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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后余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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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梦都想抱孙子。婚前我怕她出身不好面子薄不好开口明说,现在手续和婚礼都办好了,我们也并没有亏待她,怎么变脸倒比变天还要快?说翻脸就翻脸,我真要找她父母好好聊一聊,怎么教育的女儿?家教这样坏。”
  挂了电话,程原满脑子还是母亲失望的话:真是没家教……唉!
  一边是老妈,一边是老婆,这个夹板气让程原受的,婆媳问题还真是个经久不衰的头疼话题。
  程原烦躁地把椅子推开,走到落地窗前,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抄进西装裤的口袋里,嘴角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半晌倒也不知道自己嘀咕了些什么。
  秘书在门外敲门,程原才恍然地回过神,看着衣着严谨妆容精致的许秘书抱着一摞纸张走进来,小心地对他说:“程总,今天下午三点的例会在二号会议室举行,晚上约了兄弟公司的张总夫妇吃饭,需要不需要给程太太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具体时间?”
  “我知道了。”程原回答,秘书放心地走到门口,程原叫住她:“例会照常举行,晚上的饭局推一下,你和张总再约个时间,就说我临时有事。”
  “哦。”女秘书点头,态度专业,并不细问:“还有别的事情吗?”
  “你到花店订一束花,送到这个地址。”程原随手扯过一张纸,迅速写了个地址,似乎早已熟记于心。
  “哦。”秘书接过纸头,细心地补问:“要附送留言和署名吗?”
  “就写……”程原用笔头敲打着桌案,沉吟了一会儿:“就写,最近如何,有空出来聊聊。署我的名字就好。”
  “好。”女秘书将纸又还给程原,见程原不解,才笑笑:“程总,这是我刚拿给你的合同,你要签字的,一会儿还要反馈给客户。”
  程原尴尬地接过合同,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例会结束,程原打开手机,看见了几通未接电话,还有一条短信,署名是林开颜:
  我有空。
  程原赶到林开颜说的小咖啡厅,已经是下班时间,城市的交通拥堵,车子走走停停,他有点迟到了。
  林开颜坐在角落里靠窗的座位,面前摆着的热巧克力已经没有了热气,正呆呆地望着一旁清洁地面的服务生。
  “抱歉,迟到了。”程原大步走到她面前。
  “没关系。”林开颜扭回头,极其自然地看着他,就像老朋友:“堵车了吧,忘记提醒你换条路走。”
  “怎么样?”程原双手交叠在桌面上,笑盈盈地看着林开颜:“最近如何,是不是该恭喜你。”看见林开颜,程原只觉得烦躁的心情,好像荡然去掉了几许。
  “同喜同喜。”林开颜抿嘴,啜了一口杯中的巧克力。程原忙唤服务生,给她换一杯热的,又点了几样点心,最后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林开颜见程原招呼完,顺手捏起了一枚点心,咬了一口,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的有点饿了。”
  程原勾着嘴角微笑,等她一块点心下肚,才慢悠悠地开口:“同喜?我怎么看不出你有喜气?”
  “唔?”林开颜愣住,讪讪地看着他:“怎么说?”
  “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关心过你吧,今天。”程原喝咖啡,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林开颜的鱼泡眼。
  林开颜不自在地抓抓头发,昨晚被何小军一闹,哭得晕乎乎地就睡了,早晨起来眼睛肿得老高,拿冰毛巾敷也没消肿,又不想为了这点儿破事儿耽误工作,就只好挺着一张凄惨的脸出门了。
  一阵忙乱之后,她渐渐安静下来,突然噗嗤笑了起来,学着程原的低沉语气反诘道:“已经结婚的人,要是心情好,也不会约别的女人出来喝咖啡吧?”
