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妃不好惹-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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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顾宁羽的身份不同于其他人,而是堂堂顾府的千金,帝都出了名的美人,并不是之前纯王府上那些,自己用钱就能打发安置的柔川等人。
若是平常百姓人家,大不了补偿姑娘足够养她一生的银子,而后再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就是了,可偏偏,她是京都家喻户晓的顾宁羽。
前段时间,还因为诬告自己的事情,而名满帝都。
这可如何是好?如果事情传出去,莫说是顾府无法做人,恐怕连楚梦岚在朝堂之上,都无法立足。
说两人是两小无猜,而后光明正大迎娶过门,似乎是最好的办法。
可这样,就意味着自己要日日提防着顾宁羽,为了安稳的生活,恐怕这个院子都不会再出。这纯王府,以后也要跟着改姓顾了。
“这就是你这段时间一直躲避我的原因?”
楚梦岚皱眉,听出赫连威声音里带了两分空洞,最后到底凝重点头。
“事已至此,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赫连威强自让自己镇定,看起来并无异样:“总之,你是纯王,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不会拒绝反驳。”赫连威言罢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天色已晚,你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威儿……”楚梦岚还欲再说些什么,却发现赫连威已经起身,转身向内阁走去。
一身清白的纱衣,照应在烛光之下,单薄的如同剪影。
楚梦岚一声叹息。
大年三十的时候,自己没有回来陪伴她,她连续等了两天两夜,可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想是换做谁,谁都无法接受。
尤其是倔强的她。
可事已至此,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根本无法补偿她。话说出口后,不论是结果,都比闷在心里强。
楚梦岚起身,最终离去。
在确定楚梦岚走到门外,并且房门闭合之后,内阁赫连威这才回头来,望向木门一眼,深吸一口气。
她觉得有一种委屈令人心疼的气息在自己的胸口中打转,这种酸涩涨闷的感觉后来自胸口一点点蔓延到自己眼眶中。
仿佛有什么液体为了发泄自己的委屈,要流落下来,却被赫连威咬唇,抬头生生给逼迫了回去。
不能哭,这种事,有什么好哭的!
赫连威,清醒一点,你也应该清楚的知道,这其中有楚梦岚的责任,纵然,极有可能是那个顾宁羽加以设计陷害。
若是真的喝醉酒的人,又怎么会连之前的记忆都没有呢?
之前就听楚梦岚说,他只记得醒来后发生的事,至于之前,甚至自己究竟是怎么来到客栈的,自己都不知道。
明显是个圈套,但既然已经中计,就已经无路可退。
不论怎么说,犯错的都是楚梦岚,这种事随便讲给任何一个人听,人家也都会将顾宁羽理解为受害者。
这一招破釜沉舟,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后生……顾宁羽,你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蠢?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一旦楚梦岚决定不予负责,你该如何?
赫连威转身坐到床边,修剪整齐的指甲握着身下的锦绣,缓缓收紧。
顾宁羽……
一想到日后自己就要和那个丫头朝夕相对,赫连威就浑身不舒服。
刚刚谈话时,楚梦岚也有告诉自己,顾宁羽自己说不需要纯王府负责,但是怎么可能呢?纸是保不住火的,到时候万一顾尚书一怒,直接将楚梦岚告状到皇上呢,恐怕事情不仅仅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
自己身为正妻,为楚梦岚着想的,理应答应将顾宁羽堂堂正正迎娶过门的,可是一颗心,却不听理智的劝告,生生的疼。
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在这个古代,分明就是痴心妄想吧。就算你真的遇到那么难得的好男儿,恐怕这个世界的条件外在诱惑,也不会允许。
赫连威深深闭眼。
而另一边的楚梦岚,纵然再离去的时候,都没有告诉赫连威,自己当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站在了她的窗前。
只是已经无颜再见她。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之夜,
之前大年三十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团圆坐在一起聊天话家常,一派欢喜,而彼时的纯王府主人家只剩下赫连威一人。
而今,本该热闹的十五上元节,楚梦岚虽然身在王府,因为心怀烦恼之事,却好似不在一般。
窗外月如银盘,而整个纯王府处处张灯结彩,然而人们却处于沉默之中。
之后的日子,一切都安稳了下来。
楚梦岚与赫连威,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般,平日见面时不过点头致意,而后擦肩而过,生疏而客套,当真变成了相敬如宾。而且双方明明都知道彼此心中所想,惦念着顾宁羽的事,却都绝口不提。
平静之下,波涛暗涌。
之后因为是正月过年的原因,太后叫赫连威与楚梦岚一起去宫里热闹一下,赫连威最终推脱不过,与楚梦岚同行入宫。
车厢内两人也是相对沉默。
不过这也算是最近一段时间内,楚梦岚与赫连威相处最长的一段时间。
马车车轮偶尔碾压到石子,导致车厢内摇晃不定,赫连威平时是个活泼呆不住的性格,最近却一直都平和下来,纵然是路过外面喧嚣的长街,依然不见什么动静。
眼见入宫的路途走到一半,赫连威也意识到这次是一次与楚梦岚难得谈话的好机会,沉寂良久后,终于深吸一口气开口。
