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得千古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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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眉心微动,“如何分辨是哪年造的?”
“历来每年造箭的数目都规定,但有时陛下有事不曾出宫,就算出来了每年狩猎的时间长短也不一,所以分发去各处的箭矢大多不曾用完。但不管如何,每到第二年,大家还是要用新箭,所以为了区分,我们会在箭尾标示年份。”
黄大人把箭反过来举着呈给皇上看,果然有极小的“拾捌”二字。
“如此设计,一来为新旧箭不分库房放置时容易分辨,二来也便于交接核对。”
皇上当然知道每年狩猎时用的箭都是新的,可他从来没关心过要如何区分,毕竟他从不需要自己去库房里取箭,该如何储存如何分辨,都是太监与侍卫们的职责。
“这心思倒是用的不错。”他随口称赞一句,转而问裴子昂,“箭是你东宫的没错了,你怎么说?”
裴子昂笑,“父皇,若我真要杀其姝,难道还会让行刺的人用东宫的箭吗?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要杀妻?在您心中我就笨成这样?”
皇上也跟着笑,“这道理我当然懂,但谁能保证不是你故布疑阵,扰乱视听。”
第109章 审讯定罪
裴子昂哭笑不得,“父皇可否让儿臣将帐内烛火熄灭?”
皇帝与他抬杠,“熄灭烛火做什么?难不成趁着黑暗一片做什么事?”
“父皇,事情是这样的。东宫前些天库房被盗,丢了一袋旧箭。但这不是东宫头一回遭贼,更早的时候曾有贼人试图闯进存放新箭的仓库未能成功。
当时儿臣便不解至极,箭嘛,不说满街都是,也是随随便便可以买到的,为什么非得冒险到东宫来偷。为了查清楚真相,特意命侍卫假意放松其中一间仓库的守卫,再将该处仓库里所有的羽箭都涂上在黑暗中会发出荧光的磷粉。”
皇上听到这里便明白过来,今日用这支东宫旧箭射杀其姝的人手上必然沾了磷粉,围场封闭,守卫又森严,根本不可能逃走,只要把人都赶到没有烛光的帐篷里一看,就知道到底是谁了。
他立刻下达命令,让何翊亲自带领玄衣卫分批将所有人检查一遍。
这本是一项复杂而漫长的工作,但何翊能当上玄衣卫指挥使显然不可能没有头脑,他稍一想便知道设计此事的人必然和裴子昂有利益之争,也就是说裴子昂倒台了对方能得到好处。
这样的人在当今可是不多。
于是,彻查的第一站便是荣嫔以及随她前来的一众人等,毫无意外地发现一名侍卫手上染有磷粉。
几名玄衣卫一拥而上将人押住,不防暗中跟来的岁岁忽然蹿出来,一伸手便将那人的下巴弄脱臼了。
“何大人,这种人多是死士,事情败露后可能会寻死。”她说着探手进那人嘴里,摸了几下,果然摸出一颗极小的蜡丸来。
何翊对这身份尚未得到皇帝肯定的“公主”有点头疼,只淡淡说:“还是您见多识广。”
他年纪做岁岁爹都够了,按说岁岁该谦虚些,可那从来不是她会做的事,只笑嘻嘻地道:“那可不是。”
回到御帐后,岁岁的审问办法极其特别。
那名刺客下巴脱臼,她也不让人帮他接上,只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这里有是或不是两个选则,你手反正没断,指一指就好。第一个问题是:你躲在荣妃那边,不是巧合吧,你根本是她派来的人,对不对?”
