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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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凝视着紧闭的大门,我不由的皱了下眉:难不成娆姐在店里?可这才五点多啊,娆姐开的夜总会一般晚上七点才开始营业啊。
换做以前,我肯定立马就跑魅夜去找娆姐了,可现在我却不能轻举妄动 ; 魅夜人多眼杂,我现在又是乔远黛的身份 ; 去魅夜找乐子可以,但是去魅夜找娆姐 ; 那麻烦可就惹大了。
我正思虑着要不明天上午再来吧,上午的时候娆姐肯定是在家的,这时 ; 娆姐家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心头一喜:原来娆姐在家啊!真是的,敲半天门现在才开,肯定是在家睡懒觉呢!
然而,我高兴的太早了。
——给我开门的,根本就不是娆姐 ; 也不是娆姐的男朋友。
木质的大门一点点的张开 ; 随着大门的移动 ; 邹越风修长削瘦的身影逐渐映入我的眼帘。
我猛然一僵,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
“乔远黛?”邹越风五官深邃的脸上也写满了惊愕:“怎么会是你?”
过度的惊愕让我一时间连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 心里乱糟糟的 ; 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邹越风比我先回过神来 ; 他猛的抓住了我的双肩,手劲儿之大,捏的我肩骨一阵作痛。
“你到底是郁可可,还是乔远黛?”邹越风目光凶恶的盯着我 ; 说话时 ; 每一个字音都咬得极其重 ; 像是从牙缝里硬生生的挤出来一样。
章节目录 第203章 旧恨
邹越风和我只有一臂之隔,我能清楚的看到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 他脸上的表情可怕极了,像一只发怒的狮子。
我一时有些害怕 ; 心脏剧烈的收缩着,人也开始不自觉的发颤。
我不想这样的 ; 可我控制不了,他这副表情,像极了当年他求爱不成 ; 恼羞成怒企图强暴我时的模样。
当时他也是这样,双手死死的钳着我的肩膀 ; 目光阴鸷 ; 面色狰狞。
“郁可可,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咬着牙,怒意氤氲在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里:“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过很多次,安辰和奶奶他们去世以前,我又傻又天真 ; 又傲又二百五,所以没有任何悬念的 ; 我选择了吃罚酒。
——我给了邹越风一巴掌。
“从我家滚出去!”我当时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了邹越风 ; 怒不可遏的指着大门,歇斯底里的冲邹越风喊道:“滚!这里不欢迎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原谅我火气太盛,这也是事出有因的:邹越风在没有给我打过任何招呼的前提下,擅自来了我奶奶家。
虽说他当时也没对我奶奶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但在我眼里,他越界了。
所以我奶奶出去买菜后 ; 我便阴着脸让他回去,并冷声警告他 ; 以后不准再来我奶奶家。
然后……然后就有了之前那一幕 ; 邹北城恼羞成怒 ; 威胁我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那时并不觉得邹越风能把我怎样,所以我肆无忌惮 ; 一点儿面子也没给邹越风留。
这彻底激恼了邹越风,追我的这几个月里 ; 他的耐心早被我消磨殆尽了,再加上顾凕和秦如霜一直从中挑拨 ; 把我形容的十分不堪,所以邹越风也不想再继续把我当仙女儿捧了。
邹越风恶狠狠的往地上啐了一口 ; 看向我的目光越发的阴狠。
“看来,是我太惯着你了。”他扯了下领带 ; 如同一片巨大的,遮天蔽日的阴云一般向我笼罩而来。
我不由的后退了一步,颤声问他:“你……你……你想干什么……”
邹越风咧嘴一笑:“干你!”
言罢 ; 他把我按到墙上,暴走的野兽般撕扯着我的衣服。
我一时间甚至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要知道,这可是在我家!我奶奶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邹越风,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我气的几乎要吐出血来了,抬脚就想把邹越风给踹开。
可惜的时候,邹越风身手敏捷,轻而易举的便躲过了我的进攻。
“哟,原来你也会说脏话啊。”他笑容轻挑。
我又羞又恼,气的直打哆嗦:“我警告你 ; 立刻给我松手,否则的话……我可要喊人了!”
“喊啊!”邹越风语气嚣张:“喊大声点儿!老子倒要看看,谁敢来管老子的闲事儿!”
说着,他便开始往下跩我的短裤。
见他不知悔改 ; 我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接抬高了嗓门开始喊人。
太傻太年轻的我当时还以为只要自己一嗓子喊出来 ; 左邻右舍都会赶来帮忙,一起把邹越风这个堵到人家里头耍流氓的王八蛋给拿下。
可人人都是热心肠的假象只有在电视剧和小说里才会出现 ; 现实情况是,我几乎喊哑了嗓子,却没邻居来帮我。
我绝望极了 ; 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人性的冷漠。
“可可 ; 你该不会真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吧?”邹越风咬着我的锁骨 ; 说话时语气里盛满了讽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没眼力价儿的,我停在你家门口的那辆车早已彰显了身份,你的邻居不是傻子,他们才不会往枪眼儿上撞呢!”
