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求放过-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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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必着急?
屈眳看了一眼浓黑的夜色,笑了笑。
屈襄的确在给屈眳选妻了,郑姬齐姜身份足够,但是离得太远,远嫁过来的新妇是压不住夫婿的,也根本管不住。自己都如无根之萍,又怎能去管夫婿。
最好还是在郢都内选一家。妻族就在郢都内,屈眳就算是想要无视正妻胡来,也要斟酌一二。
谁知屈襄还没给屈眳选出一个正妻,他自己反而惹得了风流债。
屈眳拢袖看着年岁比自己还小的少女,抬起袖子站在庭院里哭哭啼啼。少女半长的身量,头上还梳着未嫁的发髻,只是发髻上崭新的玉笄,还表明她才成人不久。
屈眳站在木廊下,听着少女如同夜莺一样的啼哭,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家臣,家臣满脸尴尬,却还不得不解释,“主君有一次去许大夫家饮酒,饮酒多了之后召人伺候,谁知……是许大夫之女。”
男欢女爱,如同饮水用食,再也正常不过。只不过一般都是露水情缘,一夜之后,男女就各自散去。像这般找上门来的,实在罕见。
儿子听父亲的风流韵事,未免太过尴尬,屈眳也只是听家臣说了那么一句,就再也没有让家臣说下去了。
许姜站在那里,两眼红彤彤的。屈眳也不好上前,不过不管是何人过去劝说,许姜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已经及笄,可是还满脸的稚气未脱。
“主君还没有回来,女子先回去,等到主君回来,再做商议?”有个家臣硬着头皮上去劝说许姜回去。
许姜一来便是站在门口,这宫邸们门前来往的都是卿大夫之家,一下就被人看了去,一众人慌慌忙忙把她请进来,生怕她再做个什么。
“小女就在这里等左尹回来。”许姜满脸倔强,“小女倾慕左尹,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得幸和左尹有一夜之欢。小女就想见见左尹。”
说着,许姜眼里已经满是泪水。
家臣们满脸无奈,屈襄此刻不在宫邸,一时半会的也回不来,他们能找的也只有屈眳了。
屈眳摇摇头,“父亲之事,我插手实在不好。”说完摆摆手,直接离开。
路上遇见几个屈襄的侧室,侧室们听说之后,纷纷过来看,遇见屈眳躲都躲不开,满脸尴尬。
屈眳向几个庶母行礼之后,抬腿离开。
一直到自己居所,他把屋内所有人都遣开。只有他一人的时候,屈眳才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对半夏的心思一直都没有完全死心。
男子年纪大了,有这么个心思,不是好事。所以他特意给父亲寻来了许姜,许姜爱慕父亲多时,只不过一直苦于父亲的气势不敢接近。他另外找人给许姜出了这么个主意。
不但许姜可以得偿所愿,父亲也有事可做。
想到这里,屈眳盛开双臂,懒懒的伸了一个懒腰。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这时候还早,寻人去传来自郑国的商人,他打算另外寻一些女子喜欢的鲜亮衣料首饰给半夏送过去。
她不缺这个,但屈眳还是想送,尤其看她穿上的时候,特别的开心和满足。
“少主,主君说,让少主来处置。”家臣来的时候,正好见着屈眳正在看鲁缟。
鲁缟薄薄的一层,屈眳抬头看了一眼家臣,“父亲当真这么说的?”
