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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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琛,这老狐狸从来不吃激将法。
“不信是吧?”谭以琛不怒反笑:“那我问你,为什么你刚一提自己有黑背景,我就给你送来了郎一笑呢?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我猛然打了一个激灵,满目震惊的看向谭以琛:“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南宫薰面前提我有黑背景了?”
谭以琛笑而不语,只是悠哉游哉的向大厅走去 ; 一脸的高深莫测。
我提着裙子追了过去,小迷妹一般的围着谭以琛转来转去:“你别走啊,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啊?你是不是在我身上按了什么窃听器?还是你在南宫薰家里按了什么窃听器?给我讲讲嘛……”
谭以琛似乎很享受我围着他转的感觉 ; 我越是想知道,他越是不回答我。
问了半天他什么也不说 ; 我有些恼了,正欲发火,这时 ; 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适时的打断了我和谭以琛的对话。
我和谭以琛对视一眼,片刻后,谭以琛把自己响个不停的手机掏了出来。
他盯着来电显示看了两秒 ; 目光突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我正欲问他这电话是谁打来的呢 ; 还未开口他以按下了接听键。
我没有偷听别人电话的癖好 ; 所以谭以琛通电话的时候,我大步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瘫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大概玩儿了不到五分钟吧 ; 谭以琛进来了。
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谭以琛 ; 这一看却彻底僵住了。
谭以琛的脸色非常的难看 ; 他眉头紧锁着,看向我的目光复杂极了。
我很形容那是怎样一种目光,那目光里掺杂着犹豫、愧意、担忧……还有很多我也描述不出来的情绪。
我能说,那目光就像……
——就像你亲人逝去的时候,过来给你报丧的人看向你的目光一样。
章节目录 第201章 我在老地方等你
对上谭以琛深沉似海的眼眸,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笼上我的心头。
我甚至没有勇气去问他发生什么事了……说实话 ; 他的眼神吓到了我。
冷静,郁可可!我在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你的亲人已经全部死光了 ; 你早就已经没有亲人可以失去了。
我满心自嘲:原来举目无亲,也是有好处的嘛。
起码痛过了,就不会再痛了。
我稳了稳心神 ; 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谭以琛满脸的欲言又止,他纠结了片刻,然后坐到我旁边坐了下来。
“可可,你一定要记得 ;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 ; 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 你永远可以依靠我。”谭以琛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掌很温暖,这么覆盖在我的手背上,莫名的给了我一种安心感。
我点头 ; 轻声回答他:“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
谭以琛好看的眉皱的又深了一些 ; 我能感觉到他的为难 ; 所以我想他即将告诉我的一定不是个好消息。
可我又实在猜不出这坏到让谭以琛都无法启齿的坏消息究竟是什么。
难不成郁达天死了?
死就死嘛,我对那老人渣一点儿好感都没有,他死了我反倒落个清静。
别骂我狠心,你若有一个从小打你打到大 ; 次次都把你打的头破血流 ; 奄奄一息 ; 即将成年之际还打主意想把你卖到人贩子窝去做小姐的爹 ; 你也会恨他恨到骨子里。
我想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坏消息能够动摇我了,所以我满不在乎的问谭以琛:“到底怎么了?你有话直说嘛!我像那种扛不住事儿的人吗?”
闻言 ; 谭以琛突然笑了,那笑容甚是苦涩。
“正是因为你太扛得住事儿了,所以我才心疼啊。”谭以琛伸手勾了下我的鼻尖,眸底的柔情几乎要溢出来了。
我的脸不由的变红了,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不好意思。
谭以琛伸手把我抱进了怀里 ; 温存了片刻后,他开导我说:“可可 ; 生死各有天命 ; 其实死亡并不全都意味着悲伤和痛苦,有时候 ; 对某些人来说,它也可能是种解脱。”
死亡……我不动声色的压低了眼眉:果然是有人去世了吗?
“琛哥哥。”我仰起头来 ; 眼眉含笑的看向谭以琛:“你安慰人的方法,真是糟糕透了。”
谭以琛苦笑了一下:“以前没安慰过人 ; 你将就着听吧。”
我直起身来,正视着谭以琛染墨般的眼眸,沉声问他:“那你为什么要安慰我呢?”
谭以琛大概也知道自己退无可退了,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终于公布了答案:“安辰的妈妈前天晚上九点零五分的时候……走了。”
我猛然一僵。
安伯母她……走了?
谭以琛说的话明明每个字我都认得,可为什么当它们组合到一起的时候,我却听不懂了呢?
开玩笑的吧?我想:安伯母只是精神有问题,她身体一直都很硬朗啊。
而且……而且她就住在医院里,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的话,医生和护士立马就能赶到她身边。
她……她……她怎么能说走就走了呢?
