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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黑公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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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依达微微一愣,继而了然,清俊的脸上露出空蒙的表情来。
  她的身后已经发出悲鸣。
  火红色头发的女子用手捂住了嘴唇拼命压抑着从喉咙里发出的哽咽,茶色的眼睛丝丝的盯住了眼前淡金色头发的儒雅青年,似乎要从他的表情里探寻出什么。
  卡诺·西泽尔露出黯然的神色,站起来,庄严的军礼。
  “赫尔嘉中校,我很抱歉……”
  美丽的红头发女子终于按耐不住恸哭出声,退开几步扭头冲了出去。
  一阵狂风吹得旌旗猎猎作响,灰蒙蒙的天空霎时变了脸,瓢泼的雨水兜头浇下,世界一片白芒。
  迷蒙的视线里,依稀看得见女子颓然跪倒的背影,以及几乎淹没在雨声中的呜咽。
  柯依达缓缓的站起来,苍色冰凉的瞳眸里闪过不可名状的光芒,片刻,缓缓地走出去。

  “是爱人么?”
  清冷的嗓音从头顶飘渺的传来,她带着泪水抬起头,却没有看到对方身影。
  泪流满面的女子眼中是不可遏制的悲伤,倒在泥泞的黄土里涣散的溃不成军。
  这一刻她真正成了家族的遗族,孤身一人,彷徨而无助。
  柯依达站在她的身后,低了头,垂下修长的眼睑。
  眸中有怎样的神情不得而知。
  “记住,赫尔嘉,这是你最后一次流泪。”她侧脸的线条在雨幕里迷蒙而飘渺,目光淡白幽远,“从此以后没有什么可以再让你失去,也没有时可以将你击倒,克罗因家族的人从来就是最顽强的战士,如果你忘记这一点,就是对先祖的亵渎!”
  因为哭泣而微微的抽搐的背影一僵,继而扶倒在地。
  即便是到了此时,她依然残酷,霸道而冷血得不留给人任何的退路。
  然而赫尔嘉·克罗因在几年之后目睹这冷漠乖戾的女子痛不欲生的一幕,她才真正了然,自己的上司,不仅对他人无情,对自己更是残酷。

  白花花的雨幕仿佛隔断了一个世界。
  “忽然想到这样一句话,每一分钟都有一个家庭在哭泣。”
  卡诺·西泽尔站在帐门口,蓦的幽幽的道。
  “战争爆发开始的每一分钟都有人死去,但是大人……”贝伦卡·菲尔纳停顿一下,“能够追随您是我等的幸运!”
  卡诺有点讶异地回头,看到部下肃然的敬畏神情。
  淡淡地笑起来,拍拍他的肩头。
  回身进帐。
  “呆会记得让人准备两碗姜汤。”
  “是,大人!”























