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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督公夫人她演技过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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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赶上苏仁将人员调度安排完,见到陈青鸾笑意盈盈地走进院子,舒眉浅笑:“这些日子一直闷在马车里,出去走走活动一下也好,只可惜我没法陪你一起。”
  陈青鸾将在街上买的点心放在桌上,将纸包一一打开道:“那是自然,你最近哪能抽出空来呢。喏,这是我刚买来的,虽然粗糙些,尝个新鲜还是可以的。”
  那糕饼都被做成了花朵的形状,鲜艳可爱,苏仁方才忙了半日也没顾上吃饭,现下腹中是有些饿了,便捻起一块放在口中吃了,挑眉笑道:“不错。”
  陈青鸾偏头,意有所指地道:“我的眼光自然是好的。”
  苏仁听了,眼中漾出几分暖意,二人便在院子中将糕饼分而食之,甜腻的点心配上半凉的清茶,简陋却也不难下肚。
  陈青鸾吃下手中最后半块点心后叹道:“只可惜不知是如何做的,过几天怕是吃不到啦。”
  苏仁似笑非笑地看她道:“你是认为这祢城之中还有细作?”
  将军交战,哪有不往对方地盘里安插眼线的。而如果这些探子在搜寻情报之余,还能给对方下个毒搞个暗杀什么的,更是再好不过。
  防不胜防,不若主动出击。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晚上。。仿佛喝了假酒一样颠三倒四的,今天在单位摸个鱼来修了下文~
  这章就是正常的更新哦,48章是明天的~


第48章 引蛇出洞
  眼下是他们进城的第一日,陈青鸾又从未露过面; 她去买的东西肯定也还没被有心人做过手脚; 所以也还能令人放心; 不用顾忌太多。
  而自明日之后; 这守备府的一应用品; 就要一再严查; 这些街边档口的小吃却是再也不敢买了。好在这宅子里本就一人不剩,如今里里外外安插的都是自己人,也没什么可不放心的。
  陈青鸾也心知,苏仁这般严加防范; 除了天性便严瑾缜密之外,怕是因为还没有什么头绪。
  她眸中映出苏仁的侧颜,心知这人就算再是同平王有嫌隙; 也绝不会真就彻底放任战局而不顾; 纵然也许各人心思不尽相同; 然而希望战局尽快有所转圜,早日班师回京却是共同的目的。
  盘查奸细如同大海捞针; 绝不是件容易事,对方若不主动露出马脚,那就只能兵行险着引蛇出洞了。
  过了几日,苏仁接到来信,说是大营中有敌军的奸细被抓住了。据说是鬼鬼祟祟地意图靠近存放粮草之处被人发现,这才被抓了个正着。
  刑讯审问这档子事,自然数东厂最在行; 苏仁决定给平王这个面子,亲自带人去一趟。一是将人押送到祢城的路上容易出现纰漏,且不说会不会被旁人救了去,只要一个看不住,让人犯自尽了,那就没地方再去找第二个。二是他既然身为督军,也总不能做个摆设,十分有必要经常去巡查一下驻军。
  实打实的战争,同例行驻防调度不一样,稍有差池满盘皆输。京城里头可是有数不清的人等着拿捏他的错处,他不想叫那些人趁了意。
  出发的时候已是中午,再回来不知要隔上多少天,他这一趟没打算带上陈青鸾,而他的小娘子也十分乖巧地表示自己也并不很想往军营生活。
  苏仁扫视过那冷清萧瑟的院落,对她道:“我既没时间总陪着你,又不能放你随便出门,你现在可后悔跟来了?”
