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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秦时明月同人)良梦如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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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门,甚至不待张良应声,便直荡荡的推门而入,见着青梦也只是扫了一眼,嗓音中掺着几分忧
  
  心,一字一字的落入屋内屋外四人耳中:“子房,胜七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尾宿初动

  天光渐敛,如火的云霞一点点吞噬整个天空,投下片片艳红。凉风趋盛,吹着雕花窗棂呼啦作
  
  响。青梦一手托腮,目光毫无焦点的飘在远处。桌上精致的食盒纹丝未动,唯余风干的药屑散着
  
  微薄的苦艾味。
  
  半盏茶前,张良随颜路匆匆离去,因着一个人——胜七。
  
  胜七是何人,青梦清楚的很。刺刻七国文字的死囚,后从咸阳最深的密牢里放出,为罗网所用,
  
  说白了,也就是为李斯所用。
  
  而今日胜七来小圣贤庄寻衅,无非是把李斯那点要对儒家下手的心思摆在了明面上。只不过儒家
  
  一向讲究个尊君爱国,而现今儒家的掌门伏念又是出了名的古板严肃,说不定胜七打到了面前,
  
  还得先使使口舌之利。
  
  不知怎的,青梦忽尔想到了张良离开前叮嘱的话,还是那几个字:“不准离开”,走出去还没两
  
  三步,张良又退了回来,没着没调的补了一句:“若情势有变,速速离开。”
  
  听完这话,青梦只觉得好笑,这笑里又掺了几分苦。莫不是张良认为,若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
  
  会袖手旁观,还是所谓的明哲保身早早的逃了去?
  
  再何况,青梦自知自己一向算不得听话的人。从前还是公主的时候,别人总说青梦长了张听话乖
  
  巧的脸,其中有的是为了阿谀奉承,讨父王欢颜,有的人倒是真真这么觉得。溜须拍马的青梦自
  
  是不记在心上,而对那些实打实夸她的,青梦觉得委实有些对不住。现实很残忍的告诉他们,青
  
  梦不是个听话的人,若是凑合凑合,还说不定能划到令人头疼的一类人物里。所以,张良的不准
  
  在青梦眼里根本无甚威慑作用。
  
  饮尽杯里最后一滴水,青梦悠悠长叹一声,给自己定下的等待时间已到,说起来也算是听了一半
  
  话了。不论如何,她都要去前厅看看,若是相安无事,大不了当作散步罢了,若真是打起来,自
  
  己也好做个帮衬。
  
  目光将屋子扫了一遍,最终定格在内厢的某处。起身,朝着那处走去,那里——放着张良的凌虚
  
  剑。
  
  才踏出半步,只听得窗户被猛然打开的木吱声,一团黑影跳窗而入。
  
  青梦步子没停半刻,仍是徐然前行,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许是被忽视,来人有些气恼,直接将一个灰色包袱砸向青梦后背。青梦轻轻一侧身躲过了一击,
  
  两指逆势行出捏住包袱结口,向上一翻,将包袱朝上抛出,待落下时,伸平五指,包袱稳稳的落
  
  在掌心。随意的将包袱掂了几掂,在弦眼里似有几分炫耀胜利的意味。
  
  解开包袱,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儒家弟子服饰,与天明少羽是同一样式。
  
  “语打探过了,还没打起来,不过不敢保证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弦顿了一下,接着道:“虽说
  
  一样是去搅局,还是装扮装扮的好 。”
  
  青梦头上青筋突了突,什么叫去搅局,明明是救场而已。“这衣服哪来的”青梦扭头,挥了挥手
  
  中的衣服,开口问道。
  
  弦咳咳两声,避开青梦的目光,移到桌上吃起食盒里的点心来。
  
  “不会是偷来的吧?”青梦细眉上挑,凉凉的说道。
  
  “我用的着偷吗?是借来的……”开始时,还装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最后弦的声音越来
  
