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士求放过-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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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以前,她留在军中除了有些许不便之外,也不无不可。但是现在楚王差点对她做下那种事,他实在是不敢继续放任她留在军中,不管如何先送她回郢都。至少在郢都无人敢动她。
“……”半夏仔细想了下,轻轻点点头。
不过她还是把头放在他的肩膀上,冷硬的铠甲贴在她的脸颊上,也生出了一些含情脉脉的味道。
“就是不能看着你了。”
“以后我们的时间多得是。”屈眳把手里的长戟放到一边,他想了一下,在她的背后拍了拍。
两人的时间多得是,虽然这几个月看不到她,但是也不急在这一段时间。保证她安危最重要。
只要她好,何尝没有机会耳鬓厮磨?完全不急在这一刻。
屈眳着急就去找屈襄,等到道明来意,屈襄只是淡淡道,“我为何要让国君送苏己回去?”
一句话立即让屈眳给懵了。屈眳抬头仔细打量父亲,发现面前的父亲还是原先的那个父亲,但是说出来的话,让他听不明白。
“父亲,国君对……”
“国君喝醉了!”屈襄扬声打断他,“何况现在宋人龟缩在城门内,不肯出来。想要攻下商丘,肯定要花费更多的时日。苏己在军中,大军就会方便许多,国君带上她的用意难道不是这个吗?”
屈襄抬头,“何况你就算是和国君说了,国君也不会让苏己回去。另外,你若是想亲自和国君说,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念头,国君不会送她回去。你难道忘记了她之前差点被晋人暗算?”
“晋人的狡猾多端,你也领教过,几乎是无孔不入。虽然国君身边的人都知根究底,但是这里不是楚国,是宋国!宋国是站在晋国那边的,晋人进来你能知道?”屈襄越是说,屈眳的唇就抿的更紧。
“若是她路上出事了,你打算如何?”
屈眳嘴唇翕张了一下,嗓子似乎是被有人掐住了半晌也发不出声来。过了好会,他低头抱拳对屈襄一拜。
出来之后,他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气。
被提醒了一番,他竟然发现,她现在留在军中最好。屈眳和半夏一说,半夏点点头,“既然左尹都这么说了,那么我还是留在这里好了。”
至于楚王那边,半夏决定还是尽可能离楚王远点。
楚王经过那一夜,自觉对着半夏尴尬的很。干脆也不私自召见她,免得难为情。
若是别人,楚王才不会有这么多顾虑,但是她的话,便和别人完全不同。
宋人的确和屈襄所料,不管楚军如何挑衅,就是不肯出城迎战。城门关的死死的,半条缝都没有留出来。
如此一来,便是成了拉锯战。
两个月过去了,商丘的城门还是不见有任何开启的迹象。
两个月都没有仗打,士卒们自然有些懒散,甚至卿大夫们也没有之前的急于想要把商丘给攻打下来的心情了。慢慢的和宋人耗。
城池之中并没有田地,所有的粮食甚至柴火都需要从城外运送过来。开始还有城中的粮仓顶着,可是时日一长,粮仓也要告罄。楚军这边令郑国陈国送粮食过来,相比较宋国,优势明显。
半夏跟在屈眳身后,楚王这段时间见她见的很少,想来应该还是没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见她觉得尴尬。
楚王此举恰好方便了半夏,不需打仗,她就去任何她可以去的地方,甚至去看屈眳操练士卒。
在发现没有人管她之后,她的胆子越发大了,有时候偷偷跟在屈眳身后。
这日有大夫给屈眳带消息,说是家老带人过来见她,屈眳没有含糊,干脆直接抓了身后的鬼鬼祟祟的半夏,一同上了车。谁也没带,自己御车一骨碌的弛离了营地。
半夏两手紧紧抓住车轼,在营地里待久了,出来一趟和放风似得。她兴奋的尖叫。
屈眳在车上看她一手抓住车轼,高呼的模样,笑的不行。
然后直接拉了辔绳,让车拐了另外一个方向,向另外一条道驰去。
“不去见家老吗?”半夏奇怪问道。
他们这次出来就是去见家老的,她记得那个大夫说过,家老是在传舍里。这一路上的传舍都是有定数的,而且都是有官方办的,想弄错地方都不容易。
“待会去见。”屈眳低头在她耳边道。
半夏一下明白他带她去那里了,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屈眳持辔,让驷马跑的更快。半夏紧紧抓住车轼。
一直跑到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他才堪堪停住。屈眳把她抱下来,四周的庶人看到两人一身楚人打扮,不敢招惹,纷纷躲避开来。
屈眳拉着她在一片草地上坐下。
半夏怪难受的,“你不怕啊?”
