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瞒浩荡-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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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1章 噎死自己(1更)
闻言,弦音瞥向男人,蓦地想起什么,将他的手一把丢开。
她才不上他的洋当呢!
方才在外面那么多人的时候,她准备将腿上的掐痕给他看,他不让,攥了她的手臂将她拧起来,现在做什么又要看?
孤男寡女的,何况他又有那不良癖好,定然没安好心。
“算了,反正王爷不信,看与不看又有什么所谓,我饿了,要吃东西了。”
边说,边伸手将边上打好包的饭食拿过来。
细作就细作吧,人家的目标又不是她,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随便啦。
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黑眸如墨,看着她纤纤小手麻利地解开打包的细绳,自黄皮纸里面取出两个竹筒,一竹筒菜,一竹筒饭,还有一双筷子。
将菜筒放在自己两个膝盖间夹着,弦音拿起饭筒和筷子便吃了起来,也不去理会就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花生米嚼得嘎嘣嘎嘣响,男人忍不住开了口:“就从未有人教过你吃饭不能发出声响吗?”
弦音闻言,当即用筷子夹了一粒宫保鸡丁里的花生米送到他的唇边。
“请王爷示范一下,不囫囵吞枣的情况下,将它吃下去,且不发出声响。”
男人:“……”
见男人无言以对,弦音顿觉心气顺了不少,挑了挑眉,正欲将筷子收回,谁知男人竟忽然张口,将那粒花生米接了去。
弦音一怔,根本没想到他会如此。
毕竟知道他是有洁癖的人,她也不是真的要夹花生米给他吃,而是故意这般膈应他。
男人眸如黑曜,攫着她,薄唇轻动,缓缓咀嚼了两下,便喉结一动,咽了下去。
全程没有一丝声响。
弦音汗。
所以,这是在给她示范?
“还是王爷厉害,佩服佩服,只不过我做不到,我怕将自己噎死。”
男人闻言,蓦地呛住,“咳咳”了起来。
弦音见状,忍不住乐了,她自然知道他是被她的话呛到了,却还是赶紧放了手中的饭,甚是好心地去拍他的背,“王爷看,我没说错吧,这样吃真的很容易噎到。”
男人无语。
待男人止了咳,弦音又端起饭,却忽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吃了。
这筷子她吃过,男人也吃过,如今自己再接着吃,是不是有点……
可是她还没吃饱呢。
转念一想,是他有洁癖,又不是她有洁癖,她又不嫌弃他咯,便甚是心安理得地接着吃了起来。
一直将一竹筒菜和一竹筒饭全部扫光,她才停了下来。
男人睇着她,一副被她的食量惊到的样子,“莫非你长着一个大人的胃,不然,如何装得下?”
弦音眸光闪了闪,笑道:“亏得王爷还是懂医的,这个都不知道,胃这种东西,哪是大人就大,小孩就小的,就算是小孩,平素一直吃得多,撑着撑着胃就会大了,而平素一直不怎么吃,时间久了,大人也会胃变小。”
“哦?”男人挑挑眉,“大字不识一个,这些倒是懂得挺多。”
弦音不知如何回答,只得涎着脸道:“谢王爷夸奖。”
“说说你进三王府之前的经历吧。”男人忽然开口。
正文 第172章 没带水袋(2更)
弦音一震,不意他的话题跳跃如此之大。
进三王府之前的经历?
进三王府之前的经历,你不是早已让管深派人去调查过了吗?
“进三王府之前,其实,没什么经历,因为我有记忆还不到一年时间,以前的,我全部不记得了,所有记忆的开始是去年下半年,我跟一堆小乞丐混在一起,后来幸得县衙的张大人收留,在县衙住了几个月,这便是我进三王府之前的所有经历。”
她按照当日从管深眼里读到的信息回答。
“什么都不记得了,那你的名字从何而来?”男人问。
“只记得名字。”
弦音当然不会告诉他,原主名字她也不记得啊,聂弦音是她现代的名字。
男人没做声,也没有再多问,眸中神色不明。
弦音自是也不会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想着他爱干净,便将空竹筒、黄皮纸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撩开窗幔。
只是,这古代也没个垃圾桶什么的,这样随手扔真的好吗?
一堆垃圾提在手里,愣是扔不下去。
“所以,你是要一直拧着这些吹风?”
见她半天不动,又撩着窗幔,男人忍不住开了口,弦音这才头皮一硬,将手里的垃圾丢了出去。
其实,扔完弦音就后悔了,因为她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没有带水袋,竹筒如果留着还可以当杯子用。
之所以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是因为她想喝水了。
方才吃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才感觉到好辣,喉咙里又干又辣,她咽了一口唾沫,嘻嘻讨巧地问向面前的男人:“那个,请问王爷有没有带多余的水袋?这不早上出门的时候太急,我来不及收拾,没带水袋。。。。。。”
“没有。”男人回得干脆。
好吧,其实也是意料之中,谁会无缘无故带多余的水袋?
