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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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小红茶把一个怀表形状的项链 ; 从脖子上取了下来,递到了谭慕龙的手里。
“呐,爸爸看,红茶一直把它戴在身上。”肉呼呼的小手按了下怀表的顶端 ; 金色的怀表盖被打开 ; 露出里面珍藏的照片。
照片上 ; 谭慕龙一身军装,正义凛然。
谭慕龙的手突然开始颤抖了:他记得这张照片。
这照片是南宫薰给他拍的,那天他从军区回来 ; 一时忘了把军装换下 ; 便被大翻花痴的南宫薰拖去拍照。
“军装照哪儿能随意拍。”他无情的拒绝了她:“别闹了 ; 自己一边玩儿去,我要去洗澡了。”
“不要嘛。”南宫薰搂着他的腰不肯撒开,撒娇般的拖长强调道:“人家真的好喜欢你穿军装啊……这样好不好,我们不去照相馆拍 ; 我自己拿相机拍 ; 就拍一张 ; 就一张。”
她又是拱手 ; 又是鞠躬 ; 谭慕龙一时间难以拒绝,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当时很疲惫,也没什么精力摆姿势,就那么随意往沙发上一坐,任由南宫薰随意抓拍,谁曾料想 ; 她竟把他拍的如此英姿飒爽,还洗出来做成怀表 ; 送给了他们的女儿。
怪不得红茶一眼就认出了他。
谭慕龙心里又是一酸 ; 南宫薰生前,他从来感受不到她的爱 ; 只觉得他们的感情里只有算计和欺骗,如今她死了 ; 那些爱意再也掩盖不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过来 ; 杀得谭慕龙束手无策,杀得谭慕龙机械投降,只剩崩溃。
太阳很快便下了山,谭慕龙吧红茶交给了幼保所的老师,然后只身一人来到后山。
他到时,一刀已经在后山等他了。
“你没有带武器。”一刀冷冰冰的瞥了两手空空的谭慕龙一眼,压低眼眉道:“还是说,你把武器藏了起来?”
谭慕龙摊手:“我以为是赤手空拳的搏斗。”
“是决一死战。”一刀冷声道:“你杀了我的主子,我要为她报仇。”
“这是你主子的意思?”谭慕龙凝眉。
一刀眸底闪过几抹不悦来,却没多说什么 ; 只是冷声回了一句不是。
“那不就得了。”谭慕龙笑了:“你主子肯定不想这么早在地下见到我们两个,所以把刀放下 ; 今晚没有人会丧命,只是单纯的打架。”
一刀沉思了很久 ; 最后还是把刀扔了。
尽管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知道谭慕龙说的是对的,他的主子并不想让他和谭慕龙拼命。
那就揍他一顿吧 ; 他想:这男人得挨一顿揍。
月光下,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大打出手,他们明明都接受过严格的训练,可此刻打起架来却毫无章法 ; 一心只想着狠揍对方 ; 全然放弃了防守。
拳头与拳头相博 ; 汗水挥洒,这是最原始的争斗。
一架过后,谭慕龙和一刀身上脸上全都挂了不少彩 ; 可心情却莫名的痛快了许多。
两人平躺在地上 ; 凝着璀璨的星空 ;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突然大笑了起来,于是两个平日里全都不苟言笑的男人,一同在星空下放声大笑。
没有人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 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 笑完后 ; 一刀起身捡起自己仍在一旁的刀 ; 走了。
自此 ; 谭慕龙再没见过他。
谭慕龙在日本游玩了两天,这才带着红茶回国,他们回国也是乘船,小红茶和她妈妈一样,都特别喜欢大海,当然她妈妈喜欢海 ; 是因为对自由的向往,小红茶喜欢海 ; 则是因为海里的鱼 ; 和海面上的海鸟。
凝视着拿着碎面包站在甲板上喂海鸟的红茶,谭慕龙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 ;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的,恍惚间 ; 他好像看到了幼年的南宫薰,小小的南宫薰也坐在甲板上 ; 盯着大海,盯着蓝天,盯着她永远得不到的自由。
他心里不由的一痛,缓步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和海鸟玩儿的不亦乐乎的红茶,他想她是对的,他确实需要红茶。
比任何人都需要红茶。
(两章合的一章,并未缺更或少更)
章节目录 第443章 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郁可可正躺在床上小憩,突然察觉有人推门进来了 ; 于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下意识的扭头向门口看去。
一个修长清隽的身影映入眼帘 ; 尽管郁可可并没有看清那人的面貌,却仍认出了他是谁。
“几点了?”她呢喃着问那人。
“下午三点。”那人走到床边坐下了,说话的声音很轻 ; 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一样:“你还可以再睡会儿。”
郁可可把脑袋往那人跟前凑了凑,仍闭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你为什么会三点回家?以前不都是晚饭的时候回来吗?”
