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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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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第一妃?”秦义面露疑惑,静默了片刻,“她还的是什么书?”

    “是这本。”掌事将弦音刚还过来的那本《景康后妃史》递给秦义。

    秦义伸手接过,垂眸看了看。

    “原来是这本。”

    这不就是那日他替她从书架最上层取下来的那本吗?

    竟然看了那么多天。

    “能借给沐某看看吗?”他问掌事。

    “当然可以。”

    “多谢。”秦义将书卷了卷,拢进袖中,“对了,她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话?”

    见掌事愣了愣,秦义又连忙解释:“是这样,沐某正在试图深入地了解她们四人,然后因材施教,毕竟只有一月时间,很紧,希望她们能最大程度地学到东西。”

    掌事了然,点点头,回想了一下,“好像也没说什么,就在下查完目录,告诉她,没有大楚第一妃的时候,她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没有也正常,应该在现在的宫里,或者还没出现。’”

    **

    回屋,关门。

    在桌旁坐下,秦义自袖袋里掏出那本《景康后妃史》翻了翻。

    因为中间有两页纸特别硬轴,所以很容易就翻到了那页。

    应该是被打湿过,从书页上水渍的颜色来看,似是茶渍。

    下意识的,他就凝目看起此页的内容来。

    白纸黑字一字一字入眼,他的眸光也一点一点敛紧。

    一口气看完,他又再一字不漏地看了第二遍。

    看完之后,他身子朝椅背上一靠,久久不能平静。

    脑子里似是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浮出来,似乎他一直搞不懂的问题,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虽然这个答案是那样让人匪夷所思,又是那样让人难以置信,可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所以,她真的已经不是原本的她了是吗?

    **

    夜,三王府。

    卞惊寒长身玉立在云随院的院中,因为身着黑袍,将他几乎与这一片浓浓夜色融于一体。

    空气中一股异流涌动,一抹黑影从天而降,翩然落于他的身后。

    “王爷。”

    卞惊寒转身,面对着来人。

    来人再度出声:“今日那个丹丹又去南郊会了那人,给那人送了很多吃食。”

    卞惊寒“嗯”了声,“继续盯住她,不要打草惊蛇。”

    “王爷为何还不行动?”

    “得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一个最大程度上打击到皇后母子几人的机会。

    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派人去查一下从凌云国来的那个叫沐辰的史官,查仔细一点。”

    “是!”

    黑影领命而去。

    卞惊寒又一人在夜风中静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拾步回屋。

    **

    韦蓉每日看一遍给卞惊寒的那双鞋子,感觉鞋拔子塞了几日好像并没有大多少,她又决定重新做一双,做一双脚寸大点的,所以不上课、不学规矩的闲暇时间又忙得不亦乐乎。

    秦燕就变着法子地往沐大史那里跑,一会儿问个自己没有搞懂的史官上的问题啊,一会儿送瓶插花什么的过去。

    宋蓉依旧是存在感最低的,不声不响,也没做什么。

    弦音空下来的时间就基本上用来挺尸了。

    孕妇易累,她要多休息。

    这一日授完课,秦义从皇帝那里请示到了出宫手谕,说自己要出宫去买一些书,顺便逛一逛大楚的繁华京师。

    皇帝本是让宫人作陪的,被秦义拒绝了,说自己一人独来独往惯了,有人跟着不爽利,皇帝便也没有坚持。

    独自一人出了宫,秦义再三确认无人跟踪之后,便直奔京师十里街的云翔书铺。

    进了书铺,挑了几本书,等书铺里买书的两个客人离开了,便闪身进了一间偏房。

2 第642章 这张不用(2末)

    刚在偏房坐下,书铺的一个伙计就紧随而入,并快速关上了房门。

    “八爷。”

    “前几日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

    “回八爷,找到了,已经在回京师的路上,预计这两日便可到了。”

    “嗯,那我两日后过来带人,切记不可泄露我们身份。”

    “是,八爷请放心!”

    秦义伸手将桌上的笔墨纸砚移到自己面前,吩咐伙计:“去,将信鸽取来,要两只。”

    “是!”伙计领命而去。

    秦义自墨盅里取出一粒墨锭放于砚池里,倒了些许清水,轻挽袍袖手执墨条缓缓磨了起来。

    展纸铺开,笔尖蘸墨,略作沉吟,便落笔于纸上。

    【二哥,我此时在外被一些琐事所缠,不能回来,我得了一味厉竹曾经一直在找的药,已经托人带回午国了,恐药会失效,必须尽快给她,可考虑到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腋味之症,而且一般人也见不到她,故无法假手于人,想来想去,只能麻烦二哥了,可若二哥送给她,我又担心,她未必会收,所以,能不能麻烦二哥扮作我送去给她?药我会安排人送去太子府给二哥,谢谢二哥!对了,为了得这味药,我可是花了大力气,二哥别忘了怎么着也得跟厉竹至少要五百两银子哦,我回来便来太子府取哈。】

    伙计捧着两只信鸽而入。

    秦义将字条裁小,缓缓卷成一个袖珍小纸管,绑于信鸽的一条腿上,交于伙计:“放了吧。”

    “是!”

