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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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没听懂,她没好气地回道:“累啊,所以我想睡会儿,若王爷跟我说话,我没及时回答,定然是累得睡着了,请王爷别放心上。”
边说,边靠在车壁上,阖上眼睛。
“为了装不识字,就连离开时留张字条数落本王的不是,都要故意写成鸡脚爬,还要故意搞几个错别字出来,本王都替你累。”男人轻嗤,语气里尽是嘲弄。
弦音长睫颤了颤,没睁开。
她自是知道他说的是,在如意客栈,她要变成吕言意,假装聂弦音生气离开时留的那封信。
信上她说,她受不了他的脾气,伺候不了他,所以走了。
想想,她睁开眼睛,瞥向对面的人:“虽然我骗王爷是我不对,但是,信上所留内容却字字肺腑,王爷难道就从未反省过自己的脾气吗?”
“本王的脾气怎么了?不好吗?”
“好吗?”弦音也反问,末了,又愤愤不平地嘀咕道:“坏得要命、凶得要命,也强势霸道得要命。。。。。。”
“那也是你惹的,”男人不以为然,“本王为何不对别人如此?一个巴掌拍不响,一好要两好,就比如,在吕言意面前,本王脾气就很好。”
弦音:“。。。。。。”
好吗?
她没觉得。
可能说话做事什么的,好点,但是,那方面折磨起她来,还不是要她命。
“王爷派人去找她了吗?”眸光微闪,弦音问。
“当然,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她找出来。”
“王爷为何要找她?”她又略带试探性地开口。
男人黑眸深深,落在她的脸上,薄唇轻启:“本王睡了她三次,你说本王为何要找她?”
不意他会如此答,弦音一下子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掩着嘴咳了起来。
这个男人。。。。。。
还能说得更大言不惭、更直白一点吗?
而且,她还是个孩子,跟她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毒害小幼苗吗?
止了咳,她问他:“所以王爷找她,是为了睡她?”
她知道,作为一个小孩子,不应该问出这样的问题,但是,她忍不住。
果然,男人反问她:“你懂什么是睡吗?”
弦音心里汗了汗。
唯恐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会跟她一个孩子继续更加深入地探讨什么是睡,索性不耐地回道:“不懂,你们大人的事好烦,我也不想懂。”
说完,继续侧过脸去闭眼小寐。
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蓦地睁开眼,扭过脸看向男人:“在神医府里,王爷是如何识出我是聂弦音的?”
既戴了面皮,又装了哑巴,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破绽了。
男人瞥了她一眼,心道,八百年前就知道你是聂弦音了。
蓦然想起什么,他伸手探进袖中,掏出一个东西:“因为这个。”
一个面目全非的面人入眼,弦音眸光一敛,坐起身子一把接过来。
“怎么会在王爷那里?”
“不是应该本王问,这东西为何会在你那里吗?”
弦音一怔,哦,他的意思是当日这个面人,她明明送给他了,他明明已经丢了,为何又到了她手中是吗?
想起这个,她的心口就微微一涩。
垂眸弯了弯唇,“毕竟是费了我不少心血的,就算别人当它是垃圾,我也当它是好的。”
男人一直冷峻的脸色终于转霁了不少,黑眸如曜,定定落在她的脸上,他挑挑眉尖:“明明是费了本王不少心血才对。”
弦音有些懵,疑惑抬眼。
“有你心血的,不是这一枚吗?”男人又变戏法一般掏出一枚面人,递到她面前。
弦音就愣了。
看看他手上的,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又再看看他手上的。
怎么会有两枚?
而且,看他手上那枚,栩栩如生、保存得特别好,可不就是当日她送给他的那枚。
那她这枚。。。。。。
“你那枚是本王练手捏的,见捏得不好,便干脆毁了,本王记得应该是扔了,怎会被你拾去?”男人不徐不疾解惑。
弦音怔了怔,练手捏的?
所以,她这枚是他捏的?
她还以为是她送给他的那枚,被他丢的。
真相完全出乎意料,一时间心念晃动得有些厉害,她轻轻咬了咬唇,没做声。
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最初问的问题,这个男人还没答呢。
“在神医府,王爷几时拾到它的?”
卞惊寒眸色深深,定定攫了她片刻,自是不会告诉她,自己是在君悦茶楼就拾到了。
“就那日,你去给厉神医送衣服那时,本王拾到了所以猜到是你,便当即揭穿你的。”
就那日吗?
弦音想了想。
她怎么记得厉神医跟苏公子大赌那日,也就是遇到卞惊寒之前,她找过这面人就没找到呢?
难道是放在衣服哪里自己没注意?
心中微微疑惑,却也没有多想。
竟是这个东西暴露了自己。
她勾勾唇角,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垂眸看着自己手里的面人。
心里其实是有些震惊的。
当初送面人给他的时候,他要理不理、要收不收的样子,还以为他是嫌弃的,毕竟他这样的男人,面人这种有些幼稚的东西与他的确不搭,如今她更是难以想象,他自己捏面人会是怎样一幅情景?
