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抛弃了我却还妄想撩我-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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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说鸟窝里没有小鸟,爹现在要帮福宝亲眼瞧瞧,爹是不是好厉害?”星星眼地扯豆苗儿衣袖,福宝兴奋得眉开眼笑。
豆苗儿望向面无表情坐在墙头上不上下不下的陆宴初,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不过他们现在处在僵持之中,可不能率先示弱,再者,不是他想要把他们俩给圈禁起来?撇了撇嘴角,她冷着脸走去前方,将绿韶院大门敞开。
陆宴初心底有气,他反正已在墙顶,何必再折返走正道?
将梯子搁稳,他顺着长梯往下。
福宝在地上蹦蹦跳跳:“爹,您刚才看清楚了吗?鸟窝里有小鸟吗?福宝可以上去看看吗?”
“没有小鸟,等来年春天,爹再带你看。”
“好呀好呀,春天什么时候来?”
陆宴初笑着抱起他,盯着他天真的眼睛,心柔软的一塌糊涂:“快了!”
父子说说笑笑进屋,豆苗儿站了半晌,提裙跟上。
倘若真的可以在首辅府辟出一方清静之地,他忙碌公务时她带福宝,他清闲时陪伴福宝,倒也不错。
但……不是长久之计吧?
见她踏入门槛,陆宴初搂着福宝,不耐地从长袖拿出信笺,递给她,忍住讥诮,尽量平静:“将军府送来的。”
豆苗儿愣了愣,接过,信笺有折痕,封口那儿有点破损。
“我可没看。”见她盯着信出神,陆宴初忍不住冷冷道。
第46章
豆苗儿睨了眼面色深沉的陆宴初,展开手中信笺,视线由上至下匆匆扫过。
她看得专注,忽听身侧不远传来一记极轻的哼声。
拧眉,豆苗儿撞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眸,此时他站得离她那般近,什么意思?
“首辅若想看,说一声,我岂敢不从?”语罢,将已看得差不多的纸张递给他。
陆宴初拂袖避开那张薄薄的纸,顾自牵着福宝走到另一边坐下,盯着福宝吃苹果的可爱模样,他嘴上不以为意:“怎么?沈将军担心你受我挟制,一大早就迫不及待想对你施出援手?那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哦,要不要我马上为你备纸研磨,让你立即对他发出求救的信号?”
信中沈临邑确实有几分这意思,但他们在扬州有些交情,他牵挂他们母子,她应该感恩。豆苗儿望向气定神闲的陆宴初,语气不乏质疑与愠怒:“你不是说你没看过信中内容吗?”
眸色一变,陆宴初见福宝懵懵懂懂望着他俩,再气也得忍下去。
“谁稀罕看?”他淡淡道,“不用脑子都猜得出来里头写的什么。”
福宝咬着苹果,不太懂大人之间的对话,但隐约能感受出不同的气场,他小大人地摇摇头,叹道:“爹与娘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们这样好像互相斗气的蟋蟀哦!”
豆苗儿按捺住脾气,眸含指责地望向福宝。
噘噘嘴,福宝抱着苹果乖乖认错。
陆宴初摸摸他脑袋,转移话题:“想不想看看爹家里养的小猫小狗?”
双眼放光,福宝立即期待不已地巴巴点头。
若有深意看豆苗儿一眼,陆宴初牵着孩子步出厅堂。
“娘,娘您不来吗?快来呀!”走出不远,福宝扭回头,望向留在屋内的豆苗儿,笑容满面的邀请她。
知陆宴初说的是大黄与黑妹,豆苗儿眸中逐渐沁出湿润,她顿了片刻,情不自禁地提裙跟上他们步伐。
陆宴初将它们养在距厨房不远的大大院子里,除了壮硕很多的大黄,黑妹也变成了个圆润的黑球,猫不如狗那般具有灵气,黑妹已不太能认得她,倒对陆宴初很亲近,喵呜着就往他脚边蹭。
“它肚皮好柔软啊!”福宝有些胆小,陆宴初握着他手轻轻抚摸黑妹身体,惹得他惊呼不断,新奇又兴奋,“哎呀,爹,您看猫猫它好舒服,躺平了。”
蹲下身子,福宝慢慢替它顺毛,和它聊天:“猫猫你困了吗?”
