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神复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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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禄吓得魂飞魄散,任谁对上当世第一高手:傲剑秋无风,都要心生怯意,何况是在自己眼中泪流不止,视物模糊之际?这白起禄身随意动,如一叶随风,顺着剑气来向向后飞避。
食心狂魔崔天豹却是为人狂妄,悍不畏死,他跟着老师飞天魔学了一身魔功,早便不服秋无风天下第一高手的头衔,如今见对方困兽出笼,“嗷”一声大吼,举魔掌向秋无风侧拍过去。
“砰”地一声大响,崔天豹如击在一方巨石之上,手腕震得麻痛不堪,再看眼前,一位短发赤胸,身如铁塔一般的壮汉正轮起巨掌,排山倒海迎面击来。
崔天豹顾不得右掌麻痛未消,双掌并举,力迎而上,又是一声震耳巨响,崔天豹整个人被大力击得向后飞出,这才知金刚铁掌,外家功力天下无双。
白起禄一路飞逃,终避开秋无风追魂剑影,一抬手,一支响箭射上半空。
白起禄仍不罢休,急叫手下发射烟花信号。一刹那,“傲剑山庄”南门外“吱、吱”声响箭不断,烟花印红了半边天,在那霞光映照中,“傲剑山庄”的人早已冲出包围,绝尘而去。
看着闻讯赶来的各路贼盗,白起禄脸上一阵青、一阵灰,恨得咬牙跺足。旁边一位身穿灰衣、獐头鼠目的老者过来“哧”一声喷出一口鼻息后道:“白帮主,当日你是怎么说来着?管叫‘傲剑山庄’中人出一个死一个,硬是从我兄弟三人手中抢去看守正门的重责,如今贪功不成,反放跑了那只笼中猛兽,只怕众家弟兄他日都要受害,这却是你一手种下的祸根。”
“鹰喙老儿!”白起禄气得用手一指对方,“少在这里大放撅词,是你兄弟三人便能拦得住姓秋的吗?你负责攻打西墙,可曾见你手下有一人过得了千手剑侠那一关?也不过白白送上一堆试剑的废物罢了!”
“你骂谁呢?”人群中走出两位长相与白起禄面前老者一模一样的人来,三人往前一站,连高矮都不差分毫,白起禄立知自己又认错了人,气得一跺脚道:“三个老儿,装神弄鬼,你们究竟哪个是鹰喙?”
“重要吗?”中间的老者不屑道:“我三弟哪句话说错了你?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无能才导致众人功亏一溃,白白牺牲了那许多弟兄吗?亏你有脸说‘废物’二字!”
“鹰喙老儿!”白起禄这回认谁了对方,用手一指中间的老者正要开骂,左侧伸过一只手将白起禄的手向下一压。白起禄一转脸,见对方三人最左面那个老者嗤一声道:“乱指什么?我鹰喙自在这里,用得着你替我四处张扬吗?”
有人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白起禄气得再不做一声,双眼一眯射出两道阴冷寒芒,手不自禁握成了拳状。
鹰喙、狼吻、豺心这三个老儿本是山贼出身,统领五花山天莲岭七岗十三峰八万山贼,实力非同小可,却被白起禄抢去拦截正门的重任,心中早便不忿,这才借题发挥,羞辱白起禄。但人的名、树的影,这三人表面上对白起禄不屑一顾,暗里却也对骷髅帮主忌惮三分,各自提气戒备,以防对方暴起伤人。
四人在这里剑拔弩张之际,脚步声传来,又一群恶贼赶到,当先一人高叫道:“各位且慢动手!”