男人伸手动作爱怜的抚摸着郁可可柔顺的发,轻声道:“有件事想告诉你……不是什么急事,可以等你睡醒再说。”
“我其实没睡。”郁可可打了个哈欠:“我只是懒得睁开眼睛。”
这话逗笑了谭以琛 ; 他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 ; 轻盈的点了下郁可可的鼻子:“小懒猫。”
郁可可皱了皱鼻子 ; 突然支起身子,躺到了谭以琛的腿上,双手揽过谭以琛的腰,猫一样的依偎在谭以琛身上:“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事?”
谭以琛静默了片刻 ; 剑眉轻蹙 ; 似乎在斟酌用词。
“顾凕的罪名定下来了。”他终于开了口 ; 语气很是沉闷:“死刑,下周一执行枪毙。”
郁可可面不改色,眉毛都没动一下,就好像谭以琛说的这件事跟她半点儿关系都没有一样。
“还有呢?”她懒洋洋的问。
谭以琛剑眉压的更低 ; 犹豫了两秒 ; 才说:“你若嫌枪毙太便宜他 ; 我可以稍稍给他‘送送行’。”
郁可可笑了 ; 突然觉得谭以琛真是坏的可爱。
她强行支撑起身子 ; 在谭以琛的侧脸上亲了一下,谭以琛慌忙抱住她,以免她身下受力,挤压到伤口。
“别让他走的太痛快。”郁可可在谭以琛耳边耳语道,说话的声音虽轻,却透着刺骨的寒意:“我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所以……临死前,也让他尝尝他那些变态的手段。”
谭以琛能感受到郁可可的愤怒 ; 这让他心里隐约有些不舒服。
他知道郁可可为什么这么恨顾凕 ; 也知道顾凕当年对郁可可的前男友安辰都做了什么。
为情敌报仇,这感觉岂能舒心?
但他还是微笑着回了郁可可一声好,男人的风度 ; 该维持的时候,总归还是要维持的。
“还有 ; 我大哥回来了。”不愿再揪着往事不放,谭以琛转移了话题:“尽早回来的,回来的时候……”
他说不下去了 ; 满脸的欲言又止。
郁可可纳闷不已,问:“回来的时候怎么了?你怎么这表情……不会是带了个新欢回来了吧?”
谭以琛先是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随后又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郁可可更纳闷了:“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谭以琛眉头越皱越深,脸上写满了纠结:“我听警卫兵说,他……他……”
“他到底怎么了?”郁可可失了耐性,没好气的打断了谭以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墨迹了?谭慕龙总归不能真带了个男人回来吧?你至于那么纠结吗!”
谭以琛捂住了自己的脸,痛彻心扉道:“比男人还严重!他带来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回来!”
