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妃不好惹-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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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他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越是如此做，视线就越是模糊。
☆、第一百七十二章 自等待
“你……赫连威？”试探呼唤一声，因为怕对象不是自己猜想中的人，故而说出了全名。可纵然如此，对方依旧没有回答自己，反而像是深沉的看了自己一眼，而后垂下头去。
他看不清她容貌，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而搀扶着楚梦岚的顾宁羽听到这一声呼唤后，心里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深吸一口气，轻柔在楚梦岚耳边道：“是我。”
因为知道赫连威平时行事作风放肆直接，从不像自己一样一直尊称楚梦岚为哥哥，为了避免楚梦岚起疑，顾宁羽压低嗓音补充一句楚梦岚。
恍惚中楚梦岚也觉得今天的“赫连威”及其奇怪，想要问她自己这是在哪，为何身子如此不适，而且视线模糊不清，这时候对面人影却忽然伸出一只手指，按住了楚梦岚的唇角。
“别说话。”
唇上冰凉的触感令楚梦岚深思一凛，正好这时候对面人影已经欺身渐渐俯身而来。
平时在纯王府时，自己给赫连威做了多次说服教育，可这个女人就是不听，还生生将自己大冬天扔到门外去，今天怎么……
楚梦岚混沌的深思还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的“赫连威”已经俯身，唇角轻轻落到他唇上。
身体溺出细汗，一阵阵焦躁难耐，楚梦岚不由自主伸手，将对面人影拦在了怀中……
窗外飞雪簌簌，室内纱帐落下，满室旖旎。
今日正是年末最后一天，辞旧迎新。赫连威只身坐在桌边，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菜式，却丝毫没有胃口。
旁边的绿柳一劝再劝，赫连威却始终摇头。
因为是年末，今天赫连威难得好心情，来到古代以来第一次下厨亲自给楚梦岚做了简单的饭菜，虽然只是一些清淡的小炒，但也算是一番心意。
可穿越古代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向人示好，对方却是一天一夜不见人影。
纯王府长街上人影熙熙攘攘，都在准备今晚的年夜饭，热闹的声音偶尔穿过两条长街，传递到赫连威的耳朵中，正好与这富丽堂皇却异常清净的纯王府，形成鲜明的对比。
“绿柳，你派人查一查，看楚梦岚昨天到底有没有出宫来。”等了一天一夜之后，赫连威终于失去耐心。
如果楚梦岚是留宿在了宫里还好，如果不是……
难道，是真的去了青楼那种地方吗？她记得楚梦岚认识一位帝都的红牌，并且视对方为红颜知己。
年关这么重要的日子，难道是去陪那个女孩了吗？赫连威在桌下的一双素手不由紧紧攥住衣裙。
到了晚上的时候，王府外面的长街更显热闹，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一片。再反观纯王府，却是上下一片清冷。
桌上的菜式被热了一遍又一遍，要等的人却始终没有看到，最后赫连威像是心死，看着桌面上最开始清脆的青菜，到后来被热的失去水分及原有味道，最后叹息一声。
“就这样吧。”起身，挥手让人把桌子都收拾下去，让仆人也早早的回去吃饭，自己则转身回了偏院。
绿柳紧跟在赫连威之后，因为一天的打探时间，外面的人都已经回来，说楚梦岚昨天下朝之后直接出了皇宫，并没有做任何停留。
赫连威听到这消息时，心口不由一紧。不在宫中，却也没有回到纯王府，看来的确是抽出时间去看别人了？
呵呵，也对，一开始自己以为赶走了他身边所有的侍妾以后，他身边也就剩下自己一人，自然而然理解为，今天年关这么重要的时候，他会回来陪伴自己。
可如此回头看来，自己想法似乎有些好笑。
这是个一个男尊女卑的年代，自己仗着离夏公主的身份，已经张扬了这么久，让他偌大纯王王府再没有其他女人出入，甚至连顾宁羽那个丫头，都搞得好像恩断义绝一样，他岂能不怪自己？
一开始可能是因为处于感兴趣，也就对自己处处忍让一些，可是后来的时候，怕是想要的总也得不到，最后失去兴趣不耐烦了吧。
但是，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这样的日子？
为什么，他一早对自己百般忍让包容，一度让自己误以为他喜欢自己，而今却忽然离开，甚至连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
又或者，是跟自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么？
是了，他楚梦岚可是堂堂的纯王，想做什么，哪里需要像自己报备，之前对自己温柔以待，就已经算是恩泽了吧，自己不知道感激，现在反而在这自顾自抱怨，着实没有主母风范。
那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自己以后照吃照睡？可他万一一回来，就跟自己说要迎娶那个红颜知己怎么办……
来到华晋这么久，随着时间的推移，现在自己也算是对这里风俗习惯多少都有些了解的。
这里的女人微分虽然低微，但只要是正妻结发之谊，楚梦岚就算是要迎娶小妾，也要先过自己这关。
虽然只是走一走过场，象征性的问一句话罢了。可到那个时候，自己究竟该如何回应，是微笑，还是直接告诉他，自己不喜欢那个红颜知己……
