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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大明徐后传-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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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4章 刺骨深寒
    
    从买的里八刺以往的行事作风来看,好像说的也有点道理。身为北元宣光帝唯一的儿子、黄金家族的合法继承人。目前他特殊的质子身份,注定他设法归国的同时,也留有一线以保命,不敢撕破脸孤注一掷——因为没有命了,就意味着将来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他的手段不会如此血腥暴烈。如果这事是他做下的,那么按照朱元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性格,一旦触犯底线,绝对会用买的里八刺的人头祭城墙的。
    考虑再三,徐妙仪扔给买的里八刺一样“兵器”,冷冷道:“拿着,保护好你自己。”
    买的里八刺哭笑不得看着手里的擀面杖,“就这个?”
    徐妙仪暗想,你随时随地都有逃跑的嫌疑,我那敢给你真正的兵器?
    徐妙仪朝着身边拿着板凳的汉子努了努嘴唇,“要不你和他换换?”
    还是算了。买的里八刺握着擀面杖,立在了徐妙仪身后,紧跟队伍前行,投入的喊着“捉奸细,报血仇”的口号,好像他也是受害者似的。
    徐妙仪轻声对二妹妹徐妙清说道:“此人城府极深,你要小心,莫要被他花言巧语骗了。”
    徐妙清说道:“我省得——他就是那个北元世子吧?差点绑走周王的那个质子?”
    徐妙仪暗赞:看来二妹妹徐妙清也很聪明镇定啊,听到名字就觉得他的身份有异,即使负伤了也紧握着刀剑不肯松手,就怕他得了兵刃跑了。
    徐妙仪说道:“对,你暗中盯着他,若有任何乘乱逃跑的迹象,你别想太多,给他一剑,只要别当场弄死他就成。”
    徐妙清说道:“我知道的,一旦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脱了,恐怕父亲哥哥们都会受到连累。”
    在瞻园长大的徐妙清首先考虑的是家族利益受损,徐妙仪倒没想这么多——她就不甘心看着买的里八刺继续逍遥,真正的苦主周王朱橚却幽禁深宫,为情所伤。
    太不公平了!
    一行人走到了通济门附近,果然有了转机,通济门城楼那里有一片水雾,徐妙仪定睛一瞧,见乌压压的兵士们高高架起了攻城用的战车悬梯,悬梯上挂着绳索,一桶桶河水浇在城楼上,楼下的兵士还端着街坊救火的唧筒,整个城楼都被泡在水里,犹如白娘子做法似的水漫金山寺。
    通济门名如其门,就是水多。前有宽阔的护城河,后面就是秦淮河。两条河流犹如玉带般夹着通济门,取水甚是方便。
    徐妙仪顿时明白了指挥淹城楼的意义:沿路被毁的城楼皆是被火药炸榻,火药最怕水,点燃引线的火绳也是遇水既灭。城楼为了防火,皆是砖石垒成,这样从下而上全部浇透了,可以使得刺客们事先埋好的火药失效,保留一条逃生的通道。
    兵士一边引水淹没城楼,为首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还身先士卒,带着手下冲上城楼,城楼上刺客们设有埋伏,借着居高临下的地形阻扰求援上楼。
    火药已经失效,无法引燃了,只能靠冷兵器和肉搏之战。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双方都豁出去一切拼命,血水混合着河水冲刷而下,犹如人间地狱。
    徐妙仪一行人声势浩大,立刻引起了交战双方的注意,一柄绑着纸条、去了箭头的箭矢从城墙下方射向她的方向。
    李景隆捡起来,看都没看就递给徐妙仪,这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做鬼脸,说道:“头,应该是给你的。”
    堂堂曹国公世子,却俨然一副对徐妙仪俯首称臣的样子。
    徐妙仪打开字条,上面的字迹很熟悉,居然是燕王朱棣,上面问她是何人,若能帮忙击退细作,必有重赏云云。
    徐妙仪用棍子蘸着血写了个几个字,扔到城墙下面。而后跳到城垛上,摇了摇手中的纸条,大声说道:“这是燕王殿下的亲笔,如今细作进城,城墙群魔乱舞,祸害百姓。燕王说了,凡是参与杀细作的勇士,每人赏银一百两,家族赋税永免!”
