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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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你,你只要暂时假意配合她 ; 乔伯伯就不会有危险。”
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 不由的放冷了调子,一字一句的质问谭以琛:“这也是你的安排?”
电话那端许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 于是我知道,我猜对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瞬间火了,怒不可遏的训斥谭以琛:“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拿乔老先生的命开玩笑!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谭以琛冷声打断了我。
我愣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只觉得周身很冷 ; 明明是八月的天 ; 我却冷得发颤。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谭以琛长叹了口气,试探性的开导我道:“想要成功的骗过南宫薰,乔伯伯就不能在我手上 ; 我唯一能做的 ; 就是和南宫薰交涉 ; 派一些我的人过去 ; 暗中保护乔伯伯的安全,你懂吗?”
我不懂 ; 乔老先生年纪那么大了,哪里受得了这般折腾?南宫薰又心狠手辣的,绝不会因为乔老先生年纪大而对他手下留情,这里面变数实在太多,我想不明白,谭以琛怎么能如此坦然的把乔老先生丢入虎口。
“谭以琛 ; 为了赢,我们真的可以不择手段吗?”我问谭以琛 ; 语气冰冷 ; 不含任何的温度:“你有没有想过,乔老先生很有可能会死在南宫薰手上!”
闻言,谭以琛突然笑了 ; 那笑声里,染着明显的嘲讽。
大笑过后 ; 他以同样冰冷不含温度的语气问我:“那你有没有想过,你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在邹北城、南宫薰甚至是顾凕的手里?”
我瞬间语塞 ; 不知该回什么好。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冷笑,谭以琛的声音说不出是什么味道:“你以为失去亲人的只有你一个吗?乔伯伯的女儿在南宫世家组织的一次恐怖行动中被炸死了,尸体烧的面目全非,他就不恨了吗?他就不想亲自为他女儿报仇了吗?”
“为什么你能把生命置之度外,给你的前男友和前男友的家属报仇,乔伯伯就不能赌上生命给他女儿报仇了呢?”谭以琛阴冷着调子质问我,说话的声音里染着明显的怒意:“你现在倒是知道着急了……你有什么好着急的?明明你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我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打断了他:“谭以琛,你别给我扯这个!我跟乔老先生的情况不一样,我的牺牲是必要的,他的牺牲是不必要的……你明明可以在南宫薰之前把乔老先生绑架了 ; 然后让南宫薰派人过来监督!这样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可你却没这么做!”
“你觉得你的牺牲是必要的?”谭以琛完全抓错了重点:“你以为乔远黛只有你演得了是吗?”
我尝试着跟谭以琛讲道理,谭以琛却一直把私人感情往里面带 ; 我彻底火了,也不再跟谭以琛客气了 ; 直言不讳道:“谭以琛,我们就事儿论事儿,现在说的是乔老先生 ; 你别总往我身上扯,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在南宫薰之前把乔老先生绑架了?”
谭以琛沉默了,很久很久都没有再说话。
于是,我替他回答了:“你是不是觉得 ; 南宫薰只有在有人质在手的时候 ; 才能放下心来 ; 上你的套,按你的计划往下走?”
谭以琛还是没说话,我想我应该是猜对了。
所以我接着往下猜:“你刚刚说,你会安排人到南宫薰那里去 ; 以监视为由暗中保护乔老先生……你是不是还觉得 ; 只要你把防范措施做足了,乔老先生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可可……”谭以琛似乎想解释些什么。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再一次厉声打断了他:“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是!”谭以琛也火了 ; 说话的声音像在发狠:“没错,我是故意让南宫薰把乔伯伯绑走的,我早就猜到昨晚南宫薰一出谭家,立刻就会命令她的手下去绑架乔伯伯 ; 可我没阻止她 ; 因为这也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有人质在手,才能有恃无恐……而我需要她有恃无恐!”
“南宫薰的疑心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 ; 她手里筹码若是捏的不够,你觉得她会冒险跟我赌吗?”
谭以琛说的很对 ; 以南宫薰多疑的性格 ; 若不让她多抓些筹码在手里,她确实不会拿他们南宫世家一家子的命来跟谭以琛赌。
可现在的问题是——
“那就别跟她赌啊!”我大声冲谭以琛喊道:“我们手里有录音,就算后面南宫薰反悔了,录音在手邹北城肯定是信我不信她的!”
谭以琛的声音突然压低了,他凉声问我:“那南宫薰跑了怎么办?”
我愣住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谭以琛这话是什么意思。
谭以琛大概也察觉到我没听懂了,于是他补充道:“亲爱的,上面儿命我哥去收拾的 ; 可不止邹北城,南宫世家的人 ; 同样一个不能跑,抓个贪官算什么啊?重要的是剿匪你懂吗?”