“你打算怎么办?”虽然开口时没头没尾,但楚梦岚还是明白赫连威的意思,她是在说顾宁羽那边该怎么办。
楚梦岚皱眉,在赫连威问话那一瞬,扶着身下车座的手指不由一紧。再看赫连威眼神有些躲闪:“还没有考虑清楚。”
现在顾宁羽那边也没有给自己任何消息,她当时就说不用自己负责,如今时间过了半月之久,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连顾尚书都不曾知道此事。
可见顾宁羽果真信守承诺,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可她越是这样乖巧懂事,独自承受这一切,楚梦岚心中便越是觉得过意不去。
前两天在下早朝时,还无意间听顾尚书说起自家女儿的事。
原来之前那个联姻的对象,本是已经谈妥的,却因为自己这件事,再度与对方悔婚,顾尚书不明白自己女儿为何出尔反尔。
几经追问,可顾宁羽就是不松口,最后被逼的无法,干脆说是不喜欢对方,还是下不定决心。
之后与顾尚书闲谈的那位老臣跟着安慰了两句,说这都是女儿家的终生大事,自然要慎之又慎,挑挑拣拣也是正常。
顾尚书最后一声叹息,两人结伴而去。
自那个时候起,楚梦岚就开始自最初的后悔,升为现在的自责,一心想要想办法弥补顾宁羽,却不能给对方一个结果。
“你,打算迎娶她么……”沉寂许久,赫连威终于声音低哑的开口。
其实在最近这几天,她已经考虑的很清楚,如果顾宁羽要坚持嫁给楚梦岚,甚至不惜耍赖耍诈,自己一定会想办法揭穿她,让她无地自容。
可是偏偏,偏偏事出之后顾宁羽一点声息都没有,甚至都没有出现在楚梦岚眼前,如此,叫自己着实不好说什么。
就像是当时她诬告自己时一样,人家只说是喜欢楚梦岚而已,为了自己喜欢的人献身,又没有明言要求你负责什么,自己根本无从下手。
明知这件事是对方暗自设计下手,却只能干吃哑巴亏。
“我不知道。”楚梦岚最终说出了他真实想法,他自己的思绪同样很乱。
其实在心目中,他对顾宁羽最多来说也只是当做妹妹来看而已,如今却变成了这尴尬的关系,中间又横着自己心仪的赫连威,他从未遇到过这样棘手的事。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夫一妻制
如果是在朝堂上,在战场上,自己只要挥刀相向便好,干净利索。
而偏偏这次是这儿女情长……
“这么拖延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她愿意的话,你还是……”
“再等等吧。”楚梦岚目光在赫连威的脸上都转一圈,看出她的真实想法,最终无力一笑:“我还没有想好,再等等吧。”
无力解决,只能想尽办法去逃避。
马车最终入宫,但因为两人关系并不比从前亲密,故而入宫之后,不过片刻便被太后看出端倪来。
却也没有多问。
太后坐在凤椅上,右手护甲精致而细长,太后轻抚发鬓间,一双含威凤目打量向赫连威,见楚梦岚最近脸色一直不大好,便叫楚梦岚退了出去。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原本是不打算插手这件事的,但如今见从前睿智的楚梦岚,现在开始时不时走神,太后终究看不下去,借着过年的由头,将赫连威传召入宫。
她直觉觉得这件事与赫连威有关。
此时赫连威正坐在侧椅上喝茶,听到太后忽然问话,心中虽然已经有了底,但还是难免一凛。
太后这人活了半辈子,又是身处深宫之中,什么样的事情,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想来现在自己这点小心思,已经在她面前展露无遗。
但若是将自己直接将事情和盘托出,告知这次事情是顾宁羽的话,恐怕是事情闹大,到时候结果不是自己能承受的。
眸子一转,赫连威将事情有挑拣向太后说出,不过其中忽略了顾宁羽的名字,只用一个爱慕楚梦岚的女子身份来代替。
听完赫连威的言语叙述之后,太后悠悠瞥了她一眼,“这个女子身份不简单吧?否则也不会让梦岚如此为难。”
赫连威颔首称是。
按照赫连威的想法,她原以为太后会直接说,既然对方已经是楚梦岚的女人,为了绵延皇家子嗣着想,娶回王府便是了。
到时候自己直接给楚梦岚请一道懿旨,直接用太后的意思,逼迫楚梦岚一次,好叫他不必再如此为难。这样,也算是为了他好吧,否则天天担忧这件事,魂不守舍的。
赫连威垂下头去,静静等着太后发话,可等了半晌,却只听到太后一声叹息,“当初先帝在的时候,就是因为哀家善妒,导致先帝的子嗣凋零,如今只剩下他们这三兄妹。”
赫连威一听着话头,就知道太后是要训话,正要起身跪下,却见太后摆手示意她不要动。
“不过……梦岚那孩子,是有多在乎你,这一段时间哀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你也说,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那个女子一厢情愿作祟,设计了梦岚……”
太后凤目闪过一缕精光,声音逐渐冰冷:“这世上,还没有能真正强迫梦岚做他不喜欢的事。”
赫连威楞中,太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件事,全凭梦岚自己做主。”扫视一眼赫连威,悠悠道:“你太过张扬放肆,太过野性难寻,哀家虽然不大喜欢你,但也没有办法,梦岚喜欢……这件事,哀家也只是暂时睁一眼闭一眼,如果再闹大,再来找哀家也不迟。”
赫连威并不太明白太后这一番含糊不清的言语究竟是为了什么。
说她向着自己,但偏偏她说从来都不喜欢自己,说她不向着自己,可那一句睁一眼闭一眼,分明就是在给自己撑腰的意思。
太后一向是高高在上,高深莫测的模样示人,从前到现在,赫连威一直都从未看透过她。隐约间,她总是觉得太后与自己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再一细品,两人却是天壤之别。
自己有什么事,都是喜欢当面说出直接解决,而太后则是将天下都无声放在眼里,洞察一切,却从不轻易插手。
包括这次的事情也是一样。
“一夫一妻制……虽然哀家不太看好,它太过影响皇家子嗣的绵延,但是,哀家也是这么过来的……虽然心中明白这个道理,但若是想真的能做到,却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太后一句话,就直接揭穿了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努力;甚至连自己都不肯承认的事实,她究竟是什么人!?