只是,她真的渴得要命怎么办?
眼巴巴望着他行李边上的那个鼓鼓囊囊的水袋,好想抢过来喝,愣是忍住,可忍了一会儿,就实在忍不住了。
“那个。。。。。。王爷的水能给我喝一点吗?”
“不能,”男人再次拒绝得干脆,“你喝了本王还怎么喝?”
弦音咬了唇,其实是知道他不会将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用的,还是共用,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嘀咕,那方才她用过的筷子,他还不是用了。
算了。
她伸手撩开前面的门幔,可怜兮兮问向车夫边上的管深:“管家大人,你的水能给我喝一点吗?”
管深扭头,还未回答,就见门幔“唰”的一下垂下来,挡住了视线。
里面,弦音莫名看向将她撩在门幔上的手一把打下的男人。
“一点忍耐性都没有,不喝水你会死啊?”男人沉着脸。
弦音汗。
敢情自己吝啬,还不让别人大方。
心里也是窝火得很,当即回道:“王爷难道没有听说,人可以很长时间不吃饭,也饿不死,但是,却不能长时间不喝水吗?”
男人冷哼:“就你懂得多!”
说完,侧首,拿起行李边上的水袋,朝她面前一扔:“记得买个新的还给本王!”
弦音双手将水袋接住,好一会儿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所以,这是连带着水袋一起送给她了吗?
艾玛。
“谢王爷。”赶紧拧开水袋的盖子,仰脖咕噜咕噜喝起来。
正文 第173章 成何体统(3更)
天黑的时候,来到一个很繁华的镇上。
因为过了这个镇,后面会有很长的一段山路要走,所以,卞惊寒让大家在镇上投店住一宿,天亮再出发。
马车在一家叫“仙居屋”的客栈停下,大家下车,管深先去定厢房。
总共定了五间房,卞惊寒一间,管深跟薛富一间,两个车夫一间,流云一间,弦音一间。
弦音心想,还好还好,没让她跟流云共一间,但是,各自回房的时候,她一个回头,还是看到了流云眼底一掠而过的暗芒。
她心里咯噔一下。
尼玛,不会晚上对她不利吧?
晚膳是按照卞惊寒的吩咐,小二直接给送至每个厢房里来的。
因为想着流云进门前眼底的那一道寒芒,弦音胃口都没有,扒拉了几口就没吃了,心里越想越害怕。
这可不像是在现代,在这里,杀个人就像是踩死只蚂蚁一般稀松平常,关键是流云肯定武功高强,想让她悄无声息地嗝屁那简直易如反掌。
怎么办?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全。
可也实在想不到什么万无一失的好对策。
就算是将门闩栓好,就算是拿把剪刀放枕头下,那也只能是防防普通人,她清楚得很,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那些根本没卵用。
想来想去,似乎只剩一个办法了。
起身出门,来到卞惊寒的厢房外,抬手叩门。
“进来。”男人低沉的声音透门而出。
她怔了怔,门没拴?
试着推了推,果然开了,管深竟然在,似是正在跟卞惊寒说着什么,卞惊寒长身玉立在窗口,他毕恭毕敬站后边。
两人回头,见是她,都愣了一下。
“有事?”卞惊寒问。
“嗯,”弦音点点头,返身将门关上,再走到两人近前,用并不大的声音道:“我就是来问问王爷,我可不可以今夜和管家大人以及薛大哥他们一间厢房睡,我打地铺就可以。。。。。。”
“为何?”卞惊寒当即脸色就不大好了。
“因为。。。。。。我觉得经过白日那一事,流云肯定对我怀恨在心,若是夜里伺机报复怎么办?我一个小孩子,既没武功,又没力气,到时候铁定死翘翘,你们也不想明天一大早起来给我收尸吧?”弦音说得可怜巴巴。
卞惊寒:“。。。。。。”
管深:“。。。。。。”
“聂弦音,你是不是这里有毛病啊?”卞惊寒伸出手指点了点弦音的小脑袋,弦音的头被他点得一偏。
“你说你,既没钱,又没权,更没有什么身份,还只是个小毛孩,人家做什么要害你?你是她仇人吗?本王看你是白日诬陷她了,所以才会心虚成那样。”
这次轮到弦音无语了。
尼玛!
“好。。。。。。我说她是坏人,你们不信是吧?不信拉倒。。。。。。”
气得不行,弦音话都说不利索了,“撇开这个问题不谈,我就是想跟管家他们一间打个地铺。。。。。。”
“不行!”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直接被卞惊寒打断,“男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
“我还只是个孩子,又没有男女大防。。。。。。”弦音据理力争,却是再一次被卞惊寒沉声将话接了过来:“不行就是不行!”
无语。
弦音扭头就走。
正文 第174章 她不能赌(4末)
看着两人如此,管深汗哒哒。
哎,小丫头就是小丫头,怎就这般不明白他家王爷的心思呢?