年三十的时候，外面寻常百姓家都齐聚在一起热闹吃团圆发，而纯王府里的赫连威，则是一反常态早早歇下。
绿柳知道赫连威现在心里不好受，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在门外默默无闻的守着，唯一能做的，就是期待楚梦岚能早些回来，给王妃一个交代。
本已经渐渐接受彼此的两人，不料，今天这么重要的时候，却闹出这种事情来。
绿柳叹息一声，望向天空。
一轮半月清冷高挂，京都客栈天字号房内。
因为时间过去已久，身上的*药效早已散去，楚梦岚皱眉终于悠悠转醒。
睁开眼，所见第一眼便是身边一头乌黑修长的青丝。楚梦岚一愣，因为对方是背对着自己，故而一时间搞不清楚情况。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女子一直背对着自己，露出锦被之外的部分，却是未着寸缕。
怎么回事？太阳穴还是一阵阵混沌泛疼，楚梦岚一边起身，一边揉着太阳穴，而后盯着身边的女子。
熟悉而陌生的身影。
熟悉是因为这身形看着似乎哪里经常见到，至于陌生……则是因为她身上若有似无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点像是，赫连威？
楚梦岚为自己的猜想一愣，旋即立即伸出手去拨弄身边人，结果对方嘀咕一声顺着他的力道翻身过来……
看清对方容颜后，楚梦岚如被电击。
“顾，宁羽……”
“岚哥哥？你怎么醒了？”这时候顾宁羽也跟着慵懒而醒，将楚梦岚正一脸震惊的盯着自己，揉了揉眼睛，跟着坐起身来。
原本盖在身上的锦被随着顾宁羽起身的动作而倏然滑落，楚梦岚眸子一紧，发现她周身青紫痕迹。
看这情况，是自己做的……
究竟，昨天发生了什么？
扭头看向窗外，却发现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的厚重帷幕，将外面的光线完全阻隔起来，以至于自己丝毫没有时间观念，更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
“顾宁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楚梦岚一连串的质问声太大，加之他冷厉的眉眼，顾宁羽觉得委屈，登时撇嘴，有泪水含在眼眶。
“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那我们！”
“岚哥哥你不记得了？前天你下朝之后，我爹爹又说给我介绍了一门亲事，因为之前喜欢岚哥哥，我知道自己做了不少错事，而且岚哥哥也是越来越不喜欢我，所以为了不给你继续找麻烦，让自己死心，所以我咬牙答应了这门亲事。”
抬头望向楚梦岚，咬唇强忍委屈道：“就算对方的面我都没有见过，但我还是答应了下来。”
“所以呢？我问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楚梦岚抬眼警惕打量四周，发现布局静雅考究，看模样似乎是一家客栈。
自己怎么会在这？并且一阵阵头疼，什么都记不起来！楚梦岚握拳，再看向顾宁羽时，眸光冰冷。
“这就是我要说的，因为即将要嫁给别人，不能再见岚哥哥，我心底放心不下，所以特意邀请了岚哥哥见我最后一面。”
说到此，楚梦岚多少还是有些印象，的确，自己下朝之后，似乎有个顾府的人传话，说顾宁羽要见自己。
当时自己本想拒绝的，可看那个仆人的脸色，一脸惶恐，似乎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自己出于担心，还是跟着那个仆人走了一遭，原本是一片好心，打算看望了之后就回去陪自己的王妃。
不过记忆到此戛然而止，他现在努力回想，却连那个仆人的容貌都想不起来，更别提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这间客栈。
旁边顾宁羽见楚梦岚皱眉模样，似乎心疼，伸手想要威他揉一揉太阳穴，却被对方侧脸躲避了过去。
顾宁羽感觉心中异常难受，却没有在说什么，缓缓放下双手。
☆、第一百七十三章 闯祸
在楚梦岚的注视下，顾宁羽继续说出楚梦岚昏睡的原由。
“原本是我心有不甘，不相信岚哥哥从小到大就一直都没有喜欢过我，所以我就借着岚哥哥吃饭的机会，所劝了两杯酒，想知道岚哥哥的真心，可谁料岚哥哥你似乎心里有事，酒量差的很，没过多久便不省人事，后来的事……”顾宁羽没有细说，言到这里点到为止。
但效果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感，楚梦岚闻言深深皱眉。
按说他的酒量，不应该几杯就倒下，但顾宁羽说自己似乎有心事……
的确，那天在朝堂之上，那些拥护楚夜寻的老臣又开始集体变着法的找自己麻烦，因为心里一直不满装着事，提前喝醉也是正常。
不过后来的事，楚梦岚却有些不认同。自己喝醉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偏偏在顾宁羽这里出了纰漏？
“这事说起来，其实也怪我，是我心中一直爱慕着岚哥哥，所以当岚哥哥喝醉时，我刚开始本想拒绝，但岚哥哥似乎误会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后来，没有反抗成功……”
顾宁羽的声线逐渐低了下去，楚梦岚再看她时，的确发下她的地面的衣服，发饰，甚至身上的气息都像极了赫连威。
如果说这一切是巧合，那么未免太过巧合，这个顾宁羽，从小就爱颜色艳丽的衣服，怎么偏偏出事那天穿了一身雪白。
甚至连头上的钗环都佩戴极少。
对此，顾宁羽一声长叹，说女为悦己者容，从前自己细心打扮都是因为想要给楚梦岚看，不过从今往后，因为自己要另嫁给他人，所以心死，再没有打扮的心思。