  第17章Chapter16奔流
  雨后初霁的天空仿佛天青色的帐幔无边无际的铺展开去,雁阵排空一字南回平添萧瑟的气息。
  卡诺站在城楼之上,双手撑住黑色的石砖,身后蓝色的披风在风里猎猎的飞扬。
  “明知道我最讨厌那些东西!”
  蓦的传来女子的冷哼,换了一身干净军装过来的柯依达走到近前,附赠了一记白眼。
  卡诺失笑:“牛奶、生姜、咖啡、胡萝卜,大小姐,你忌口的东西还真不少!”
  “这种话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
  尽管优秀军人的表象之一是能够迅速适应任何艰苦的环境和食物,而柯依达在野外生存方面的成绩也是数一数二,但对于某些常规食物却固执的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每每屡教不改的态度让讲究膳食均衡的卡诺颇为头疼。
  “总有一天把你派到盛产生姜的地方去驻军。”
  “很威风嘛,不过是比我早了一步升到中将而已。”
  靠在冰凉的城墙上迎着风抬起头,一头青丝很快被风拂得凌乱。
  许是刚刚洗过头的缘故散发出淡淡的馥郁气息。
  柯依达惯用幽兰香,淡雅而冷郁的味道,一如其人。
  卡诺无奈扯开嘴角:“怕了你了,你若是能替我接下这个担子,统领之位让给你也无妨。”
  忽然顿了顿:“克罗因小姐不要紧吧?”
  “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
  眼前浮过那名女子痛楚但是坚忍的茶色眼睛,淡淡的道了一句,下一秒马上回击,“说过了我只是来给你打下手,不要随便推卸责任!”
  柯依达回头冷冷的看他:“卡诺大人出马,老天都要帮忙,你就真的一天想法都没有?”
  “你有?”
  “因为汛期的缘故延迟了行程,路过灵滩渡口的时候我了解一下这个地方原先的作用。”
  卡诺的剑眉微微扬起。
  “你早就想到了吧?”
  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肃然转身望着城下滔滔不绝奔流而过的恒川水,沉默许久,方才开口:“水火无情,一旦失控就是生灵涂炭了。”
  每逢汛期恒川之水便会暴涨,因此不得不再灵滩一带加筑堤坝防止河水溢出殃及四周。
  然而换一个角度,却又是胜过百万大军的利器了。
  决开堤坝,引恒川之水冲刷敌军大营,卡诺·西泽尔不是没有想过。
  “灵滩地势高耸,一旦决堤,水势必然顺流而下绕城而过,敌军必然措手不及,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恐怕不由我们控制。”
  “你不是已经坚壁清野了么?”柯依达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我派人大探过,附近方圆千里已经全部被肃清了,连同曼云峡谷也不再有人烟。”
  “曼云峡谷?”
  “那里有已经干涸的古河道,灵滩堤坝修筑之前便是通过那里的排水的,不波及无辜的是不可能的,但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放眼远眺苍茫的天际,柯依达抬起头,黑色的土地匍匐蜿蜒的疤痕,艰难的向远处延伸。

  维恩山位于帝都西南角,地势险峻多变,是军队拉练的必选之地。
  蓝德尔·斯加奥所辖的由新进预备役军人组成的蔷薇骑士团已经在这里呆了大半年之久。
  清晨明媚的阳光从山间探出头在校场的上罗列的刀枪上一一掠过,反射着斑驳的碎金。
  一道烟尘由远而近疾驰而来,仿佛刀剑在漫漫黄沙中撕扯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大人呢?”
  “大人刚刚泡了一个热水澡,吃了顿烧烤,然后睡觉去了。”
  “什么?”
  “哦,大人还说,他昨天连夜从帝都回来累得要死,请妮塔波曼大人您不要随便去打搅他……啊啊……”
  可怜的侍从兵话未说完便被金发碧眸的女军官一把推开,踉跄的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位美艳动人性情却火爆辛辣的女副官大踏着不闯进来主官蓝德尔的私人帐篷。
  “是你逼我的!”
  妮塔波曼·温德少将恶狠狠的从牙缝里逼出几个字,操起了尚在一边火炉上搁置的茶壶。
  “啊啊啊啊啊——”
  王国历229年10月5日清晨,后世著名的“枪骑兵”的创立和指挥者蓝德尔斯·斯加奥发出一阵绝对不会载入史册的惨叫,方圆百里,回音袅袅。