虽然她的确还只是个孩子,跟他们睡一间房也确实无伤大雅,但是,她毕竟是跟他家王爷有那种关系的孩子呀,怎么可以提出跟别的男人睡一间呢?要提,也是提跟他家王爷一间啊。到底小孩子不懂事啊。
**
弦音气鼓鼓回到厢房,“嘭”的一声将门带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聂弦音,下次你若再帮这个男人,你就是白痴、你就是笨蛋!”
“也不要再管那个女人是好人是坏人了,就让他们去上当受骗、去吃大亏,不撞南墙他们不知道厉害,让他们去试试!”
愤愤不平了好一会儿,弦音又回到自身的安全问题上。
现在怎么办?
虽然按照正常逻辑来讲,流云若想深入潜伏到卞惊寒的身边,应该不至于那般迫不及待对她下手,不然,就等于打草惊蛇、自我暴露了。
而且,看流云这个人,也不是这般沉不住的人。
可是,可是。。。。。。
可是,命只有一条,她不能赌啊!
她想到重新去开一间厢房,或者去别的客栈住一宿明早再回来,可她还是担心,因为流云不是普通人,是经过一系列严格训练的细作,而且,是有领导、有组织的人,她能逃过她的眼睛吗?
住在这里,至少在卞惊寒的眼皮底下,对方也不敢轻易造次,而且管深他们就在隔壁,出事她还能喊一喊,若跑远了,孤立无援的,说不定反而给流云创造了机会。
尼玛,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宫斗小说写多了,才会想这么多,担心这么多,一定是!
蓦地,她眸光一亮,想到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
“砰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和小二的声音:“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弦音开门。
“打扰了。”小二提了两桶水,一桶放于门口,一桶提进房放到沐浴的屏风后面,便退了出去。
“有劳。”弦音关上门,并未走开,而是趴在门缝往外看,果然看到小二提了刚刚放在门口的那桶水,又去敲对面流云的房门,“客官,给您送热水来了。”
流云开了门。
弦音一直扒在那里看着,待看到小二离开,她才打开门,看了一眼流云紧闭的房门,想她应该在沐浴,便轻轻拉上自己的房门,转身下了楼。
确定流云在房间里她就放心了,至少此时不可能盯梢她,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镇上繁华,客栈又处于镇中心,出门便是各种店铺,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她进了一家成衣店。
买了套女子的成衣,又挑了块质地不错,且不透的面巾,还在路边小贩处买了一盒胭脂,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一个无人的僻静处。
一番折腾,再走出时,她已是一个大人,素色衣裙、素巾掩面、轻挽着一个小包袱。
回到仙居屋客栈,掌柜的一见到她进门便笑脸问道:“姑娘住店吗?”
“嗯,”她走到柜台前,掏了一锭碎银:“麻烦给我一间天字号的,不知还有没有?”
正文 第175章 是说我吗(1更)
“有有有。”掌柜连忙回复,拿了个簿子瞅了瞅,“天字号的还有两间房,最东边的天甲号房,以及最西边的天癸号房。”
弦音想了一下,天字号是一层十房,五房五房相对,如果选最东的天甲,就是在卞惊寒天乙的隔壁,如果选最西边的天癸,就是在流云的天壬的隔壁。
沉吟片刻,她还是要了流云隔壁的天癸号。
如此,虽然离流云近,但是,也离自己原本的天丁号近,方便明天一早她回房,她之所以要天字号的房,就是出于这方面考虑的。
而如果住卞惊寒隔壁,离流云是远了,却也离自己的天丁号远,回房要经过他们几人的门口,被他们发现就麻烦大了,反正现在自己这个样子,流云也绝对不可能知道她就是弦音,住她隔壁又何妨?
“姑娘稍等,我让人带你上楼。”掌柜地拿了钥匙,往堂屋里面瞅了瞅,唤人:“黑子,黑子。。。。。。二虎、二虎。。。。。。”
都没人应,掌柜的又笑着跟她解释:“这个时间可能都在给每间厢房送热水去了,姑娘稍等下哈。”
“没事,钥匙给我吧,我自己上去,厢房门口都有标注吧。”
“有的,那就怠慢了哈。”掌柜的笑着将钥匙递给她。
弦音伸手接过,刚准备转身上楼,一个抬眸看到木质楼梯上黑袍如墨的男人正脚步翩跹拾步而下。
卞惊寒!
她呼吸一滞,又连忙将身子转回柜台。
转完,她就无语了,对自己看到这个男人本能的反应无语。
她转什么转啊?她现在这个样子,又没人认识她,这个男人也不认识,她自乱阵脚作甚?
“怎么了?”掌柜的以为她还有事。
她讪讪弯了弯唇:“我觉得还是等你们的人带我上去吧,免得找。”
掌柜的点点头,扬手指了指大堂中央圆柱子边上的几个藤椅,“姑娘先去那边坐会儿吧。”
弦音“嗯”了一声,眼角余光看到卞惊寒已经下了楼梯,视线似乎朝她这边投过来,她没来由地就心跳咚咚起来。
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