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如芸-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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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氏闻言便是微微松了口气,两人沉默片刻,就听安氏自言自语般的轻声道;“杰儿今年已是十六岁了,去前线磨砺磨砺,也是好的。” 袁崇武不置可否,隔了良久,低沉的声音终是吐出了一句话来;“眼下还有一事,不曾与你商议。” 安氏一震,道;“皇上有话请说。” “杰儿如今已是到了成婚的年纪,温丞相的千金与杰儿同岁,在朕看来,这是一门良缘,只不知你意下如何?” 安氏听了这话,一颗心怦怦直跳,只不敢相信似得望着眼前的男人。温珍珍之美,世所罕见,当日在除夕宴一见,安氏便料定此女日后定是会被袁崇武纳进后宫,虽是看出儿子对此女的迷恋,却也是从没想过能把她娶回来做儿媳妇,此时听袁崇武这般说起,只让安氏懵住了,还当是自己额耳朵听错了。 “你不愿意?”见安氏久久不曾出声,男人沉声开口。 安氏倏然回过神来,心知温天阳乃是朝廷的朝政大臣,门生众多,杰儿若是得了这样一位丈人,日后的大业定是会受益良多,当下忙不迭迟的对着袁崇武跪了下去,声音因着激动,已是带了几分轻颤;“臣妾替杰儿,多谢皇上恩典。” “起来吧。”袁崇武虚扶了一把,他没有告诉安氏,袁杰在前线时,左肩曾身受一箭,伤口溃脓后,曾在梦中胡言乱语,袁崇武在儿子病榻前守了一夜,听着孩子口中念的最多的,却是这温珍珍三个字。 “等杰儿回京,朕便会命礼部,为他筹办婚事。”袁崇武话音刚落,安氏眼瞳中已是浮起几许水光,她将泪珠压下,心头的欣慰无以复加,只对着袁崇武又是行下礼去。 “你不必这样多礼。”袁崇武声音深隽,眼瞳暗黑如墨,留了句;“早些歇息。”便走出了玉茗宫的大门。
☆、188章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深夜的皇宫寂寥无声,袁崇武一步步的走着,一大群的宫人内侍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上一句。
直到看见“玉芙宫”三个大字,男人的步子方才停了下来。
袁崇武高大的身形一动不动,就那样在玉芙宫前站了许久,在豫西时,每逢战事稍停的空隙,他心底牵挂的也只有一个姚芸儿,他那样想见她,可此时与她近在咫尺,男人的心头不免觉得可笑,他竟是变得踌躇起来,想见她,又怕见她。
内殿中,姚芸儿已是睡熟了,溪儿一直都是随着她睡,以前若是袁崇武留宿,孩子便会被乳娘抱去偏殿,这些日子袁崇武一直在外打仗,姚芸儿每晚便都是与孩子一个被窝,此时就着烛光,就见娘儿两都是雪白粉嫩的一张小脸,弯弯的眉毛,乌黑的长睫,仿似一个模子刻出来似得。
溪儿越是长大,越是随了母亲,如今虽然年岁尚小,可瞧那样子分明是个小美人胚子,袁崇武瞧在眼里,疼在心上。
姚芸儿揽着孩子,睡得十分浅,待男子从她怀中将女儿抱走时,她全身一惊,霎时清醒了过来。
见到袁崇武,姚芸儿美眸浮起一抹错愕,只当自己又是在做梦。自他走后,就连她自己,都记不清究竟是做了多少次男人平安回来的梦。
袁崇武将女儿抱在怀里,在孩子白皙粉嫩的睡颜上轻轻落上一吻,小女儿的身上散发着甜甜的**,肌肤亦是柔柔软软的,让父亲的心温软的不成样子,怎么疼,也疼不够。
姚芸儿暗地里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锐痛袭来,方知眼前的男子是真真切切的回来了,她的眼瞳颤抖着,在袁崇武的身上迅速的掠过,见他身形矫健如昔,并无受伤的痕迹,那悬挂已久,日日担忧的心才算是落了下去,她垂着眼眸,只觉得心口堵得慌,就是想流泪。
她不知这场战争还要打多久,也不知自己的心还要为他悬挂多久,纵使父母的亡故与他脱不开干系,可她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为了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寝,即便睡着了,梦里的人却也还是他,全都是他。
