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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黑公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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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梧桐宫已遭软禁,皇宫各处守备正常。”
  “东门叛军已经溃散,我军已开始组织反攻。”
  “西、南两门叛军死伤惨重,卡诺军长已经率本部人马从西门入宫。”
  “北门叛军败退,迪亚哥中将正在乘胜追击。”
  “帝都军来报,维迪亚·埃伦男爵突然失踪。”
  “国务省已在林格副军长掌控之下,评议会叛乱贵族已被监察厅收押。”
  “什么?”仿佛是被其中某些字眼刺激了一下,柯依达抬起头来睁开眼睛,“再说一遍。”
  “国务省已在林格副军长掌控之下,评议会叛乱贵族已被监察厅收押。”
  “不,是上一条。”
  “帝都军来报,维迪亚·埃伦男爵突然失踪。”传讯的通讯兵翻着手上的文件,下意识的补充了一句,“好像是刚刚得到的消息,原本维迪亚男爵是被卡诺军长软禁的。”
  “简直是糊涂!”柯依达所指不明的嘟囔一句,站起来,取过纸笔,匆匆写下一道谕令,“交给监察长埃森·凯瑟侯爵,还有,告诉梧桐宫附近的卫队,如果有人闯入,不必太认真。”
  “是!”
  “另外再传令,局势稳定之后,三军到鹰隼宫前集合。”
  “是!”
  年轻的通讯兵转身出去,一阵婴儿嘹亮的啼哭从身后传来,撕破灰色的天穹。
  “公主,是男孩,是苍冰色的眼睛!”
  巴琳雅用襁褓包裹起已经擦拭干净血迹的男婴,后者在她的怀中放肆的啼哭,仿佛向世人宣告这自己的降生。
  柯依达上前抱过这小小的婴儿,几乎冻结的表情在这一刻流露出一两丝柔和的线条。
  婴儿蜷在宽大的襁褓里,紧眯着的眼睛偶尔睁开,苍冰的色彩是亚格兰皇族男性后代的表征。
  柯依达对与孩子并无太大的热情,然而很奇怪的,这小婴儿抱在怀中,并没有因为聒噪的啼哭而让她的心情变得糟糕。
  “不好,产妇大出血了!”身后却传来温布尔医官的惊呼。
  芙妮娅虚脱的躺在床上,大片衾被浸在在一片血泊里。
  又是一阵手足无措的忙乱,血却是奔流不止,刚刚做了母亲的女人脸色苍白的透明。
  “芙妮娅!”柯依达倒吸了口冷气,将怀中的婴儿交给巴琳雅,箭步跨到榻前,按住她的肩头,“醒醒芙妮娅,一旦睡过去你就醒不过来了!”
  “我……我好累啊……”她沉沉的闭上眼睛去,宛如被抽去了所有生气,“柯依达……”
  “睁开眼睛看着我!”莫名的恐惧袭来,柯依达狠狠掐她的人中,“听着,皇帝哥哥还在西陲,你不想等他回来了吗!还有你的儿子,为他想想看看,陛下日理万机,后宫又有那多么的侍妾,你就真的放心这样把他一个人丢在世上!只有母亲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不要妄想去依靠他人!”
  “不!”仿佛是被她的话吓到,芙妮娅突然惊坐起来,死死地攀住她的臂膀,尖利的指甲深深嵌进黑色的军装,“柯依达,听着,我知道我已经不行了,保护我的孩子,柯依达!如果是你的话,一定可以保护他,答应我!”
  柯依达的臂弯被她攥的深痛,她看着这个仿佛垂死之前回光返照般声音凄厉的女子,一时忘了说话。
  后者褐色的眼睛却在一瞬间黯淡下去,松开她的臂膀,虚脱般的向后倒去。
  “芙妮娅!”