  越小,连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狠狠的咬了一口莲肉脆酥,好端端的点心倒是无辜的承了弦这
  
  无处撒的窝囊气。
  
  青梦丢给弦一个白眼,偷的就偷的吧。情非得已,大不了穿完再还回去,何况小圣贤庄也不缺这
  
  几件衣服。
  
  “你不是胜七的对手”
  
  弦突然冒出的话,让青梦有片刻惊讶。吃着点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却说出这么正经的话,
  
  也只有他办的到了。
  
  “我知道”青梦平声回道。
  
  “那你……”
  
  “我还没傻到去跟他硬拼,再说张良他们都在,就算打也不一定是我出手。”其中的利害关系,
  
  半盏茶的功夫足够青梦想明白。既然胜七是来闹事的,就算儒家的三位当家再想息事宁人,也未
  
  必做得到。既然这事必是要闹的,也不差她这一个人。
  
  青梦的逻辑或多或少总与旁人不大相同,每当十二血族一起讨论些事儿时,最后基本上都是大家
  
  被青梦的一大套理论闹晕乎了,这会也就该散了。
  
  所以听这话头,弦就没了接下去的意愿,他可没空给自己找堵。既然衣服都交到青梦手上了,其
  
  他的纯属多说无益。
  
  “那你自己小心着点。”嘱咐完惯常的句子,跟来时一样,跳窗而出,顺手还把窗户带着关上
  
  了。
  
  青梦的额角又忍不住的突了突,虽说暗卫讲究个行踪不定,身形敏捷,但这无人的时候就不会走
  
  个正门吗,闹得十二血族活像个飞檐走壁的花贼子。
  
  【前厅】
  
  伏念这几日还在为天明少羽那两个孩子的事闹心,连饭食都比平日少了许多。还未待这波事儿过
  
  去,更大的麻烦又自个找上门来了。
  
  而且,这麻烦比较棘手,不能像教训弟子那般,实在懒得费口舌了,就丢一句“国风20遍”了
  
  事,反正又不是自己抄,正好也让学生体会体会自己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不过这法子,若是真对眼前这位这么使,恐怕一会功夫这前厅就见不得人了。
  
  伏念着实很愁,当个掌门很是不容易,有个不管事的师弟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爱惹事的师弟,
  
  他未早生华发已经谢天谢地了。
  
  传言纷纷论儒家掌门严厉非凡,可说道的人又可知小圣贤庄这上千人,若是没有立威做首,岂不
  
  成了闲散乱套的地方。再者说,要管起这么多人,也并非一件说说就可的事儿,他已不知过了多
  
  少个灯枯油尽的墨染玄夜,也不知赏了多少晨曦微露的东方初白,这些又有几个是为人所知的。
  
  而且,要应付这时不时找上门来的麻烦,又谈何容易。
  
  此刻,伏念板正着一张脸一边与胜七周旋,一边等着颜路张良赶来。不得不说,这种事上,子房
  
  鬼点子最多,也最顶事。
  
  张良和颜路赶到前厅时,太阿已被伏念紧紧的攥在手里,剑拔弩张之势。
  
  “不知大名鼎鼎的黑剑士胜七今日造访儒门有何贵干?”沉沉入定的声音瓦解了紧张的气氛,却
  
  将整个情形带入了更为诡异的境况。
  
  胜七回头看向张良的那个眼神,让一向被戏称为狐狸的张良也不禁油然生出一种被算计的不详之
  
  感,只觉背后冷飕飕的,像是踏入了猎人的圈套。
  
  以张良的性子,有了这种感觉,必是要一人好好想想的,可这火烧眉毛的关头,就连挤出半刻也
  
  是痴人说梦。
  
  “你,昨晚在哪?”阴沉的声线,可怕的眼神,像极了从修罗场走出的罗刹。
  
  张良瞳孔瞬间放大,凌厉的眼神扫向胜七,紧紧攥着拳头,连一旁的颜路都能听到骨头关节咯咯
  
  作响的声音。颜路担忧的望向张良,却见张良已恢复了冷静的模样,只是袖口微微的摆动还是或
  
  多或少的出卖了他的心里的波涛。
  
  张良此刻脑中飞速计算这一切,胜七到底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猜测,他今次前来是预谋好的,
  
  还是其他……
  
  卜前顾后,权衡利弊,张良答道:“良昨晚自是在小圣贤庄。”
  
  “哼,狡辩!”
  
