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共白头-第9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罢,我转身欲走 ; 可步子还没迈开,谭慕龙突然抬起头来,阴着脸喝了我一声:“坐下!”
他这声“坐下”喊得极其大声 ; 调子捏的又狠 ; 吓得我不由的打了个寒战。
我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重新坐了回去,整个人都处在懵逼的状态里 ; 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谭慕龙究竟为何发怒。
“哥 ; 你别这么凶,吓到嫂子怎么办?”谭以琛笑着数落谭慕龙 ; 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被谭慕龙这么一吼,我学乖了,决定先把嘴闭上,静观其变,搞清楚状况后,再开口说话。
我端起桌上的红酒,准备用酒精来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谭以琛在这时开了口:“嫂子你刚回来可能不知道,刚刚我和我大哥已经商量过了 ; 他决定邀请我帮你们完善一下你们这个破绽百出,无目的 ; 无针对性,一看就知道准定会失败的暗什么刃计划。”
这家伙的嘴巴 ; 真不是一般的毒。
然而此刻此刻,我完全顾不上理会谭以琛的毒舌——光是谭以琛刚刚说出口的内容,就足以让我把自己嘴里的红酒全喷出来了。
我猛的抬头看向谭慕龙 ; 用目光询问他谭以琛说的是不是真的。
谭慕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啪”的一声把手里的酒杯拍到了桌子上:“你开什么玩笑!这事儿……这事儿我不同意!”
“那你就必死无疑。”
回答我的,是谭以琛。
我背后莫名的泛起一阵冷意来,那冷意由我的脊髓发出 ; 瞬间侵染了我全身。
僵直了片刻后 ; 我艰难的扭过头来,沉眸凝向谭以琛:“你凭什么这么说?”
谭以琛此时正在给自己倒酒 ; 他倒酒的动作很优雅,颇有欧洲中世纪贵族的风范。
“就凭你今天撩顾凕和邹北城的时候,我全程都在一边儿看着。”
谭以琛说话的时候 ; 并没有看向我 ; 而是一直盯着自己酒杯里暗红色的葡萄酒。
章节目录 第159章 针锋相对
我耳朵有刹那间的失聪,脑袋乱糟糟的 ; 眼皮不受控制的跳了好几下。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全程都看着……难道说我之前的错觉都是真的?
我的心脏猛然揪紧了,胸口一阵发堵 ; 有些呼吸不畅。
“你一直都看着?”我凝视着谭以琛,吐字艰难的问他。
谭以琛与我对视,神色淡漠 ; 脸上除了彻骨的寒以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没错,我一直都看着。”
我突然倍感庆幸:幸亏我现在是坐在沙发上而不是站在桌子旁,否则的话 ; 我一定会站不稳 ; 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好几步……说不定还会没出息的跌倒。
好在 ; 现在有沙发支撑我的身体,我能继续假装镇定。
“我看到顾凕把你抱了起来,也看到他吻了你。”谭以琛继续说着 ; 他所说出口的每一个字 ; 都像一把锋利的刀 ; 深深的扎进了我的心脏里。
可我不能喊疼,因为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我呼吸声逐渐加重,嗓音也不受控制的变哑了:“你全都看见了 ; 可你只是在旁边看着。”
闻言 ; 谭以琛笑了 ; 那笑容,冰冷而薄凉:“不然呢?难道要我自作多情的找顾凕决斗吗?这样比较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被噎住了 ; 心脏骤然紧缩 ; 紧缩的过程中又牵动了五脏六腑,拉扯的我整个肺腑都是剔骨的疼
虚荣……原来现在的我在他眼里,只是个虚荣的婊子啊。
“阿琛!”可能是觉得谭以琛刚刚说的话太过了吧,谭慕龙因沉着调子提醒了他一句,示意他就事论事,别扯到人身攻击。
谭以琛皱了下眉,脸上的表情稍稍有些急躁 ; 不过他到底还是听了谭慕龙的话,不再揪着我的虚荣与否不放。
“你今晚唯一做对的事情 ; 就是顾凕吻完你以后 ; 你没给他好脸色看。”稍作停顿后,谭以琛话锋一转 ; 薄凉着调子评价起我今天的是与非来。
可能是被他鄙夷的语调惹恼了吧,一向主张息事宁人的我 ; 突然变得硬气了起来:“你凭什么批评我的做法不对,你了解顾凕和邹北城吗?你才加入这任务多久啊……”
我话刚说道一半,谭以琛便没有耐心再听下去了 ; 抬高音量冷声打断了我:“就凭我们的最终目标是邹北城不是顾凕。”
我浑身一僵,瞳孔不自觉的颤动了几下。
丝毫不理会我周身的僵硬,谭以琛拿余光冷冰冰的扫了我一眼,神色冷漠,语气残忍:“你跟顾凕打情骂俏的时候,有注意到我们的最终目标邹北城吗?你有尝试着跟他互动过吗?他在一旁当电灯泡时心里会想什么你考虑过吗!”