    伙计开窗放鸽。

    秦义又写了一张给午国自己的人,让其将药送去太子府,也让伙计绑于另一只鸽子腿上放了。

    见秦义又铺了纸执笔写第三张,伙计上前:“请问八爷,还需要再准备一只信鸽吗?”

    “这张不用。”

    笔尖蘸墨,正欲落于纸上,见伙计站在边上未走,他又提笔顿住,眼梢一掠瞥向对方。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鞠了身:“若八爷没有其他吩咐,那小的告退。”

    “嗯。”

    伙计出了偏房,并带上房门,秦义这才落笔于纸上。

    写完一张,执起看了看,又自袖袋里掏出一张白纸黑字,将两张对了对,觉得不满意,吹了火折子将其点着烧掉。

    重新再写。

    再对,还不满意,再度烧掉。

    反复写了好几张之后,才总算满意了,待墨渍干透,缓缓折起,拢于袖中。

    起身,拿了桌上方才挑的那几本书,出了门。

    **

    翌日一早,秦羌就收到秦义的飞鸽传书了。

    中午便有人将一味治疗腋味的草药送了过来。

    秦羌坐于桌边,看着桌上摆着的这两样东西,哦,不,应该是三样东西。

    随草药一起送来的,还有秦义的一张人皮面具。

    伸手,一手执起草药,一手执起面皮。

    把弄,再把弄。

    从晨曦初露,到日上三竿,从日上三竿,到日头当空,从日头当空,到夕阳西斜,从夕阳西斜,到天色擦黑,直至彻底黑透。

    秦羌都未挪过身,下人送过来的午膳和晚膳都摆在那里没有动。

    连灯都未点。

    又是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他终于五指一收,攥住那味药草和那张面皮,从座位上起身。

2 第643章 不能许你后位(1更)

    冬日的夜,人们都睡得早,几乎无人的街道,秦羌打马而行,披风被夜风鼓起,猎猎作响。

    离神医府还有挺长一段距离,他就扯了缰绳,让马儿停下,他翻身下马,随手将马系于路边的一棵树上,便拾步前行。

    来到神医府门前,他并未立即敲门。

    夜风中他静站了好一会儿,才脚尖一点,飞身跃上高高的院墙。

    黑暗中立马就有了暗流涌动。

    他知道,那是以为有人来袭准备现身的暗卫,对着黑暗处,他做了个手势,那股暗流便迅速隐匿。

    他身轻如燕、步履如风,快速在屋檐和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地疾走。

    然后在一处停住,翩然跃下,稳稳落于院中。

    视线所对的那间厢房里还亮着灯,他眼波一动,抿着薄唇又静默了片刻,才拾步上了走廊。

    站在厢房门口,他犹豫片刻,抬手再次抚了抚脸上面皮,确认万无一失,才捏了几分呼吸,轻轻叩门。

    他停下好一会儿,都没得到里面的回应,就在他想着人是不是不在的时候,又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含含糊糊的询问:“谁呀?”

    他闭了闭眼,调息,自是不会忘了用口技:“秦义。”

    还以为对方会过来开门,却又是半响没了动静。

    他等了一会儿,索性推了推门,不知是因为时辰还早,还是因为忘了,门栓竟然没有栓,他一推就推开了。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一眼就看到坐在灯下喝酒的女人。

    女人也闻声颤颤巍巍看向门口,醉眼迷离,好一会儿才认出他,有些惊讶:“秦义?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说着,还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依旧舌头僵硬吐字不清。

    “你怎么大夜里的喝酒?”秦羌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拾步走过去,脚下有些重,语气有些沉。

    女人笑,一张小脸都是酒后的绯色,“喝酒还讲时间的吗?”

    “那也不应该这样酗酒!”行至跟前,他在桌旁站定,垂目看着她,面皮下的脸有些黑,目光也很不善。

    几次见她都在喝酒。

    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像这个女人一样,醉生梦死?

    若不是此刻自己是秦义,他差点就要问她,是因为不得志吗?是因为爬了龙榻却没有得到皇帝给的任何名分、任何荣华,所以借酒浇愁吗?

    女人抬起头,朝他扬了扬手中酒壶:“你要喝吗?”

    “不要。”秦羌断然拒绝,走到她对面,撩袍坐下。

    见他不喝,厉竹也不勉强,唇角一弯,提壶自己饮了一口,忽的想起什么:“对了,有事吗?”

    将酒壶放下,她问他。

    秦羌看了她一眼,自袖中掏出那枚草药,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你不是一直在找这味药吗?我偶得,便给你送过来。”

    厉竹醉眼惺忪地瞅了瞅,轻笑出声:“早就不需要了,不过,还是谢谢你。”

    秦羌一怔:“不需要了?为何?”

    厉竹脸色更红了,除了醉酒,也染了一些难为情,“我的腋味之症已经好了。”

    秦羌有些意外。

    几时好的?