现在楚国打到宋国来了,她都有些怕这些宋人要来报仇雪恨,把他们两个都给杀了。
“怕甚么。”屈眳听了半夏的话,笑出声来。他径直往身后的那片草地上一倒,半夏看他神情悠闲,也放松下来,跟着他坐下来。
“这次的仗可能要比以前那样都要长些。”屈眳双腿屈起,开开合合,和这个年纪的年轻男子一样,调皮而又生气勃勃。
“嗯?”半夏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起,回头过去“然后?”
“然后说不定娶你的时候拖长点。”他原本打算在对宋之战里,好好取得一番军功,到时候成了大夫,就能把人给娶过来。就算父亲生气,他也绝对不妥协。
到时候父亲要打要罚,他都一力扛着。
“……”
屈眳没有听到她的回答,这话女子应该也喜欢听吧?半夏迟迟没答他,他不禁有些奇怪的看过去。
宋国地处中原,中原的秋日来的比楚国要早,凉风丝丝伴随着阳光吹拂在人面上。逆着阳光,她面庞上泛着粉色,那淡淡的粉色里又渡上了一层阳光的金色。
“高兴了?”屈眳问。
半夏知道被他看出端倪了,两手捂住脸颊,不给他看。屈眳早就看到了,哪里还会放过她,伸手就来拉。
一来二去的,两人滚在草丛里。孤男寡女,本来就容易出事,更何况是耳鬓厮磨。
半夏头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野外,她抓住他的肩膀,差点呼吸都要断掉,又被他加在身上的刺激给逼回来。
“不会有人来。”屈眳喘息在她汗湿的发鬓上吻了吻。
第84章 错误
丛里声响由小到大;夹杂着女子的惊呼,另外男子低低私语和调笑也在其中。汇在一处,成了令人脸红心跳的美酒。
有人看到不远处的驷车;知道是哪家的贵族到了这里。庶人们畏缩不敢上前;害怕被呵斥驱赶。也没有人过来查看。
半夏心跳的砰砰直响;好像下一刻立马就要从喉咙口里跳出来,飞蹦出去。身上的体温被撩拨到几乎燃烧,宋国初秋的风比楚国要凉的多,将她身上的汗水吹凉;但是很快她又被身上男人的动作逼出另外一层充斥着热气和激情的汗水来。
不知道这样翻覆了多少次,屈眳喉咙里重重喘出一声;倒在她的身上。
半夏早已经没有力气去抓他的肩膀了。他交领的衣襟已经被半夏扯的一塌糊涂,脖颈下方和袒露出来的肌肤上是抓挠出来的痕迹。
半夏倒在草丛里,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屈眳两臂撑起身体,低头看她。
她面色潮红,深深浅浅的呼吸。
过了好会,她才转头过来;对上屈眳满怀笑意的眸子,开口;“你讨厌。”
力气都已经被他给折腾掉了,现在浑身几乎没有半点力气,两腿发软;说话都是有气无力。
这时候根本就没有裤子这个东西,办这事也简单方便,直接把下裳提起来就可以了,但是屈眳还是把她扒了个半光,屈眳哂笑,低头下来在她的脖颈处连连流连,之后又贴上了她胸脯,听她的杂乱的心跳。
“不喜欢?”屈眳问。
半夏脸蛋红艳艳的,睁眼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喜欢么?当然喜欢。反正她也没难受,也很喜欢和他这样亲密接触。就是在野外这种地方,也不怕被人撞到个正着。
“外面也太……”半夏不好意思说出口,她微微抬起上半身,“要是人来了怎么办?”