袁崇武将女儿轻手轻脚的放在一旁的摇篮上,将锦被为孩子掖好,向着姚芸儿走去。
“你。。。。”姚芸儿本想问他一句,是何时回来的,岂料不等她将话说完,自己的身子便已是被男人拦腰抱在怀中,他不由分说的擢取了她的唇瓣,不管不顾的吻了下去,辗转反侧,丝毫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更容不得她拒绝,他的力气那样大,恨不得将她坳碎在怀里似得,刻骨的思念汹涌而出,让他再也顾不得别的,只想将她箍在怀里,再也不用松开手去。
“芸儿,”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是松开了她,姚芸儿轻微的喘息着,脸颊处白里透红,秋水般的眸子望着眼前的男子,渐渐凝结成了一片雾气。
袁崇武捧起她的脸,低哑着声音,吐出了一句话来;“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姚芸儿一怔,自她嫁与男人为妻后,他待自己虽是极好,可素日里总是做得多,说的少,诸如此类的绵绵情话,他委实不曾与自己说过,当下,即使姚芸儿心头纠结万分,可脸蛋还是经不住的红了,只低着眼睛,要从男人的怀里抽出身子。
袁崇武自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他一手揽在她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另一手则是挑起她的下颚,要她看向了自己的眼睛,沉缓道;“明日,我便会下旨,将温珍珍许配给杰儿。”
姚芸儿闻言,心头便是一颤,她似是没听清楚男人说了什么,只抬起眼睛,满是惊愕的看着他。
袁崇武俯身在她的唇瓣吮了一口,低声道;“往后按着辈分,她便要唤你一声母妃,这样行不行?”
姚芸儿心口一酸,在男人离开的那些日子,温珍珍三番两次的进宫,明为请安,内里却是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她那般的美貌,又是当朝首辅之女,无论是家世还是容貌都是顶尖的,姚芸儿日日见着她,心里都跟刀剐似得疼,她知道袁崇武定是会将温珍珍纳进后宫,就像当初纳慕七一般,这样的绝色,这样的家世,她知道他没理由拒绝。
她也一直告诉自己,袁崇武是皇帝,后宫的女人只会越来越多,可无论怎样自欺欺人,她的心都还是撕扯般的疼,嘶嘶的,连呼吸都痛。
如今,袁崇武竟是告诉她,要将将温珍珍许配给皇长子,姚芸儿听完这一句,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得心头的委屈不可抑止,大串大串的泪珠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袁崇武见她落泪,自是心疼不已,他伸出手为她拭去泪珠,声音中含了几许无奈,几许疼惜,轻声道;“我若是将她纳进后宫,你哭也就罢了,如今倒是哭什么?”
姚芸儿忍住泪水,声音又轻又小;“她那样貌美,父亲又是宰相,你何不将她纳进后宫,就像。。。。。你当初纳慕七一样。”
袁崇武听了这话,便是有些哭笑不得,他揽紧了她的腰肢,将自己的下颚抵上她的额头,低语了一句;“芸儿,当初与慕家联姻,的确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岭南军已是与慕家军开战,至于慕七小姐,我自是会遣人将她送回慕家,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子,这些事,的确不该要她来承担。”
姚芸儿心头一颤,对着他道;“你要将七小姐送走?”
袁崇武点了点头,粗粝的手掌抚上她的脸颊,轻柔的摩挲;“我虽与她父亲为敌,她却委实无辜。对外,我会宣称皇贵妃染疾身亡,实则要她重返慕家,也算是还她一条生路。”
姚芸儿垂着脸颊,只轻语了一句;“温小姐那般美貌,你难道,真的就一点儿也不动心吗?”
