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主-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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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啊。星儿最喜欢听母妃讲故事了,母妃讲的故事最有意思了,又是星星的故事吗?”辰星跳到那女子的身旁。依偎到女子的怀中。
偏殿发生了什么,朝凤丝毫不知情,此时的她正忙观察今天来的那些外邦的使者。对于匈奴的这一次宴请,大部分国家还是抱有高度警惕的,所派出也也并非君王本人,而是选出使者代表自己前来。
莫离作为主人自然是坐主位的,右边为尊。右下方坐的应该是北彝。朝凤皱皱眉,右边的位子还空着,若是使者,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样。莫非是北彝君主的示意?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朝凤皱皱眉,望向左边的位子。东盟的使者倒是早就来了,还来了不止是一位。三位使者都统一身上穿着深色的朝服,腰间束着丝织的大带。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这三位男子之间,居然坐着位夫人。
只见那夫人头上梳着短短的两把头儿,扎着大壮的猩红头把儿。别着一枝大如意头的扁方儿,一对三道线儿玉簪棒儿,一枝一丈青的小耳挖子,却不插在头顶上,倒掖在头把儿的后边,左边翠花上关着一路三根大宝石抱针钉儿。还戴着一枝方天戟,拴着八棵大东珠的大腰节坠角儿的小挑,右边一排三枝刮绫刷蜡的矗枝儿兰花儿。
朝凤现在确定自己不会太过无聊了。若是这晚宴实在无趣。自己倒是可以数一数这太太头上,到底戴了多少根簪子。
再往下,坐的就是大臣们了。他们人虽是坐在一处的,可是仔细看,却又像是分成了许多的流派。众多流派间,虽有沟通,却不过是你来我往的勾心斗角。日轮和青书倒是好找,两人虽然地位不同,位子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就在朝凤想要收回目光的时候,却瞥见了角落中的昭媛。只见她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耳上的红宝耳坠摇曳生光,气度雍容沉静。
这身打扮明显是费了不少时间的,不过可惜好像并没有什么人欣赏,甚至都没有人注意到她。而她,却也只能是和自己身边的丫鬟紫鹃说说话。许是感觉到朝凤的目光,昭媛回看了一眼,然后笑笑。
“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她也算宫中的妃嫔吧,这样的身份就算不坐在主位,也不至于要在朝臣后面啊。”朝凤皱皱眉,伸手招来一边的卓玛问道。
卓玛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笑“娘娘的肚量果然大,若是换做别人,指不定在心里暗自高兴,可是娘娘却还关心她。陛下之前一心想着国家,对儿女私情也不大在意,所以后宫并不充盈。这有资格来的,便只是昭媛娘娘了,若是叫她一人坐在主位,岂不是更加尴尬?”
这话乍一听是这个道理,可是越想朝凤便越是觉得不对。昭媛在宫中的位分其实并不高,身世也并不如何的好。就算是莫离给她母亲一个面子,想要拉拢昭媛,可又实在冷淡了些。
就在朝凤还想追问的时候,突然听见宫人唱喏“陛下到——”
随着宫人的唱喏,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只见莫离换身着玄衣,以象天。衣着黄裳,以象地。玄衣广袖,上面用朱、白、苍、黄、玄五彩丝绘出日、月、星辰、山、龙、花虫等图画。裳画也用五彩丝绣出宗彝、藻、火等图案。
这些图画和图案的花样合称为12章纹。裳前有皮制的芾,朱色。上面绘龙、火、山三章,系于腰间革带,蔽之于裳面膝前。裳旁佩玉。裳后系组绶。宽丝带做成的花样垂饰,腰间还用大带系束。
这打扮和与莫离初见时,相差极大。看来当时在大夏,莫离那身随意的打扮,并不是匈奴真的不知礼节。而是他觉得,大夏配不上用这么高的礼节对待。不过朝凤的注意的,还不只是莫离的衣着,她更在意莫离身边的那个男子。
那男子身穿褐色短衣,玄色长裤,直领对襟式,无带无扣,颈部外缘缝制着护领。发束于头顶,着冠,冠卷有纽,纽中贯以玉笄,扣紧冠与发。冠上加块宽一尺、长一尺半、前圆后方的平板。这是冕延,板为木质,以玄布面上,赭布面里,冕延前后均匀,地垂有12旒。虽然这不是朝服,可是这分明是君王的打扮。
既然他是和莫离一道进来的,想必他应该就是莫离刚刚出去的原因。能叫莫离亲自迎接的,那地位自然不俗。在看现场,只有北彝的位子还空着,莫非他就是北彝的君王。
看不出来,他胆子倒是不小。朝凤勾了勾嘴角,这北彝的君主,比自己想象的看起来要平庸些。自己原以为能和莫离耗上半天,却还啃不下来的硬骨头会有多特别,没想到看到之后,却叫人有些失望。
这位北彝君主的相貌实在不如何出众,莫说是叫人看了便害怕的天家威严了,就是连长相清俊他都算不上。不过他给人的感觉却很特别,就像是天上的雨水,看了叫人很舒服。出乎意料的,他的眼中并没有莫离的攻伐之气,也没有自己父王那缜密的算计之意,有的只是一种超然。
这是一个心怀天下的人,朝凤低下眼帘,在心里轻轻地笑了笑。在这位君王的眼中,自己居然看到了苍生,而不是个人。这倒是有些意思了。若是孔子遇见他,只怕会奉为明主,誓死跟随。若是由这样的人,掌握天下,那倒也是风调雨顺。不过,他真的可以从莫离的手中,夺走天下吗?
