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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何以共白头-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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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一下 ; 随后把身子转了过来。

    “乔小姐,我需要跟你说什么吗?”他剑眉微颦 ; 一脸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乔小姐?”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谭以琛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恩?我叫错了?难道乔小姐也有别用名?”

    我捏紧了拳头 ; 过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掐得掌心一阵泛红 ; 我却丝毫不觉得痛。

    “没有。”我说:“我只有一个名字。”

    “是吗?”谭以琛的语气淡淡的,你很难从他说话的口气里判断出他此刻是个什么心情:“那请问乔小姐,你想让我跟你说些什么?”

    “也没什么。”我恢复了冷静 ; 微笑着说谎道:“我只是想让你代替我向你哥问好,生死有命 ; 希望他能节哀顺变。”

    若是想吵架,那我们回家后有的是机会,不急于这一时,我在心里这么跟我自己说。

    “您心肠真好。”谭以琛回答我,语气里盛满了讥讽:“我会一字不落的转达给我哥的,你放心。”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把身子转了回去,没有丝毫犹豫的离开了。

    这一次,换成我站在茫茫人海里 ; 盯着我心爱的人,一步一步的远离我了。

    

    

章节目录 第218章 我给你的爱

    

    中途虽然出了些意外,可邹越风的葬礼该举办的还是得照常举办。

    棺材下葬的时候邹越风的父母哭的肝肠寸断 ; 邹北城的眼圈儿也红的厉害,可他只是淡淡的用手指擦了两下眼角 ; 不知是故做坚强的不肯哭,还是已经悲伤到哭不出来了。

    曾经,我一直想让邹越风血债血偿 ; 让邹越风的亲人也亲自品尝一下这种痛失所爱的感觉。可如今邹越风死了,邹北城和邹老爷子还有邹老妇人他们终于也像当年的我一样痛不欲生了,我却完全高兴不起来。

    有什么好高兴的呢?我奶奶和安辰他们永远也活不过来了。

    就算我现在把顾凕砍死,再把邹北城也砍死 ; 依旧无济于事 ; 我人生的悲剧已然注定 ; 无论如何也更改不了了。

    凝视着被吊绳吊着,一点一点陷进泥土里的邹越风的漆黑棺椁,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可能是因为短时间内目睹了两起枪杀案吧 ; 我的思绪瞬间变得凌乱起来。

    我控制不住的去想:既然复仇并不能换来亲人的重生,那我为什么还要拼死拼活的去复仇呢?

    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慰藉逝去者的在天之灵?

    我想不通……连我自己 ; 也猜不透我的动机。

    离开邹家后 ; 我没有回谭慕龙家,也没有去乔老先生家,而是开车去了安葬安辰、安伯伯、安伯母还有我奶奶的公墓。

    我站在安辰的墓碑前,一时间感慨万千。

    “你知道吗?秦如霜把邹北城杀了。”站着太高了 ; 我看不到墓碑上贴着的安辰的照片 ; 于是我盘腿坐到了地上 ; 和安辰的墓碑面对面的聊天 ; 就像我们以前坐在草地上 ; 坐在马路上,坐在沙滩上聊天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怕是只有我自言自语了。

    不过没关系,即便他无法回答我,我也能猜到他可能会对我说些什么。

    这就足够了。

    “我一直觉得我和秦如霜一定会势不两立一辈子,可没想到紧要关头 ; 却是她来救了我……”我继续往下讲着,唇角勾着他最爱的浅笑:“而且她为了掩护我 ; 不仅把我留在娆姐房间里的脚印和指纹擦干净了,还拿刀捅了邹越风好几刀子……”

    “你说的果然没错 ; 人心虽有一定的阴暗面,可也有与之相对的光明面。”

    “其实我最想杀的人不是邹越风 ; 而是顾凕……那家伙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我真想把他当年对你做的事一件一件的全部还给他,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说让我找一个足够强大的 ; 足够爱我的男人来保护我,现在我找到了……可他却逼着我让我忘了你,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坐在地上 ; 凝视着安辰墓碑上那张灰白色的照片,突然懊恼的抓紧了自己的头发。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所以才会大老远儿的跑到郊外的墓地,对着安辰的墓碑自言自语的念叨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

    你是有多可恶啊!我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安辰生前害他家破人亡,现在他死了,你还要扰他清静。

    郁可可,你这个坏女人……

    我鼻子一酸,眼底瞬间又笼上了一层水雾。

    不知是因为我刚刚锤脑袋的动作幅度太大,还是因为我的手机本来就没装好,在我锤头的那一刹那 ; 只听“啪”的一声,我的手机从外套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 摔到了地上。

    可能是摔到地上的时候手机出了点儿故障吧,我并没有动它 ; 它却自己播放起了音乐。

    熟悉的韵律骤然响起,某个不知名的国外男歌手用他低沉婉转的嗓音唱到:“and when you are killed I will avenge you……”(当你被人谋害了,我会为你复仇)