回应他的则是黑妹一本满足的呼噜呼噜声……
豆苗儿站在一旁瞧着,神情愈加柔软。
有一瞬间,她突然联想到了从前在泖河村的自己,外祖母刚去时,她怕极了,夜夜都要将大黄黑妹留在屋里陪她。
要是没有它们,那些日子该有多难熬?
从而又想到陆宴初。
她真的该谢谢他,在对大黄黑妹这件事上。目光落在他看向福宝专注又含笑的脸颊,豆苗儿定定望着,怎料他有所察觉,视线忽的朝她投来。
下意识收回,豆苗儿略微局促。
走到她身边站定,陆宴初顿了顿,故作平静问:“你还要不要给将军府回信?”
“不必,请首辅托人帮我带句话就成。”豆苗儿留意着不远处玩耍的福宝,斟酌道,“就说我们很好不必挂念,另外……”她望向陆宴初,“福宝的随身行李都留在将军府,我没来得及带走。”
陆宴初“嗯”了声:“待会让人载回就好,我会让管家备上厚礼,以答谢沈将军对我儿子这段时间无微不至的关照。”
“陆……”豆苗儿蹙眉改口,“首辅,你大可不必如此介意,我此次带福宝上京,目的便是带他来见你,所以你能不要再生气了么?”
“我没生气。”
豆苗儿扯唇不语。
“福宝叫我爹,你却总喊我首辅,我听着倒像讽刺,你以后……”话语突然停住,本来听她那番话十分顺耳顺心的陆宴初眉尖簇起,他攫住她脸颊,沉声道,“赵寄书,你什么意思?你说要带福宝来找我,那你呢?你不是离不开福宝?你不是不屑于待在我府邸?所以你想做什么?把福宝交给我之后,你想去哪?将军府?”
“没有。”豆苗儿怒目否认。
“那你给我个理由。”
两人克制着压低嗓音,豆苗儿深吸一口气:“从始至终都不关沈将军事,我不懂你为何总要将怒火牵扯到别人身上,我必须把福宝带到你身边的确另有苦衷,但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向你解释。”她回瞪陆宴初,半晌,蓦地轻笑道,“是你你愿意待在这样的屋檐下吗?没有自由,就像是小鸟误入了不属于它的森林,里面还有只老虎动不动咆哮,能共处吗?它们早已不在同一阶层,无法沟通也不需要再沟通。”
“我没有不给你自由……”用力挤出这几个字,陆宴初眼眶渐痛,他攥紧袖下双拳,心中憋得慌,他不想生气,从来都不想,是……
“都不重要。”豆苗儿望向蹲在树下逗猫的福宝,嘴角笑意很浅,“你既然不觉得碍眼,愿意让我陪在他身边,没有自由也可以。等你不再需要了,只要是在为福宝好的前提下,我什么都能接受。”
不远处抚摸着黑妹的福宝一脸童真,这样美好的画面,怎么看都不够。
陆宴初怔怔盯着她专注的脸颊,随之望去。
她没说错,在她眼里,这里不是她的家,她打心底排斥他,不仅仅是因为身份。
一切发生的都太快了,陆宴初闭眸,从她出现直至这刻,不过寥寥数日,他好像都没时间去消化所有的过程,只是本能的肆无忌惮的发泄情绪,她越隐忍,他越无法压抑自己那满腔的嫉妒与抓狂。
正如她所说,这里不是泖河村,单纯烂漫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他们分开六年,太多不确定需要时间慢慢去求证。
只要她愿意留下,他又何必步步紧逼?