“可可,你没事吧?”谭以琛凝视着我 ; 说话时语气里盛满了担忧和紧张。
我回了回神,勉强挤出一抹笑意来:“没……没事儿。”
我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了 ; 哭腔不需要仔细去听就能听得出来。
可该死的是,我怎么哭不出来呢?
明明我是杀人凶手,可我连鳄鱼的眼泪都流不出来。
谭以琛再次把我抱紧了怀里 ; 他按着我的头,闷声跟我说:“想哭就哭吧,没关系的 ; 我一直都在。”
我想告诉谭以琛我不是不想哭,我是真的哭不出来,我的心里一片酸涩,却一滴眼泪也挤不出来。
我想 ; 或许我的心已经冷了吧 ; 以往能让我嚎啕大哭的事儿 ; 现在我却无动于衷。
我终于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一类人。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的惩罚。
“她是怎么死的?”我问谭以琛。
谭以琛僵了一下,脸上虽有些迟疑 ; 却还是如实回答了我:“白云医院的医生说她半夜病发 ; 从楼顶摔了下去。”
意料之中的死法。
其实很久以前安伯母的主治医生就给我反应过这个情况了 ; 他说安伯母一发病就往楼顶跑,嘴里喊着什么“儿子别怕,妈来救你了”……
是我害死了她,我本该好好照顾她的,可我没做到。
我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 先是害死了安伯伯 ; 又害得安辰跳楼,最后安伯母也被我害死了……安辰他们家到底造什么孽了摊上我这么一个祸害?
“可可?”见我一直沉默不语,谭以琛忍不住又问了我一遍:“你还好吗?”
我点头:“好……很好。”
我明明告诉他我很好 ; 他却像听到了什么极其不好的回答一样 ; 眸底盛满了担忧和不忍:“可可 ; 别这样。”
别这样……我怎样了呢?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他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能帮我安排一下,让我去给安伯母收尸吗?”冗长的沉默后,我抬起头来,低声问谭以琛。
谭以琛回答的很快:“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拒绝了他:“我想一个人去。”
谭以琛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 直接打断了他:“这是我的事,我一个人的事儿 ; 我自己去 ; 你不要插手。”
谭以琛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我能感受到他的心寒 ; 可此时的我,真的没心情去理会这些。
安辰一家全都因我惨死 ; 这是我欠他们的,必须我亲自去偿还。
谁也代替不了我 ; 我必须自己去。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去广东的机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珠海的白云精神病康复院。
一路上我都异常的冷静,我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该怎么安葬安伯母。
为了不露出马脚,给安伯母置办葬礼的肯定不能是我,这事儿估计得麻烦娆姐,毕竟她是郁可可最亲近的人。
墓地……墓地就选在安辰和安伯伯旁边吧,安伯母一个人在世间孤寂了太久,如今终于获得解脱 ; 自然要回到亲人们的身边了。
我安排好了一切,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 等我赶到白云精神病康复院的时候,安伯母的遗体已经被人取走了!
“杨女士的外甥昨天上午把杨女士的遗体带走了。”院长跟我解释道。
安辰的妈妈姓杨,本名叫杨媛 ; 她确实还有一些亲属活在世上,可我想办葬礼这种费钱又费力而且还得不到任何好处的事儿,应该没人会主动往自个儿身上揽吧?
若真是血缘关系大于天,那当初安伯母精神出问题的时候 ; 怎么一个个都躲的那么远,谁也不愿意来照顾她?
我正困惑着呢,院长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来了一样,清声跟我说:“对了,邹先生还给你留了张字条 ; 他说如果你也过来给他姨娘收尸的话 ; 就让我把着字条交给你。”
说着 ;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字条一指宽的字条,递给了我。
我慌忙打开那字条,熟悉的字迹赫然映入我的眼帘。
——“郁可可 ; 我就知道你没死!杨媛的尸体在我手里 ; 想把它取回去 ; 就过来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章节目录 第202章 你到底是谁
凝视着纸条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我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这个字迹我是认识的 ; 可我真希望我不认识。
“乔小姐?”可能是我的脸色太过难看了吧,院长试探性的叫了我一声 ; 将我从震惊惶恐中拉了回来。
我猛然回神,极为僵硬的冲院长笑了笑。
“因为郁小姐她已经不在了嘛。”院长跟我解释道:“所以杨女士去世后,我们院方只能联系杨女士的亲属 ; 和郁小姐的留下的紧急联系人,看两边儿谁能过来帮杨女士处理后事。”
说到这里,院长顿了顿,然后笑着跟我说:“结果没想到你们两边儿都来人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 害您白跑了一趟。”
“请问一下 ; 杨女士的遗体是什么时候被人取走的。”我沉声问院长 ; 语气冷静到连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院长回答的很快:“昨天上午……大概九点左右吧。”
闻言,我不由的压低了眼眉,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可我是在昨晚接到你们院方打来的电话的,电话里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杨女士的遗体已经被人取走了呢?”