他一阵见血的指出了我最致命的问题,言辞犀利,一点儿脸面也没给我留。
我咬紧了嘴唇,硬撑着不肯服输:“我会慢慢攻克邹北城的!邹北城和顾凕是一路货色,我能攻克顾凕,照样能攻克邹北城!”
闻言 ; 谭以琛看向我的眼眸里,突然染上了怜悯。
那怜悯就像得道的佛在看参不透人生的苦劳大众 ; 就像睿智的智者在看装腔作势耍花架子,可实际上却一无所有的纸老虎 ; 就像父母在看自己未长大成人,傻得可爱的孩子……
“不,你攻克不了邹北城。”谭以琛扬起的唇角,似乎在嘲笑我的愚钝:“正因为你攻克不了邹北城 ; 所以你才一直向顾凕发动进攻。”
我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了,眼睛也睁大了几分。
谭以琛依旧不肯放过我,游刃有余的分析着我的过错:“顾凕的性格特征要明显的多,也好分析的多 ; 你吃不透邹北城 ; 邹北城也迟迟不肯给你你想要的互动 ; 所以你下意识的就选择了更容易上钩的顾凕。”
说到这里,他稍微停顿了下,再次开口的时候 ; 语气突然变冷了:“可你知不知道 ; 你越是这样 ; 邹北城他越不会上钩!你还没有勾起他的兴趣,就让他知道顾凕对你有意思了,那他潜意识里就会把你归为顾凕的心上人……”
“只有傻子,才会去抢自己合作伙伴的心上人。”谭以琛岑黑的眼眸深不见底,好似一汪藏着怪兽的湖:“你觉得邹北城是傻子吗?”
他这样问我。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邹北城不是傻子,他若是傻子 ; 那全天下就没聪明人了。
可我依旧不愿服输 ; 谭以琛三言两语就全盘否决了我这几个月以来所有的努力,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你管我勾引到谁了 ; 只要最后能达成目的不就行了吗?”我反唇相讥:“顾凕和邹北城是一伙儿的 ; 顾凕上钩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等于邹北城上钩了。”
“唯一的区别只是切入点不一样罢了,反正都是要打入他们的内部,我通过顾凕打入他们内部不行吗?”
其实,谭以琛说的很对,我之所以一直在撩顾凕,主要是因为我吃不透邹北城,他这个人太复杂 ; 太深沉,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撩他 ; 太冷淡我怕他厌恶我 ; 撩得太勤快,我又怕他对我起疑心……
纠结来纠结去,好时机全都被我纠结没了 ;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 我自然是越来越撩不动邹北城了。
既然如此,那我干嘛还吊在这棵树上?直接撩顾凕嘛!
撩顾凕,可比撩邹北城简单多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 ; 我刚把话说完,谭以琛和谭慕龙便异口同声的回了我一句:“不行!”