晚膳在绿韶院,作为福宝的爹娘,他们好像有一种无言的默契,在孩子面前扮演和睦,尽管虚假。
陆宴初有意把书房挪到绿韶院,但恐她心生不适,认为他是在监禁他们,只得将计划稍微推迟,他想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年底京杭运河两案历经数日,水贼仍在通缉,老侯爷长子一门遇难案则成功告破,真相水落石出,惹得朝中满是嗟叹,说是一桩姻缘引发的血案也无可厚非。荣国候侯府夫人及相关女眷已被打入大牢,年轻的圣上大怒,剥爵贬斥,盛极一时的荣国候侯府崩塌溃散。
陆宴初忙碌了一阵,等清闲下来时,已临近过年。
这半月,他日日会到绿韶院陪娘儿两用晚膳,陪福宝念书写会大字。
绿韶院有小厨房,豆苗儿时常做些糕点给孩子,再没踏出府邸一步,福宝闷着了,便令管家护卫带着他去市集上逛逛。她有自知之明,陆宴初防的自始至终是她,而不是孩子。
这日暮色深沉,陆宴初在灯下抱着福宝读书,怕坏了眼睛,豆苗儿进来将福宝抱走去洗漱。
书桌上置着一碟方才她送来的桂花糯米甜糕,目送他们离去,陆宴初捻起一块尝了尝。
许是怕孩子吃多了对牙不好,并不怎么甜,但软酥可口,唇齿留香。
如此夜色和灯火,总让他有种错觉,好似回到了泖河村,一碟糕,一盏茶,还有她笑得烂漫的容颜……
不多时,管家来找,说是陶平下扬州回了,陆宴初当即起身前往翰承院书房。
福宝大了,仍没有大名,陆宴初拟了几个,令陶平送去德善书院请曹老帮着挑选。另外,他也想让陶平从侧面打探打探这些年他们母子的生活。
一身风尘与疲惫,陶平行礼后将曹老的书信递给首辅,退后数步徐徐说出他了解到的往事。
陶平年纪不大,但首辅初到京城时他便跟着他,一路荣华富贵,因着原先日子清净平淡,哪怕现在恭维奉承他的人多,性情倒没怎么改变。
首辅在找人的事他最清楚不过,每当有线索,首辅不便出面时,就由他启程去当地雇几个熟门熟路的人查找证实,不过线索本就很不靠谱,多是故乡乡民传来的讯息,人海茫茫,大人的失望难过他看在眼里,却无法理解。如今看着绿韶院的赵夫人与那孩子,他好像有些懂了。
在德善书院,他听人提起赵夫人,也曾唏嘘不已,一个女子当书院院长,还独自抚养孩子,委实不易。
但当赵夫人的孩子摇身变成首辅儿子时,这就真的不太妙,果不其然,首辅大怒……
分明近在咫尺,却擦肩而过。
首辅能不气吗?
陶平不懂这个赵夫人,为何不在大人在扬州时就说出真相?但这些日子,听曹老和书院学生提起她更多的故事,他突然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善良坚韧,不论她与首辅之间有什么瓜葛,她都是令人尊敬的女子。
灯苗隐约晃动,陆宴初微垂的面颊在光晕下明明灭灭。
听完陶平叙述,他孤身坐了许久。
周遭寂静,全身僵麻,他木然行去绿韶院。廊下灯笼盏盏,内室却黑暗,他们歇下了。
走到寻常教福宝习字的书桌,陆宴初点了盏灯,提笔蘸墨,缓缓在纸上书写。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察觉到光亮,豆苗儿掀开纱帘,紧了紧肩上厚披风,蹙眉望向灯下的身影。
愣了愣,陆宴初回眸,朝她弯唇道:“吵醒你了?那过来瞧瞧,我与曹老为福宝拟好了名字,你看如何?”
“叫什么?”
“你自己过来看。”陆宴初笑笑,复又提笔,“原先拟了好几个,你可以挑选。”
豆苗儿只好朝他行去,福宝的名字自然是要事。站定在他身侧,因他袖摆遮挡,看不全,豆苗儿压下腰,朝他那方凑近。
“我……”陆宴初抬眸,蓦地一怔。
两人面对面,中间不过几寸之距。
气息缓缓,隐约热了面颊。
豆苗儿望着他如深潭般的眼眸,猛地挺直身子,略慌乱的目光滞顿片刻,落在桌面纸张上。
“福宝已经五岁。”他的嗓音落在耳畔,如潺潺流水,没有焦躁与愤怒,柔软却有力量,“这些年,哪怕你忙碌,也应该抽得出时间为他起个名字,为什么一直没有,反而拖到现在?”
第47章
为什么一直没有给福宝起名?