男人听了这话,遂是淡淡一笑,他将她揽入怀中,低声道;“傻瓜,咱们一路走来,我对你如何,你不该不懂。就算有一百个倾国倾城的温珍珍,温珠珠,又怎能与你相比。”
姚芸儿心口一疼,今晚的袁崇武说了许多不曾说过的话,这些话那样动听,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她的心里去,敲的她手足麻木,不知所措。
她甚至不知自己还能不能信他,还要不要信他。
想起母亲,姚芸儿眸心一片黯然,只伸出胳膊,将他推开了去。
“怎么了?”袁崇武问道。
姚芸儿眸心是抖得,就连声音亦是抖得,她不敢去看男人的眼睛,只轻语了一句;“你去歇息吧。”
“你要赶我走?”男人微微皱眉。
姚芸儿说不出话来。袁崇武重新将她箍在了怀里,沙哑道;“你还在气我?”
姚芸儿挣扎着,却压根逃脱不了男人的禁锢,她生怕将孩子吵醒,只发出一声低浅的呜咽;“你放开我。”
袁崇武瞧着她充满抗拒的眸子,眉心不由得拧的更紧,只粗哑道;“姚芸儿,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姚芸儿眼瞳中水光盈然,微弱的说了句;“你杀了我娘亲。”
男人眸心一阵剧缩,声音沉着有力;“明日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将这些全说给你听,眼下,还有一件事,比所有事都更重要。”
姚芸儿的手腕被他攥在手心,剪水双瞳中却是浮起一丝迷茫,脱口而出道;“是什么?”
袁崇武看着她懵懂的样子,眉心已是微微舒展,他的黑眸似海,不轻不重的言了一句;“给我生个儿子。”
他这一句话音刚落,不待姚芸儿回过神来,他已是将她一个拦腰,压在了床榻上,姚芸儿本就是熟睡中被他惊醒,身上只着了一件轻丝寝衣,哪里经得住男人的凶猛,只不过三两下,那薄如蝉翼的寝衣便是如水般的从姚芸儿柔滑的身子上滚落了下来,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更是让人血脉膨胀,恨不得将她一口饮下。
青丝墨染,美眸迷离,姚芸儿孱弱的身姿仿若案板上的小鱼,被男人禁锢着,再也逃脱不得,她扭动着身子,想要躲开男人的轻薄,殊不知自己的动作不异于火上浇油一般,只让身上的盛年男子更是情浓如火,蓦然,她的嗓子溢出一声低吟,那一身低吟十分细弱,在辗转间,便是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姚芸儿咬紧了牙关,死死抿着嘴巴,魁伟的男子肆意的在她身上驰骋,只让她不得不弓起身子,噙着泪承受。
她怕惊醒孩子,偶有几声抑制不住的轻吟,在暗夜中犹如清柔的晚香玉,透着蚀骨的妩媚,只让男人更是无法释怀,一次次的占有,只让身下的女子犹如雨后梨花,娇柔婉转。
袁崇武双眸火热,终是抵着她的柔软,将自己的一腔热情尽数抛却,身下的女子已是泪水连连,他吻去她的汗水,声音浑厚而温柔;“芸儿,为我生个儿子。”
☆、189章 合葬墓
姚芸儿经过这一番缠绵,只觉得手脚酸软,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袁崇武为她将被子捋好,见她一张小脸汗津津的,眼瞳中满是爱怜,只伸手为她将汗珠拭去。
姚芸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他起身披上了衣衫,走至桌前倒了一杯水,而后将她揽在怀里,将水杯喂到她唇边。
姚芸儿方才香汗淋漓,此时倒的确是口渴的紧,她轻轻抬眸,就见袁崇武正凝视着自己,他的面容逆着光,只显得模糊不清,但眉眼间的温和与宠溺却是清清楚楚,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
姚芸儿说不出心中是何滋味,刚低头,就有一大颗泪珠顺着眼角滚落了下来,袁崇武瞧着她的泪水,心头便是一紧,只俯身为她将那颗泪珠吮去,男人温热的唇触到姚芸儿的脸颊时,只让她的身子抑制不住的微微一颤,而袁崇武的声音已是响起;“芸儿,每次看见你落泪,你不知我有多心疼你。”