  话音刚落,只见胜七手腕弯成陡直角度,土色手臂牵动下,迅速向后抬起,闪电般从背后抽出巨
  
  阙,快的仿佛破空而出的是个不真实的虚影。一瞬间,磅礴剑气溢满整个空间,近处的桌椅颤颤
  
  的刻下低伏的痕迹,连厅外树梢上的夏蝉都消停了聒噪的鸣声。
  
  压迫感,呼啸而来。
  
  张良反射性的闪身,无奈这一剑来的太快,只能眼睁睁看着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仿佛闻到了—
  
  —血的气味……
  
  “叮呤”利器碰撞的清脆声响清晰可闻,带着层层余音回响在偌大的空间里。那柄剑终未能如愿
  
  劈下,胜七斜睨着伏念,嘲讽味十足的开口言道:“原来这把剑,不是做样子的。”
  
  说着,手腕不断用力下压,倒是要看看伏念如何取决。
  
  伏念离张良虽不远,但苦于胜七突然袭击,伏念饶是反应再快,也不过将将就就的挡下这一剑。
  
  此时伏念整个人都是斜着的,属于身子未动,胳膊先行,伸长了手臂才抗下了这一剑。想用太阿
  
  的剑尖抵住巨阙的剑身,这可不是一件耍着玩的事儿。身子不平,本就使伏念处于被动,再加上
  
  胜七不断施压,伏念为顶住巨阙,整条手臂青筋暴起,额头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留下。
  
  结果——不是伏念的手臂断,就是巨阙劈向张良。
  
  颜路晃过神来,急急拽着张良往后退。胜七岂会让张良如此轻易逃脱,将剑刃斜切,借伏念之
  
  力,横着扫向张良。
  
  刚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么一幕,青梦不禁在心里骂了声无耻,其实这本算不上无耻不无耻,只不
  
  过因着张良罢了。
  
  凌虚出鞘,以最快的速度移向战方,蓝色的光晕淡淡拢在剑身,周围听得到碎冰渣子落地的响
  
  动。凌虚从下穿过巨阙,狠狠挑起,另一手腾出空来将张良推向一边,青梦便与胜七缠斗在一
  
  起。
  
  胜七剑剑紧逼,青梦一退再退,身后便是顶梁立柱,眼见又一个横扫飞来,青梦脚下借力,腾空
  
  跃起,空中一个旋身,脚尖点在巨阙的剑身之上。
  
  胜七猛然一抬,青梦再次借力跃起,这回胜七甩出长链,利刃夹杂着呼呼风声朝青梦飞来,内力
  
  在手里慢慢聚起,幻烟水幕刚有雏形,青梦忽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的身份,急忙收攻。也因这
  
  一放一收的功夫,抵挡机会从手中溜走。青梦拼命躲闪,最后还是被剑气伤到,狠狠的撞向木雕
  
  圆柱,才包好的肩伤又被震裂开,嘴角挂着一丝鲜红。
  
  虽然没力气跟他继续打,但秉承着气势不能输的原则,青梦决定用最最可怕的眼神瞪胜七,实践
  
  一下眼神杀人到底有没有效。
  
  这一抬头,没看到胜七,倒是看到了儒家三位当家的背影。
  
  伏念趁着青梦与胜七打斗的间隔,缓了缓已现疲态的手腕,颜路手中也不知何时多了湛卢,倒是
  
  张良两手空空,却毅然挡在最前方。
  
  胜七此时却意外的停手,猎奇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人,居然为一个不起眼的儒家弟子挺身而出,儒
  