院长脸上显出几分不好意思来 ; 他满目歉意的跟我解释说:“是这样的 ; 其实杨女士出事儿的当天晚上 ; 我们就联系过您,但是您没接电话,杨女士的外甥倒是接了。”
“然后他就过来把杨女士的遗体取走了,但是吧负责联系您的那个医生他不知道这事儿 ; 所以他昨晚又给您打了一遍 ; 真是不好意思 ; 这是我们院方的失误 ; 我们愿意报销您来回的路费 ; 以示歉意。”
我心里一阵焦躁,来回路费不过一千来块,丢了也就丢了吧,可安伯母的遗体呢?还有我手里攥着的这张该死的纸条……这些,我要如何处理?
“路费倒是其次,我现在主要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取走了安伯母的遗体。”我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 尽量让自己做到心平气和:“你能把安伯母外甥的姓名和联系方式告诉我吗?我好确认一下他确实是安伯母的外甥。”
我的要求合情合理,院长没有拒绝的理由 ; 便爽快的把一叠信息薄递给了我。
“呐 ; 就是倒是第三行的这个,邹越风。”院长指着信息薄跟我说:“长得挺精神的一小伙儿 ; 个子特别高!跟个模特似的……他电话也在上面,你要是不放心 ; 可以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邹越风……果然是他!我心如死灰。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没有死的?自从变成乔远黛以后,我基本没跟他有过接触 ; 虽说聚会时见过几次面,可除了进场时打个招呼以外,我们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他没道理能猜出来乔远黛就是郁可可啊!
我努力的回忆着上一次见邹越风时的场景。
最近一次见面应该是在荷塘夜色聚会那次,他坐在麻将桌那儿跟人打麻将,我进门的时候他拿眼梢儿扫了我一眼,然后便把目光移到谭慕龙身上,一副对乔远黛这种性感妖娆类型的美女兴趣缺缺的模样。
和邹北城不一样,邹越风确实不爱吃乔远黛这盘儿菜,他喜欢郁可可那种类型的女孩儿 ; 清汤挂面,有点儿小傲气 ; 有点儿小可爱,跟刚下凡的小仙女儿似的 ; 要多不食人间烟火,就有多不食人间烟火。
所以他不喜欢秦如霜,秦如霜身上的烟火味儿太重 ; 我甚至感觉他也不喜欢步入演艺圈儿之后的郁可可,因为那时的郁可可沾了太多的世俗。
奇怪……我细长的眉越皱越紧了:从上次见面时邹越风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并不知道我就是郁可可。
如果那时他认出我是郁可可了,他绝不会如此无视我。
——以他的脾气 ; 他即便不当众拆穿我 ; 也得私下威胁威胁我。
所以说邹越风也许只是对郁可可的死起了疑心 ; 但他并不知道乔远黛就是郁可可。
想到这里,我再次展开了手里早已被我捏得皱巴巴了的纸条,一字一字的阅读着邹越风给我留的那三句话。
“郁可可 ; 我就知道你没死!杨媛的尸体在我手里 ; 想把它取回去 ; 就过来找我!我在老地方等你。”
把字条上的话又看了一遍以后,我再次确定了邹越风并不知道我就是郁可可。
如果他知道我就是郁可可的话,他会主动来找我,而不是拿安伯母的遗体威胁我 ; 让我去找他。
我悬在嗓子眼儿里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心窝。
只要暗刃计划没有暴露 ; 其他都是小事儿。
安伯母的遗体我肯定是得找邹越风讨回来的 ; 但是我绝不会傻乎乎的亲自去取。
我决定找一个人代替我去取。
一个出师有名 ; 即便明着去找邹越风讨要安伯母的遗体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人——林娆。
郁可可的事儿林娆向来是义不容辞的 ; 如果请她出面组织一下安伯母的远房亲属,一起到邹家去闹一闹,举举横幅哭哭冤什么的,顾及影响,邹老爷子他们肯定会逼着邹越风把安伯母的尸体交出来。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估计就得跟娆姐摊牌,告诉她我就是郁可可了。
我一时有些犹豫 ; 可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娆姐。
我相信娆姐肯定不会出卖我的,而且事关安辰的生母 ; 谭以琛没有理由出面 ; 毕竟他和安辰在某种程度上算是情敌,他就是再大度 ; 也不可能做到为让情敌的母亲入土为安而和邹家撕破脸。
所以这事儿只由娆姐出面。
事不宜迟,下定决心后 ; 我当即便买了最早的机票,风尘仆仆的又回了雾都。
下飞机后 ;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娆姐家。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运气太差,我到娆姐家的时候,娆姐家里竟没人。
奇怪,凝视着紧闭的大门,我不由的皱了下眉:难不成娆姐在店里?可这才五点多啊,娆姐开的夜总会一般晚上七点才开始营业啊。
换做以前,我肯定立马就跑魅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