姚芸儿垂着眸光,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轻声道;“你今晚怎么了,为什么一直说这些话。”
袁崇武便是勾了勾唇,握住了她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温声道;“我素来不太会说话,如今想来,很多事都没和你说清,倒是要你憋在心里,苦了你了。”
姚芸儿抿着唇角,没有说话。
袁崇武复又将水杯端来,道;“来,先喝点水。”
姚芸儿伸出手,欲从男人手中接过杯子,岂料袁崇武却是道了句;“我喂你。”
姚芸儿脸庞微微一热,见男人神色如常,让她就着自己的手,喝下了一杯水去。
喝完,袁崇武为她将唇边的水珠擦去,对着她温声道了句;“睡吧。”
姚芸儿心头凄楚,他待自己愈好,愈是让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躺在床上,只转过了身子,将脸蛋朝着里口,察觉到身后的男子亦是躺在自己身旁,翻了个身,不由分说的将自己揽在了臂弯。
他实在是累了,几乎刚合上眼睛,便是沉沉睡了过去。
姚芸儿双眸依旧清亮,她丝毫不敢动弹,唯恐会吵醒了身边的男人,她知道他这一路风尘仆仆,定是累到了极点,又加上方才与自己欢好,姚芸儿脸庞浮起一抹红晕,只盼着他能睡一个好觉,解解乏。
不知过去了多久,外间的天色已是蒙蒙亮起,就听摇篮里的溪儿翻了个身,啼哭了起来。
姚芸儿一怔,赶忙轻手轻脚的将男人落在自己腰际的大手拿开,起身之际小心翼翼的为他将被子掖好,做好这一切,方才落足极轻的下了床,将女儿抱在了怀里。
溪儿向来跟母亲睡惯了,醒来时骤然见自己被扔在了摇篮里,那一张小嘴撇的可怜兮兮的,再看见姚芸儿后,哭声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是愈演愈烈,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溪儿乖,快别哭,咱们不要将爹爹吵醒。”姚芸儿焦急不已,只抱着孩子不住的轻哄,见女儿哭的实在厉害,姚芸儿连鞋子也不曾穿,便慌忙将孩子抱到了偏殿,生怕会吵到袁崇武的清梦。
翌日清晨,袁崇武睁开眼睛时,但觉宫殿里空无一人,姚芸儿母女尽数不见了踪影,他心下一凛,赶忙掀开了被子,刚下床,便有内侍与宫人听到了动静,捧着盥洗之物走了进来。
“娘娘和公主在哪?”男人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与公主正在大殿,等着皇上洗漱后,一并用膳。”当先的宫人毕恭毕敬,闻言,男人的脸色稍齐,换过衣衫,梳洗过便是大步向着前殿走去。
姚芸儿果真已是带着孩子等在那里,在看见男人的刹那,姚芸儿站起身子,对着袁崇武躬身行了一礼,不待她俯下身子,便已被男人一把拉了起来,袁崇武眉心微皱,低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早膳已经摆好了,皇上先用膳吧。”姚芸儿轻声细语。
袁崇武看了她好一会,她那一声皇上,狠狠刺痛了他的心。
“来人,”男人的语气不急不缓,不高不低,听不出任何情绪。
“皇上有何吩咐?”宫人战战兢兢的上前,恭声道。
“摆驾景陵。”
景陵乃是前朝陵寝,大周朝的历代君王俱是葬在此处,距景陵不远处还有一座定陵,埋葬着历朝以来对大周的江山立下过汗马功劳的权臣,陪葬定陵,对朝臣来说一直都是无上的荣耀,甚至就连整个家族,亦是会感到无比的自豪。
姚芸儿压根不明白袁崇武为何要带着自己来到此处,直到鸾车停下,袁崇武亲自将她从鸾车上抱下,她方才见自己已是置身于一处绿意静深,山清水秀的墓园之中。
“这是哪?”姚芸儿不解的看着男人。
袁崇武一语不发,只拉起她的手,向着前面走去。随行的侍从与宫人,皆是一个个如钉子般的站在那里,未得奉召,不敢上前。
直到走至一处宏伟气派的陵墓前,男人方才停下步子,对着她道;“你的亲生父母,便是葬在此处。”
姚芸儿听了这话,小脸顿时变得雪白,她怔怔的望着墓碑上的刻字,依稀识得几个“大周”,“南陵王”;“凌肃之墓”几个大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