章节目录 第366章 求婚(上)
道理是很明显的,处理贪官是分内的事儿 ; 不收拾是失职,收拾了也没什么好炫耀的 ; 可剿除国际恐怖分子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振国威,扬名气的大好机会 ; 剿匪若是成功,全世界的媒体都会大肆播报,孰轻孰重,谭慕龙的上级会分不清?
我这才恍然:原来暗刃计划的主要目标从来都不是邹北城,而是以邹北城为突破口 ; 剿除南宫世家的人。
“可可 ; 我给你的那份录音不是用来逼退南宫薰的。”冗长的沉默后 ; 谭以琛沉冷的声音再次传来,将我的思绪重新拉回了现实:“那是给邹北城下套儿用的,邹北城和南宫薰都是极其谨慎的人 ; 如果他们因为那份儿录音明着闹僵了 ; 那很有可能会导致双方都暂时归隐,不再在亚洲及亚洲周边走货!”
“若真闹到那一步,那我们这一年多相当于白忙活了……你想要这样的结果吗?”
谭以琛凉声问我 ; 语气严肃,半分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
我无话可说,我从小不是在尔虞我诈的环境中长大的,布局设阵我不擅长 ; 我唯一擅长也唯一能做的 ; 就是服从命令。
“我知道了。”我闷声回答谭以琛:“我累了,先挂了……”
谭以琛似乎想说些什么,他喊了我一声:“可可……”
“恩?”我尾音上扬 ; 语气疑惑。
电话那端却没了声音 ; 片刻后 ; 谭以琛轻叹了一声,语气不明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该给你讲讲后面的计划……你先休息吧,等休息好了,咱们再说。”
我轻“恩”了一声,算作回答 ; 然后便把电话挂断了。
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我几乎微不可闻的呼吸声以外 ; 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 ; 满身狼狈的我,站在一片狼藉的书房里 ; 隐约中,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我吸了吸鼻子 ; 动作僵硬犹如生了锈的机器人一般,迟钝而又缓慢的转过身去 ; 默默的离开了乔老先生的书房。
然后……然后我就回房间睡觉去了,我睡了很久很久,昏天黑地没日没夜的睡,直到邹北城再一次到我家里来找我。
给邹北城开门的时候我刚睡醒,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既没梳也没洗,整个人邋遢到了极点。
我的模样把邹北城吓了一大跳,他险些都不敢认我了 ; 杵在门口目瞪口呆的愣了好久才终于回神。
“远……远黛,你这是……生病了吗?”他犹豫着开口道:“你的脸色看上去好憔悴啊,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心情极差 ; 懒得跟邹北城周旋,直接阴着脸丢下一句“不管你的事”便欲关门。
门却在关到一半的时候关不动了——邹北城用手挡住了大门 ; 阻止了我关门的动作。
“远黛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讲。”他语气焦灼:“你就给我十分钟……不,五分钟!五分钟就够了!你让我把话说完 ; 说完我就走。”
他目光诚恳,就像电影里演的那些原本渣到极致,但是在电影快结束的时候突然就因为某些事痛改前非,找女主角复合的男主角一样。
我隐约感觉这可能是“乔远黛”和邹北城打破僵局的一个突破点 ; 于是我便重新把大门打开了 ; 站在屋里抬头凝向屋子外面的邹北城 ; 冷声命令道:“说吧,你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闻言,邹北城深吸了一口气 ; 他垂下眼帘 ; 与我对视 ; 岑黑如墨的眼眸里,有莫名的情愫在涌动。
“我是个混蛋。”他一上来就开始骂自己:“我是个不知不扣的大混蛋……天下间,再也没有我这么混的混蛋了。”
这点我很认同,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 等着他继续往下骂自己。
“我辜负了你 ; 也辜负了婉月……你们都是好姑娘 ; 是我太贪心了。”他继续往下讲着 ; 语气还算平缓 ; 脸上的表情却痛苦至极:“我不该在自己都没有做到忠诚的情况下要求你对我绝对忠诚……这对你不公平,是我太自私,也太狂妄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然后后退一步,站直了身体 ; 骤然弯腰,深深的给我鞠了一躬:“乔小姐 ; 对不起 ; 冒犯了你,请见谅。”
这突如其来的鞠躬把我吓了一大跳 ; 我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 满目震惊的看向邹北城。
邹北城居然跟我鞠躬道歉了?那个阶级观念极强,并在潜意识里觉得男尊女卑的邹北城居然弯下了自己高贵的腰,跟我道歉了?
我睁大了眼睛 ; 一时间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但是我很快就回过神来了,因为我注意到,邹北城刚刚道歉时是用“乔小姐”这三个字来称呼我的。
这令我不由的一僵:乔小姐?为什么他要用这么生疏的字眼儿来称呼我呢?
难道……难道他不是来跟我道歉,而是来跟我告别的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瞬间揪紧了,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来挽留邹北城,然而就在挽留的话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邹北城直起了身子。
“请问我还有多长时间?”他沉声问我。
我没有低头去看表,而是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他:“没多久了。”
闻言他笑了 ; 像是在跟我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来了一句:“那看来我得抓紧时间了……”
说着,他抬起眼帘 ; 重新对上我的眼睛,微笑着跟我说:“如果一会儿时间不够了 ; 我希望你不要打断我。”
恩?我没听明白,困惑的皱起了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要做什么?