豆苗儿被问住,双眼空洞无神,其实,她也不知为什么。
没有强逼她必须给他一个答案,半晌逝去,陆宴初拾起纸张,弯唇朝她笑道:“曹老回信中道‘端’字不错,端,正也,立容直也。你认为如何?”
“端……”细细在嘴里品着,豆苗儿明白字里对福宝的期望,福宝这一生,她不求他站得多高多远,她只求他品行端正,事事问心无愧。颔首,豆苗儿满意道,“很好。”
“既然你喜欢,就叫陆端,等他成年,便字念卿。”
“念卿?”
“嗯。”望入她染了灯星的眸,陆宴初嘴角勾起,“这些年,我很挂念你,以及福宝。”
他低沉的嗓音好像飞絮落在耳畔,淡淡的痒在心底。豆苗儿怔怔望向他,他也正在看她,所有一切都仿佛静止,唯有胸腔里的一颗心,噗通噗通不断加速。
油灯烧至尽头,火苗疯狂摇曳数下,突然熄灭,厅房蓦地陷入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豆苗儿下意识退后一步,似撞到什么东西。
“别动。”陆宴初蹙眉,“疼不疼?”
“不疼。”
“嗯,等我去取盏新灯过来。”
他脚步声响起,一路有阻挡物,步子略踌躇。豆苗儿捂住有些疼的左肩,努力在昏暗中寻找他身影,却什么都看不见,也突然再听不见他脚步声。
“陆宴初?”她忍不住试探地开口唤他。
“别怕,我在这里。”伴着回应,忽的一下,灯火闪了闪,室内恢复明亮。
陆宴初站在斜前方桌旁,手里握着刚点燃的青铜烛台,淡橘色的光晕氤氲他周身,将他含笑的脸颊衬得愈加柔和。
不敢再看,蓦地低眉,豆苗儿忽然想到那年,她从木桥摔落到泖河,河里的水真冷,死亡的滋味是什么?那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但他出现了。以至于后来扬州突变,她躲在破缸里连大气都不敢喘,包括后来一次又一次濒临绝望,她脑海里都会闪现出他的模样。
哪怕怀疑他会改变,可从前的陆家哥哥永远都在她心里活得很好。
所以?她一直拖延着不给福宝起个正正经经的大名,是不是还存在着那么点期冀?是对泖河村里那个陆宴初的期冀!
“怎么了?”陆宴初走到她身前,试探着碰了碰她衣襟,见她怔怔的,没有太过抗拒,便给她整理好披风,“天冷,去歇着吧,我送你过去,免得待会儿福宝醒了见不着你害怕。”
豆苗儿点头,随他往前走。
掀开纱帘,她回眸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回到里屋。
福宝在榻上睡得很踏实,豆苗儿脱掉披风躺在他身侧,拥着他出神。
岁月易变,人性易改,但陆宴初……
他有变化,却也没有变化。但周遭的一切一切,真的变了太多。京城不是淳朴的泖河村,哪怕在泖河村,她孤身一人生下福宝,也为世人所不容。不过,只要陆宴初能保护好福宝不经受轻视不经受影响,便已足够了!
辗转着迷迷糊糊入眠,天亮被福宝吵醒,要吃她亲手做的牛肉萝卜面。
娘儿两用完早膳,管家李韬送来几箱烟花爆竹,说是首辅特地为小少爷备下。
福宝兴奋得嗷嗷大叫,围着箱子跑了几圈,头晕得不行了就往豆苗儿怀里扑,哼哼唧唧喊头痛。
替他揉着太阳穴,豆苗儿嗔了数句,陪他捡了几样烟花,去院外体验。
陆宴初这几日更忙了,京杭运河命案告一段落,他稍稍清闲数日,年关将至,番邦数国使者相继抵达京城朝贺,礼部忙得脚不沾地,他更是忙成了不停转动的陀螺,就连陪福宝念书习字的时间都空不出来。
福宝当然不高兴,嘴噘得高高,能挂壶。
住在首辅府的这些天,福宝过得喜忧参半,喜的是有爹的生活特别不一样,爹的举高高和娘的举高高差别太大,他喜欢爹爹抱。忧的是身边小伙伴都不在,被举高高的兴奋心情无人得以分享和炫耀,就连慕春姐姐与学成哥哥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