这话说的，简直天衣无缝。楚梦岚皱眉，一双漆黑的眸子沉如墨色，但因为事情的确是自己做出来的，他无话可说。
再见一眼面前的顾宁羽，眼眶泛红，似乎也颇为委屈。
自己还能说什么，都怪自己混蛋！那天就不应该听信家仆的话，来见什么最后一面。
事已至此，该当如何解决？迎娶过门吗？
不不不，依照赫连威的性格……
她一直以来有多么讨厌顾宁羽，自己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她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两人好不容易维持建立起来的关系，又要功亏一篑。
可顾宁羽这边，且先不说两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在一起，但人家清白的一个女孩子，到底是毁在自己手上，如果不负责那便是禽兽所为。
楚梦岚一时间陷入了两难境地。
这时候旁边的顾宁羽也看出了楚梦岚的为难，咬了咬牙，最终红着眼眶善解人意道：“岚哥哥，这件事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错，如果事情发生时我能拒绝的再彻底一点，那么……其实，说来说去，还是我自己对你不死心，才导致今天的结果，我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自己没有福气而已。”说着，竟低下头去。
楚梦岚似乎听到了她轻微抽泣的声音。
顾尚书这个人自己还是了解的，平日虽然宠惯着顾家这唯一的女孩，但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家教森严，他要是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日后顾宁羽再没有好日子过，而且这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你，别哭……”楚梦岚手足无措，第一次不知该如何面对此事。
若是以前，他虽然不喜欢顾宁羽，但为了负责，还是会直接放话将她娶回王府，只要她愿意。但是如今不同，如今的纯王府不再属于自己一人，而且从前那一颗没有牵挂的心，也开始多了一个人的影子。
赫连威，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后果简直不能想。
“岚哥哥，你别为难。”顾宁羽这时候摸了一把眼泪，再抬起头时，小脸已经一片坚定，“出了这样的事，我谁都不怪，我都说了是我自己命不好，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它会一直烂在我肚子里，直到我死去为止。”
这种事，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来承担？楚梦岚正要开口说话，却已经被顾宁羽抬手按住唇角打断。
紧接着，是顾宁羽哽咽却故作坚强的声音：“事已至此，我的联姻是不可能了，反正我一心只有岚哥哥，不曾有其他人，我是无所谓的，大不了以后就青灯古佛相伴，日日给岚哥哥和纯王妃祈福……就当是偿还我从前的罪孽吧。”
说着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嘱咐道：“还有，你回去之后，你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否则会坏了你的名声知道吗？我顾宁羽事到如今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你不行，我知道岚哥哥你是有宏图大志的。”最后声音一落，咬唇，一滴滚烫的热泪从腮边滑落下来。
楚梦岚本想出言安慰她，结果一伸手，顾宁羽的眼泪正好落在他的掌心。
如此烫人。
因为窗边一直拉着厚重的帷幔，外面的光线丝毫渗透不进来，故而昏黄的室内，也只有一盏红烛照明而已。
而桌上的红烛也不知道是换了几次，蜡泪暗红堆积老高，像是楚梦岚此刻拥堵难以解开的心绪。周围一时间寂静无声，只剩下顾宁羽努力压制的抽泣声。
她每哭亦一下，楚梦岚的心便愧疚一分。
长久沉寂之后，楚梦岚终于长出口气。
“羽儿，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你要杀我，我可以将性命偿还给你，但是我真的不……”
“我知道。”顾宁羽别开身去，声音嘤咛：“我知道岚哥哥心有所属，一心一意，不会再娶我，所以，我别无所求……只希望，岚哥哥日后记得宁羽就好，记得我曾经也是……岚哥哥的人。”说着，竟然俯身捡起地面的衣服，在楚梦岚诧异的注视下穿戴起来。
小片刻后，顾宁羽终于穿戴整齐，用衣服遮掩住了一身的狼狈，而后回头对楚梦岚温柔一笑：“岚哥哥，我先走了，今天，似乎是大年夜……现在我具体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总之我先去回家避一避，你也，回去吧。”说着拽着身上褶皱的衣服便起身离开。
因为身子不适的原因，临走时脚步还是虚扶踉跄，险些摔倒。楚梦岚伸手想要搀扶，却被顾宁羽回以一笑，说自己没事，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离去。
留下楚梦岚自己在房间内发呆。
而另一边，当顾宁羽走出天字号房间范围后，身后走廊立即走出一道纤细身影，给顾宁羽披上披风。
“小姐，您还好吧？”说话的，正是顾宁羽的贴身丫鬟，这次给她送药促成好事之人。
顾宁羽系好披风，确定自己一身行头外人看不出端倪后，这才再度举步，从客栈后门离开。
而这个时候，她之前眼底的委屈善良，早已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