那刺客起先尚算骨头硬,不肯动一下。
岁岁半点耐心也无,问过一遍看他不答,直接动手拧断了他其中一条腿骨。
刺客疼得发出惨叫。
皇上万想不到岁岁一个姑娘家如此残忍,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转瞬却想到这个极可能是自己女儿的姑娘家,不知从前吃了多少苦头,才变成这样,不仅又十分心疼。
“咕咚”一声,有人倒地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慈父心思,他转头一看,伴着刺客惨叫应声坐倒在地的是徐二。
胆子怎么小成这样,皇上对他更不满意。
岁岁的手段是残忍了些,可御帐里还有其姝与伺候的宫女,女孩子们也不过就是掩面不忍看,不见谁吓得站都站不住,他怎么连姑娘家都不如。
刺客断了一条腿,仍不肯供出主谋,岁岁便干脆又断了他一腿与一臂。
他疼得惨嚎不止,满地打滚,终于忍受不住,颤巍巍伸出手指,在地上摆着的那张纸上点了一下——所指的正是“是”字。
人是在荣嫔那儿抓到的,她当然也跟来了御帐,这时当然跪到地上哭冤:“陛下,这是栽赃嫁祸。”
“栽赃?嫁祸?”皇上显然对这说辞不屑一顾,“但凡诬陷一个人,肯定有目的。你倒是说说看,太子诬陷于你对他可有什么益处?难不成你还能与他争皇位不成?”
荣嫔嘴上不认,心里却知道大势已去。
她不喊冤还能说什么?
难道说,她的亲姐姐、先太子你的生母珍妃,早在潜邸时,因为大皇子早逝,打算让自己儿子占定庶长子的位置,所以暗中害了许多侍妾。崔佩仪因是太后所赐,靠山太大,她不敢用熏香避子、落胎之类的小伎俩,从当时还是普通太医的王院判那里知道崔佩仪有孕,好多天坐立难安,偏巧先皇突然出行,今上带着崔佩仪一同伴驾,终于让齐家豢养的死士寻到机会扮成山匪加害于她。还抢了半支金钗回来交差复命。
这半支钗珍妃一直留着,后来通过焦嬷嬷传到荣嫔手上。当初谁也没想过它能派上什么用场,毕竟那时先太子还是皇帝唯一的儿子,齐家外戚的地位牢不可破。
直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荣嫔才咬牙决定拼一拼,试图把裴子昂扳倒,用假扮皇帝亲生子的徐二取而代之。
这些话但凡说出一句半句,便全都是死。
荣嫔咬紧牙关不开口,旁的人可没她那么大的定力。
坐倒在地又被人扶起的徐二再次瘫倒,他甚至放声大哭起来,“皇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享受荣华富贵。他们带着金钗来找我,说我只要听话,保管我一辈子都是人上人。”
他站也站不起来,匍匐着想去抱皇帝大腿求饶,却被何翊先一步拦住。
“皇上……父皇,我就是穷怕了……”
这一出说意外却也并不意外,皇上连面色都不曾改变,只问:“找你假扮皇子的人可与荣嫔有关?说真话,朕可以饶你不死。”
徐二痛哭流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就是这个人带着金钗来的。”他指着趴在地上,断手折脚的刺客,“还许了我重金,说只要我一直听话,一辈子银两花不完,山珍海味吃不光。”
皇上听了冷笑,“荣嫔,你还想说事情与你无关?太子会故意弄这么一个威胁自己地位的人来陷害你?他就是有这心思,上哪儿去弄那金钗?”
荣嫔还欲分辩:“臣妾,臣妾当年也不过是不满十岁的小女娃……”
“可你如今不是了。”皇上一语点破玄机,“若佩仪当年真是死在山匪手里,那金钗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上?还不都是你们齐家人做得好事!”
第110章 大结局
“陛下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便定了臣妾的罪,臣妾不服!”
皇上却一点都不想再听下去,他命侍卫将荣嫔、徐二还有刺客分别拉下去关起来。
荣嫔眼见再无可挽回的余地,索性什么都认了,“是我又怎么样?陛下当初让我进宫不过是为了抚养太子,怕我把自己亲生的孩子置于太子之上,你甚至让我连喝了那么多年的避子汤。陛下又不曾真心待我,我为什么要对陛下忠心耿耿?当然要多为自己打算……”
她有满腔的冤屈要说,可很快被侍卫拉出了御帐,后面再说了什么已听不到。
“明日天亮后,起驾回宫。岁岁的身份朕会昭告天下。”皇上说了这两句话,似乎已非常疲惫,摆摆手示意道,“今日就这样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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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昂与其姝一起回到太子营帐里,危机已度过,他自然心情轻松,打算好好亲热一下,安慰今日受惊的妻子。
谁知,其姝一下子甩开了他的手,“不要碰我!我要和你和离!”