“这地方哪里有人过来。”屈眳低头笑,笑声里还带着嘶哑,磨砂石一样,莫名的动人心。
屈眳说着往她身边一躺,“你不喜欢在野外?”
“谁喜欢了!”半夏怒视他,“难道在屋子里头不好?偏偏要跑出来?”
“哦,那我下次找你的时候,半夏嘴里要咬个物什,免得出声。”屈眳坏心眼的逗她。
半夏一团浆糊的脑子还没能反应过来,等到缓了那么两缓,才知道他竟然说的是在楚营里!
这下可真的翻了天了,在楚营里头,恐怕就是楚王自己都不敢放肆胡来。他竟然敢……
半夏原本就还没褪去热气的脸这下更加火热滚烫了,“喂,你可不能……”
屈眳逼了过来,“不能如何?”
“不能……”半夏被他身上蓬勃的男子气息给弄得头晕脑胀,竟然失了言语。
屈眳再次覆下来,她只来得及喘息,而后,耳边的所有声响都远去,渐渐的除了他的发出的声响之外,什么都听不到了。
年轻男人的好处就在这里了,年纪稍大一点的,都没能像屈眳这么折腾,半夏这一天过得简直快乐又害怕,山坡上,河水边,还有已经收割过的农田里。
几乎只有她想不到的地方,就没有屈眳不敢去的地方。
带到傍晚的时候,他才带着半夏到了传舍。
家老已经在传舍等了整整一日了,家老听说商丘的战事已经陷入胶着状态,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也不能贸然去楚营,只能在传舍里焦急等着。
听到屈眳来了,家老喜出望外,差点连履都来不及穿,直接跑了出去。他跑出传舍门外,见着屈眳驾车直接停在门口,他几步上前,满脸喜意的就要开口,结果见到车上坐着的半夏。
屈眳驾驶的是立车,顾名思义,就是车中人站在车内,没有坐的。但是半夏被屈眳在山郊野外折腾了一整天,哪里还有力气站起来。她比不得年轻力壮的屈眳,自己坐在车里。
家老一见她,脸色就变了。
半夏面露疲惫,而且头上发髻都乱了。这年轻男女之前干了什么,真的是看一眼都能看出来。
“这……苏己这……”家老语无伦次,只得去看屈眳。
和半夏满脸疲惫不同,屈眳精神抖擞,几乎看不出他有任何劳累之处,“哦,我之前看她在营中呆了那么久,怕她闷着就一块带出来了。”
屈眳说着,从车上跳下来,伸手去扶半夏。
半夏看了一眼家老那都要掉下来的眼珠子,臀下挪动了下,搭着屈眳的手下来。
腰酸腿软,扶着还不行,非得靠在他身上。
屈眳让家老先等一下,他去送半夏到馆舍之内歇息。现在天色已晚,两人肯定不会回楚营,所以胥吏已经先准备好了馆舍供他们歇息。
屈眳小心的搀扶半夏进去,见着她实在没力气了,干脆一把把人给抱起来,大步往里头走。一旦都不避讳宋人们古怪的眼神。
半夏被那些眼神看的怪不好意思,“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屈眳没听她的,“都快要迈不开步子了,还能走。不要逞强。也别管那些宋人。”说着直接把她抱入屋舍内。
他把她放下来,令人给她上了温水之后,才离开。
半夏腰酸腿软的,喝了一点水,就趴在那里休息。室内并没有多少侍女,绝大多数还是干粗活的奴隶。奴隶们不能进屋子,全都在外面听后吩咐。
她就趴在那里直接睡了。
屈眳出来,就又看到家老苦口婆心的要过来规劝他,屈眳抢在之前开口,“要是家老还想说让我和她不要往来,那还是少费一些口舌吧。”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少年,气势逐渐成熟,甚至隐约间已经有了屈襄的影子,家老的话到了喉头,不得不吞下去。
那些话他都已经说了千百遍,少主不听,他也无法,只能袖手站在那里,露出些许的颓唐。
“家老千里迢迢从郢都赶过来,可是有事?”
