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2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卞惊寒浑身一震,愕然看向如清,完全难以置信,都未等皇帝反应,他先开了口:“你说谁?”
如清不得不再重复了一遍:“就是。。。。。就是跟王爷一起的那位。。。。。。那位聂姑娘,如今已经被禁卫当场抓住了。”
卞惊寒身子微微一晃。
全场震惊。
皇帝也甚是错愕,待反应过来,便拂袖快速出了凉亭,直直朝龙吟宫而去。
卞惊寒大步紧随其后。
众人也纷纷离开凉亭,朝龙吟宫的方向走。
厉竹也是惊错得不行,那丫头跟她拿迷晕药难道是。。。。。。
可她绝对不是会杀人的人啊!
心中忧急,她也蹙眉跟了上去。
身后卞惊澜、卞鸾都唤她。
“神医。”
“神医,等等本王,一起走。”
她也顾不上去理会。
一行人经过的时候,那个帮卞惊寒去恭房查看的宫女正好从恭房里出来,刚想跟卞惊寒禀报,恭房里没人,见卞惊寒理也未理她,面色很不好地跟着皇帝大步而去。
**
【本章三千字,还有三千字要晚上十点了,素子下午要去帮老公布置公司的尾牙哈,爱你们,么么哒】
2 第701章 都是她的自以为(2末)
这厢,弦音也是吓得脑中空白、耳边嗡鸣,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感觉就像是曾经在仙居屋客栈的时候,那个叫二虎的伙计突然死在她的厢房里一样,不,比那更甚。
现在可不是客栈,是在宫中,在天子的寝殿中。
她整个人是懵的,禁卫长剑大刀地将她围住,她想出去看看那个小太监是怎么死的都不行,就被困在龙案边上,想伸手将龙案上还未整理好的奏折摞一下也不行,禁卫的长剑就指了过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意识。
完了,这次真的完蛋了。
是谁?
还有谁知道她会读心术?
竟然用这一点来设计她,她真是防不胜防啊!
是她莽撞了。
是她太急躁了。
看到那样的心里,她又慌又怕又急就乱了阵脚。
她以为这世上没有其他人知道她会读心术。
她以为既能招来杀身之祸,又会让卞惊寒避她不及,她的身世一定是可怕的。
她以为真的会是什么可怕的身份,让卞惊寒都不得不忌讳的?
她以为皇帝正好在凉亭赏画,龙吟宫的宫女和太监又都倾巢过去凉亭伺候了,是最好的时机,机不可失。
她以为有了厉竹的迷晕药,只要速战速决,不会有什么问题,她一个人可以搞定。
她以为……
都是她的自以为。
现在再想想,她应该先稍稍沉沉的。
她应该告诉卞惊寒的。
她都已经告诉他自己不是绵绵了,就算绵绵是什么可怕的身份,他应该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的,对吧?就算他不得不避讳,那也是外界给予的不得已,而不是他,对吧?
她闭眼,情绪和心情都有些崩溃。
外面脚步声纷沓,她抬眸看向内殿的门,最先进来的是一身明黄的帝王,紧随第二个便是卞惊寒。
在看到卞惊寒的那一刻,弦音差点泪崩。
皇帝停住脚,卞惊寒却未停,径直经过他的身边,朝她直直走过来,并未等皇帝开口,已先出了声:“聂弦音。”
只一声呼唤,让弦音终是没忍住,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摇头,她朝他摇头,她想告诉他,不是她,人不是她杀的。
“别怕。”卞惊寒作势要进禁卫们的包围圈,去到她身边,却是被禁卫们拦住。
皇帝的视线落在弦音面前凌乱了一桌还未来得及摞好的奏折上,脸色很难看。
须臾,眼皮一挑,瞥了弦音一眼,又瞥了瞥还试图过去弦音身边的卞惊寒,面色越发黑沉:“还是先搞清楚怎么回事吧。”
说完,转身就出了内殿,与此同时,吩咐禁卫:“将人带出来。”
末了又吩咐一旁的太监:“通知刑部,派仵作前来。”
太监领命而去。
弦音抿着唇,在禁卫的带领下也出了内殿,卞惊寒就跟在她的身后。
外殿,顺六子躺在地上。
弦音发现,他所躺的位置、所倒地的姿势,一点未变,方才她用迷晕药将他迷倒时,他就是这样的。
所不同的是,多了一把匕首,在他的胸口多了一把匕首。
殷红的鲜血顺着匕首流出来,染红了太监服,也淌了一地。
所以,很明显,是有人进来,趁他昏迷,直接给了他一匕首。
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了,也难怪她在内殿,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如清,你先说!怎么回事?”
皇帝走到一旁的软椅上,撩袍坐下,抬眸示意人群中的一个太监。
太监躬身走出,跪于地上。
“回皇上,奴才回来准备安排皇上的午膳,一进殿门就看到顺六子倒在血泊中,奴才吓住了,奴才大叫,附近巡逻的禁卫闻声赶过来,就当场抓住了聂姑娘,当时,她正在在皇上内殿的龙案旁,手里拿着奏折,然后。。。。。。然后,奴才就去前面凉亭禀报给皇上了,奴才知道的,就这些。”
弦音凝眸看着这个叫如清的太监,其实不用读心理也知道他并没有撒谎。
禁卫们冲进来的时候,她手里的确拿着奏折,她是准备紧急将散乱的奏折摞好,却还是没有来得及。
皇帝没有再多问,静默了片刻,便转眸看向弦音。
“你不是应该在凉亭里鉴赏字画吗?为何会在朕的龙吟宫里?”