  陈青鸾挑眉:“此一时彼一时,眼下战事紧张,再无聊也得忍了。难道留你一人在边关出生入死,我自个儿在京城里就能过的快活么?还不是要每日都提心吊胆的,你看那潇潇不就是个现成的例子。”
  苏仁浅笑,“那怎么能一样,我是来督战的,又不是身先士卒去杀敌的,你且放心便是。”
  陈青鸾点了点头,如同怕冷的猫儿一般缩在苏仁怀中道:“嗯,早去早回,路上小心,若是碰着有狗急跳墙只针对你一人出手的,千万别逞强。”
  她并不是凭白的伤离别,而是苏仁这一趟,本就是个幌子。
  哪有这般蠢的探子,潜伏了几个月都好好的,突然就露了马脚呢。消息是假的,为的就是叫那些真正隐藏在暗处的细作杯弓蛇影,行事有异。
  这不是个完全的好法子,然而也总比毫无作为虚耗时间来的有用。
  因祢城其中还有许多伤兵在休养,物资消耗量很大,所以不能完全封闭城门,虽然一再戒严,然而也要给百姓留出可以出入流通的通道来。
  这样一来,百姓尚且能维持生计,但城内混进敌军探子的可能性也变得更大了。
  陈青鸾自第一日谁都没见过时出去逛了一圈,之后便谨小慎微起来,不肯再出门。原本苏仁还在时,她就跟在他身边,帮他整理书文,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偶尔聊上两句再温存一番,夜间相拥而眠,倒也没觉着日子难捱。
  可如今苏仁不在身边了,周围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这宅院又冷冷萋萋,便觉有些寂寥了。
  早先的守备全家都被叛军杀了,家仆多半也没能逃得掉,纵有那么一两个侥幸活命的,也都各回自家去,再也没回过府里。所以他们住进来的时候,宅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各处倒是干干净净的,但是陈青鸾总觉着,那些隐秘处的墙角砖缝里头,有没清理干净的血迹,还在隐隐啼哭。
  这一夜,陈青鸾没有睡好,窗外的风声凛冽,她恍然间仿佛置身于数年之前,那还在四处奔波逃命的日子里。
  这种感觉并不好,陈青鸾突然觉着自己有些没用。如果她武功过人,或者可以易容的出神入化,那么何止是军营,刀山火海她都去得。
  一夜翻来覆去,直到天光乍亮,风也渐渐停了,陈青鸾这才沉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已是晌午,她昏昏沉沉地吃了口东西,推开门,被雨水冲刷了一整夜后,空气也较昨日清新了些。
  再窝在卧房里肯定是不行的,又不能冒险作死出门,思来想去,陈青鸾还是决定去书房找些话本来打发时间。出乎意料的是,书房中竟有许多附近的县志,以及一些记载了民俗与传闻的志怪书册。她将其依次从书架上取下来,看的津津有味,直到有人敲门来给她送饭,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她不想放下手里的书,左右也是自己一人吃,她便喊那人进来,将晚饭直接摆在书桌上便可。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送饭的是个年纪很轻的厂卫,这人平日并不在近前伺候,今日也不知是替了谁的班。
  显然他并没有预料到自己随军出行的工作里还有一项是要侍候主母,行动之间略微有些拘谨,只低着头将食盒内的碗碟一一摆好之后,便垂手站在桌旁。
  陈青鸾一手还捧着书,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腌制的笋片刚要送到口中,却突然停下了动作,抬眼对那厂卫道:“你自去休息就行,我也不习惯身边有人随时服侍着,感觉浑身不自在。”
  那厂卫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陈青鸾眼睛一直盯在书本上,直到门从外边关严了,她才迅速地将筷子连书一同放下,并自荷包中取出几根银针来,分别浸到面前的几盘菜肴里。
  起先还没什么变化,然而不多时之后,针尖处便渐渐显出乌黑来。
  自那人进屋时,她便觉察出了些许异样。
  她虽然同苏仁的手下们接触不多,但是自认名声还算不错,总不该叫人那般紧张才是。
  更直接的理由是,她自那人身上感受到了杀意。