“你倒坐的舒服,我可是累的连动一下的心思都没有了。”莫离带着一脸的正经,凑到朝凤耳边,小声抱怨起来“你都不知道,这该死的朝服有多重,我是连动都动不了了。”
莫离话虽然说的幼稚了些,可偏偏他又要拿出一副,正在商讨国家大事的样子,倒是叫朝凤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他好“你以为我就舒服,这凤冠看是好看,可是真的戴上,连扭动一下脖子都是受罪。你好歹还能动动,我却连动一下都不行。”
“对于各位,今天能远道而来,真是万分感谢。百忙之中,诸位能够莅临,实在叫我倍感荣幸。这场微不足道的宴会,实在是为了促进友邦的建设,还望各位坦诚相待。”莫离笑笑,开口说起了官腔。
不过话说的这么正儿八经,可是私底下,莫离却轻轻地摸了摸朝凤的手,算是安慰。
“陛下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听闻匈奴多是英勇的智士,所以特意前来学习。”东盟中间的一位使者先向莫离行了个礼,然后开了说道。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听见这个开头,朝凤就知道,他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接下来不是要提问,就是要说什么要求。反正宗旨还是很明了的,就是叫匈奴下不来台。
显然,莫离也看出了这点,与其叫对方先发制人,不若自己说出来“先生谬赞了,若是有话,但说无妨。”
“呵呵,哪里,哪里。”那使者笑笑,然后指了指自己身边,那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夫人“我身边的这位夫人,是燕国出了名的能言善辩。即便是在整个东盟,也没有能够叫这位夫人哑口无言的人。所以我想让在场的先生,和这位夫人比试比试,看看谁的口才,更胜一筹。”
第一百一十三章:诡辩
虽然想到对方一定会为难匈奴,不过朝凤还真的没有想到,东盟玩的居然是这一招。
若是匈奴胜了,也不过赢了口舌之快,赢的对象还是一个女子。这自然,是没有脸面往外面说的。若是输了,那便更加丢人了。在场这么多人,就连个女子都胜不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凤儿,你怎么看?”莫离轻轻地碰了碰朝凤,笑着问道。
朝凤勾了勾嘴角“想要叫她无言以对简单的很,只要派人把她的舌头拔了,或者是干脆是她杀掉,那就保证她这一辈子都别想再开口了。不过可惜,既然她也算是使者,那就代表了帝王,自然是杀不得的。不妨就摆正心态,好好听一听她到底要说些什么?反正现在也无趣,就当听相声了,如何?”
“好个听相声,凤儿的嘴还真是不饶人啊。”莫离又轻轻地笑了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来者是客,既然夫人远道而来,自然是不好拒绝的,还请夫人说吧。”
“小女子公孙玲珑,见这位兄台器宇轩昂,想必不是那凡夫俗子。小女子斗胆,还请兄台赐教”公孙玲珑站起身子,头上那满头的发簪也跟着晃动,看的人眼花缭乱的。
被点到名字青书先是一愣,然后起身还礼道“既然是学问,就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也没有是赐教,不赐教的。姑娘但说无妨。”
“请问兄台,可知道鸟么?”公孙玲珑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振翅翱翔的样子。还真的挺像是在说相声的。
虽然不知道公孙玲珑打得是什么主意,但是青书想了想,还是直言到:“知道。”
公孙玲珑笑笑,眼中分明划过一丝算计的光芒:“那先生可知道,这空中飞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呃……”青书先是愣了愣,自己又并非是禽兽,哪里能够猜测飞鸟的心思。可既然对方问了。自己若是说不知道,岂不是认输了?想到这里,青书便一不做二不休,又把问题抛了回去“飞鸟的快乐,难道先生知道?”
见青书回答不上,公孙玲珑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当然,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又哪里会不知道?”
“那究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青书皱皱眉,在心中暗自笑道。既然她说是简单的问题,那自己便要听一听她是怎么说的。
见青书这样问,公孙玲珑也不含糊,张口就回答道:“当然是快乐的。”
“先生怕是只在说笑了,先生不是飞鸟,又怎么会知道飞鸟的快乐呢?”青书笑笑。歪着头,不依不饶的追问到。呵呵,既然你要玩。自己就陪你玩到底好了。
听见青书怎么说,公孙玲珑倒是有些吃惊了。她望向青书,张大了嘴巴,做出惊讶的样子:“哦?不是鸟便无法知道鸟的快乐么?”