声音又冷又沉。
问完,又示意一旁的如清,“拿笔纸给她!”
如清领命,很快便取了笔和纸过来。
弦音眼帘颤了颤,缓缓接过,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怔怔抬眸,在人群中搜索那个宫女,围观的人太多太挤,各人眉眼撞入视线,没有,她没有看到那个宫女。
看到也没用,她没法实话实说。
读心术不能示人,特别是不能让这个疑心病重、防尽天下人、有被害妄想症的帝王知道。
而她来此处的缘由,是为了偷看身世奏折,更是不能示人。
她该怎么办?
慌乱不堪地略一思忖,她拂裙跪于地上,然后将宣纸铺于地,执笔一笔一划写起来。
【回皇上,奴婢也不知道,奴婢有意识的时候,就在皇上的内殿里。】
没有办法,只得装自己也是无意识的。
“写的什么?”皇帝问边上端着砚台的如清。
如清照着念了一遍。
皇帝轻嗤:“青天白日的,这话朕信?”
弦音垂眸,是啊,如果是夜里,她也可以装个梦游什么的,大白天的,大白天的其实也可以中蛊什么的吧?
只是中蛊不中蛊,太医一探脉就会露馅。
虽然牵强,也别无它法,就只能死咬着这个理由不放了。
【奴婢断不敢撒谎,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如清再念。
“所以,人,是不是你杀的,你也不知道了?”皇帝问。
弦音刚想伏地再写,已有人声响了起来。
“父皇。”
是卞惊寒。
他也撩袍跪在了地上。
“聂弦音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怎么可能杀得了身强体壮的顺六子?”
“那顺六子是谁杀的?”皇帝回得也快,直接问向卞惊寒。
卞惊寒微微抿了薄唇,“这显然是一个圈套,引君入瓮、杀人嫁祸、瓮中捉鳖,请父皇明察!”
卞惊寒俯首于地。
这时,刑部的人来了。
穿过围观众人,进来跟皇帝行礼。
皇帝吩咐仵作验尸。
仵作一番观察检验下来,得出了初步结论。
“启禀皇上,初步可以确定,死者是先被迷晕,再被行凶的,致命伤就是在胸口的那一匕首上,属于失血过多死亡,死前并没有打斗过的痕迹。”
众人皆怔住。
先被迷晕,再被行凶的?
人群中厉竹微微皱眉。
看来那药那丫头真的用了是吗?
弦音亦是咬了唇,心中更是慌乱到了顶点。
卞惊寒同样敛了敛眸眼,缓缓抬起头,面色微凝。
如此一来,他方才的那个质疑就没用了。
果然,皇帝声音很快就响了起来:“先迷晕再行凶。。。。。。所以,老三,你还要说,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杀不了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吗?”
卞惊寒刚欲回应,皇帝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吩咐弦音边上的禁卫:“搜身!”
禁卫领命,七手八脚上前。
弦音大骇。
不仅因为禁卫都是男人,而自己是女人,更因为那瓶迷晕药就在自己袖袋里。
正欲提出抗议,眼前蓦地袖风一晃,高大挺拔的身影黑衣如墨动,几个禁卫就如同巨浪涟漪一般被四散甩开。
与此同时,男人沉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父皇既已答应儿臣,让儿臣娶聂弦音,就算现在大礼未行,那她也终是儿臣既定的王妃,此刻这龙吟殿中,上有几位公主妹妹,下有众嬷嬷宫女,怎么也轮不到让几个男人来搜她的身吧?”
众人震惊。
并非震惊他的举措,的确,他说得不无道理,聂弦音毕竟是他女儿的母亲,被禁卫搜身的确不妥,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大家震惊的是,皇帝竟然已经答应他娶这个女人,且还是王妃之位。
这怎么可能?
他们都了解当今天子,他断不可能会同意啊!
这个女人不仅没有任何家庭背景,还只是一个通房丫头。
一个卑贱的下人如何能做三王妃?
这传出去也太……
不过,现在这些也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大礼定然是行不成了,三王妃定然是做不成了。
因为这个女人能不能活都还未定呢。
几个禁卫征询的目光看向皇帝。
皇帝扬手示意他们退下,“鸾儿,你来搜!”