    “杀敌一人者,封世袭百户!赏银二百两!杀两人者,封世袭千户,赏银三百两!每杀一人,加上赏一百两!有谁愿意跟我攻占城楼,和那帮细作一拼到底的?!”
    李景隆和买的里八刺对视一眼:这绝对是胡扯吧?短短一个纸条,寥寥几笔,怎么可能写的那么详细?
    可看徐妙仪笃定的样子,却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这个姑娘天生是个蛊惑人心的骗子。万一不能兑现怎么办?她到底考虑后果了没有?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立刻有两百多个壮汉跃跃欲试,手中基本没有什么靠谱的兵器,大多都是从城墙掰出来的砖头!
    徐妙仪如此敢如此大胆假传燕王的承诺,因为她很确定帝后就困在城楼里,能够让朱棣亲自率兵来救的,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这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绝佳的机会。徐妙仪带着壮汉们往通济门城楼冲去,既然对方的火器已经被河水浇失效了,那么她有把握靠着人海战术将细作们淹没!
    随着一声号角,城墙下面的兵士们也往上冲去,形成合围之势。死士们见大势已去,便更加疯狂的朝着皇家护卫们劈砍而去,为首的白发武夫全身都被河水浇透了,大声呼道:“各位吴王帐下勇士们!只需再进一步,把人墙推倒,就可以杀掉里头的狗贼朱元璋了!朱元璋杀我吴王,侮我郡主清白!这等侮辱,我们有何面目见九泉之下的吴王?杀元璋!杀元璋!”
    顿时士气大震,众死士们破釜沉舟,手中的刀剑被喷薄而出的血光染出了血色。
    朱元璋的耳孔被震出了血,此时刚刚恢复一些听力,只是他头疼欲裂,根本听不清死士们呼喊着什么,好像一直在喊着“杀——杀——杀!”
    马皇后立刻明白了,刺客是昔日苏州吴王张士诚的手下,一直伺机而动,可能是最近得知了永安郡主软禁湖心小筑,且怀了灭门仇人朱元璋子嗣的消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做出了刺杀帝后这等孤注一掷之举。
    唉,悔不该……马皇后心情复杂的看着朱元璋,其实丈夫并非喜欢美色,他只是天生爱好征服。
    昔日丈夫最大的对手无非是陈友谅和张士诚。丈夫灭了陈友谅,抢了他最心爱的小妾达氏,封了她为定妃。达定妃为他生了两个皇子。
    丈夫灭了张士诚后,又杀了其驸马,软禁其女儿永安郡主在湖心小筑,如今郡主也有了身孕……
    陈友谅死的早些,明里暗里的势力已经被连根拔起。而张士诚太过强大,势力盘根错节,居然隐藏在金陵隐藏了这样一股可怕的力量,查到永安郡主还在人世,并且有孕的消息后,不顾一切的刺杀反击!
    护卫的人墙越来越薄了,恍惚中,马皇后似乎看见了刺客们的刀光,她取出匕首,放在朱元璋手里,在他手心里写道:“杀了我,再自杀。即使死,也要死的有帝后的体面,不能当俘虏。”
    朱元璋握着匕首,艰难的点点头,说道:“太子已经成人。若有来世,再做夫妻。”
    还做夫妻吗?马皇后有些犹豫,经历了半辈子的战乱和各种争斗,她和丈夫终于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可惜她未生下皇子,将来朱明江山的继承者和她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可是好像也无所谓了吧,毕竟他给我无上的荣耀和波澜起伏的人生。马皇后点点头,在他手心写道:“若有来世,做一对太平夫妻。”
    此时最后一批人墙也倒下了。
    朱元璋正待动手,强弩之末的刺客们蓦地被一股拿着千奇百怪兵器的人海淹没了!
    重赏之下,刺客们几乎个个被人海残酷的分尸,拧胳膊拿头,准备邀功请赏。
    为首的刺客头领在血泊里挣扎,徐妙仪问道:“你明知永安郡主没死,为何一意孤行,刺杀皇上?你明明可以带这些人闯进湖心小筑,把郡主抢走。”
    头领冷冷说道:“永安郡主是吴王唯一的血脉,可是她人虽活着,对我们而言其实已经死了。身体被朱元璋玷污,还怀着朱家的孽种!女人一旦做了母亲,就心慈手软,向着夫家!救她有何用!”