裴子昂整个人都愣住了,“别闹了。”
事情都解决了,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当然应该亲热以庆祝胜利。
其姝却很认真,“就是要和离。你是个坏人!根本不顾我死活!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
她甚至还拿出一张字据来,“你答不答应都得答应!”
裴子昂一把抢过来,看也不看就撕掉了。
他也有些生气,明明说好不再动不动说和离,干什么在这时候拿出来气他。
“你……”
其姝正要发作,裴子昂比她更快说道:“我怎么不顾你死活了?今天的事情咱们都是说好的,起先我不愿意让你去冒险,是你一直在劝我,说与其一直等待,不如主动露出破绽,速战速决。我还安排了那么多人保护你,岁岁也是我叫回来,让她暗中守着你,以防万一……”
“我又不是说今天!”其姝气呼呼地丢了个迎枕过去砸在他身上,“我说的是上辈子!我今天落马的时候什么都想起来了!你就是坏人!你带人去抄了我的家,我年纪还小没有死,你就……你就居然没有反对你继母的提议,把我纳到东宫里当你的妾室,你还不理我!我为了亲近你吃了好多苦,你全冷眼旁观,蜡油滴在我手上你也不管!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就是趾高气扬地不肯说!喝醉了酒还轻薄我!”
其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说到口干舌燥,实在忍不住停下来喝了一口茶。
亲近他当然是为了问他隆盛里通敌国的事到底是何人状告圣上,前世的她一直以为那是诬陷。
可就这样简单的一件事,裴子昂总是拿乔不肯告诉她。
虽然如今早知道前世定北侯府并非蒙冤,可一想起自己吃过的那些苦,其姝心中总是气愤难平。
“上辈子我就是在你做了太子后的秋猎上,被冷箭射中心口而死的!肯定就和这辈子一样,荣嫔的诡计得逞了!你还敢说你顾我死活,你顾我死活我怎么会死?”
裴子昂目瞪口呆看着爱妻——他怀疑她今日受了惊吓,整个人强撑到这时候才犯病已属不易。
遂柔声劝:“你是说之前的梦吗?既然是梦,就别生气了。要是实在想发脾气,就冲我发吧,别提什么和离,伤感情的。”
说着展臂过来欲抱住她。
其姝完全不领情,手脚并用踢打他,“不是梦!就是真的!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那箭寒冰一样冷,就插在我的身体里,痛得我哭都哭不出来。如果是梦怎么会疼呢?都怪你不好!”
“或许只是你睡迷了。”裴子昂还是不信。
“是梦是真我能分不清吗?”其姝道,“如果是梦只有其中几个场景而已,不连贯。我却有好几年完完整整的记忆,你去平城为我祖母贺寿,北戎的入侵,先太子去世……每一件事都和我记忆里一样。”
她不怕死地又拿出一张字据来,和离还未再说出口,已再次被裴子昂抢过去撕碎。
“尚其姝,你公平一点。”裴子昂简直哭笑不得,“就算你的上辈子是真的,我也什么都不记得,你怎么能就这样给我定罪呢?”
他试图靠分析让炸毛的娇妻冷静下来,“我问你,上辈子你在关前村救过我吗?我们在你进东宫前相处过吗?有像这辈子一样非君不嫁,非卿不娶吗?”