“王爷倒是手巧。”想来想去,她就想到这么一句。
“不巧,捏吕言意捏了好几个,怎么也捏不像。”男人看着她,似是很不经意地顺口那么一说。
弦音却是听得心口一撞。
捏吕言意?
一时间心里就微微有些乱了。
沉默了片刻,她将那枚面人拢进袖中,“我有些困了,想睡会儿。”
男人黑眸如墨,没有做声,弦音便复靠在车壁上,侧过脸阖上眼睛。
马蹄哒哒、车轮滚滚,车身轻晃中,她真的慢慢睡了过去。
卞惊寒坐在对面看着她,看着她的小脑袋一直朝边上歪,车身蓦地一个颠簸,眼见着她的头要歪落空,他连忙伸出大掌将她的小脑袋托住。
2 第429章 也想知道(2末)
托了一会儿,见弦音也没有醒的意思,卞惊寒干脆起身坐到了她的边上,让她的脑袋靠在了自己的臂膀上。
略略垂首,便能看到她的侧颜。
吹弹可破的肌肤,如同蝶翼一般浓密卷翘的长睫,唇瓣微微嘟着,泛着粉粉的光晕,因为歪头的姿势,一截粉颈露在外面,从他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都能看到里面兜衣的窄带子。
轻凝了几许眸光,他伸手拉过马车里的一条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弦音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躺在卞惊寒的怀里,对,是怀里,不是胳膊、不是手臂,她也不是靠,而是躺。
意识到这一点,她大惊失色,吓得三魂去了七魄,连忙从卞惊寒怀里弹起。
卞惊寒正阖着眼睛小憩,被她的动作惊醒,睁开眼。
“我。。。。。。我。。。。。。怎么睡到。。。。。。睡到王爷身上去了?”弦音面红耳赤、语无伦次。
卞惊寒黑眸澄净地看着她:“本王也想知道。”
弦音:“。。。。。。”
这话说得好像他也不知道似的。
他原本明明是坐在她对面的好吗?
“聂弦音。”他忽然唤她,语气是难得一见的郑重。
弦音一怔,疑惑看向他,等着他继续。
却又见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开口:“没什么。”
弦音汗。
“离下一个小镇还有段距离,你要不再继续睡会儿。”他建议。
“不了不了,睡了一觉已经养精蓄锐,我没有瞌睡了,王爷休息吧。”
无形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悄然发生着改变,可具体是什么变了,她又说不上来。
**
回到大楚是四日后。
马车停在三王府门口,卞惊寒让弦音下了马车,自己则是准备直接进宫去复命。
虽然已飞鸽传书回来暗查的结果,但毕竟是奉皇旨去的午国,差事办完复命是必须的。
再次回到三王府,弦音竟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冯老将军遛鸟去了,上屋抽梯和笑里藏刀在院子里修剪花枝,“姐姐”在两人的脚边跑来跑去。
见到她突然回来,两人都欣喜地丢了手里的工具,跑过来迎她。
“姐姐”却明显生疏了不少,起先还赖在两人身边不上前,还是弦音紧唤它,它才慢吞吞过去,在弦音的脚边蹭来蹭去,大概是嗅到了熟悉,这才扑到弦音的身上撒欢,对她又是挠又是蹭又是抱的,然后还呜咽着,就像是一个撒娇的孩子,搞得弦音的眼睛都潮了。
听说她回来了,佩丫也来了致远院,一时间致远院里热闹得很,弦音跟她们讲着路上的见闻,她们三人跟弦音讲着府里和朝中发生的事。
她们说,十一王爷卞惊澜前段时间已被赦免,现已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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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楚,除了早朝,每月初八午时后,皇帝会在皇宫的三思殿召见所有王爷,讨论一些国事和家事。
卞惊寒来到宫里的时候,三思殿里的召见还未结束。
他让守在殿外的大公公单德子帮通禀一声,单德子进去没多时就出来了,说帝王让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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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430章 为了女人(1更)
卞惊寒进去的时候,发现包括太子卞惊卓在内的所有皇子都在,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气氛很沉闷,帝王的脸色很不好。
站于人群中的十一卞惊澜和他对视了一眼,度了个眼色给他,卞惊寒眸光微敛,心下却也因为对方安然无事而放下不少。
在午国,他飞鸽传书回来后不久,他就接到卞惊卓已经查出大楚的内奸是内务府的总管大公公,此人已畏罪自杀,十一已证清白、被帝王赦免的消息。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什么内务府总管怎么可能是大楚的内奸?