众贼回头一看,一个头大手大,长相蛮横的大汉披了一袭大红披风当先赶来,由于走得快,那披风鼓起,尤如一阵狂飙奔近。
四人识得这大汉,正是此次围攻“傲剑山庄”的发起者:狂豹楚环城。这楚环城自幼为患乡里,杀人如麻,终惹得人神共愤,无法立足,这才加入江湖第一大帮:英雄盟。
那“英雄盟”帮众达数十万,遍布天下,良莠不齐。楚环城加入英雄盟后,立时与一帮亡命之徒结党营私,发展势力,十年前,“英雄盟”两股势力自相残杀,这楚环城凭借一身绝学与亡命作风取得胜利,统一了“英雄盟”。
楚环城一心要将“英雄盟”发展壮大,但却处处遭到以秋无风为首的正派人物的打击。楚环城一怒之下,这才联合天下群邪,围攻“傲剑山庄”,要将这个眼中钉彻底拔除。
楚环城快步走到白起禄众人身旁,披风落下,身后紧跟而来,被遮了身形的一人忽然呼一声蹦前而出。这人冬瓜般的大脸,中间向内凹入,显得额头特别粗大突出,雌雄双眼瞪得如铜铃鼓出。此时正歪了头、撇着嘴,单腿独立,举着一把开山巨斧对准众人,仿佛一言不合便要杀人,鼻中还流着两行浓浓的鼻涕,随鼻翕扇动,上下窜行。
别看白起禄众人俱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狂魔,但见了这独腿举斧怪人,心中还是打了一个激淋,因为这个人本就是个楞人,名叫图曦,绰号疯牛。相传图曦那条腿本就是自己砍的,当年“英雄盟”两帮对阵,这图曦杀疯了心,眼见对方之人俱已死绝,心中那一股怨气还是无以渲泄,竟将自己手下全部杀光,这还不止,到无人可杀时,这图曦怒吼连连,停不下手,干脆将自己一杀左腿生生剁下。似这等疯人,除了生死对决,根本不认情理,任谁对上,不心中发毛?
见众人俱被震住,楚环城心中得意,轻轻拍拍图曦肩头。说也怪,这连自己都不认得的楞人偏就听从楚环城的指令,向后退下,只是双眼还在忿忿盯住白起禄四人,手中大斧高举着不肯放下。
楚环城冲白起禄四人一抱拳道:“众位同道中人,俱是我楚某所邀,如今大敌未除,切不可自相残杀。”
那四人俱是些玩心眼的魔头,怎肯如此相拼,伤了性命,心中虽恨不得让对方立即身死,面上却都笑道:“楚盟主之言,在下怎敢不听,如今秋老儿遁去,后患难消,不知盟主有何对策?”
楚环城笑道:“各位放心,那秋无风虽然逃离‘傲剑山庄’,但绝逃不出飞天魔的手掌,毛前辈早已算准了姓秋的不会困守死地,因此与烹尸魔袁前辈、碎尸魔朱前辈在十里外布下了第二道防线,此外还请来了一位魔界中人,据说此人法力不下于上界真神,任那秋无风逃往天边,也俱在这些前辈的掐指一算中。”
在场众贼一听大哗,除白起禄心中有数外,其余众人不禁都感到汗毛直竖,楚环城口中提到的这些人物哪里是什么前辈?分明是成形的妖魔,众人虽未见过它们的庐山真面目,但盛传之下,这些魔头的名字早如鬼影一般印入人心,一刻不得或忘,早知它们会来,又何必自逞能耐,蹚这淌浑水?一个弄不好,烧香不成惹出鬼,那才是得不偿失了。
“各位不必害怕,咱们既然结成同盟,便是一家人,我的老师要对付的是傲剑山庄,断不会与各位为难。”
众人闻言回头,这才看到了隐在白起禄身后的食心狂魔崔天豹,这崔天豹倒也有自知之明,知自己恶迹太甚,难容于黑白两道,因此一直隐藏行迹,直到楚环城到来,这才现身。
各路贼人见崔天豹在此,一时间各闭其嘴,噤若寒蝉,现场气氛突然间沉闷至极点。
楚环城扫视众人一眼,皱眉道:“活阎王黄老儿怎么还没来,莫不是被瞎子给射死了?”