    我惊愕的抬起头来,抬头的刹那 ; 安辰灰白色的照片映入我的眼帘。

    照片上,他温柔的笑着,一如他当年没有离开的时候一样。

    我的眼泪瞬间决堤。

    一阵微风轻柔的抚过,恍惚间 ; 我甚至有一种安辰正在伸手为我擦拭眼泪的错觉。

    我突然间懂了。

    我吸了吸鼻子 ; 微微向前移了移动 ; 拉近了我和安辰墓碑。

    我伸手抱住了安辰的墓碑,把头倚靠到了墓碑的正上方。

    “你还记得吗,你以前跟我说过 ; 你给我的爱 ; 就是一生一世守护我 ; 哪怕有天你不在了,你也会变成我的专属天使,张开翅膀,把我围绕在怀抱里,不许任何人伤害我……”

    是的 ; 这是他当时跟我说过的 ; 为此 ; 他还专门写了一首歌 ; 就叫《专属天使》。

    可惜的是后来这首歌还没发布 ; 就被秦如霜剽窃了。

    “你当时问我——‘那你呢?你给我的爱是什么’。”我继续往下讲着:“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因为我觉得我找不到可以跟你的答案相媲美的答案。”

    说到这里我稍微停顿了下,然后扬唇笑了:“现在我找到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松开了安辰的墓碑,重新与他对面而坐。

    “在你活着的时候,无论你贫穷还是富裕 ; 无论你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和你在一起 ; 一直到白头。”我凝视着他灰白照片上清澈似毫无杂质的眼睛 ; 一字一顿的跟他说:“而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复仇。”

    “这就是我给你的爱情。”我说。

    而谭以琛……我给谭以琛的 ; 是另一种爱情。

    我回到车上,从车里取出一把瑞士军刀来 ; 然后又折了回来。

    “我把郁可可留下来陪你。”我对安辰说。

    言罢,我抓起自己的长发放到刀边,用力一划……

    黑发被横着割断 ; 我留了整整三年的长发,就这么被我毁了。

    我抓着被割断的头发,动作缓慢的把手伸到了安辰的墓碑前,然后,把手张开了。

    手张开的那一刹,不知是安辰真的在另一个世界听到了我说的话,还是巧合,又是一阵微风拂过,我的头发迎风飞起。

    待最后一根头发离开我的手掌后 ; 我对安辰微笑了一下,随后转身离开了墓地。

    我要去找谭以琛 ; 我已经找到答案了,我终于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了。

    我坐在驾驶位上 ; 动作利索的发动了车子,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谭以琛,等我!

    

    

章节目录 第219章 她欠他一个解释

    

    谭以琛是在郁可可离开邹越风的葬礼后离开的。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莫名其妙的就开着车尾随了郁可可。

    妈的!谭以琛在心里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现在的自己,简直就跟个变态跟踪狂一样!

    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明明该潇洒转身 ; 现在却穷追不舍。

    爱情真是个复杂的东西。

    明明已经得到了她的人,貌似也得到了她的心 ; 可总觉得不满足,还想要更多,更更多……想把她禁锢在身边 ; 想把她融进血肉里,想让她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属于自己。

    谭以琛不知道这样的想法算不算正常,可他知道的是 ; 现在的郁可可 ; 并不完全属于他。

    有什么东西挡在他们之间 ; 他奋力的想要把这东西击破,而他心爱的女人,却一次一次的把它重新建起 ; 冷冰冰的将他拒之门外。

    他满心沧桑 ; 她却分毫不退。

    鬼使神差的 ; 他开车跟在郁可可身后,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驶上川流不息的高速,最后停到了郊区的公共墓地前。

    停车的时候谭以琛愣了一下 ; 因为他认得这个地方。

    ——这里是埋葬那个男人的地方。

    谭以琛的拳头无声无息的攥紧了。

    此时此刻 ; 郁可可已经下车进了墓地 ; 谭以琛把车停在墓地的门口 ; 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

    他觉得很糟糕……简直糟糕透了!

    他变态跟踪狂般的跟踪了他心爱的女人 ; 为的就是看他心爱的女人过来给她心爱的前男友上坟。

    这剧情,可真他妈的狗血。

    要怎么去超越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呢?谭以琛把头靠在驾驶位的靠背上,伸手按着自己刺痛不已的太阳穴。

    这很难,真的很难,因为活着会产生无数的误会和分歧,而死了 ; 就只剩美好的回忆了。

    自此他成了她心头的朱砂痣,他却只能慢慢的变成她墙上的苍蝇血 ; 他永远是她心底的白月光 ; 他可能沦为她衣角的白米粒。

    糟糕透了!