我被他们吓到了,不由的打了个寒战,条件反射般的问:“为什么不行?”
闻言,谭以琛和谭慕龙对视一眼,似乎在商讨这问题该由谁来回答。
谭以琛把脸别到了一边儿,明确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愚蠢至极的问题,无奈之下,谭慕龙只好开了口。
“首先,我们的目标是邹北城不是顾凕 ; 你呆在顾凕身边,最直面接触到的肯定都是顾凕的犯罪事实和证据……可掰倒顾凕是没有用的 ; 只要邹家不到,死一百个顾凕 ; 他们也能找到第一百零一个顾凕的替身。”
“其次,顾凕这个人……他……他心理非常的变态,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 我不建议你呆在这家伙的身边。”
讲道“变态”二字的时候,谭慕龙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变,似乎是对顾凕某些变态的行径非常的反感,反感甚至不愿意去提。
我能理解谭慕龙的这种心情 ; 顾凕这个人……讲真 ; 我真的不想提他干过的那些恶心事儿 ; 一提,我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干呕。
你别看顾凕他长得人模狗样的 ; 稍微收拾一下 ; 还挺帅的 ; 可他背地里干的那些事儿,真不是人能干出来的。
我就简单的举几个例子吧,顾凕他不是玩儿死过几个情妇吗?其中有一个,是得性病死的。
这就很令人寻味了 ; 顾凕他没有性病 ; 他养的女人也没那个胆子敢背着他偷男人。
那性病是哪儿来的呢?
你们一定猜不到答案。
——从狗身上来的。
他对他玩腻的女人 ; 就是这么的恶毒 ; 毒到你根本想象不到,他竟能这么毒!
所以从一开始 ; 谭慕龙就严令禁止我跟顾凕扯上关系。
我本来也是想听他忠告的,可……可有时候,很多事情,真的是身不由己。
就比如乔远黛和邹北城初见的那一晚,所有的一切明明都安排好了,可半路突然杀出个顾凕……
人算,到底是不如天算。
“可邹北城实在是太难钓了。”我颓然的瘫倒在沙发上:“顾凕又一直过来捣乱 ; 这种情况下我很难让邹北城上钩。”
听到我的抱怨,半倚在沙发上品葡萄酒的谭以琛突然笑了。
“你觉得难钓 ; 是因为你道行不够。”他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 ; 眸底蕴着几抹轻蔑。
这家伙,今晚是故意过来气我的吧?我暗中攥紧了拳头。
“我道行不够 ; 你道行够?”我恶狠狠的瞪着谭以琛,一肚子怨气。
谭以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做了下来 ; 那坐姿要多大爷,就有多大爷:“那当然了。”
我心底火气更盛 ; 忍不住冲谭以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儿。
——谦虚一点儿能死吗?
“那你说说,我该怎么钓邹北城啊?”强行按捺住自己心里的火气,我幽着调子语气不善的问谭以琛。
谭以琛唇角噙着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你这是在请教我吗?”
“我实在考验你!”我咬牙切齿。
谭以琛又瞥了我一眼,眸底的轻蔑更浓了:“不好意思,你没资格考验我,所以我拒绝回答你的问题。”
我气急,一瞬间甚至有冲过去给他两巴掌的冲动。
提出问题,把我难住,然后又说自己知道怎么解决问题 ; 问他怎么解决,他又开始卖官司……他这不是存心耍我吗?
“我看是你答不出来吧?”我讽刺他:“答不出来那就别回答了,非得装腔作势假装自个儿知道……怎么 ; 非要依靠吹嘘自己的智商,才能满足你的虚荣心?”