“活阎王”黄心盎是“地贼帮”帮主,“地贼帮”由天下鼠贼盗寇组成,人虽分散,却是数量极众,到底属下有多少人,便是那“地贼帮”帮主黄心盎自己也无法说清。
此次黄心盎受邀前来,由北进攻“傲剑山庄”的后园,对上的正是瞽目神弓,所以楚环城这话说来十分犯忌,但“地贼帮”中个个为人都极其狡猾,尤其黄心盎,若要他死,只怕先得身旁人全部死绝,否则绝轮不到他。
江湖中人谁都清楚,和黄心盎在一起,便如是伴着一个骗命王,其结局可想而知。“活阎王”这三字却是针对黄心盎身旁之人开的玩笑,因此楚环城本是极为忌讳的话,放在黄心盎身上反成了一句笑话。楚环城本就是要借此玩笑缓和现场气氛,哪知一语出口,众人如木而立,毫无反应。
楚环城讨个无趣,心中着恼,回首喝道:“冯钟,速去请黄帮主前来。”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应答,一个黑面大汉挤出人群,冲楚环城抱拳领命后,径直向着“傲剑山庄”已破的庄门内走去。众贼在南,黄心盎在北,最近的路程自然是直穿庄园。
一阵风吹过,群贼中有人尖声惊叫起来。众匪首一回头,却发现刚刚步入门洞的冯钟不知什么时候变作了一具无头行尸,然而那尸似乎自己并不知道已经丢了脑袋,继续跨步前行,直走出门洞才咕咚一声俯前倒地。
在场群贼哪一个不是黑道上的顶极高手?众目睽睽之下竟不知那冯钟是怎么死的,夏夜仍热,但许多人心中却无端端冒起了冷气。
“莫不是有什么妖…”有人话才出口,忽然意识到犯了崔天豹的大忌,虽及时住了口,但站在崔天豹身周的人却已听得毛骨悚然,不自禁悄悄挪步,这食人狂魔身旁立时只剩下了白起禄一人。
“嗷!”一声吼,疯牛图曦举起巨斧,单腿向前便蹦,要冲入山庄,却被楚环城一把拉住。
“哼哼哼…”楚环城用鼻音发出一串看似随意的清笑,似乎对属下之死毫不介意,扬头冲“傲剑山庄”方向道:“轻风入夜,果然天下无双,门中可是风丝丝姑娘?”
楚环城话声并不高,让人听着仿佛在向老朋友打招呼,但借着暗夜,却如风拂大地,丝丝缕缕,渗透进每一个人的耳鼓。众贼一听,心中不由起了荡漾,风丝丝的艳名早已哄传江湖,如今只当“傲剑山庄”已是人去楼空,没想到其中尚困着这样一个尤物!
犹如夜色凝聚的精灵,一条倩影无风自动,在谁都没有看清的情况下悄悄出现在门洞之中。
只见那黑影长身玉立,细发披肩,柳腰纤纤,盈盈一握,窈窕娉婷,如风中弱柳,借着朦胧夜色,更是我见犹怜。群贼看得血液沸腾,嗡嗡声立时响成一片。
白起禄心中食指大动,那风丝丝与秋霜雪在江湖中艳名久甚,却无缘一睹其庐山真面。也正是如此,才让人更是暇想连篇,心浮难抑。尤其风丝丝,比之冰肌仙子多了一层成熟风韵,也更多了一些香艳的传闻。
白起禄心中搔痒,不禁暗自使劲,双手合搓在一起,但想想身旁的狂豹楚环城,明里实不宜与那老鬼闹翻,叫声可惜,隐忍下来。
“嘿嘿嘿…”如鼠吼鸭鸣般的淫笑传来,听得众人身上打起了哆嗦,回头去看,却是五花山天莲岭的匪首之一豺心。
那五花山天莲岭自成一脉,与江湖各大帮派间的磨擦相对甚少,因此这豺心并不如白起禄一般对楚环城感到忌讳,想到风丝丝的美貌,既想据为己有,也便立时表态。
鹰喙虽也对风丝丝欲得之而甘心,但见众人都不作声,立感三弟动作有些招摇,正要拦住他,暂观事态发展再定举止时,忽听旁边的楚环城发出一声冷哼。
鹰喙三人久处深山,手下匪寇日众,心中未免盲目自大,此次受楚环城盛情相邀,下山助阵,其本意也想在江湖立威,借机将势力向外扩展。
此时鹰喙听楚环城冷哼,心中立时不满,天下财物,能者得之,美人亦是一样,难道这许多人聚在一起,好处却都要让给你姓楚的不成?