卞鸾一怔,没想到落到自己头上。
睁着大眼睛懵懂地环顾了一圈众人,又有些害怕地瞅瞅卞惊寒,见对方面无表情,这才慢吞吞挪动着步子,朝弦音而去。
搜之前,还跟弦音怯怯道了句:“对……对不住哈。”
然后便伸手朝弦音的袖袋里掏去。
弦音本能地一避。
因为卞鸾已经打开了她的袖袋,加上她蓦地侧身的力度,一个小瓷瓶从袖袋里甩了出来,“嘭”的一声跌落在汉白玉石地面上。
许是瓷瓶瓶壁较厚、质量较好,竟然也没有摔破,在地上滚了几下,打着转儿停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看向那个瓷瓶。
弦音咬唇,手心里早已经满手心的汗湿。
皇帝示意如清。
如清颔首,走过去弯腰将小瓷瓶拾起来,过来毕恭毕敬呈给皇帝。
皇帝没接,“朕又不懂医,给朕有什么用?正好厉神医在,拿去给厉神医看看是不是迷晕药?”
2 第702章 什么眼光嘛(1更)
厉竹微怔,有些意外会让她看。
宫里有太医院,太医院里有太医,宣过来也是很快的事,而她,毕竟跟卞惊寒和聂弦音关系匪浅,原则上,就算她主动提出来要看,他也应该不会让她看才对。
所以,这反其道行之是。。。。。。
是试探她吗?
如果她说,不是迷晕药,他再找太医过来确认,揭穿她的包庇谎言,来坐实聂弦音的杀人之罪?
脑中快速一思忖,借着人群所掩,她袍袖轻动,然后拾步从人群中走出,接过如清走过来递给她的小瓷瓶。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屏住呼吸,拧开瓷瓶盖子,看了看里面的药粉,眉心微拢,又将瓷瓶盖盖上。
攥于掌心,对着皇帝双手一抱拳。
“启禀陛下,此瓷瓶里的确装的是迷晕药。”
一语落下,全场哗然。
却又听到她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迷晕药有多种,这位死者应该不是被此药迷晕。”
众人一怔,哗然声、议论声戛然停止。
弦音也怔了一下,凝眸看向她。
卞惊寒轻抿了薄唇。
皇帝眸光微敛:“神医此话怎讲?”
厉竹举了举手中小瓷瓶:“这瓷瓶中的迷晕药将人迷晕时,昏迷者不是此人这般症状,中此药者虽然昏迷,却应该很痛苦,可此死者面色安宁,就算被人捅了一刀致死,也非常的安宁,应该中的不是同一种迷晕药。”
“是吗?”皇帝神色不明。
厉竹没做声,转身,见十一王爷卞惊澜就在近旁,她伸手攥了对方手腕,将其朝自己面前一拉,“得罪了,十一爷。”
话落,便松了手,拧开小瓷瓶的盖子,作势就要将里面的药粉抛洒到卞惊澜的脸上,忽的想起什么,又紧急停住动作。
“不行,十一爷跟三王爷交情甚好,恐被大家说有作弊之嫌,”厉竹兀自说完,又转过身看向皇帝,“陛下,此药对身体无害,请皇上指派一人现场给大家试一下吧。”
卞惊澜汗哒哒,怒目瞪向厉竹。
所以,这厮方才拉他,是想不经他同意,就直接对他用迷晕药?
这厢皇帝“嗯”了一声,示意如清。
如清也是汗哒哒。
这种差事怎么又落到自己头上啊?虽然对身体没有损害,可这神医不是说,会让人痛苦吗?
天子吩咐,岂能不从?心中虽不乐意,却还得欣然上前。
厉竹便将瓷瓶里的药粉朝如清口鼻上一撒。
如清呛得打了一下喷嚏,下一瞬,便眉头一皱,眸色痛苦地倒向地面。
众人吓得纷纷后退了一步。
如清倒在地上之后,就一动不动了,但是,五官却还是痛苦地皱巴在一起。
众人唏嘘。
果然呢,果然与神医方才所言一致,表情与死去的顺六子截然不同。
皇帝没说话。
厉竹盖好瓷瓶,走过来呈给皇帝。
皇帝依旧没做声,伸手将瓷瓶接过,拿在手里垂目端详了片刻,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厉竹又走回到如清身边,自袖中掏出一枚银针,蹲下身,刺向如清颈脖后的一处穴位。
银针取下,如清就睁开了眼睛。
“公公已经没事了,刚刚多有得罪。”
厉竹收针站起。
众人再次一片唏嘘。
如清从地上起来,已完全恢复如常。
沉默良久的皇帝忽然出了声:“朕有些好奇,神医身上是不是还有一个跟此一模一样的小瓷瓶呢?”
皇帝是笑着说的,边说,边指了指案几上刚刚那瓶迷晕药,似是玩笑话,又带着几分认真。
众人愣住,厉竹亦是微微一怔。
言下之意是,怀疑她方才掉包了,怀疑她将聂弦音的那瓶药换下来了是吗?
厉竹弯唇:“所以,皇上的意思是。。。。。。”
“神医能将自己袖袋里的东西都掏出来给大家看看吗?”皇帝笑容不减,说得婉转,意思却直接。
厉竹还未做出回应,卞惊寒先出了声:“父皇,神医她。。。。。。是客!”
他故意顿了顿,再咬了几分语气说“是客”二字,他想提醒一下他的这个父皇,人家可是来给他看病的。
皇帝却一副宁愿自己的病不看的样子,反问他:“难道你不好奇吗?”
卞惊寒正欲回答,厉竹的声音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