“那是自然。先生不是鸟,却说知道鸟的快乐,岂不是荒谬之言?”见对方落进了自己的套子,青书的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见青书如此意气风发,公孙玲珑的反应就显得淡然许多。她的脸上丝毫没有不快,反而带上了淡淡的笑意:“真的荒谬?”
看台上的朝凤皱皱眉,既然这公孙玲珑是东盟千挑万选出来。给匈奴下马威的,那就自然不会是什么好打发的人。再看她脸上的表情,这哪里是中了套子的恼怒。分明是给人下了套子的快感嘛。这样下去,只怕到时候,输的会是青书。
见公孙玲珑的反应,青书的心里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就由不得自己再说些什么了:“当然,理当如此。”
“那兄台不是我,却断言说我不知道鸟的快乐,这不是荒谬又是什么?”公孙玲珑见青书回答的这么痛快,勾嘴一笑,便反驳到。
“这……这个……”青书现在的感觉,就像是吃饭的时候叫鱼刺卡住嗓子了一般。上不来,也下不去。这话都是自己引出来的,现在自己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可若是自己还是想不出应该如何反驳,那么岂不是自己输掉了?
自己也是能言善辩之人,若是现在,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输给了一个女子。那么自己以后要如何去游说诸国?且不说今天朝臣们都到了,会看了自己的笑话。就是台上坐的那两位,也是自己无法开罪的啊。
越想,青书的眉头便皱的越是紧。可是这一时半会,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反驳之词。
“巧言令色鲜矣仁。”一边的日轮见青书如此尴尬,便开口说道。
他不说话倒还好,一说话公孙玲珑的注意,便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不过也正是以为如此,所以一边的青书,倒是得到了难得的休息机会。
“既然这位先生开口了,那么小女子就来问一问先生吧。”公孙玲珑笑笑,扭头看向日轮。还不等日轮站起来,就率先发问道“请问,胜与败是不是相反的?”
有了青书的前车之鉴,日轮的回答就小心了很多。他先是看了看公孙玲珑的表情,见并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开口道:“是。”
“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出乎意料的,公孙玲珑并没有像刚刚对待青书那样,一个问题就把局面将死,而是另起炉灶,换了一个问题,继续问道。
日轮点点头,思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的确是这样。”
“胜利与失败,生存与死亡,这些东西显而易见,都是相反的。”公孙玲珑笑笑,然后抬眼望向日轮“就像日出与日落,也是相反的?”
日轮点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公孙玲珑,等待着她的下一个问题。
“那么,太阳日出后,何时开始日落?”这一次,公孙玲珑可再没有玩什么反义词的游戏,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问题。
日轮想了想,物反即为妖。她突然变换风向,问自己这样的问题,看来是要给自己下套子了。
想到这里,日轮的回到便也更加的谨慎起来。他先是思索了一会,然后采用最保守的回答:“嗯,应该是在黄昏之时吧。”
“哈哈,这位兄台真是好可爱呀。”突然间,毫无征兆的,公孙玲珑开始大笑。就像刚刚日陆真的闹出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自己却不知道一般“可惜结论大错特错!”
日轮皱皱眉,自己虽算不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这样浅显的道理,却是连邻家稚子都知道的。像这样明摆着的事情,她又有什么好反驳的呢:“太阳在黄昏时分西斜,这是世人皆知的道理。敢问姑娘一声,你为何发笑?”
“太阳从东方升起的那一刻,就开始不停地朝西方靠近。”公孙玲珑笑笑,然后抬起头,了然般的望着日轮“所以,太阳从日出的时候就开始日落,不是吗?”
日轮皱皱眉,心里虽是知道她不过是在诡辩,可是偏偏又没有办法去反驳。就是心里急躁的,连脸都白了,可是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不出来,可不是所有人都说不出来的。此时的公孙玲珑,可就说的有劲的很:“那么,人的生与死的变化是否也是如此呢?”
“未知生,焉知死?”日轮皱皱眉,既然她可以用青书的话,来反驳青书,那自己为什么不能用她自己的话,去反驳她呢?
公孙玲珑点点头,眼中难得显示出一丝对日轮的欣赏。可是即使是这样,她也仍然没有直接回答日轮的问题,而是开口道:“世间生灵都逃不开一个死字,每多活一刻,就是在向死亡靠近一分,这话你可认同?”
思付了一会,日轮点了点头:“认同。”
“所以,从人类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死亡了,对不对?”公孙玲珑笑笑,走到日轮面前,直视这日轮的眼睛问道。
日轮皱皱眉,心里感觉七上八下的。这其中分明有诈,可是自己却又不得不按照她的话,去回答这个问题。日轮偏开头,皱着眉回答道:“那又怎样?”
见日轮不耐烦了,公孙玲珑的脸上反而更加快意。笑容就像是被搅乱的湖面,一波,紧接着一波的,根本就停不下来。
“哈哈,你刚才也同意,日出之后就开始日落,出生之后人类就开始走向死亡,那么,这场与我的辩论,从你带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