我知道别人没有救我的义务,可面对这“沉默的大多数”我依旧觉得心寒。
因为如果我听到附近有人在喊救命 ; 我一定会过去帮她的——起码那时候的我一定会去。
世界辜负了郁可可,辜负了她那颗稚嫩 ; 善良、纯真又倔强的心。
所以郁可可决定以牙还牙,辜负全世界。
当然 ; 最后邹越风没有得逞,因为他坏事儿干到一半儿,我奶奶买菜回来了。
奶奶看到对我逞凶的邹越风当时就气坏了,抓起院子里的锄头便冲进屋来救我。
——我奶奶就是在那天被邹越风失手打死的。
其实本来她已经吓退了邹越风了,邹越风最初的时候真没那么坏 ; 他见我奶奶回来了,兽性也收敛了一大半 ; 正欲灰溜溜的离开呢 ; 可我奶奶却不饶他。
“你个畜生!你想对我孙女做什么!”奶奶见不得我被欺负 ; 非要拽着邹越风去警察局:“居然敢非礼我家可可,我饶不了你!走!跟我上警察局去,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邹越风当然不肯跟我奶奶上警察局了 ; 他可丢不起那人。
焦躁不已中,他没轻没重的推了我奶奶一把 ; 我奶奶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奶奶摔倒的时候 ; 脑子刚好磕到了门框,鲜血流了一地。
“奶奶!”我不顾一切的跑到奶奶身边,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奶奶你怎么样?你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邹越风也被吓懵了 ; 站在原地僵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闪开!”回神后,他一把推开了哭成泪人儿的我 ; 然后把奶奶横抱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奶奶!”我手脚并用的揍着他:“你个王八蛋!我不会放过你的!”
“别他妈的吵了!”邹越风怒目圆瞪,撕扯着嗓子吼了我一句:“真想让你奶奶送命是不是!”
我被他的气势给震到了,瞬间闭了嘴。
邹越风没有理我 ; 心急火燎的抱着我奶奶上了车,我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想送我奶奶去医院,于是连忙跟了过去。
可惜的是,尽管邹越风一路闯红灯,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十分钟不到就开完了,可我奶奶仍没被救回来。
她年纪大了,又因操劳过度落下了一身的病,送到医院时已是奄奄一息。
我崩溃大哭,拽着邹越风咬牙切齿的让他偿命 ; 邹越风手足无措,不住的强调着他真的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又怎样。”我揪着他的衣领,用一种可以称得上是撕心裂肺的语气跟他说:“你还是打死了我奶奶……”
事后邹越风其实有提出过想要补偿我 ; 但是都被我拒绝了,当时的我 ; 一心只想把他送进监狱。
谁料,最后进监狱的却是我自己。
此刻此刻 ; 顾景重现,只是这一次,奶奶再也救不了我了。
“邹二少?您怎么在这里?”尽管心里依旧慌乱不已 ; 可我脸上却已摆出了如鲜花般灿烂的笑颜:“怎么,您也是来找林老板商量投资的事儿的?”
我惊愕的发现,现在的我 ; 说谎已经变成一种本能了 ; 我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思考,合适的谎言便能脱口而出。
“投资?”邹越风被我唬住了,一脸的狐疑。
“对啊。”我欢快的点着头:“我感觉魅夜的发展势头挺好的,所以想投点儿钱进去 ; 买点儿股份回来,坐等分红。”
邹越风将信将疑:“我怎么不知道林老板在往外卖股份啊?”
“因为你不是女人啊。”我神色狡黠的冲邹越风眨了眨眼:“这是我们成熟女性之间的秘密,你怎么可能知道!”
说着 ; 我推开邹越风,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林老板呢?”我东张西望着:“不是跟我说好了今天谈投资的事儿吗,她人呢?”
屋子里静悄悄的 ; 不像是还有人的样子。
我不由的有些担心:看这架势,娆姐不会被邹越风这王八蛋给绑架了吧?
无声无息间,邹越风走到了我旁边,他用一种审视性极强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乔小姐,冒昧的问一句,您什么时候跟林老板约好的谈投资?”
章节目录 第204章 恐怖的念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邹越风这是在试探我。
假如他真的绑架了娆姐 ; 那在他绑架娆姐的期间,我肯定是不能跟娆姐约好谈投资的 ; 所以我得把时间线往后放,这样才不会露出破绽。
“一周前啊。”我歪着脑袋看向邹越风,表情甚是俏皮:“你怎么了邹二少,为什么一直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还是衣服上沾什么脏东西了?”