  她在大楚过了几年太平日子,最近更是被苏仁收拢在羽翼之下,平日里过的迷迷糊糊,却不代表她能将从前那些血与泪都尽数忘却。多年流亡与被追杀的经历,将她磨砺的极为敏锐,哪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都足够叫她警觉。
  陈青鸾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将耳朵靠在墙上,外头寂静一片,并没有脚步声,想来那人并未离开,此刻正在外头等她毒发。
  陈青鸾心里盘算片刻,将那些针默默收起,用筷子将菜肴拨弄开,便朗声唤道:“还在吗?来将东西收拾了罢。”
  那厂卫立刻推门进来,仍是低着头,叫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
  陈青鸾正倚在窗边,脸色不大好看,一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则扶在窗框上,似乎有些痛苦的样子。却在他转身关门的一瞬间迅速翻出了窗户,趁着那厂卫没反应过来,一边往西侧飞奔一边高声呼救。
  头顶一阵风声呼啸而过,随即身后便传来了刀剑撞击的清冽声响。她头也不回,用尽全力狂奔了一阵,直到有几个熟识的面孔应声而来,护在她身前,她这才松了口气,只觉脚下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那刺客武功不俗,与陈青鸾的影卫直接对上,还略占了上风。在见到对方的增员时便打算抽身。然而回身却发现早就被人包抄了退路,最终还是落败,被一干厂卫五花大绑,嘴也用破布堵的严严实实,连自尽都做不到。
  陈青鸾这时已经缓了过来,她远远看了那刺客一眼,见他面相也十分年轻,比他所假扮的那个小厂卫也大不了几岁,却是满眼的狠厉之色,如同嗜血的猛兽。
  她问周围的人道:“他所假扮的是谁,还能找到人吗?”
  那些厂卫里自然有识得这张脸的,便立刻去找,确却是各处都寻不见人。陈青鸾轻叹一声,她也不是不知道这刺客顶替了那厂卫的身份混进来,原主怕是已经被他杀了,但总还是抱着一点幻想。
  那刺客见陈青鸾面有忧色,口中便呜呜地发出了声音,似乎是要什么话要说。
  陈青鸾此时自然是不再怕他暴起伤人,然而想到从前那紫衣客的诡异手段,仍是不愿意靠近,离着几步远的距离问他道:“你是想说,你能告诉我冒充的人现在身在何处吗?”
  那人点头如捣蒜,陈青鸾轻笑一声,低头俯视着他道:“不用了,人我们自会去找,你也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且好好珍惜眼下还能全须全尾的日子罢,等督公回来,自会好好跟你聊的。”
  作者有话要说:  酥仁:我这么大一个目标到处晃来晃去,为啥这些人非得冲着我夫人去?
  作者:讲道理,你一看就很不好惹,柿子要挑软的捏嘛【顶锅盖逃】


第49章 峰回路转
  过不多时,那被冒充顶替的厂卫便被找到了。
  尸身是被裹在了袋子里; 藏在柴房的角落中; 在胡乱堆放的杂物中十分不显眼; 如今天气寒凉; 尸体尚未腐败出什么气味; 若非这麻袋上灰尘较其他的少了许多; 怕是还没这么快被找到。
  那是个白白净净的少年人,面上还带着些许稚嫩,这样的年纪,若是在寻常人家; 还是被父母疼爱呵护着的。眼下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让人见了很难不生出几分同情来。
  他是自背后被人用细刃偷袭,一击毙命。所以正面看上去也没有多少血迹; 想来死前也并未受苦。陈青鸾知道他们也没有什么亲戚可以托付后事了。就算还有; 随军出征的人; 多半尸身也带不回家乡去,便命人将他妥善安葬了; 又让人看紧那刺客,片刻也不能将绳索松开,若是督公三两日之内回不来,也用不着给他饭吃,只用湿布给他喂上点水,总之死不了就行。
  另外,她又叫所有府内的厂卫严加防范; 不管巡逻换班都至少要二人一组,以防落单遇险,将一切都嘱咐妥当之后,这才回屋休息去了。
  被这样雷厉风行的安排了一通,几个厂卫面面相觑,主母的样子似乎同往日跟在督主身边时不太一样啊。
  今儿这么折腾了一通,累是累得很,却是一丝睡衣也无,陈青鸾躺在榻上,盯着棚顶发呆。
  这刺客能混进来绝非意外,纵然今后加强戒备,也未必可以毫无疏漏。这人当不当正不正,偏偏要在苏仁去了军营时来冒险刺杀她这么个于战局无足轻重的人,兴许是打着围魏救赵的主意也说不定。
  难不成那被敌军派去大营中细作,竟是身份比旁人的要来的贵重吗?