    “名节全失,还在苟活,沦为灭门仇人的玩物。她已经不是永安郡主了,她是吴王的耻辱!”
    头领随即被人海分尸。
    徐妙仪觉得刺骨深寒:永安郡主忍辱偷生,不曾放弃最后的看似飘渺虚无的希望。可殊不知已经被自己人抛弃、当做弃子,甚至是污点。
    这次失败的刺杀行动后,永安郡主恐怕性命难保了。
    可悲,可叹,可怜。
    
    ☆、第75章 微不足道
    
    朱棣带着兵士杀上来时,首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然后看见一群人将城楼挤得满满当当,哄抢残肢!
    “燕王殿下!”李景隆和买的里八刺保护着洪武帝和马皇后,徐妙仪则坐在手握利刃,大声叫道:“大家肃静,列队!跟着亲兵都尉府排队领赏!若有抢功作乱者,取消赏赐!功劳归平乱者!”
    重奖也重罚,赏罚分明。令行禁止之下,哄抢的队伍开始平静下来,乖顺着列队出城楼领赏。
    洪武帝耳朵不灵光,被马皇后等人搀扶着回宫。在场做主的是燕王。徐妙仪低声把自己为了鼓舞人心,信口承诺重赏之事说了一遍,“事急从权,当时我推测帝后就在此处,且已到了生死关头,想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便许下承诺。”
    言下之意,就是要朱棣帮忙圆谎。
    朱棣说道:“父皇母后已经脱险,你放心,这些承诺肯定会兑现的。你——”
    朱棣上下打量着徐妙仪,她并没有受伤,只是神情有些倦怠,“你们姐妹三人先在此处等候片刻,我已经派人通知你父亲他们了,他们应该很快赶到这里接你们回家。我——我先护送父皇母后回宫。”
    徐妙仪点点头,“对了,那个买的里八刺怎么元宵节就放出来到处溜达?”
    说起这个害弟弟受伤幽禁的罪魁祸首北元世子,朱棣眼里也是掩饰不住的恨意,“北元郡主将在正月十七和秦王大婚,他作为北元身份最高的观礼者,不好继续软禁他,加上曹国公世子李景隆和他关系甚好,便求了父皇的恩典,今夜放他出来游玩。”
    徐妙仪露出一抹嘲讽的微笑:“说一千道一万,其实是为了政治利益和博弈罢了。至于个人的荣辱,实在微不足道。”
    朱棣说道:“身为皇子,有亲王的荣耀和富贵,也要承担责任。五弟并无愤懑之意,他只是……只是为情所伤,郁郁不乐。”
    情之一事,朱棣也是像吃辣酱似的新味初尝,觉得火辣,揪心,难以割舍。他能够体会到五弟的痛苦:如果此时徐妙仪要嫁给他人为妻……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次妙仪救了父皇母后,父皇应该能够放下当年谢再兴背叛的耿介,真心实意的接纳妙仪的存在吧。
    或许我该找机会问问妙仪的意思,如果她对我也有意,我便请父皇赐婚……
    然而朱棣以为徐妙仪是为了弟弟周王朱橚鸣不平,其实她是为了身为弃子的永安郡主伤感。
    徐妙仪踌躇片刻,说道:“冒昧问一句,此事过后,永安郡主将何去何从?”
    朱棣微微一愣,而后说道:“父皇极重子嗣,郡主定无性命之忧。大概只是加强湖心小筑的防备,或者将郡主挪到另一个秘密之处静养。”
    徐妙仪再问道:“那生下皇嗣之后呢?”
    朱棣一怔,说道:“那要看父皇的决定。”父皇的女人,我一个当儿子的能说什么?