迟疑中,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站在我对面的邹北城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他变戏法儿一般的变出一个红色绒质的心形礼盒,伸手把那礼盒打开了。
礼盒被打开的那一刹那 ; 阳光涌了进去,又被盒子里某个价格不菲的宝石折射了出来,使得那宝石看上去更夺目了。
“远黛,我不是一个好男人 ; 我无数次伤了你的心 ; 也没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陪在你身边……我自负 ; 自私,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混蛋。”
“但是你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的 ; 我也愿意为了你去改变 ; 摒弃以前那个自私自利又自负的自己 ; 蜕变成一个新的,能给你幸福的男人。”
“所以,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
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 ; 一字一顿 ; 语气坚定的开口道:“远黛,你愿意嫁给我吗?”
章节目录 第367章 求婚(下)
心形的红色绒质礼盒里,做工精巧的钻戒闪着夺目的光 ; 而举着礼盒,单膝跪在地上的邹北城 ; 身穿黑色西装,头发梳的整整齐齐,帅的一塌糊涂。
反观我……嗯……面对我这张没化妆也没洗 ; 眼屎都没来得及擦干净的脸,邹北城都能跪下来表白求婚……
——他对乔远黛,绝对是真爱!
“宝贝儿,我伤刚好,医生说了我不能跪太长时间。”可能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有给他回复吧,邹北城忍不住催促我道:“快点儿答应好不好?我感觉自己的肋骨好像又开始疼了……”
“骗人!”我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语气娇蛮的拆穿邹北城道:“你是用腿跪的 ; 又不是又肋骨跪的,肋骨怎么可能会疼?”
“腿跪着 ; 身子不就得让肋骨来支撑了吗?”邹北城煞有其事的讲着歪理 ; 继续忽悠我道:“真的,我都跪了这么久了,别说肋骨了 ; 全身的骨头都在疼 ; 看在我这么可怜的份儿上 ; 快答应我吧。”
“少来!”我不信他,把头扬到一边儿,就是不肯把那句“我愿意”说出口:“你的身体素质怎么样,别人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继续跪着吧 ; 我一会儿再告诉你我的答复。”
言罢 ; 我又要关门。
“欸!欸!”邹北城喊住了我:“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关门?关门到底是答应的意思,还是不答应的意思?”
他明显想起身追到屋子里来 ; 可碍于我还没给他答案 ; 他又不能从地上起来 ; 只能继续焦灼不已的在地上跪着,表情别提有多纠结了。
这表情取悦了我,我在关门前对他嫣然一笑,语气狡黠道:“什么意思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话音落地之际,我“啪”的一声关好了门,并狠心的给门上了锁,以免跪在门外的邹北城失去耐心 ; 趁我不在推门进来了。
锁好门后,我来到浴室 ; 洗了我这么多天以来的 ; 第一个澡。
不洗澡的时候没觉得怎么样,这一洗 ; 才顿觉出我的脏,我感觉今天邹北城若是没来找我 ; 再过两天我估计就要成小泥人儿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我感觉周身轻松了不少 ; 头也不晕了,人也不乏了,跟濒死的病人吃了什么神丹妙药一样,精气神儿全回来了。
这个澡洗了半个多小时,我一时有些拿不准邹北城还在门外跪着没有,于是便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伸手将门打开了一个小缝儿,然后把脑袋露了出去。
邹北城仍跪在原地,不过背没刚刚挺的那么直了。
“你还跪着呢呀。”我眨巴着大眼看向邹北城 ; 一脸的无辜。
邹北城抬头盯着我湿漉漉的头发看了一会儿,神色复杂道:“所以你刚刚是去……洗头了?”
“洗澡了。”我纠正他,并嘟着嘴冲他撒娇道:“你太坏了 ; 求婚也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我刚刚那副鬼样子……这要是答应了 ; 以后追忆起往昔,会留阴影的好不好?”
邹北城哭笑不得:“好好好,下次我跟你求婚,一定提前发短信通知你……这次你要不先答应我?我的骨头真的开始疼了……”
“再等一会儿。”我冲邹北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着急:“我先回去化个妆 ; 换身衣服……很快就会回来的。”
邹北城虎躯一颤,满目愕然:“……你……你……你一定是在逗我!”
“谁逗你了?”我冲邹北城抛了个媚眼儿,笑靥如花:“人家是认真的。”
言罢,我再次“啪”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我一般情况下 ; 化精妆要化一到两个小时 ; 化简妆十五分钟搞定 ; 考虑到邹北城已经在门外跪了将近四十分钟了,我善解人意的决定化个简妆,免得邹北城把腿跪断了。
化了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