说着 ; 我装模作样的审视着自己的小礼裙,装出一副正在找污渍的模样。
“没什么。”邹越风的目光依旧钉在我身上,像是要生生用目光把我的身子戳出两个洞来一样:“我只是觉得很惊讶,没想到乔小姐才回国不到半年 ; 交友就这么广泛了 ; 连林老板这种不怎么在我们圈子里混的人 ; 您都认识。”
他明显话中有话,好在经过短时间的适应后,我已经能做到临危不乱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垂眸笑着 ; 随口回答他道:“我和南宫小姐一样 ; 都特别欣赏有特点 ; 能独当一面的女人,再加上我经常逛夜总会,林老板的夜总会又那么出名,我想不注意她 ; 都难。”
我这谎撒的天衣无缝 ; 邹越风一时找不出破绽 ; 便没有应话。
我怕再跟他纠缠下去会露出马脚 ; 于是便识相的表示:“看样子林老板今天似乎不太方便见我 ; 那我就改天再来吧。”
言罢,我笑眯眯的跟邹越风告了别,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然而,我的手刚抚上门把手,邹越风便叫住了我:“慢着!”
我僵在了门口,背后瞬间布满了冷汗。
邹越风缓步向我走来,拖长了调子笑意盈盈的问我:“乔小姐真是来跟林老板谈生意的?”
我隐约感觉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我又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马脚 ; 因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的继续往下演。
“不然呢?”我反问他。
邹越风目光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了:“五点差不多是饭点儿,林老板她这么吝啬的吗?您可是大投资商,她连个馆子都不愿意请你下?”
我握着门把手的手逐渐加大了力气。
“谈完生意了再下馆子呀。”我理所当然的回答着 ; 回答到一半 ; 我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了然的笑了:“哎呀差点儿忘了 ; 咱们国家的人好像都喜欢边吃饭边谈生意是吧?你看我这……在国外呆久了,回来都不习惯了。”
我以前听谭以琛他们讲过 ; 美国还有英国那些西方国家的人吃饭就是吃饭,工作就是工作 ; 他们在饭桌上只谈生活,不谈生意。
所以我这借口找的虽说不够完美,但也算合情合理。
邹越风的眸色无声无息间加深了,他与我对视,唇角勾着一抹令人参不透的笑:“乔小姐,您最好真是来跟林老板谈生意的,因为如果不是,我回头稍微探一探林娆的口风,就能探出来。”
我的心犹如投入海中的巨石 ; 以势不可挡之速的向海底沉着。
纵便我相信娆姐的应变能力,可我也深知邹越风有多狡诈 ; 若他有意要诈一诈娆姐,说不定娆姐真会着了她的道儿。
这样一来 ; 乔远黛和郁可可是一个人的秘密便瞒不住了。
我默不作声的把握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转身又回了客厅。
“我怎么觉得邹二少您话中有话呢?”我歪着脑袋看向邹越风,脸上虽依旧弥漫着迷人的笑意 ; 可余光却不动声色的审视着整个房间。
邹越风已经对我起了疑心,我若放着不管,那事后他一定会马力全开的调查我,而且毫不夸张的说 ; 他的调查肯定比南宫薰和邹北城的调查更有杀伤力。
因为南宫薰和邹北城只是想探我的底 ; 他们不会把我和郁可可联系到一起 ; 大方向不对,他们消息再灵通,手段再老练 ; 查到的也只能是谭慕龙想让他们查到的东西。
可邹越风不一样 ; 他已经意识到乔远黛就是郁可可 ; 在这个大方向的指导下,我的底细他绝对一查一个准儿。
所以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打消他的猜疑或让他永远闭嘴。
——只有死人的嘴巴是永远闭着的。
杀人灭口的念头刚浮现在我脑海里的时候,我也被自己这恐怖而又愚蠢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杀了邹越风?开什么玩笑!他一米八几我一米六几,他是男人我是女人 ; 他练过拳击 ; 估摸着还跟他哥学过些部队里的招式 ; 而我……好吧 ; 我也跟谭慕龙学过两招 ; 虽然学的不怎么样,但聊胜于无。
我的脑子很乱,眼前不断的闪现过我奶奶还有安伯父死去的惨像,我看到我奶奶倒在血泊里,她眼睛睁的很大,惶恐而又满是眷顾的看向我 ; 她好像有话要对我说,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出来。
还有安伯父 ; 他的死邹越风也有责任 ; 我奶奶死后邹越风恶劣的本性越发的展露无遗,他先是勾结顾凕把我和安辰关起来施以非人的折磨 ; 然后又失手打死了前来寻安辰和我的安伯父。
我想象着他那可恨的嘴脸,杀人后非但不自责 ; 反而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我身上。
“害死你奶奶的其实是你。”他曾掐着我的脖子,用一种恶毒到不能再恶毒的语气跟我说:“你若是早早的从了我,还有接下来的这些事情吗?”
他该死!我越想越愤怒 ; 越想越恨的牙痒痒。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像是有一只恶魔住进了我的耳朵里,不断的迷惑着我,让我取了邹越风的狗命。
尽管我知道以我的实力根本动不了邹越风一根寒毛,可我依旧被恶魔蛊惑了。
杀了他乔远黛就是郁可可的秘密便能永远的埋藏下去,杀了他我便能给我的奶奶报仇,杀了他我积攒在内心深处的愤怒也便能消一大半……
他该死,他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