    曾经那般方法用尽都没好,又是如何好的?

    是因为他让人偷的大楚的那本医书吗?可是,那时在大楚的行宫,她不是告诉他,那本书她一拿到就扔了吗?

    “自己医好的?”他略带试探地开口。

    厉竹点点头,没有多说。

    虽然她喝得有些多,头有些痛,脑子有些不灵光,但是,她意识还是有的,她很清楚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

    她自是不会在秦义面前说是秦羌偷了一本医书给她,她按照上面的方子医好的。

    见她不愿意说的样子,秦羌也不好勉强,问她:“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给太后治病一年只需要一次,他想知道她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去哪里,还是如这段时间一样,一直在神医府呆着?

    厉竹有些疑惑,抬眼看向他。

    这个问题前段时日在春兰酒家,他似乎已经问过她,怎么又问?

    见她如此反应,秦羌有些心虚,连忙转眸去看屋里的陈设,视线被床头柜上的一盘吃残剩没多少的榴莲吸引了过去。

    瞳孔微微敛起,他转眸问向她:“你不是不吃榴莲的吗?”

    厉竹以手撑了撑脑袋,“你怎么知道我不吃榴莲?”

    秦羌一怔。

    对,他现在是秦羌,不是秦义。

    只是,这个秦义不知道吗?

    他心里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我不是连你有腋味之症都知道?”他不答反问,语气有些冷,细听之下,其实还有一些咬牙切齿。

    当然,这些已经有六七分醉的厉竹是没有听出来的。

    其实,他何止咬牙切齿,在今晨看到秦义飞鸽传书上的内容的那一刻,他甚至有种当面掐死她的冲动。

    她有腋味之症,她都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还是他自己无意中发现的,她也一直擦药,掩盖腋味,旁人一般很难察觉。

    这般隐秘又私密的事情,秦义竟然也知道。

    这怎么能不让他光火?

    没做过亲密的事情,怎么可能会知道?

    想到这里,他噌然起身,吓了厉竹一跳。

    “怎么了?”厉竹一脸疑惑和醺然。

    秦羌强自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才忍住没让自己发作出来。

    “没事,突然想起一件事没做而已。”

    见秦羌复又坐了下去,厉竹就下起了逐客令:“既然有事没做,就快去做吧,夜已经很深了,我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合适,以后要找我,就白日里找吧,免得被人看到说闲话。”

    “你怕被人说闲话吗?”秦羌当即回了一句,心里却是冷哼不已。

    “怕啊,”厉竹只手撑着头,有些摇摇欲坠,“最怕我们这种清白得就如同小葱拌豆腐,却要被人说成不堪的关系。”

    秦羌微微一怔。

    厉竹却是已经晃悠悠起身,走到门口拉开了厢房的门。

    其实,世人的眼光她又何曾在意过,她不想的,只是不愿某个男人再增加误会而已。

    “谢谢你的药。”将门拉得洞开,她朝秦羌微微笑道。

    言下之意很明显,请。

    秦羌坐在那里未动,见夜风从洞开的门口灌入,女人只着一套里衣和中衣,被寒风吹得打了个冷颤,他才起身站起。

    拾步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突然就问了一句:“你真的吃榴莲了吗?”

    “是啊,几时你也吃吃看,挺好吃的。”

    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他听到她如是说。

    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秦羌失神了好一会儿,身后的屋里蓦地烛火一暗,他回头看了一眼,这才走入院中,提起轻功飞身而起。

    **

    大楚,皇宫

    秦义随嬷嬷一起踏进弦音她们几人住所的时候,几人正在用早膳。

    见桌上除了稀粥馒头之外,竟然还有燕窝,秦义啧啧道:“大楚果然财大气粗,连见习女官的早膳都能吃上燕窝。。。。。。”

    埋头用膳的几人这才看到他和掌事嬷嬷,连忙起身打招呼。

    他扬袖示意大家坐:“沐某前日去买了些书,这两日看了看,觉得很不错,就送过来给大家,你们闲暇之余可以看看,对日后的史官工作应该会有些裨益。”

    说完,就将手里的几本书交给身侧的掌事嬷嬷,让她分发。

    并继续感叹道:“贵国宫中之人的待遇真的很不错。”

    几人就笑了,秦燕自是第一个满面桃花地解释:“这燕窝哪是宫里派的吃食?宫里怎么可能会派如此贵重的吃食?是云妃娘娘派人过来赏的,云妃娘娘为人低调谦卑,对我们是真心好,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让人过来赏赐吃食了。”

    秦义眸光微微敛起,笑道:“原来如此啊,沐某还说呢,若是这待遇,那世人还不得挤破脑袋也要入宫来。”

    **

    用过午膳,见天气很好,阳光明媚,云妃便来到院子里散着步。

    她鲜少出门,基本上都只是在自己宫里的院子转转,院子不小,花树也种了不少,亭台楼阁、假山小池也都有,也无需出去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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