  家的人真是不自量力。
  
  “不知胜七先生这是何意?”伏念庄严的声音响在耳侧,青梦随便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凌虚支
  
  地,慢慢撑着身子站起来,她倒想听听胜七是何说法。
  
  胜七冷哼,“说谎的人,该死。”
  
  “被骗了,还浑然不知的为他人卖命的人,是不是更该死呢?”青梦从三人身后绕出,鹰般锐利
  
  的目光直直看着胜七,仿佛要看穿他的每一寸骨骼。
  
  “子青,不得无礼”张良厉声说道,因着紧张音调都比平时高了几分。
  
  胜七什么反应,青梦全然不理,将凌虚回鞘,一个旋身,面朝张良,把凌虚奉到张良面前,恭恭
  
  敬敬说道:“三师公,子玉不慎在路上崴了脚,特此托子青将凌虚剑送来,子玉言道,今日有贵
  
  客拜访,又听闻是比武切磋,所以想来若是不用三师公自己的佩剑,恐失了礼数,让客人觉得儒
  
  家怠慢了。”
  
  青梦这一番话,明面上看算得上滴水不漏,至少这由头正正经经的,没什么可挑的。可是暗地里
  
  讽刺的意味,是个明白人又怎能听不出来。
  
  颜路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青梦由起初的惊讶已经变成了然。连颜路都认得出女扮男装的青梦,张良
  
  更不用说,从青梦出现,眉头就一直皱着,没松开过。三人中恐怕只有伏念对青梦的身份一头雾
  
  水,这庄里何时又有了这么个弟子。
  
  张良从青梦手里接过凌虚,轻声的道了声多谢, “子玉还要劳烦子青照看照看,这里没什么事
  
  了,子青就退下吧。”
  
  听这话,张良是要赶她走?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遇,仅两三秒的时间,彼此的盘算都各自了然于心。
  
  青梦恭敬的应了声,又分别向伏念颜路作了揖,便默默退下。至于胜七,她确然是未瞅一眼,着
  
  实是不想看到那副鬼面神的样子。
  
  其实青梦此行,不光是搞个乱,说好听点是救个场。最重要的是将胜七的消息告知张良,胜七为
  
  何会为罗网所用,想要查出来,对十二血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关键在于张良听的明白就好。
  
  来的时候,青梦走的飞快,回的时候恰恰相反。身上的伤扯的疼,这小圣贤庄的药也太不管事,
  
  不过是打了一架,伤口就撑不住的裂开了。
  
  一路抱怨着,不知不觉也回到了张良的门前。虽然受了伤,但出于习武人的敏锐,青梦还是在推
  
  门的一瞬间察觉到了不妥。
  
  但是,就凭这不这么不利索身子又如何躲得过。只消得一招,剑尖已经抵在了青梦喉上。
  
  借着光,青梦看清来人的样子,冷冷笑了笑,“原来是你。”
  
  ……
  
  待张良终于处理完胜七的事情,急匆匆的赶回住所时,却意外的没有看到青梦的身影,只有一卷
  
  竹简静静的躺在案几上。
  
  上面画着蜿蜒曲折的地图,仿佛命运的轨迹,通向未知的远方……
  天光渐敛,如火的云霞一点点吞噬整个天空,投下片片艳红。凉风趋盛,吹着雕花窗棂呼啦作
  
  响。青梦一手托腮,目光毫无焦点的飘在远处。桌上精致的食盒纹丝未动,唯余风干的药屑散着
  
  微薄的苦艾味。
  
  半盏茶前,张良随颜路匆匆离去,因着一个人——胜七。
  
  胜七是何人,青梦清楚的很。刺刻七国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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