屈眳和家老坐在一间馆舍内,为了避免两人的对话被宋人听去,全都用楚语说。
被屈眳这么一说,家老想起自己过来还是有要事的,立刻和屈眳说起来。
屈襄的封邑和斗氏的另外一家大夫的封邑只是相邻一条河,最近那边斗氏封邑上的羊跑过来,把这边的稻草吃了不少。
这个时候已经临近收获,负责耕田的农人怒不可遏,便把犯事的羊给杀了吃。原本也没甚么,牲畜吃了粮食,自然是要被人给杀了吃肉。可是坏就坏在斗氏的那些家人说是那些农人越界,过来偷的羊。双方各持言语,争论不休。
楚人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大打出手。
争执厮打中,把那两个农人给打死了。农人是庶人,地位也就比奴隶好上那么一些,但既然给上卿封邑里,自然不能如同普通农人那般处置。家老出面和对方交涉,没有任何结果,而且对方态度恶劣,几乎只是想要赔给两个奴隶的钱财了事。
家老只是家臣之首,如今瞧着对方如此恶劣,而且还振振有词,说是屈氏门下没有管束好农人才会有这么一遭。而且他们还没有要羊的损失。
原本不过是损失了粮食,眼下却是越来越拉扯不清楚。家老自然不肯屈襄的颜面受损,奈何对方无理取闹,到了如今,家老不得不过来问问主君的意思。
“既然如此,杀了他两个人,就当是扯平了。”屈眳听后,直接道。
“直接杀了?”家老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小心的觑着屈眳,“少主,这么做了不太好吧?”
“不这样,还能如何?上次斗氏欺负了蒍氏,现在又借着此事在生事,真让他这么闹腾下去,恐怕哪天直接骑在头上。”
屈眳自己就曾经当街射杀过斗穆家的家臣,后来斗心找麻烦找到屈襄面前,也不过是赔了钱财另外他挨一顿打罢了。
屈眳记得自己挨过的那顿打,对斗氏也格外的不客气。
家老还是有些犹豫,屈眳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确痛快,不过后续还是不少问题。
屈眳看出家老的犹豫,“照着我的话去做,何况他们一张嘴说的都是他们没错,那么就要他们拿命抵,抵完了,拿钱给他。要是此口一开,斗氏恐怕还有更多的麻烦找上门。”
“可是这么办的话,等于是和斗氏结怨……”家老还是有些犹豫。
斗氏是楚国最大的贵族,遍布郢都内外,委实是不好得罪。若是其他家的卿大夫,早就和和气气处理完了,怎么会像这样越闹越大,以至于他要来找少主来讨主意。
“斗氏和人结怨结的还少了?”屈眳反问,他觑见家老的迟疑之色越发明显,“家老应该还是想要去问问父亲吧?”
屈眳已经长大了,为了锻炼他,屈襄也曾交代过,若是封邑有事,可以来问过他的意见。
但是家老私心里还是觉得他年轻,行事里带着年轻人独有的狠绝,一点都不留余地。这种不留余地的做法,看的家老直皱眉头。
“少主。”家老面上有些尴尬,“斗氏也不是小小的士人,实在是不好对付。”
“不是不好对付,是家老怕他们。”屈眳说话从来不知委婉为何物,耿直的很,很有屈襄的作风。
家老低头,知道自己这番作态,已经触怒了少主,不过他实在还是觉得少主过于年轻,处事有失方寸,只能道,“这么些时日,少主可还好?”
“嗯,还好。”说着,屈眳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外面天色已经全都暗了下来,屋子内也早就有人点上了烛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