家臣点点头,“主君是这么说的。”
此事原本应该让主母来做更好,但是屈襄没有正妻,他有诸多侧室,但是侧室们不适合。
“请许大夫家里的女君过来吧。”
屈眳指指刚刚看中的鲁缟,示意就要这个了。
第99章 忙碌
许氏的主母一来;顿时前庭就变得更加热闹。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只是做父母的还是更疼爱自己的骨肉一些,何况屈襄身处高位;想要寻得这么一个夫婿也很难。
“许姜只是想要见左尹一面;难道这也不行?”许氏主母板起面孔问家臣们。
出乎家臣们的意料之外;许氏主母过来,不仅没有把许姜给拉回去,反而还问起屈襄的下落了。这下家臣们也头大如斗。
面前两个都是大夫家的女眷,根本不能动粗。他们站在那里手脚无措;只能去请示屈眳。屈眳听后摇摇头,他让郑国商人退下;自己去见这对母女,许姜见到面容和屈襄有几分相似的屈眳,顿时泪水涟涟。
“大夫;小女只是想见左尹一面而已。”许姜满脸泪水;旁边母亲陪着她一块哭泣,这下哭声更大了。
“现在父亲还没有回来,”屈眳道,他闻言软语;态度堪称极好,“许姜不如先进去休息一下;整理仪容,等到父亲回来,许姜再出来相见?”
许姜见屈眳没有立刻劝她离开;而是好声好气的让她先进去休息。
顿时泪水止住,屈膝对屈眳礼了一礼,“多谢大夫。”
家臣看着许氏母女进宫室,站在屈眳后面,满脸的头痛,“少主,这万一主君追究起来怎么办?”
主君吩咐的时候,只是要嫡子出来相劝,话里没有明说,但谁都明白主君话语里的意思是要把许姜给劝回去。
少主不但没有把人给劝回去,反而还把许氏主母给弄了来,并且还将人给请入了宫室,这家臣无论如何,也看不明白。
“我如何劝说许姜回去?”屈眳回头反问,问的家臣哑口无言,“妇人的心思,谁又能弄得明白,父亲的意思我明白,可是我出面的话,许姜肯定要哭哭啼啼,到时候传出去,还不知要成甚么样呢。既然让她出去哭,不如让她好好在这坐着。”
家臣一听也是,之前许姜已经在外面哭过一次了,门口路过的驷车都比平日要多得多,摆明就是来看热闹的。若是许姜再哭着出去,恐怕主君的名声也岌岌可危了。
“好好派人照顾这对母女。”屈眳吩咐。
家臣在后面道了一声唯。然后立刻去安排。
屈襄过了好会才回来,许姜听说屈襄回来了,连履都来不及穿,就穿着足袜跑出来了。众目睽睽之下,许姜如同乳燕一般撞入屈襄的怀里。
“小女终于见到左尹了,左尹这几日为何迟迟不来见小女?小女难道哪里惹了左尹不高兴?左尹要对小女如此绝情?”
许姜年岁不大,甚至比屈眳还小个几岁,但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屈襄尴尬不已,老脸通红。
许姜年纪小,可是作风很有楚女的热情大胆,多情到男人难以招架。
屈眳看着屈襄手慌脚乱,没了平日里的冷静自持,恨不得把怀里的少女给弄出去,好像这少女是一团烫手的铜炉一般。
屈眳没有相帮的意思,原本就是他设的局,父亲一头钻进去,他怎么可能出面。何况父亲的风流之事,做儿子的哪里有置喙的地方!
屈襄感觉自己如同被塞进了一只滚烫的铜炉,周围的家臣竖仆们不敢直视他和许姜,不是躲开就是纷纷低头跪在那里,如同人形的石头一样。饶是如此,屈襄还是忍受不了许姜如此投怀送抱。
“许姜!”他一边想方设法的把怀里的少女往外面推,一面高声喝她,让她清醒过来,这可是在人前,不是什么偏僻地方。
屈襄虽然有诸多侧室,但对于女子的脾气依然是一窍不通,他一高声,怀中的少女顿时嘤嘤又哭起来,而且两手紧紧抱住他的腰,说什么都不肯放开。许氏主母也出来了,看到女儿抱住左尹屈襄,也跟着女儿一块流泪。
“左尹为何如此绝情?许姜倾慕于左尹,而且和左尹又有过一夜情缘,何必绝情到如此地步?”许氏主母心疼女儿,“左尹可是觉得许姜身份低微才不愿意相见?”