  苍白的女子仰面倒在柔软的衾枕上,她的唇瓣微微合翕,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目光幽幽流转,落在襁褓里咕咕而泣的婴儿上,熄灭了最后一洞青灯。
  没有人听清她临终最后的话语,只是依稀得猜测,那大概便是皇帝的名讳——“波伦萨”。
  室内忽而陷入一片死寂,连同远处的铁血厮杀似乎也渐次减弱了。
  婴儿的悲啼骤然爆发,继而想起一片参差不齐的啜泣声。
  芙妮娅的一生,仿佛是为了波伦萨皇帝而生,她陪他度过幼年时黑暗恐怖的时光,默默的站在身后看着他踏上亚格兰至尊的宝座,她聪慧却甘于淡泊而从不炫耀,更不曾因为贪婪的欲望而干涉政治,她的青春年华毫无保留的奉献给了年轻的主君,甚至拼却性命诞下他的孩子,到目前为止,她依然是陪伴皇帝时间最长的女人。
  柯依达望着床榻上苍白如花的女子,叹了一声,伸手合上她的眼睑。
  “公主殿下!”通讯兵站在门口,被这庄严悲怆的气氛所震慑。
  “什么事?”
  “我军制胜,各路叛军死伤惨重,帝都军科恩·林顿少将正在追击余孽,其余将兵,已在鹰隼宫前待命!”
  战斗结束。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柯依达抬起头来,表情肃然,看了一眼巴琳雅怀中的嗷嗷痛哭的婴儿:“把他给我。”
  “公主?”巴琳雅微微一愣,仿佛明白了什么,“外面风大,小皇子会着凉的。”
  “给我!”柯依达加重了语气,示意赫尔嘉抱过婴孩。
  彼时鹰隼宫正殿之外长长台阶下面,已经聚集了浴血归来的战士。
  正午时分,阳光终于撕开灰败的云层,投下明亮的光束,反射在染血的军刀上,斑驳的光芒刺痛了眼睛。
  柯依达出现在台阶的高处,俯瞰层层叠叠的刀剑与旗帜,染血的斗篷被风猎猎的扬起来。
  “评议会叛乱贵族已经收押,叛军首领已经伏诛,帝都军第三师团正在追剿余孽。”
  林格已经从国务省返回,表情肃然地汇报战况,面部的轮廓明晰,线条硬朗。
  她把目光移到一边,卡诺·西泽尔站在队伍的前端,披着一身血污,淡金色的头发折射着点点绯色的斑驳,一夜征战的疲倦隐没在清澈的湖色眼睛里,执着而坚定的映照出这个冬天少有的温暖太阳。
  彼此目光相接,她有片刻的失神。
  孩子的啼哭却突兀地打破了庄严肃穆的气氛。
  在场的几位高级军官露出些许惶惑的表情。
  “公主,这是……”
  “芙妮娅夫人诞下的皇子。”柯依达从赫尔嘉的手中抱过婴儿,高高的举过头顶,
  “陛下的第一皇子降生了!”
  凄厉的冷风灌进襁褓,男孩迎着头顶苍凉的暖阳发出嘹亮的啼哭,回响大殿前空旷的广场上。
  短暂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便爆出山峦一般此起彼伏的欢呼。
  “波伦萨皇帝万岁!”
  “皇子殿下万岁!”
  “亚格兰王国万岁!”
  军人震耳欲聋的欢呼与婴儿明亮的啼哭交汇到一处,响彻了云层,震撼了皇宫每一处殿宇。
  黛瑟芬琳颓然倒在寝殿冰凉的地板上,凄然失笑,泪水潸然的落下。

  王国历229年十一月十六日,梧桐宫变爆发,贵族评议会组织武装力量突袭国务省,包围禁宫,提交另立主君的议案,王国第八公主、国防部总长一级上将柯依达·亚格兰下达平叛令,血战数个小时,斩杀叛军数十万人,扣押叛乱贵族数十人,彻底摧毁了守旧门阀的残余力量。后世所称的芙妮娅·阿格斯大公妃在动乱中诞下一名不足月的男婴后因为失血过多而去世,而她的早产也成为这次事件的导火索,由于大公妃的早产是饮食中含有活血的药物所致,所以人们怀疑的焦点均集中在了梧桐宫主人黛瑟芬琳皇妃的头上,但不管事实如何,这位身位赛切斯特新一代家主的皇妃,势必为其族人所做的一切付出应有的代价。
  ——《亚格兰史纲》





  第59章Chapter58争执
  接下来便是一系列繁冗琐碎的善后工作,战场的清理,叛贼的处置,乃至人心的安抚,柯依达简单冲洗了一下激战中沾染的血污,往小山一般高的公文面前整整两个小时没有离开过。
  “就这样,我去小睡一会儿,有事的话马上以后叫我起来。”
  丢开白色的鹅毛笔,合上文件站起来,由于彻夜未眠的缘故苍色的瞳里隐约可见淡淡的绯色血丝。
  “公主。”出乎意料,赫尔嘉没有像往日那样干脆的答应下来,下意识得看了看外面:“卡诺大人好像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他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叫他回去休息吧。”柯依达叹息一声,言辞寡淡,一时间竟判别不出是喜是怒,没等赫尔嘉反应过来,人已经离开了书房。
  卡诺·西泽尔听到这样回话,只能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大人,您惹到公主殿下了?”副官贝伦卡不解看着自己在殿外站了许久的主官,明明帝都军这一仗打得煞是漂亮。
  年轻的帝都军军长自嘲的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身步下台阶。
  “维迪亚还是没有消息么?”