  想到此处,陈青鸾不在犹豫,翻身亲自写了书信,差人连夜送去前方大营,将此事大致的经过与自己的猜测报告给苏仁,唯独不提自己遇到的凶险。
  第二日晌午,那送信的厂卫便回来了,还带来了苏仁的回信。
  原来这一次放出已经捉住了一个细作的消息放出去后,不仅混进厂督府里的这个坐不住了,军营里也有信以为真的,于巡逻时假做不经意往那关押“人犯”的方向靠近,被四下里隐藏着的厂卫抓了个正着。
  以往的叛军,纵有偶尔被俘的,不是趁人不备抹脖子自尽,就是刚刚被抓了壮丁的山民,要紧事务一概不知。以至于直到如今,连叛军的首领是谁,都还是一头雾水。
  虽是占了地利才居于上风,但那人既能策反已经归顺大楚数年的蛮族将士,又能能够进退得当地同楚军周旋,也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而这番好不容易抓到了个活口,若是能将那叛军头子的背景揪出来,可以说是一大转机。所以这审讯的过程,苏仁自要从头至尾亲自监督。不过既然这边祢城里也这样不太平,那么他会尽快处理完军营中之事,若一切顺利,那么明日便能回来。
  陈青鸾听闻军营那边一切顺利,稍微放了心,便去地牢探望了一下那个意图取自己性命的人。
  那人被绑在栏杆上一日一夜,嘴里的破布也没人给他取下,整个人狼狈不堪,初始听到脚步声时,还吼了几声,待见到来人是陈青鸾,便安静了下来,低下头去不看她。
  这女子的眼神太过通透,总有种和她对视久了,就要被她看透心中所想的错觉。
  陈青鸾对他道:“我来是有个好消息来告诉你,军营里头那个没挺住,昨儿晚上已经咽了气,明日督公便会回来了,也省着你还要被绑在这儿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当真可怜。”
  那人听了毫无反应,头都懒得抬一下,却听身前那女子又道:“不逗你了,东厂的手段你该知道的,他哪有这么好的命,没把十八般酷刑都尝一遍就痛快走了?”
  听陈青鸾这样说,那人终于动了动,抬起头来狠狠盯着她。
  陈青鸾见他终于抬起了头,淡淡地道:“我本与这战况无关,又同你们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来杀我?”
  那人口中又发出呜呜的叫声,陈青鸾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
  随行保护她的厂卫露出不解的神色,她却似乎心情很好,“我想知道的都已经得到答案了,至于其他的,我想军营里头的那个,会比他知道的更详细。”
  第二日清晨,苏仁如期归来,衣襟上还带着朝露的湿气,显然是连夜骑马赶路才能在一大早就赶回来。
  之前是怕他关心则乱,所以才将那刺客的种种行为略去不说,他自然只当是刚混进来便被发现了,现如今他亲自问起,厂卫们自然也不敢有所欺瞒,便将日前的事原原本本地都说了。
  事情的经过正讲到一半,陈青鸾径自直接推门走了进来,见到苏仁回来还吃了一惊,问道:“督公何时回来的,怎地都不叫我呢?”
  苏仁原本是因为现下时辰尚早,知道她素来不习惯早起,便寻思让她再多睡一会儿,等晚些再去寻她,哪知就知道了这么一档子事,甚至还全体上下一齐瞒着,正自一肚子火气,见她过来,便冷笑着道:“左右凡事你都能自己处理好,连知会我一声都不愿意,那我回不回来又有什么打紧。”
  陈青鸾立刻便明白过来,他定然是因那刺客的事儿生气了,她笑着走过去,就当着一屋子人的面,拉着他的袖子轻声道:“我还不是怕你担心么,左右人都已经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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