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唐-第2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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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柲面露惶恐,躬身道:“孩儿明白,孩儿聆听母皇教诲。”
女皇感到自己太过严格了,其实这孩子早已是独挡一面的大将,这些道理如何会不明白呢,便叹了口气说道:“我儿需时刻牢记,时时警醒自己。朕说了这一会儿,也乏了,你便下去拟旨去吧。”
于是,武柲躬身退去,等出了丽春台,他深深感到了皇帝的威严,在这大殿内,真的是暗藏杀机啊,每一句话都要让他谨慎而三思。
他长出了一口气,遂出了内宫,便向着武成殿走去,如今那里也成为了他每日批阅奏疏的地方,当然,还有一个女人,上官婉儿。
身为女皇钦点的太子秘书,上官婉儿尽职尽责,早早地便来到了殿中,整理着各部送来的奏疏,以便太子能够很好地批阅。如今她的男人身为大周皇储,她做这些事情,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武柲在政事堂转了一圈后,便来到了武成殿,看到上官婉儿极为用心地伏案写着什么,他便站立门口,他想看看上官婉儿,从这一角度看去,上官婉儿极为端庄,她眉宇间仿佛有一股“浩然正气”,让人心生尊敬,让人无法去亵渎。
可武柲是其男人,深知上官婉儿在床头的那股子劲儿,丝毫不比太平公主等女人弱,而且有时候使点小动作,总能让武柲性趣盎然。
“婉儿啊,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武柲心中不由得问道,他虽阅女无数,但面对如上官婉儿这样聪颖而有才气的女人,他还是不能一猜即中,更多时候,他只能悲叹,女人心,海底针。
不管怎样,上官婉儿的才华,都让天下士子景仰,让武柲心疼,心疼得生怕失去,即使这个概率十分低,但依旧让他恨不得时刻和上官婉儿在一起。跟上官婉儿在一起,他能感到一种“知音”的感觉。
不知不觉中,武柲愣在原地,神飞千里。上官婉儿心中一动,便抬头朝殿门口望去,却见武柲像是失了魂一般,她不禁一惊,问道:“殿下,您怎么呢?”
鄯州城。
郭知运自发了羽毛信后,便整日里和郭元振,还有慕容刺史等候神都消息。毕竟河源的论赞婆也已明说,吐蕃赞普会随时攻向河源。能够纳降论赞婆部落,那可是大功一件,这样的功劳几乎就是送来的,若不珍惜,那就是傻子了。但要纳降论赞婆,则必须要有朝廷允许,要女皇允许才行。
如今已经过去了七日,他们几乎每天都派人在三十里外巡视,并站立城头遥望,几乎是望眼欲穿。但依旧是没有使者的一丝踪影。
“郭将军,我看啊,今日是来不了,这山高路远的,七天时间够呛,再等个几日吧。”郭元振拿着块布擦着他的新靴子,一边说道。
郭知运看了眼郭元振那已经擦得发亮的猪皮靴子,道:“郭长史,军情紧急,若不能及时收到朝廷命令,那我大周可要失去一个机会了。”
郭元振依旧擦着皮靴,也不看郭知运,随口问道:“什么机会?”
郭知运再次看了眼那发亮的皮靴,恨不得踩上一脚,这货不知道怎么做的靴子,竟然这么好看,但郭知运也只是想想而已,随即说道:“吐蕃君相不和,导致了此次内乱,若我大周得了论赞婆,则河西陇右之地,十年之内,便再也不用担忧吐蕃侵犯了。而这十年之内,我大周便能够休养生息,训练精锐,十年之后,一举踏平吐蕃。”
郭元振不是俗人,他外表虽粗陋不堪,可腹中有兵法韬略,他在河西几年来,也对吐蕃颇有研究,如此一听,便顿时猜测到,难道殿下打算十年之内扫平吐蕃?
正在此时,有兵卒喊道:“将军快看,使者来了!”