  “厄……是。”贝伦卡楞了一下,点头。
  “派人盯住梧桐宫,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晌午的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映射着宫前白花花的台阶,闪着斑驳暗淡的光,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伸手扯了扯扣紧的衣领,觉得这一身血污裹在身上是多么的不舒服。

  黛瑟芬琳的世界已然崩塌。
  傍晚的夕阳射进空荡荡的寝殿,尘埃在如血的暮色里舞蹈。
  昔日雍容的少妇苍白着脸色,葱白纤细的指尖抚摸熟睡中婴儿的脸,微微颤抖,隐忍着不可遏止的悲伤与绝望。
  “不是我做的。”她默默的道,空洞的眼神落在身后蓝发的年轻人身上,“维迪亚你相信么,这是栽赃,□□裸的栽赃!”
  “事关皇子的安危,柯依达公主是不冒这个险的。”维迪亚一身帝都军的军装,除去了领花绶带等引人注目的军衔标志,从帝都军的大本营脱身之后便靠着这一身的打扮趁着混战混进皇宫,“应该是安德鲁卿,想必手段也是隐蔽的,只是没有想到柯依达公主只是找了个替罪羊便大索皇宫逼得贵族们只能仓促起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蹲下来,单膝点地:“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收拾一下跟我走吧,表姐。”
  “走,走到哪里去?”黛瑟芬琳回头望他,微微楞了一下,继而凄楚的笑起来。
  “离开帝都,总有能够活下的地方。”维迪亚绯色眸子闪动一下,“抱歉我现在才赶来,但是表姐,保护你们离开,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到的。”
  “不,我不会走的。”
  “表姐!贵族们不足以抵罪!你身为赛切斯特一族的家主,势必会受到牵连!”
  “那就让他们来好了!”暗金色长发的美丽女子突然冲动的站起来,望着外面如血的阳光,不再掩饰起伏的情绪,“反正,她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姐姐!”
  “没有赛切斯特家族,就没有陛下今天的皇位!现在赛切斯特家族的权势成为皇权的掣肘,便要面临灭族的惨剧!我要等着陛下回来,即便是注定的命运,我也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维迪亚把嘴唇咬的发白,眼前这女子的偏执让她觉得可怕。
  “维迪亚。”她却突然冷静下来,缓缓的扬起绚丽的嘴角,“这不过是属于赛切斯特家族的尊严和骄傲而已,没有了家族和现在的一切,我即便活着也不过是具行尸走肉而已。”
  赛切斯特家族的女子注定要生活在权势与欲望的争夺中,失去了所有执着的一切,她们的生命便失去了意义。
  维迪亚长长叹息,绯色的眸子悲哀的望她:“那么娜嘉呢,她怎么办?”
