡惟庸贪污了五百万两银子。
但是胡惟庸是自己举荐,是查还是不查呢,他一直犹豫着。如果要查,查一查胡惟庸在哪查的五百万两银子的,胡惟庸匆忙之中必留线索,而且前后肯定对不上号。
正在此时,忽然有人来报,说是胡惟庸来见自己。
李善长一挥袖管:不说了么,谁都不见!
恩师何出此言,想来必有心事,学生来见,还望恩师莫要见怪了。胡惟庸的声音已经飘到耳边。
李善长只得长叹一声,知道手下拦不住也不敢拦胡惟庸,所以才让他直接到了这里。
你如今贵为臣相,又何故称我为师啊?李善长知道胡惟庸面慈心恶,来见自己肯定是自己心虚。
恩师哪里的话,想当年我胡惟庸是什么?不过一草芥而已。若不是恩师举荐,哪有今日的我啊?我胡惟庸可是一番诚意,还望恩师不要见疑。说完一拍手,顿时有几人抬了几口箱子过来。
你这礼送的也太张狂了些,我若收下,岂不是落的个收受贿赂之罪?
胡惟庸急忙上前:恩师此言不妥,学生只是感恩当初,特来相报,且不闻滴水之情乎。况且我自后门来,并无人看见。
众人打开箱子,顿时银白一片闪的李善长眼睛都快花了。
白银十万两,那可是十万两白银啊,李善长虽然见过钱,却没一次见过这么多钱,特别是自己的钱,也有些心动了。但是老狐狸终究还是老狐狸,只是笑笑:臣相这银子可不好拿啊,搞不好就成了催命钱了。钱虽然好,有钱没命花才是最悲哀的。
哦?恩师还不等学生开口便只到何事?
不就是为了你贪污的那五百万两银子么,你这银子且收回去,我无法帮你。
胡惟庸一见李善长不肯帮自己,连银子都不要就知道事情严重,急忙上前劝阻:恩师,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么?
哼~你不要想拖我下水,我告诉你,这事楚流烟与徐达插手了,我是断然不会和你撇上什么搞不清的关系的。并且皇上新令,凡为官者,不论大小,贪污六十两银子以上,皆要斩首。你这银子搞好了就是受贿,搞不好就是那脏银而我则算贪污,如此肤浅之理,我岂能不查呀?
知道这李善长是老狐狸,老谋深算,但是没想到如此难对付。胡惟庸不由换了个法:恩师,这官字两个口,天下的冤案还不多么?
哼,你走吧,不送!李善长直接起身走了,临走前只是有些不舍那白花花的十万银子,多看了两眼。
看来这次真的要冒险了。看着李善长的背影,胡惟庸颇感无奈。
刘伯温的后患一去,如今只要摆平李善长让他免开尊口,自己就可高枕无忧了,所以心思还得花在柳善长身上。既然李善长不肯罢休,那就得从他身边最亲的人开始下手。胡惟庸知道有一人可以,就是李善长的亲弟,李存义。
李存义与胡惟庸本身两家就是亲家,关系比李善长亲密百倍。而李存义与李善长两兄弟无话不谈,亲密无间,找李存义下手,实在是一手好棋。
于是胡惟庸开始动起了李存义的主意,只要人家收了他这银子,到时候两个人就是一条船上的两只蚂蚱。李善长为保全自家兄弟,必然不会为难自己。
就在当晚,另外一边的行动也在悄然无息的进行着。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我刘刘伯温,何尝不想快意人生。本以为官越大越舒服,却不想越大担子就越沉哪。说罢站在院中,痴痴的看着月亮。
楚流烟与徐达刚走,三人刚才小酌,酒过三旬,刘伯温小醉,大吐苦水。
楚流烟与徐达只得小心劝慰,待二人走后,刘伯温开始感慨。楚流烟洒脱自如,戎马半生已有三旬却无一般姑娘家多愁善感,只留下英姿飒爽在他心中。想他刘伯温上懂天文下晓地理,对楚流烟心仪已久,无奈自己妻子未过门便已惨死,自己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资格去对楚流烟表达什么爱慕之意。这分感情,只得随着酒精逐渐消散,又随着楚流烟的笑容再次郁结。刘伯温本非好酒之人,如今看来,或许只是情未尽,愁未伤,到了份上,刘伯温觉得自己其实也应该是条酒虫了。
另一边,朱元璋是皇帝,天子,一句话便能让自己死。自己做臣子的本来也是为社稷,为皇帝,鞠躬尽瘁,不能说不尽心尽力。但是谁不想自己以为的明君却也是一个谄谀之辈,亲小人,远贤臣,眼看廷正逐日腐朽,以刘伯温当初当官的宏志来说,如今自己的处境却是尴尬无比。近不能言,退不能隐,偶有进言还需小心看着朱元璋的脸色和心情,以刘伯温这样的文人之心,这比杀他更加难以接受。
再观徐达,行事风风火火,并且有时候比较偏执,虽然文韬武略无所不能,但是比起文才,刘伯温自认不输任何人。比起武来,自己剑童笑笑比起徐达那也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就是如此之人,手握兵权,位列三公,就连朱元璋这个皇帝也得让他三分。不光如此,以楚流烟来说,徐达或许是她有可能的对象,毕竟除去自己,楚流烟似乎对他人并不热衷,她也不会随便屈尊下嫁他人,想来想去,徐达的可能性最大,除非楚流烟不嫁。
唉,人说情场失意,官场得意,可我唉~刘伯温手中抓着一个瓶子,不断的往口中灌着那透明的液体。今天,他不在是当官的刘伯温,而是一个文人墨客,他要做回自己,做回潇洒的刘大才子,一醉方休。
一泯绝恩义,一醉解千愁!刘伯温终于把瓶中烈酒饮尽,仰头大笑之际,只见眼前一黑
待家仆来时,却发现刘伯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