一夫一妻制,一句话,深深在赫连威脑海回荡。
“好了,现在哀家已经知道梦岚为何脸色差的原因,原来不过是些儿女情长,总有一天他也会想明白的……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哀家也不多管,你先退下吧。”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赫连威退下。
后者一直都是云里雾里。
因为这次召见,只是太后一直担心最近脸色较差的楚梦岚,并无他意,所以赫连威在宫里也没有多留,只是例行公事走了一圈,甚至连楚则音的宫殿都没有去拜访。
出来太后长寿殿的时候,正好迎面碰见前来一起请安的皇上与淑妃。因为后宫里一直都没有选秀充盈后宫,故而这偌大后宫中,仍是淑妃一人独大。
甚至听说最近的时候,楚夜寻与淑妃走的很近,大有将其封后的架势,而这淑妃,因为有弟弟李钝在边疆镇守,战功赫赫,整个李家都是风头无二,她在宫中可谓是横着走。
虽然李家权势现在滔天,但淑妃并没有显露楚任何骄傲之色,反而接人待物越显得仔细谦卑起来,想来这也正是她一步步能走到今天的原因。
此刻淑妃正欲皇上结伴而行,想是来探望太后,一抬头,正好看见走出殿门的赫连威,两人几乎是面对面而立。
自从上次顾宁羽诬告事件后,赫连威便开始不看好这位淑妃,原本以前看见她都是大老远直接绕路而行,不想如今正好碰头,再假装看不见说不过去,便硬着头皮上前。
“参加皇上,参见淑妃娘娘。”因为近来来往宫中比较频繁,加之赫连威的身份,本就是纯王妃,故而在此见到皇上时,只是行了寻常礼,并未进行叩拜。
对面淑妃李晚樱一路而来,与皇上本是有说有笑,不料这迎头正好看见赫连威,心情届时一沉,不过面上还是笑的一团和善,将赫连威搀扶了起来,并不动声色看了皇上一眼,发现他看见赫连威时,神色并无异样,这才觉得心中好受。
转念又忽然想到顾宁羽那边,一丝真切的冷笑,届时爬上唇角,不过被她隐藏的很好,至少在赫连威与皇上看来,这笑意倒是真心欢喜的。
李晚樱抓住赫连威的双手后,亲如姊妹问了一些话,无关痛痒,都是问赫连威最近在王府中生活的好不好,楚梦岚最近待她怎么样,夫妻最近是不是又多恩爱了几分。
赫连威一板一眼一一答了,李晚樱估摸着时间已经差不多,便回头看了下皇上。发现后者并未注意这边,而是视线落在长寿殿门前,有些出神。
看这架势,似乎对赫连威是完全的无视,一点注意她的心思都没有。
难道是因为上次诬告的事情,终究让皇上起来疑心,不再相信这个赫连威了?淑妃心中有了计较,却并未展现出来,见皇上态度如此,稍稍放心不再试探,转为向赫连威告别。
后者终于获得了自由,忙不迭拜别告退,临走时,淑妃假装不经意看了赫连威背影一眼,心中冷笑。
赫连威,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进宫里来?还不去看好你的楚梦岚,在不然,就等着顾宁羽嫁入王府当侍妾,日后挤掉你这个纯王妃吧!
呵呵,要说顾宁羽那丫头,这次也这真是下定了决心,闹了一出好戏。
自己曾经怎么没看出来那个丫头有这样的决心,有这样拼死一搏的胆量,莫非……是有人在旁边指点?
不过能把这样的方法告诉她的人,想来安的也不是好心,只是顾宁羽这个蠢货。
淑妃最后冷冷瞥了赫连威一眼,这时候身边忽然传来楚夜寻的声音:“怎么样,还走不走了?”
“呵呵,皇上赎罪,臣妾只是想目送一下赫连威妹妹而已。”
楚夜寻没有说话,转身率先进入了长寿殿,期间淑妃因为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