    此时徐妙仪很想说,请你帮我个忙,将来无论如何,要保住永安郡主的性命,她是个可怜的女人呢,她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她努力保持着最后的一点点尊严、自我和希望,却即将失去所有的利用价值,被所有人抛弃。
    因为张士诚的力量已经暴露而被歼灭,燕王朱棣再也不用妙仪冒充明教身份,去永安郡主那里套话。
    而永安郡主在夏初时会临盆产子,一旦生下皇嗣,她就是失去了生育的价值。
    真正的四面楚歌,一败涂地。也不知为何,徐妙仪有些同情永安郡主。
    可是……交浅言深,她的请求对于一个皇子而言,实在太过分了。燕王凭什么要冒着忤逆父皇的风险帮她?
    “好,我知道了。”徐妙仪说道。
    相处三年了,朱棣能够看出此刻妙仪心中的不快,说道:“你若在意永安郡主的生死,我会尽力和父皇周旋,保她性命。”
    这个——徐妙仪很惊讶,她深知要做到这个非常难,尤其是朱棣还是皇子,难道他真会为了她忤逆皇上?他为何要这么做?朱元璋生性多疑,万一怀疑他和永安郡主有些什么暧昧之意怎么办?
    岂不是既害了朱棣,也害了永安在郡主!
    徐妙仪说道:“多谢。若实在难为,也不必强求。否则触怒皇上,适得其反了。”
    朱棣见徐妙仪面上似乎散了些许忧郁之色,顿知自己摸到了妙仪的心事,说道:“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朱棣匆匆护送洪武帝和马皇后回宫了。徐妙仪也等到了魏国公徐达带着亲兵接三个女儿回家。
    得到消息后,徐达连进宫领宴的厚重礼服都没得及换下,率领亲兵直奔通济门而去,翻身下马,立刻有御医跑过去给徐妙清和徐妙溪疗伤。徐妙清受伤最为严重,此刻左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徐妙仪一扫迎接的队伍,她以为按照二哥徐增寿的秉性,肯定会来这里接她们姐妹三个回家的,可是并没有看见二哥的影子。
    奇怪,平日他最爱凑热闹,在父亲面前讨好,今晚怎么如此反常?
    见三个女儿都算安好,徐达凝重的面色稍有缓和。
    徐妙仪问道:“父亲,四妹妙锦回家了吗?她没吓坏吧?”
    焦急再次袭上额头,徐达低声说道:“今夜城里也爆发了骚乱,妙锦她至今没有回家,也没有护卫回家报信,你大哥和二哥他们都分头在城里寻找。”
    徐妙仪顿时明白了。贵族世家女子,哪怕是只有十岁的徐妙锦,也是名节最大,在骚乱中失踪,不能大张旗鼓的寻找,只得暗中寻访,掩人耳目。
    徐妙仪在市井混了十年,深知徐妙锦这种漂亮可爱,懵懂无知、好操控的小姑娘在某些居心不良的人眼里,是一笔令人垂涎三尺的巨额财富。
    女孩子一旦失踪超过一天,基本就永远消失了。
    真是棘手啊!妙清和妙溪困在城墙上还能从西而东如同梳子似的清理寻找一遍,反正城墙那里也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秘藏的地方,只有人在,就一定能够找到。而城中就不同了……
    徐妙仪说道:“父亲,单是大哥和二哥这样找是不够的,黑道白道都要试一试。且越快越好。”
    徐达说道:“金陵城已经宵禁了,明日开城门,五城兵马司也会严加搜查盘问,妙锦肯定在城里。我已经给亲兵都尉府的毛骧去了密信,绘制了妙锦的画像。他的耳目众多,现在也在帮忙暗中寻找。”
    听说毛骧也出手相帮,徐妙仪心中稍定,不过——有了毛骧的帮忙,也并非十拿九稳,她需要更多的支援。
    徐妙仪向父亲要了一匹马并若干武器,通行的令牌等物,说道:“父亲,您和妹妹们先回去,我在金陵认识一些市井中人,去问问他们的消息。”
    徐达已经知晓大闺女在城墙上振臂一呼,聚众救驾的“壮举”,并不质疑女儿的实力和判断,只是身为人父,到底不放心,说道:“单枪匹马的怎么行?我派一彪人马跟着你。”
    徐妙仪说道:“都是江湖儿女,或者市井小民,最怕和官家打交道,您派人跟着,适得其反,放心吧,我这十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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