    谭以琛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家的,他在这种精神恍惚的状态下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居然没出车祸 ; 真是奇迹。

    家里他的大哥正坐在天台发愣,他大哥的脚边摆着一眼数不清的酒瓶。

    他想他得打起精神来安慰他大哥 ; 毕竟他日子过得再不顺郁可可也还活着,可南宫薰却死了。

    死的还这么的突然。

    于是他走到了谭慕龙旁边 ; 坐下了。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自顾自的卡开了一罐啤酒,默默的干掉了大半瓶。

    难得的是,他一向喜欢保持缄默的大哥竟率先开了口。

    “她喜欢高的地方。”他大哥说:“她说如果非要死的话,她想从悬崖上或高楼上摔下来,然后死掉,因为这样可以飞一会儿。”

    他大哥说话的语气很平缓也很冷静,可这平缓和冷静却让人莫名的难过。

    他本该安慰他的,他坐过来就是想要安慰他的 ; 可该死的是,一向巧舌如簧的他 ; 此刻居然一句像样的话也说不出口。

    他只能愤懑的翻出烟盒来,想拿香烟却抽了三次才把那可恶的香烟抽出来 ; 想点烟却打了五次火也没把火打燃。

    糟糕透了!

    他愤恨的把打火机和烟盒全都丢到了楼下,却因为房子太高没能亲眼看到它们被摔个粉身碎骨。

    “你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他终于恢复了些理智,渐渐的好像也开始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家大哥了:“南宫家黑料太多 ; 走向灭亡是必然的……她不过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他大哥沉闷的点了下头:“我知道。”

    “或许这是一件好事。”他继续开导他:“起码你不用手刃她了。”

    闻言,他大哥笑了,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是啊。”他大哥说,嗓音暗哑 ; 像是刚哭过:“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他明显言不由衷 ; 可谭以琛却不想拆穿他。

    谭以琛能听出谭慕龙语气里的失落和悲凉 ; 这一点儿也不像在说这是一件好事儿。

    片刻的沉默后,谭慕龙突然伸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咬牙道:“可她不能现在死……”

    她不能现在死,她还欠他一个解释。

    或许她根本没打算给他这个解释 ; 可不知为何 ; 他却固执的认为 ; 这个解释是存在的。

    他还没来得及问问她,当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不爱她的时候,她对他死缠烂打。

    他终于爱上了,她却背叛了他。

    背叛就背叛吧 ; 正邪不两立嘛 ; 他放她走好不好 ; 资料给你了 ; 自由也给你了,把爱情留给我吧……

    然后 ; 她给了他一枪。

    谭慕龙想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她欠他一个解释,她真的欠。

    可能谭以琛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失魂落魄的大哥了吧,于是,他给谭慕龙递过来一瓶啤酒。

    谭慕龙接过那酒,一饮而尽。

    “我知道她不是好人。”谭慕龙说:“自私,薄凉 ; 任性,狡猾 ; 爱撒谎……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 ; 我就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像一只伪装成羊的狼,外表乖巧可危险的气息却一直萦绕在羊皮的外面。

    他早就嗅到了这气息 ; 却还是落入了她美丽的陷阱里。

    他现在都还能记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他坐在酒吧褐红色的沙发上 ; 她抱着吉他在酒吧的表演区唱歌。

    平心而论,她唱歌其实挺好听的 ; 有种吉普赛流浪女孩儿的味道。

    可能是因为这女孩儿长得也过分的漂亮吧,他的朋友们嚷嚷着要打赌,看谁能要到她的电话号码。

    于是他朋友们一个个的过去试,最后,又一个个的扫兴而归。

    本以为电话号码肯定是要不来了,谁料,小美人儿却放下吉他自己过来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这有着一双勾人心魄的狐狸眼的小美人儿想做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美人儿径直向他走来 ; 抬腿跨坐到了他的腿上。

    朋友们一阵唏嘘,起哄声几乎能把酒吧的屋顶掀翻。

    可小美人儿去不在乎 ; 她伸手蛇一般的勾住了他的脖子,嫣红的斜向上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他们都来要我的电话号码 ; 为什么你不来?”美人问他。

    这若是换成了谭以琛,一定能从容而优雅的把事情处理的漂亮,风趣的回一两句情话 ; 然后郎情妾意,就可以上楼开房去了。

    可惜的是,这是谭慕龙。

    “滚开。”

    ——这是谭慕龙跟南宫薰说的第一句话。

    

    

章节目录 第220章 他将去远方

    

    其实谭慕龙对南宫薰的第一印象并不好,这坏印象倒不是因为谭慕龙过度的呆板 ; 对穿着暴露又在酒吧卖唱的女孩儿有偏见。

    ——他只是对穿着暴露在酒吧卖唱还动不动就往他腿上坐的女孩儿有偏见。

    “难闻。”他伸手南宫薰凑到他跟前的脸推开了,满目嫌弃:“离我远点儿。”

    他不喜欢香水味 ; 无论这香水多名贵,他闻着都觉得头疼。

    而南宫薰身上就萦绕着一股香水味,那好像是薰衣草的味道。

    这味道让谭慕龙头疼。

    可能是因为谭慕龙手劲儿太大 ; 也可能是因为南宫薰没料到谭慕龙会突然推开她,谭慕龙这随手一推,竟直接把南宫薰给推倒在地。

    南宫薰从谭慕龙的腿上摔了下来,光洁白皙的后背碰到了琉璃桌坚硬的桌表 ; 痛得她闷哼了一声。

    “你他妈的神经病吧?”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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