“谁非你不嫁了!不要脸!”其姝气鼓鼓地反驳一句,末了还是老实地摇头,“没有,这些都没发生过。”
“那就是了。”裴子昂笑,“既然我们感情没有现在这么好,我对你没那么体贴也很正常,如果知道了荣嫔有阴谋,暗中防备,却没告诉你也很正常。未必就是你说的‘完全不顾你的死活,让你死在了这场阴谋里’。还记得吗,我告诉过你的,当初我从西北回来时,就记住在天香楼上围观的你了。虽然那说不上是喜爱,但总归和对旁的姑娘有点不一样,所以你家出事后,我明知道继母不安好心,也愿意把你迎进东宫来,其实也是在照应你了。毕竟罪臣之女在宫里不可能有什么好差事,你到东宫来做了我的妾室,总是衣食无忧,无需劳作,还有人侍候的,对不对?既然这一步都做了,又怎么可能楞把你推出去送死呢?”
其姝被说服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当年对我一见钟情吗?”
裴子昂始终觉得那算不上一见钟情,但为了安抚她,还是违心认了,“是!”
“好吧。”其姝甜甜地说,“那我就原谅你,这次不与你和离了。”
“还有下次?”裴子昂挑眉,“你的字据已全部用完了,还能要求与太子殿下和离吗?”
而且说不定下次再吵架时他已经登基为帝,天底下还能有女人和皇帝和离的,简直闻所未闻,怎么也不能成真。
“是你撕掉的,不是用完的,你耍赖。”其姝不满,“我要重新写过。”
她说完,竟然真的从他怀中离开,去桌案前磨了墨,提笔写字。
裴子昂好笑地看着其姝,当年在定北侯府养伤时,她软磨硬泡非要他签下报恩契约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若所谓前世今生的说法是真的,倒是应当感恩,这辈子她主动从窗后走向了他,让他们可以相伴一生。
他站起来走到其姝身边,抢过她手中的毛笔,“还是我来写吧,这回的内容变得实在写,就写裴子昂为报尚其姝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一辈子不许和离,还要满足她所有合理与不合理的要求。”
“我才不会提不合理的要求呢!”其姝哼道,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唉,那你上辈子最后娶了谁啊?”
裴子昂知道才有鬼呢。
他没有答案,只剩下无语。
为了预防娇妻一触即发的醋意,他猛地低头吻了下去,把她撒娇也好、抱怨也罢的话全都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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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很多年以后,被称为肃帝的裴子昂已成为大夏皇朝历史上的一段传奇。
与他一生丰功伟业相齐名的是他后宫的故事。
肃帝一生只有一位女人,那就是皇后尚氏,两人共生育三男一女,据说恩爱非常。
可也有专研这段历史的文人认为,肃帝之所以建立了远超前人、后无来者的功绩,理由与他后宫空虚完全一样——他为了利益,选择了富可敌国的隆盛票号的守灶女为妻。
且有史实为证:
肃帝二年,远航开辟海上商路的船队平安回航,该次航行带来的利润是当初投入的十倍不止,为空虚的国库注入新血,也为夏朝后来的繁荣打下基础。
肃帝是船队成行的促成者,而拥有这支船队的一半股份的便是皇后尚氏所拥有的隆盛票号。
肃帝十八年,他们二人的次子更是继承了隆盛。
“伟大的利益令两人的结合比一般夫妻更加牢固。”
少女愤怒地丢掉手中邸报,单螺髻上插着的红蓝宝石镶嵌而成的金钗随着她的动作轻颤。
“钱钱钱,一切都是为了钱!那些酸臭的书生不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视金钱如粪土吗?为什么偏偏觉得曾祖姑丈什么都是为了钱?曾祖母明明说曾祖姑丈爱曾祖姑母爱到愿意帮她换月事带!这哪里是为了利益!”
“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做这件事。”
站在她身后的少年笑着说。
暴走中的少女瞬间安静下来,蜜桃似的脸颊涨得通红。
“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还没来月事呢。
“尚大人,”一队士兵走进临时搭建的工棚,为首那人颔首禀报,“灌溉机关已启动,一切进展顺利,尚大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