郁可可瞬间愣住了:小女孩儿?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她感觉事情有些不对,正沉思着,却又听谭以琛捂着心口痛苦不已道:“你说我哥不会受刺激成恋童癖了吧?还跑去日本拐卖小姑娘!这要是让我家老爷子知道了,非拿拐杖抽死他不可……”
日本,那小女孩儿是从日本带回来的?郁可可吞咽了一口唾沫,隐约嗅到了些什么:谭慕龙收到了南宫薰的信,第二天就跑去了日本,在日本呆了一周后,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回来了……
“而且听保姆说 ; 昨天他和那小姑娘睡的同一间房。”谭以琛忧心忡忡:“我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跟我说心理遭受过巨大创伤的人 ; 确实很有可能做出一些极端甚至是泯灭人性的事,来释放自己的愤怒和压力 ; 如果不及时接受治疗的话,这种情况会……”
“我的天呐!”谭以琛话还没讲完,便被郁可可一声惊吼打断了:“原来这才是南宫薰回到魔都的原因!”
许多郁可可以前死活参不透的谜团,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 她也终于明白,数月前那个烂醉如泥的晚上,南宫薰那句苦涩至极的“因为……红茶”究竟意味着什么。
“原来如此。”郁可可倾身瘫倒了床沿,喃喃自语道:“乌龙茶……红茶……我早该想到的,我早该想到的……”
谭以琛从未听闻过有关红茶的任何信息 ; 所以一时有些困惑 ; 没反应过来郁可可在说些什么:“什么茶?这跟茶有什么关系。”
郁可可突然笑了 ; 眼角却有泪花闪过。
“你有侄女了。”她伸手搂住谭以琛的脖子,哽咽道:“我们有侄女了……”
谭以琛周身一僵,终于恍然大悟。
他颤抖着双手,抱紧了郁可可 ; 像是只有抱紧她 ; 才能在这瞬息万变的世界里感受到一丝真实般。
……她竟为他哥生了个女儿!
他们……他们居然有个女儿!
郁可可感受到了谭以琛身体的僵直 ; 不由的抬头,抹着眼角的泪花问他:“怎么了?这是一件好事,你怎么一副活见鬼的表情?”
谭以琛仿佛有些呼吸不畅般,大口大口的喘了好几口蹙起,脸色也难看的的很。
“他们有个女儿!”他哑声道 ; 像是在跟郁可可说话 ; 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她从来没跟我说过她给我哥生了个女儿……我……我……我若是知道他们有孩子,我是绝不会同意这个计划的!”
谭以琛情绪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他 ; 此刻却慌乱的像个犯了错等待老师责罚的孩子。
“我哥一定恨死我了。”他绝望的抓住了自己的头发,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发着颤:“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别……别这么说嘛。”郁可可讪笑着安慰他:“你不也是不知情吗?再说了 ; 南宫薰她还得着癌症呢,就算你没有跟她合谋实施这个计划,她照样会……”
郁可可没有再说下去,但任何人都能猜到她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
闻言,谭以琛突然笑了,那笑容悲凉而绝望。
“不。”他红着眼睛说:“她并非必死无疑……她可以选择做手术,手术有百分之二十的成功率……”
章节目录 第444章 撞南墙
郁可可无话可说,只能沉声建议谭以琛 ; 让他去找谭慕龙坦白,请求他的原谅,至于他能不能原谅……
“他会原谅你的。”郁可可是这么说的:“你是他最疼爱的弟弟 ; 他最多记恨你一两个月,绝不会记恨你一辈子的。”
谭以琛笑得苦涩,什么也没说 ; 心里想的却是:他不会记恨我一辈子,可我会。
我本该站在他身后的,却打着为他好的名义,站到了他的对立面。
这样的我 ; 又有什么资格,去索要他的原谅?