  襁褓里年幼的女婴,周岁尚且未满。
  美丽的皇妃蹲下身来,望着小巧精致的婴儿,眼底的狠历凄绝化作温柔的秋水,隔了半晌把她抱起来,定定看着他艳丽的眼瞳:“带她走吧,维迪亚。”
  “表姐……”
  “有着身负滔天罪孽的母族,即便是尊贵的公主也已经没有了未来,还不如远遁乡野,做一个无知无畏的平凡女子。”少妇迷离的目光在女婴沉睡的脸庞上流淌,“答应我,维迪亚,好好照顾她。”
  如火的暮霭透过窗棂落在女婴精致玲珑的睡颜上,泛起一两丝绯红色彩,艳煞桃花。

  激战后的帝都残留着血腥搏杀的痕迹,民众早早紧闭起自家的大门,昔日繁华的大街上只剩下清理战场的将兵,大桶大桶的水冲刷着染血的街道,将浓重的血腥稀释成淡淡的绯红。
  除了宫门附近,整座皇宫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只有平时加强了一倍的守卫提醒着人们刚刚过去的激烈宫变所带来的影响远远没有消退。
  暮□□临的时候,维迪亚借着苍茫的夜色掩护潜出宫禁,熟悉的地形和灵巧的伸手给了他很大便利。
  他甚至异常庆幸,自己怀中的女婴很配合的没有发出刺耳的哭声。
  将身隐没在宫墙茂密的树丛里,深吸一口气,翻出墙外。
  刀剑的寒冷,刺痛了他的眼睛。
  婴儿仿佛被刀剑的杀气所惊,突然发出惊恐的悲啼。
  “卡诺?”
  维迪亚骇然的抬头,帝都军军长一头淡金色过肩长发在夜幕里显得异常醒目,冰蓝色眼睛映着夜色,显得清冷而沉郁。
  “我知道你会来这里。”卡诺·西泽尔叹息一声,扫了一眼他怀里呱呱而泣的女婴,“要带公主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维迪亚反而冷静下来,深深吸口气,望了一眼他身后并不多的亲兵,“算我求你,卡诺,放我一马!”
  “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卡诺皱起眉,“可你还是要卷到这里面去!”
  “我没的选择。”维迪亚苦笑一声,“时至今日,你我的位置对换,你可会放弃?”
  卡诺沉默,良久,道,“没有如果,因为她不是那样不明智的人。”
  蓝发的年轻人在夜色里淡笑,绯色眸子艳丽如血,抱着婴儿,单手抽出佩剑。
  卡诺垂首,淡金色额发遮盖了湖色眸子里悲悯的色彩,将手按住剑柄:“拿下!”
  身边的亲兵仗剑上前,未及近身,维迪亚已然腾空而起掠过他们的头顶。
  卡诺微微蹙了眉,一枚圆石扣在之间弹到半空,正中他怀抱婴儿的臂膀。
  维迪亚负痛□□一声,手上已不自觉的松开,襁褓裹着婴儿从半空中做自由落体。
  卡诺眼疾手快跃起,兔起鹘落间,娇小的女婴已安然落在他的臂弯,由于惊吓的缘故爆出一阵嘹亮的啼哭。
  维迪亚单膝点地,抬头看嚎啕大哭的婴儿,露出骇然的表情。
  “小公主是皇帝陛下的骨血,即便是柯依达公主也不会对她怎样的。”仿佛是洞悉了他的心思,卡诺缓缓的道,“当然,除了陛下,也没有人能够决定她的去留。”
  树影悸动如歌,在维迪亚灰败的脸上投落斑驳的碎片。
  卡诺看着,只觉言语力量实在是微薄。
  “虽然很抱歉,但身为帝都军军长,我必须带你回去。”
  “不劳卡诺军长费心了。”慵懒的声线忽的幽幽荡起,在凄冷的夜里显得阴测骇人,全副武装的宪兵鱼贯冲出将蓝头发的年轻人围在中央。
  “监察长大人!”卡诺的眼里难以掩饰惊骇的表情,看着从暗处走出的高挑人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埃森·凯瑟站在背光的阴影里,银色的短发盖过额头,眉眼与唇线月牙般的弯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公主殿下的谕令,维迪亚·埃伦由监察厅带走。”
  漂亮的指尖夹起一纸单薄的书简送到面前,卡诺蹙眉,按捺住起伏的情绪。
  倒是维迪亚笑了声:“算了,卡诺,她还是挺为你考虑的。”
  他直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环绕的刀枪,嗤笑一声:“不必用刀枪逼我,我自己会走。”

  监察厅收押维迪亚的消息传到柯依达耳中的时候,她正在泡金盏花宫后面的浴池里,因为热水浸泡而泛起绯红的脸隐没在氤氲的水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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