只见远远的官道上,两骑并列而驰,不急不缓地向鄯州城奔来。
PS: 圣诞快乐
第四百三十八章 帝王之路(九)
河北道柳城一带,契丹新城。
一个魁梧大汉站立城头,他便是如今契丹的实际首领,孙万荣。自契丹无上可汗李尽忠身亡后,孙万荣依旧不时骚扰大周军队,并与大周军队数度接战,都大胜而归。
契丹虽取得了河北的胜利,但也仅此而已。前不久河西传来消息,吐蕃论钦陵被大周魏王打败,而且后突厥默咄二十万大军旦夕之间覆没,这让他原本以为可趁此占领整个河北道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大周魏王这个人,他也是颇有些了解,自幼师从李绩,胸中有兵法韬略,只是一身武艺师承何人就不清楚了。但从以往的战绩来看,他是一个极为睿智的人。总之,这个时代遇上这样的对手,就是他们的悲哀。
孙万荣看着低矮的城头,上面一片狼藉,新城只筑了一半,只有不到一丈高,也只能用来防防野兽了,要想抵御大周魏王的军队,那还差了不少。好在后突厥被灭,他也不用担心突厥人会在背后捅刀子。
如此便可趁汉人农忙之际,大举进攻!
孙万荣手按在腰间宝刀上,随即下了城头,进了大帐,吼道:“击鼓聚将!”
鼓声“咚咚”,召唤着正在女人肚皮上的契丹诸将,不多时,大帐内便聚集了二十多个主要将领,这些人中有几个衣衫不整,显然准是在干好事。
孙万荣面色阴沉,道:“冰雪已经消融,部落的勇士已经休养了一个冬天,刀子放在床下已经生锈,你们,还要赖在女人的肚皮上吗?我契丹还没有足够实力攻掠大周,但可以袭扰他们的城池,让他们无法春耕,让他们发生灾荒,就不怕他们不乱。本将军已经决定。出击大周,袭扰大周,让大周疲于应付。身为契丹好汉的你们,准备好了吗?”
“请大将军示下,我等万死不辞!”诸将躬身吼道。
孙万荣忍受住这帮“叫驴”,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不客气了。骆务整、何阿小。你二人各领一军,再攻冀州。李楷固领所部袭扰平州,谅他武攸宜也不敢出城迎战。其余诸将,跟我进逼幽州!”
“末将领命!”诸将躬身吼道,一个个仿佛喝了鹿血一般,嗷嗷直叫。
平州。
一个稍显单薄的人站立城头,望着辽阔的河北大地,他仰天长叹一声,随即自语道:“我陈子昂恨不能弃笔投戎,捐此残躯报效朝廷。奈何那建安王胆小怕事,身为一军统帅却只知龟缩城内。”
如今陈子昂被武攸宜罢了参谋,只是一个小小的兵曹,凡重大军情商议都没有他的份了。这段时间,陈子昂诗兴大发,写了不少凭吊古今的诗作,一时间被河北诸城的百姓传唱。使其名气大增。
“伯玉兄,今日怎有闲情逸致登上了这城头?”
来人是一个中年人,宽衣博袖,一副书生打扮。陈子昂转身看到,随即苦笑道:“子然兄,不在府中陪着嫂夫人。怎么跑到这里来呢?”
方子然,河北一地,平州有名的富贵之家,家资殷实,但奈何是商人之家,方子然自幼喜好结交读书人,所以河北一地的很多贫寒的读书人都或多或少地受过方子然的资助。尽管方子然是商人。但没人会嘲笑他,也没人会看不起他。就是颇有名气的陈子昂也一样对方子然十分尊敬。
原因无他,就是陈子昂最失意的时候,方子然主动结交他,而且给了他家的温暖,陈子昂也住进了方子然的府中,深受方子然夫妻照顾。
而且陈子昂的房中也多了一名称心如意的填房丫头,这让陈子昂虽官场失意,但情场得意。对方子然夫妻是非常感激。
方子然听到陈子昂如此说,便笑道:“伯玉兄或许忘记了,今日是我那婆娘生父的祭日,我最受不得她哭哭啼啼,便跑出来溜达一圈,没想到便在这里看到了伯玉兄了。”
陈子昂笑道:“嫂夫人是性情中人,子然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此时,地面忽然震颤起来,城头的警钟顿时敲响,守门的士卒大叫道:“契丹人来了,快关城门,快关城门!”