  乌鸦扑棱棱的飞起来。
  一只、两只、三只。
  沉寂无声的帐篷里被从温暖的被窝里拽起来的可怜男人对着镜子小心翼翼的观察自己脖子上由于被开水浇下而泛起的大块红斑,表情扭曲的仿佛深闺里面的怨妇。
  他年轻美丽的副官军姿笔挺、面无表情的站在对面,美丽的碧色眼睛毫无感情色彩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杰作。
  “嘶……女人,你想谋杀上司么?”
  “下官实在是抱歉。”嘴上说着抱歉,脸上却没有任何歉疚的表情,“不过下官实在是有要紧的事情。”
  “我的妮塔波曼少将,你尊敬的上司连夜从帝都公干回来连觉都没睡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奔波劳碌的辛苦么?”
  “通常您所谓的公干都是偷偷溜回帝都和‘白夜’或者‘蓝玉’的小姐风花雪月而已,下官认为那不会有损您多大的精力的。”
  大波浪卷发的金发女郎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期看到自己的上司气急败坏的表情。
  “算了,到底什么事。”终于回过身来坐正了,摆出一幅谈论正事的架势来,“军士哗变了么?”
  “目前还没有,不过如果让他们发现您是这样一个不负责任丢下军队回去喝花酒的无赖的话……”
  “那么就是就是有人争夺为了射杀的山鸡而打起来了?”
  “大人!”妮塔波曼·温德拼命忍住像翻白眼的冲动,咽下一口唾沫,“北疆出事了,大人!”
  蓝德尔·斯加奥的表情一滞,随后又恢复了平日里怠惰的神情,半披着军装站起来,蓝紫色的魅惑眼睛幽幽在她的脸上飘过去。
  “冰族双头龙旗、白虎旗、骷髅旗三旗精锐尽出,直逼北疆沿线。另外,帝都军第二师团正在与哈特市与雪狼旗对峙,胜负未分……”
  “妮塔波曼少将?”
  挥挥手打断接下来的话,未来的“神枪”蓝德尔突然道,“今天晚上九点全军整队集合!”
  “什么?”惊骇的表情出现在副官的脸上,“大人,下官了解您与柯扬·阿奎利亚斯伯爵之间的交情也理解您现在的心情……但是……”
  “是皇帝陛下的秘密调令,明白了么?”有点头疼似的看着自己的副官,自己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妮塔波曼的表情又是一僵,许久才消化掉他言语里的意思。
  “明白了大人!”
  “辎重、军粮都要准备完毕,我要看你的速度!”
  “是!”立正,敬礼,美丽的金发女郎带着狐疑的态度看着自己懒散的主官,“大人您昨天晚上是去……”
  “你风流倜傥的上司当然是去安慰受伤女性的心灵了!”没心没肺的道了句,重新扯掉身上的军装回到自己的被窝里,“我睡一觉,下午六点叫醒我。”
  女副官刚刚油然而生的愧疚之情霎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咬了咬牙:“下官知道,大人。”
  转身掀起帐帘,复又回头:“大人,治烫伤的膏药在您柜子上第二个抽屉里。”
  帘子放下,空落落的回荡。
  蓝德尔·斯加奥把被子拉过头顶,合上了眼睛:“真是个啰嗦的女人啊……”

  秋天帝都的夜晚仿佛一泓清澈的湖水,剔透冰凉,深不见底。
  菲利特·加德推开军长办公室的门,台灯散发出来黄晕光线,让他微微闭了闭眼。
  “报告,菲利特·加德告进!”
  “晤,进来吧!”
  佩尔德·安亚古军长已经很老了,尽管饱经沧桑的脸和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疤证明着他之所以能得到今天的阶级是因为他本人与之相应的武勋而非出身,但与日俱增的苍老和疲惫依然不可掩饰的暴露出他的颓废和帝都军中人们心中心照不宣的傀儡的地位。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之所以还没有从自己的位子上退下来,完全是由于多维加·塞切斯特大公和凯迪拉总长需要这样一个傀儡,以便于更直接的控制帝都军。
  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驻守在王国心脏的帝都军,直接受政局势力分布的影响,不论是皇帝为首的新势力,还是多维加大公为代表的守旧大贵族势力,都渴望将这支雄厚的力量纳入麾下。随着路昂·伯顿子爵的阵亡和卡诺·西泽尔的晋升,长久以来的平衡被打破,位列王国七军之首的帝都军早已不再老人的掌控之内。
  “菲利特中将,根据皇帝陛下的命令,请马上召集本部人马,支援北疆前线!”
  “陛下的命令?”菲利特·加德微微一愣。
  西南动荡,北疆告急,帝都中盘根错节的潜伏势力蠢蠢欲动,即便对政治并不比敏感,凭借军人特有的警惕性,他依然能嗅出帝都中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是。”佩尔德老人的声音暗哑低沉像一湾死水辨不出一点生气来,“说实话,我不太愿意你现在走,但是……”
  “大人?”
  菲利特恍惑的抬头,年迈的老将已经站起来,缓缓得踱到暮色深浓的窗前。
  “我无法揣测陛下的想法,但是以眼下的形势来看,你一离开,帝都军中异常火拼是在所难免了……”
  “大人?”
  苍凉的夜风从黑暗里破空而来,撩起老人斑白的鬓发。
  斑驳的树影里笑容苍凉落寞。
  “我这把老骨头,论理早该退役了,这两年的白白占着军长的位子,无非是个傀儡而已,我已经老了,就这样离开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未来的世界是留给你们的。”老人淡蓝色干涸的眼眸静静的望着眼前英姿勃发的后起之秀,竟然泛起一丝慰藉的笑意来,“在皇帝陛下的心里,你必定是将来帝都军军长的理想人选,但是年轻人,作为前辈我的不得不提醒你,你太正直,也太善良了,这样的你不适合在政治中厮杀,学着保护自己吧,年轻人,在皇帝陛下的麾下,你一定会立下我们这些先辈无人可及的武勋吧,不要让宝贵的生命白白牺牲在这些肮脏的斗争中去。”
  菲利特·加德肃然。
  仅仅是这一瞬间,他对这位年迈的宿将有了近乎天翻地覆的改观。
  在新皇登基时为了平衡各方面势力被推上帝都军军长的位置成为一枚各方势力都可以驱动的傀儡和棋子,不能不说是可怜又可悲的,然而便是在此时,菲利特对眼前这位老人却突然产生一种由衷的敬意,作为王国军中宿将中的宿将,也许履历与武勋并不足以让太多人铭记,但依然绝非像外界传闻的那样简单。
  年轻的中将默然了许久,然后将手举过头顶,敬礼。
  这是帝都军未来军长与现任军长被提前了的交接仪式,然而菲利特·加德并未能领会到这一点。