鹰喙心中火起,打定主意要夺下风丝丝这个头彩,伸出的手也便顺势回抱,揽于胸前,做出一副傲然状,以藐视的姿态回敬楚环城的冷哼。
鹰喙的这个动作自然瞒不过楚环城,楚环城心中冷笑,那冯钟在旁人耳中虽无名,却实是帮中一员虎将,身手足可以与一流高手相提并论,如今无声无息丢了脑袋,风丝丝的厉害可想而知,只是她的可怕处被柔媚的外表所覆,才让人起了轻视,忽略了她作为“傲剑山庄”顶级杀手残酷的一面。
豺心并不知身后众人的心态,他眼睛直勾勾盯住门中那条倩影,边走边嘻笑道:“风姑娘,老夫邀你去五花山一叙,那里青松过岭、山花烂漫,幽泉掩映处岂不强胜这破烂庄门百倍,姑娘何苦要固守…”
才说到这里,只听“嘭”地一声响,豺心突然间头向上扬,星光下,众贼清楚地看到豺心脖间喷出的血影,一箭不偏不倚,直钉在豺心喉节之上,恰恰入喉而止,没浪费一毫力气。
“嗡”地一阵大哗,贼群中立时起了鼓躁,如此神箭,无声无息,毫无征兆,非“瞽目神弓”不能办到。众贼再不敢掉以轻心,“呼啦”一声各操兵器,严加戒备。
那“瞽目神弓”可不比风丝丝,在众贼眼中,“瞽目神弓”从来都是黑布裹面,黑衣黑裤,如僵尸一般,可怖至极,而且他使的虽是平常羽箭,但那份空灵神射却已超越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晋入半仙之流,在正道看来,他已是神,在邪道看来,他更甚于魔。
鹰喙眼睁睁看着三弟惨死,心中虽痛,却也只能忍痛拉住要发疯拼命的二弟。他此时才明白楚环城冷哼的用意,暗恨对方不加提示,现在为时已晚,“傲剑山庄”一阴一阳,一柔一刚,两大高手同时现身,一场血战即将拉开序幕,鹰喙从惨痛的教训中学了乖,再不肯去做那血淋淋的试箭靶子。
风丝丝心中也是吃了一惊,她回过头去,看到了从院中缓步而来的“瞽目神弓”,讶声问道:“你为什么没有走?”
瞽目神弓那低沉的声调传来道:“风姑娘既能舍身卫护山庄声望,老瞎子为什么不能报答主人的知遇之恩?”
“风丝丝皱了皱眉,低声道:“可你和我不同!”言虽已止,意犹未尽。
瞽目神弓轻轻一笑,“风姑娘对主人的心意,瞒得过明眼之人,却瞒不过瞎子我。”
风丝丝知道瞽目神弓以心测事,准确无误,因而也不否认,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风姑娘,你的身份虽是下人,主人却从未将你视做丫环,小姐喊你姑姑,心中实是将你和她爹视做了平辈中人…”
“别说了!”风丝丝打断了瞽目神弓的话头,摇摇螓首道:“咱们现在该想的是如何杀敌,保住庄主的一世英名。”
瞽目神弓自然明白眼前的局势,因而听得暗自为风丝丝扼腕叹息,点点头振起精神道:“便让老瞎子替姑娘打头阵吧!”
“前辈!”风丝丝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瞽目神弓,只听她幽幽道:“风丝丝向来好与前辈争锋,还望前辈不作计较。”
瞽目神弓听得心中起了一丝怜惜,这风丝丝毕竟还是个孩子,因而开口柔声道:“姑娘何出此言,老瞎子从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你我今日杀敌,风姑娘便是老瞎子的生死挚友,前尘旧事,姑娘不必介怀。”
“谢前辈!”风丝丝本是打定主意以身殉庄,但如今身旁忽然多了一个“亲人”,想想即将身死,不自禁自怜起来,心中也便对瞽目神弓莫名地起了一丝依赖,仿如小女儿见了父母,无论生死,但随亲人向前,黄泉路上多了一份心情安慰。
瞽目神弓心中绞痛,暗悔没有通知庄主带走风丝丝,但那种情况下自己一露面,也便无法留在庄中,“傲剑山庄”不战而逃,铁定成为江湖笑柄,秋无风侠义一生,却将在羞辱中度过余生,那却是自己更无法忍受的,也便是风丝丝以死殉情的原因。
二人正在低声对话,只听“嗖”一声响,“瞽目神弓”一抬手,捉住一支飞箭,脑海中清晰显现出对方分散包抄而来的情景。值此时刻,任何话都已枉然,瞽目神弓强抑沉痛,将来箭置于自己弓上。
“嗖、嗖、嗖”响声不绝,贼人一面调动弓箭手开路,强行前冲,一面散做扇形,自墙头、檐角攀入庄来。
倘被贼人形成合围,四面受敌,必然加速灭亡的命运。瞽目神弓连发四箭,对方的弓箭手刹那间倒下一片,余下的一阵大哗,停止了前行。风丝丝借机飘向墙头,风扫残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