谭以琛捏紧了拳头 ; 指甲陷进手心里 ; 掐的掌心通红,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可他最后还是去找了谭慕龙,他欠他一个解释 ; 欠他一句“对不起”。
谭慕龙还是住在七年前和南宫薰一起生活的那栋红瓦砖砌成的房子里 ; 不过他把那房子翻修了一下 ; 花园里的荒草全部拔除,换成了淡紫色的薰衣草,行人路过,便能收获满鼻的芬香。
谭以琛过来的时候 ; 谭慕龙正和红茶在后花园种茶树 ; 小红茶喜欢喝红茶 ; 谭慕龙便命人给他调来好些高贵品种的茶树 ; 和红茶一块儿往后花园移植 ; 并盘算着明年开春的时候,教小红茶酿红茶。
保姆引着谭以琛来到了后花园,恰好谭慕龙正在逗小红茶,小红茶一边儿“咯咯”的笑,一边儿抓着茶树枝往前跑,跑的时候一直在扭头看身后自己的爸爸到底追过来没 ; 以至于没有看路,“扑通”一下撞到了谭以琛腿上。
回了回神后 ; 小红茶仰起头来 ; 茫然的看向谭以琛,小脸儿圆圆的 ; 水嫩白皙,可爱的让人心底一阵柔软。
“小心点儿。”谭以琛半蹲下来 ; 摸着小红茶的头笑着提醒她:“别摔着了。”
小红茶眨巴了几下大眼,认真道:“叔叔 ; 你真好看。”
谭以琛不由的笑了,然后坏心眼儿的指着小红茶身后的谭慕龙问:“比你爸爸还好看?”
这可难到了小红茶,小红茶鼓着小脸儿沉思了两秒,最后还是坚定的选择了自己的爸爸:“没我爸爸好看,但是去掉我爸爸,你就最好看了。”
虽然被谭慕龙比下去了,但谭以琛一点儿也没生气,反倒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了小红茶。
小红茶正欲伸手去接,谭慕龙极富威严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传来:“红茶 ; 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谭以琛拿糖的手一僵,脸上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来。
陌生人?身为孩子的亲二叔,他竟成陌生人了!
“可他在我们家。”小红茶扭头看向谭慕龙 ; 指着谭以琛天真无邪道:“来我们家拜访的,不应该是我们的朋友吗?”
谭慕龙把手里的茶树插进了挖好的洞里,一边儿给洞填土 ; 一边儿漫不经心的回答红茶:“万一他是迷路了,过来问路呢?”
红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把小脑袋扭了回去,问谭以琛:“叔叔你迷路了吗?”
出人意料的是,谭以琛竟点了点头 ; 沉声表示:“没错,叔叔迷路了,需要你爸爸这样的好心人,来给叔叔指一条明路。”
小红茶信了 ; 又扭头看向她爸爸 ; 握着小拳头跟她爸爸说:“爸爸爸爸 ; 这个叔叔好可怜,我们帮帮他,送他回家吧。”
谭慕龙冷冰冰的瞥了谭以琛一眼 ; 指着大门的方向阴声道:“直走 ; 右拐 ; 上车,不送!”
谭以琛一脸无辜:“直走是墙。”
大门和谭以琛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中间,横着谭慕龙的红瓦房,所以谭慕龙指的方向虽然是大门的方向,但顺着他的手指 ; 你却只能看到红色的墙。
这文字游戏玩儿的很有技术含量 ; 但谭慕龙可没心思体会这其中的笑点。
“那就撞上去。”谭慕龙冷哼一声 ; 语气残忍:“把南墙撞塌了 ; 你也就知道怎么走了。”
谭以琛指着谭慕龙刚刚指的方向,表情依旧无辜:“那……那是北边儿……”
谭慕龙把铁钳往地上狠狠一插 ; 看向谭以琛的眼神危险极了。
“好好好,你说是南就是南。”谭以琛立马举手投降:“我是来道歉的……而且有些事情,我觉得你有权知道。”
谭慕龙又把陷进土里的铁钳拔了出来,仿佛根本没听到谭以琛的话一般,继续自顾自的挖坑种茶树。
谭以琛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般,又补充道:“是……是关于她的事情……”
尽管谭以琛的话里并没有任何语句能表明“她”的身份 ; 可谭慕龙还是听懂了“她”是在指谁。
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