  这一夜寒星萧瑟,月凉如水,黑色的夜空是高高的穹庐,整个大地黯然无光。
  菲利特·加德走出帝都军总部的大门,一带马头边拐进了左侧的偏道,出乎意料的,内禁部队的长官费兰·皮瑟斯男爵似乎在路中央等着他。
  费兰·皮瑟斯,便是后世传说的“美战士”。
  银蓝色的及腰长发,斜飞的妖冶凤眼,阴柔娇美胜似女子的容颜,禁卫军笔挺的黑色军装上银鹰肩章振翅欲飞在凄凉的天光下泛起熠熠的清辉。
  比女人还要漂亮,这是野史中随处可见的评价。
  然而这话人们从不敢在当事人的面前提。
  他出身中等贵族阶级,自少年时代便担任当时还是普兰亲王的皇帝的首席侍卫官,而今则已经是内禁部队乃至整个禁卫军的直接领导者,忠诚追随在皇帝的身边。
  有人见过他奋战中浴血的身影,“像带血的白色玫瑰一般妖冶而美丽”。
  菲利特自然是见证过这一切的人,抛开传闻里牵强附会以讹传讹的成分,依然对这位一起并肩战斗着走过来的战友保持了相当的好感。
  然而他心里也清楚,眼下的情形,费兰·皮瑟斯绝不是来找自己叙旧的。
  “有事么?”
  下马走过来,两个人退到路边。
  “美战士”微微一笑:“当然,我是来告诉你,不必去找陛下了。”
  菲利特微微一愣,继而无奈一笑。
  “使陛下让你来的?”
  “不然你以为还有谁能指使我?”
  “费兰……”菲利特皱了皱眉,凑近来压低了声音,“我不知道陛下的计划是怎样的,但是我总要知道一件事情,我这一走,帝都军其余三个师团必然不稳,光凭你的禁卫军,陛下是否有足够的力量自保?”
  “菲利特。”费兰浅浅一笑,“你不是讨厌政治上的血拼么?”
  “这……”老实人语塞,露出僵硬的懊恼神情。
  “陛下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肯定句,美战士收敛笑意,“你一走,帝都军中的平很就再也无法维系,而这正是陛下所要的结果。”
  菲利特悚然。
  诱使对方先下手,谋逆叛乱的罪名,不过要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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