比起女儿的稚嫩,许氏主母的话就要老辣的多,许氏也是楚国大夫,哪怕比不得屈氏这种是楚国公室支系后裔,但也不是什么身份卑微之辈。只要屈襄敢点头,那么这两家的仇怨从此结下。
屈眳在另外一边看着屈襄被母女夹击,长到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看到屈襄如此狼狈。
若是当初在许氏赴宴的时候,稍稍看一下,也能看出前来的少女和普通侍寝女子的不同了。
屈眳只是摇摇头,感叹几声。然后迅速离开。
现在父亲忙着对付这对母女,还没来得及发现他,要是发现了,回头恐怕要找他发怒。
回去的路上,他又看到了好几个庶母。这些庶母们神色焦急,一个两个恨不得立刻到前庭去。
见到屈眳,侧室们先是行礼,然后迫不及待问,“少主,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许姜找上门来了?”
屈眳只是满脸的尴尬,“庶母们难道不知道吗?”
这群侧室,耳聪目明,打听消息的本事比谁都厉害,许姜已经在那里好一会了,也足够她们打听到什么,果然听到屈眳这么一说,侧室们打听来的消息一下坐实,她们反而无措的厉害,不知要如何办。
“主君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出这事!”一个侧室愤愤出口,话语说出来之后,见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知道自己失言,不由得惊慌失措的躲到一边。
廖姬道,“主君春秋正盛,只可惜婢子们平日蠢笨,没有伺候好主君,婢子们甘愿认罚,只是许姜那里如何了?毕竟是许大夫之女,让人就在那里呆着,实在不好。”
屈眳看了廖姬一眼,见着廖姬目光没有半点躲避,见着真的和关心许姜一样,“父亲已经回来了,正和许姜相见。诸位庶母还是不要去打扰的为好。”
说完,他再次对侧室们行礼后离开。
廖姬看着屈眳离开,她对这个回来之后就别样不同的嫡长子,不敢轻易靠近。她曾经算计过他和苏己,也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她在后面看着,久久都没能说话。
屈眳从父亲那里出来,郑国商人已经将上好的鲁缟送来。屈眳看了一眼之后,就自己带上东西,径直到半夏那里去。
自从半夏说自己肚子里可能有屈眳的骨肉之后,楚王大受打击。他的身份摆在那里,就算他再怎么想要把她弄到手,也不太可能让她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入渚宫。
半夏知道楚王在想什么,所以她也能优哉游哉的做自己的事,不再怕他突然又把自己给弄到渚宫里去。
她拿了个松土的小锄头,蹲在地上给花卉松土。
“兴致这么好?”她低头忙着,听到头顶上传来这么一声,她抬头就见到屈眳站在那里。
“你来了,怎么没有人告诉我一声?”半夏奇怪道。
“是我要他们别告诉你的。”屈眳说着拉她起来,见到她手上的锄头,让婢女过来,把这东西收走,“这种事,让奴婢们来就行了,你怎么又亲自来了?”
屈眳说着,拉着她去盥手,顺便把脚上的履换了。她看了一眼自己种的花圃。
“都快好啦。况且这些都是我叫人移种过来的,自己看着跟放心。”半夏怕屈眳理解不了,“就像自己骨肉,生下来,总得自己看着才放心。”
不过她这个比喻一出来,屈眳似乎更不能理解了,“就算是骨肉,也没有自己亲自照看的。奴婢们难道不会伺候吗?”
半夏顿时拉下脸来,原本她是要告诉他亲自动手的快乐,结果他满脸疑惑,告诉自己,有人帮忙,就不要自己动手。
没话可说啦!