于是城头开始乱糟糟起来,很久没遇到契丹人来了,士兵的兵器都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便大怒道:“谁他妈拿了老子的刀!”
“快放下,那是俺的腰带!”
“……”
陈子昂不敢久待,他要赶着去兵营,便说道:“子然兄,今日恐怕契丹人要攻城,你且先回去照顾好家小,小弟还得回兵营。”
方子然是商人,见多识广,便说道:“这城中近二十万大军,契丹怎敢攻城,也不过是袭扰一番而已,伯玉兄自去便是。”
陈子昂也不管方子然那一副淡然的模样,便拱了拱手,赶紧下了城,朝中军走去。
武攸宜刚喝完了美人儿熬得莲子粥,却听到城头的鸣钟,不禁吓了一跳,直到有兵卒禀告,说是契丹人攻城,他心中反而踏实了下来,城中二十万大军,他怕什么。于是慢腾腾地穿了官服,便召集诸将。
方子然看着城头仓促的士兵,再看看城外疾驰而来的数千契丹骑兵,他眼眸中露出了一丝厉色。随即他便下了城头,来到了府中,进入了书房,在书房内打开了一道门,赫然是一间密室。
方子然进了密室,便直奔密室中唯一一张四角桌,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巧的箱子,他打开箱子,取出了一张灰白的牛皮纸,这种纸也只有身为密探的他们才能用到。
没错,方子然就是武柲在平州的情报站站长。方子然缓缓打开牛皮纸,赫然是平州城布防图,上面标注了很多圆点,那些是平州城的薄弱之处。方子然的眼中露出一丝犹豫,他要不要执行命令呢?第一次,他对上峰的命令感到了怀疑。
三天前,他得到了上峰的命令,让他把平州布防图透露给契丹人,但不能让契丹人有所怀疑。更不能让武攸宜怀疑。这个任务对于他来说不难。但若如此把布防图交给了契丹人,那平州的百姓怎么办呢?契丹人杀红了眼,可不管你是不是百姓,还是周兵。
方子然在平州经营多年,也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里,想着那街坊郭大妈慈祥的笑容,临街陈二狗子那股吃亏是福的憨劲儿。他的手颤抖了下。
“夫郎!”
忽然,密室外传来了自己女人的声音。这个女人也是平州情报站的管理人之一,他为正,女人为副。如今女人来此,显然是不放心他。他们虽是夫妻,也颇为恩爱,但他们的身份决定了他们行事的最高准则。
密室门再次打开,一个面容冷峻的高挑女人踏进了密室,说道:“夫郎,你在犹豫什么?”
“蓉儿。我不忍心。”方子然说道。
蓉儿缓缓说道:“夫郎,切莫再说,违抗命令的下场你我都清楚,更何况执行命令是我们的荣耀。”
方子然长叹一声,转过身,说道:“可是,契丹人若进城……啊。蓉儿,你!”