我把他之前挖苦我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然后如愿的在谭以琛眼眉间寻到了怒意。
章节目录 第160章 天生一对儿
我以前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相爱的人分手以后要么形同陌路 ; 要么反目成仇,能和睦相处的 ; 往往寥寥无几。
现在,我终于懂了。
因为相爱过,所以他给你的伤害 ; 哪怕只有针孔般大小,你也无法释怀。
谭以琛面色阴沉的盯着我看了很久,然后冷笑了一声:“少拿激将法来激我,我不吃这套的。”
不吃这套?那你刚刚怒什么?我压低了眼眉 ; 正欲再刺激一下谭以琛 ; 这时 ; 谭慕龙突然闷咳了一声,阻止了我和谭以琛的针锋相对。
“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谭慕龙气势骇人:“想吵架滚出去吵去!现在都几点了,你们不想睡觉我还想睡觉呢!”
我和谭以琛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把头别到了另一边 ; 都没有再说话。
谭慕龙似乎也被我们闹烦了 ; 沉着脸盯着我们俩看了一会儿后 ; 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闷声道:“你们两个自己谈吧,什么时候谈妥了,什么时候上楼叫我。”
言罢 ; 谭慕龙转身上了楼。
我原本想挽留他 ; 可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留下他 ; 只能一声不吭的坐在沙发上 ; 心里窝了一肚子火儿。
谭慕龙走后 ; 我和谭以琛谁也不愿意先开口,客厅安静的要命,空气里一片死寂,场面尴尬极了。
谭以琛一直在喝酒,我则一直在玩儿自己的头发,我们明明没话聊 ; 可却都坐在这里,谁也不肯走。
桌上的干红已经被谭以琛喝完了 ; 我拿余光扫了谭以琛一眼 ; 隐约感觉他的眼神有点儿迷离。
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我一时有些后怕,脑海里不由的回忆起刚认识谭以琛的时候被谭以琛捆在床头 ; 一边儿殴打一边儿强暴的事儿了。
这对我来说一直是道阴影,我至今都无法从那阴影中走出来。
恐惧中 ; 我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要不我们明天再谈吧……都这么晚了,先上楼睡觉吧。”
听到我的声音 ; 谭以琛猛然抬头看向我,目光阴厉。
我吓了一大跳,身体快于大脑提前做出反应,快速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抬脚向楼上跑去。
喝醉了的谭以琛是我的噩梦,我可不想单独和他呆在客厅里!
可惜的是,即便是喝醉了,谭以琛的动作也比我迅猛的多,我刚离开沙发,谭以琛便快很准的抓住了我的手腕 ; 用力一拉,直接把我从沙发的右侧拉到了他的怀里。
“你干什么?放开我!”我剧烈的挣扎着 ; 唯恐他对我施暴。
挣扎是徒劳的,我们实力相差太远 ; 纵便我耗尽全力,也无法动他分毫。
他牢牢的把我锁在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脑袋上:“别闹,我帮你报仇……你再跟我别闹脾气好不好?”
我一僵 ; 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他刚刚说了什么?
他要帮我……报仇?
过度的惊愕让我一时间对自己的听力不自信了起来,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可我又不敢让谭以琛重复,因为无论答案如何 ; 我都不会开心。
——我压根儿就不想让谭以琛掺和这件事儿。
胡思乱想中 ; 谭以琛低沉暗哑的嗓音再次传来 ; 那声音里染着几分苦涩:“郁可可,你是不是非要把我气死你才甘心?”
这话来的没头没尾的,可神气的是,我竟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他在生我和顾凕接吻的气。
我没有回答 ; 只是安静的躺在他怀里 ; 他的怀抱很温暖 ; 一躺进去,我就累了。
谭以琛似乎也累了,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抱着我 ; 下巴一直抵在我的头顶上。
我们像两个经历了漫长旅途终于找到落脚地的恋人 ; 彼此依偎着坐在落脚地休息 ; 谁也不想放开谁 ; 谁也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 ; 我躺在谭以琛的怀里昏昏沉沉的几乎要睡着了,这时,谭以琛突然开口了。
他向后侧了一下身子,然后伸手抬起了我的脸,神色凝重的跟我说:“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