屈眳察觉到她心情似乎徒然间就坏了,她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他。屈眳脑子转的飞快,“不过你经手的,格外好。”
半夏原本被他坏掉的心情顿时恢复了一些,她扬起下巴,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下。终于肯顺着他的力气,跟着他进屋子了。
屈眳是来献宝的,到了屋子里,迫不及待的就让竖仆把自己从郑国商人手里买下的鲁缟给她看。
她不缺这个,但是他就是喜欢给她买,她要的很少。甚至少到让他有些惶恐不安的地步,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寻来这些,献宝一样的送到她面前,只为求她的欢心。
鲁国自持周礼全在鲁,行事有一种自傲矜持,出产的缟,比起楚国的华丽,比较清雅。他仔细想过了半夏的喜好,觉得她应该是比较喜欢这个,特意给她寻来。
果然半夏顿时就来了兴致,她左右看了好会,干脆伸手把缟拉开,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问屈眳,“好看不好看?”
自己挑选的东西,怎么可能说不好呢,屈眳顿时颔首,“美极。”
他的赞美让半夏喜不自胜,不过她知道直男审美简直惨不忍睹,问过他之后,也不就此打住,她站起来,蹦蹦跳跳到有立人高的铜镜面前,比在身上开始左右顾盼。
“好薄啊。”半夏比划了两下,她有点苦恼,“这么薄,现在都已经天凉了,要是夏季,还能做纱衣。”
正说着屈眳已经过来了,他贴过来,两手环住她的腰,掌心贴着她的小腹,时不时的轻轻抚一下,带着没有说出口的念想。
“那就留着热了再做。”屈眳垂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她喜欢他送的东西就好,至于如何处置,那都是凭她喜欢。
“热了再做,那得多久啊。”半夏长长的感叹,“做成亵衣倒也成。”
话语落下,她就感觉到后背上贴着的男人,呼吸一顿,然后用别样开心兴奋的语气道,“好啊!”
话语里简直是压抑不住的德蠢蠢欲动。
“听说此物鲁宫中女子也经常用,用于内装。”屈眳说着,有些忍不住,恨不得立刻面前的布料变成成衣被她穿上。
半夏没好气的瞪他,不过那一眼软绵绵的,也没有多少震撼力量。
她看了看,心里有底了。
比划了两下,让侍女拿过去。
“你来的这么勤快,不怕左尹生气?”半夏整个人都靠在他的怀里。
屈眳抬头起来,嘴唇在她的面颊上蹭了下。她身上的香味干干净净,和其他贵女不一样的是,她很少在面上用粉,几乎没见她用过,而且她很少佩戴香草之类,这种楚人里常见的香物。
即使她不佩戴这些,但是她身上还是有浅浅的极其干净的怡人芬芳。应该是属于她本人的气息。
“父亲这一时半会的,恐怕还顾不上我。”屈眳贴在她的脖颈处,慢慢答道。
半夏回头,“怎么了?”
屈眳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将屈襄惹了风流债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半夏说了。
半夏听着直觉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她也没法说出哪里不对经来。她对着屈眳怔怔看了好会,“左尹……也会找人伺候啊?”
这话问的屈眳想笑,他抬手在半夏脑门上轻轻的敲了一下,力气用的不大,但还是让半夏啊的一声捂住了脑门。
“怎么不会,大夫之间宴会,本来就有美人服侍,若是天色太晚,也会有美人侍寝。父亲也这个时候招惹上了许姜。”
父亲对半夏念念不忘,在屈眳看来,不是甚么深情,只不过是对貌美女子没有得到过的遗憾罢了。
既然父亲这么念念不忘,那么他的那些庶母对父亲也没有任何吸引了,他就给父亲另外寻一个出身高贵的女子来。也好让父亲在男女之上有些事做,不要再留精力出来在半夏身上。
半夏的注意力瞬间就被他刚刚说的话给吸引去了,她眯起眼睛,半是审视,好会开口,已经带上了审问的调子,“你说都这样?”
屈眳立刻感觉不对,他感觉敏锐,立刻道,“是这样,但是我从来没有让那些女子近身过,从来没有。”
“那些女子完全无法和你相提并论,何况她们在我看来,一个个丑似恶鬼,自然更不会令她们近身了。”
两句紧急的答话,让半夏称心如意,心满意足。
“真的是这样?”半夏心情好多了,不过还是凑到他跟前问。
屈眳毫无犹豫的点头,“自然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