就算是,也一定是受人指使,换句话说,此人上面一定有主子,否则,一个太监,勾结他国做什么?就算位居内务府总管,却也只是一个公公而已。
既然他心里有数,他想,卞惊卓不可能不知,帝王不可能不知,两人都是多精明的人,尤其是他的这个父皇,猜忌心、防范心如此之重,更是心里明镜一样。
只不过,在久查查不出幕后之人的情况下,这件事情总要有个说法。
特别是他在午国已查出对方的人是谁,与他同样受皇命的太子卞惊卓定然不甘落他之后,也会尽快让事情有个答案。
虽然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但,十一已平安,这对他来说,是最重要的。
敛了心神,卞惊寒走到空处,对着高坐于正前方的帝王撩袍跪礼。
“儿臣参见父皇。”
帝王扬目看着他,面色冷峻,开口:“你在午国查到的消息太子已禀报于朕,你也算完成了朕的受命,只不过,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而你也没有拿到确凿证据,所以,此事,暂且你知,太子知,朕知就行,不可传扬出去!”
卞惊寒略略垂目,颔首:“是!”
这点,他自是也已经想到。
而且,是那丫头后来去找秦羌要的裂迟解药,在秦羌眼里,是她进了他的书房,看了那封书信,若大楚这边搞出什么对他不利的动作,或者传出什么对他不利的消息,他定然会觉得是那丫头所为,难保不对她不利。
现在这样最好。
还以为帝王接着会让他起来。
没有。
帝王再度开了口:“太子收到你的消息是九日前,从午国回大楚也就四日时间,你。。。。。。”
卞惊寒面上神色未动,眸光却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敛。
颔首抱拳回道:“回父皇,儿臣已在给太子殿下的飞鸽传书中写明,儿臣可能会晚些时日回朝,因为前去午国的路上,儿臣屡遭伏击,归时定然也不会容易,而且,儿臣也想着自己慢慢回朝,能让陷害十一弟之人放松警惕,以为信息还在儿臣的手上,还未回大楚,也能为太子殿下这边争取时间。”
帝王“嗯”了一声,“这些太子自是都已禀报于朕,只不过。。。。。。”
帝王顿了顿,才接着开口,声音越发寒凉:“朕听说,你之所以任务完成之后,不及时回朝复命,全都因为一个女人!”
卞惊寒眉心一跳。
甚是意外。
因猝不及防,故声色未动。
帝王冷嗤:“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原来是个情种呢,难怪朕和皇后屡次想赐婚于你,都被你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推掉,还以为你是无心男女之事,却原来,是朕和皇后挑的人选都不合你心意呀。”
在场众人闻言都心下一惊。
卞惊寒亦是眼帘微微一颤,他抬眸,对着帝王颔首一鞠:“父皇误会儿臣了,儿臣不知父皇从何处听来,儿臣晚归是因为一个女人。”
“那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你了?”帝王目光厉厉睇着他。
“儿臣不敢。”
“你不敢?”帝王轻哼,猛地抬手一拍椅扶手,“朕看你就没有不敢的事情!”
众人都吓了一跳。
卞惊寒俯首于地,没有做声。
虽说他晚归的确是为了找那丫头,但是,此事应该外人并不知情,就连去找厉神医,他事先都未同管深、薛富和李襄韵他们讲,当然,后来他们三人应该能猜到他的意图,但是,也仅仅是他们知道,而且还只是他们的猜测。
他的这个父皇为何消息如此灵通?
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帝王派了人一直在悄悄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要么,管深、薛富、李襄韵三人中的谁走漏了风声。
不论是哪一种,看他父皇的样子,似是很肯定这件事。
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三思殿里雅雀无声。
原本冷凝的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未有人做声。
原本卞惊澜还准备替卞惊寒说几句话的,又想到自己也才刚刚脱离桎梏,求情只会火上浇油,便只得作罢。
最后,还是帝王微微一叹,率先打破了沉默。
“老三啊老三,你到现在还不知朕到底是为何生气吗?你难道以为朕是因为你不喜欢朕跟皇后挑选的人,而去喜欢别的女人才生气的吗?你早已到了婚娶的年纪,有喜欢的女人,朕只会高兴,不论这个女人是你自己找的,还是朕或者皇后帮你挑的,这些都不重要,朕生气的是,你为何要瞒着朕、欺骗朕,甚至到此时此刻,还不承认!”
帝王一副又生气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卞惊寒俯首于地,看不到帝王的表情,却也能猜到个大概。
帝王的声音还在继续:“男欢女爱,本是人生常态,朕也年轻过,也喜欢过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你若真喜欢人家,就应该如实告诉朕,对方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出身如何,让朕替你做主!你难道就不打算娶人家?”
帝王句句在理,句句肺腑,一副少有的通情达理之姿。
众人再次互相看了看,只觉得这一幕何其熟悉。
曾经二王爷卞惊平喜欢上民间的一个贫民之女,因为身份悬殊,卞惊平一直瞒着所有人,后来不知怎的被帝王知道了,帝王也是这样恩威并施,先是发火,后又让卞惊平说对方是谁,说可以给卞惊平做主,最后,主没做成,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