只见一把匕首插进了男人后心,血流不止,片刻便浸透了整个后背。
女人泪流满面,说道:“命令下达,便是明知是死。也要执行,你已经耽误了任务执行时间,上峰下达了命令,让我杀了你!夫郎,别怪我!我只是为了我们的孩子,他还小,不能失去了父亲再失去了母亲。”
方子然瘫坐在地。平生想过上百种死法,可从未想过会是死在自己的女人手下,他有些心痛。但他感到他的生命力在急速流逝,他缓缓说道:“蓉儿,我不怪你,有朝一日,望你告知殿下,罪臣愧对于他,不能尽忠了。”
说罢,他大笑三声,就此没了生气。
女人扑在了男人的身上,痛哭起来。
数日后,契丹李楷固攻破平州,武攸宜二十万大军溃败。与此同时,幽州、冀州等州不过数日便破,契丹声势为之大震。河北彻底动荡起来,逃难的百姓纷纷涌向了涿州、魏州一带。
军情传到神都,武柲阴沉着脸训斥完诸将后,便赶紧来到了宫中。此时,女皇也已经知道河北军情,她已经连续派人催促武柲三次了。
武柲沉着脸在政事堂一番训斥,而后让诸位宰相督促各部,审核钱粮衣甲兵器等等,随即便来到了丽春台。
今日的丽春台没有了嬉闹,也没有了丝竹之声。当武柲踏进丽春台后,便看到了女皇,她表面镇定,但武柲依旧从她的慌乱眼神中看出她内心的极不平静。
他身为皇储,由于没有搬进东宫,所以便没有配置属官,这让武柲不得不小心为上。此番河北动荡,虽是他一手策划,但他的内心是沉痛的,那二十万乌合之众也就算了,但河北一地的百姓因此而遭受了兵灾,这是他的罪过。
但他皇储之位没有稳固,二张又急速扩张势力,女皇又恣意默许,他不得不出此下策。要不是二张势力扩充太快,他也断然不会有如此下策。
如今再见女皇,他心中实在是有些恨意。二张不过是面首而已,宠幸玩乐随便怎么弄,可也不应该拿朝廷之事开玩笑吧。那国子监祭酒是掌管大周教育的,却给了二张的人,一上任便处处为难清心书院,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算了。但在国子监祭酒位置上毫无作为,他身为皇储,难道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司仆寺虽不是重要部门,但其中有一个牧马监,是掌管着大周马政,结果也给了二张的人,一上任便把良马全给分配王公大臣们用了。
如此种种,武柲是无法忍受的,他必须有所作为,必须予以制止,但他虽说是权倾天下,可一日没有登上帝位,便非常有可能被废掉,或者说当契丹平叛之后,鸟尽弓藏之时,就会被废掉。如此,那么,他必须有些手段,必须在契丹平叛之前,得到稳固储君之位的保障。如此这般,武柲才走了这样一条路。
看着女皇,武柲低头躬身拜道:“孩儿见过母皇。”
第四百三十九章 帝王之路(十)
女皇一惊,猛然转身看向武柲,说道:“我儿不必多礼,坐下说话便是。”
武柲也不客气,他估计今日恐怕就契丹之事商议很久,于是便谢过,然后坐在了早已准备好的圈椅之中,等候女皇问话。
片刻,女皇咬牙切齿地说道:“孙万斩此番破我二十万大军,致使契丹气焰嚣张。如今天策府已经建成,我儿应及早到河北平叛,一举消灭契丹,让河北安宁,还我大周百姓和平。铸造我皇家威严。”
李尽忠和孙万荣造反不久,便被女皇下诏改了名字,一个叫李尽灭,一个叫孙万斩。但这只不过是女人家的无助后的秉性而已,对于二人也伤不到一丝一毫。
武柲心中轻叹,也并没有立刻接话,他顿了顿,面容严肃,而后缓缓说道:“母皇,兵从何出?”
“这……”女皇顿时一愣,她这才想到,二十万大军刚刚被灭,这兵从何出呢?
一时间,女皇心中千思百转,顿时,便有一种愤怒憋在心里而不能发泄的感觉,她竟然第一次有了这种感觉,这就是所谓的窝火?
即使是当年还是才人,到后来的宸妃,皇后,也没有此刻的这种感觉。她一向都是成竹在胸,手握生杀权柄,根本不把天下人放在眼中。
但今日,在她老迈,精力不济之时,契丹叛乱,久久不能平定,而究其原因,还是自己遣将非人,致使好不容易凑齐的二十万大军彻底葬送在了河北。此刻,她心中后悔莫及,但脸上依旧非常平静。
大殿内,竟然有了短暂的沉默。
女皇在想着这兵从何出?而武柲则想着,通过这件事情他牺牲了一员干将,若不能得到应有的补偿,那么方子然的死也就毫无意义,至于那二十万军中的武柲秘密军团。早在城破时,便已经撤出了城外,此时他虽不知道在何处休整,但可以肯定的是安全无恙。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