  “哈哈哈。”程原抚掌大笑,林开颜也跟着他笑了起来,笑声掩去了所有的尴尬。只觉得不必再说什么,一切心领神会,默契就是这样一种神奇的东西,也许根本不该有交集的两个人,就偏偏宿命般地歪打正着能够投缘。
  “程原,我问你个问题。”笑够了,林开颜恢复了正经的表情。
  “请问。”
  “你有没有过自卑感?”林开颜好奇地歪着头。
  “自卑感?”程原凝眉思考了几秒,摊开手:“抱歉,我没理解你的意思。”
  “大概就是……比如,当你喝不起粥的时候,偏偏有人非要在你眼前吃肉,还吧嗒嘴,这种时候,你一般会如何处理呢?”林开颜费力地解释着一个明明很具体却非要说成很抽象的问题:“你会不会觉得很难以接受,或是很愤怒?”
  “愤怒?”程原抵着下巴,很认真地回答:“我想我听懂了你的问题,不过这种问题对于我来说并不成立,因为我从没有喝不起粥的时候。”
  “呵!”林开颜无计可施地挥舞着手:“我不是说了假设吗?”
  “在没有既定事实的前提下,各种假设都是没有根据的,即便我回答了你,那也是没有理论和现实做为依托的。”程原依然坚守自己的观点:“那是一种变相的欺骗。”
  “哎哟,和你说话怎么这么费力啊。”林开颜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不过,我倒对那种非要在别人面前吃肉的人很有兴趣。”程原伏在桌上,脸稍微朝林开颜的方向凑了凑。
  “怎样?”
  “若说到自卑感,我想,这种人才是真正可怜和值得同情吧,因为他们缺乏安全感,所以才分外需要别人的认同。”程原说罢,又喝了一口咖啡:“那么,你是哪种人呢?”
  “你觉得我是哪种呢?”
  “我觉得……”程原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你哪种都不是,但是你身边一定有一个人,属于这二者之一,而且是前者的可能性很大,我说的没有错对吧?”
  “我拒绝回答你这个猜测,因为你的嘴脸显然过于八卦,不怀好意。”林开颜忍着笑,严肃地瞪着程原。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程原的表情却很正经严肃:“我对八卦没有丝毫兴趣,因为我不是一个被自卑感控制的人,从前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凡事都别说得那么绝对。”林开颜不太在乎地说:“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你今天找我出来有什么事情,说吧,我洗耳恭听。”
  “没什么具体的事,只想找人聊聊天,就像现在这样,听你说说话。”程原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半眯着眼:“希望这个说法不会让你觉得有轻佻感。”
  “说来……”林开颜捏着点心,小心地不让碎渣子掉到桌面上:“你在上海倒好像并没有什么能出来随便聊聊天的朋友吧,或者说,聊些比较私人话题的朋友。”
  “你不是就是么?”程原也不恼:“我把你当成一个很好的朋友。”
  “恩,我就是那种人。”林开颜仰着头看天:“我总是会被人当成可以倾倒垃圾的朋友,可是天知道,那些负面和消极的话,我一点儿都不爱听。”
  程原笑了起来:“我仿佛并没有和你说什么不开心的话。”
  “还用说吗?”林开颜收起视线,看着程原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俩,四目一相对,你的烦恼,我就都收到了呢。”
  “哦,那我真是倍感荣幸。”程原有些夸张地回答:“林开颜小姐,哦不,应该是我的soul mate。”
  ……
  不知不觉,天已全黑了下来,林开颜看了看手机,不觉惊讶,竟然已经和程原东扯西拉地聊了两个多钟头。
  可是细想想,他们好像又什么都没有聊,他没有提起半句他为何觉得烦恼,她也没说自己的眼睛为何肿成了核桃,可是彼此又好像都明白似的,一切尽在不言中。
  走出小咖啡馆,林开颜站定:“这儿离我家很近,你不用送我。”
  “好的。”程原也不勉强:“路上小心。”
  “再见。”
  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没有那些多余的礼节,简单地道了别。
  林开颜顺着小路,慢慢地走回了家,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意,其实,程原这个人蛮有趣的,之前还以为是多么城府深重、高不可攀的人,经过这几次的接触,倒觉得是个很简单而随性的人,有这样一个聪明又不失分寸的异性朋友,其实是件幸运的事情。
  就是……自己和他之间相识的理由,实在是……难以启齿了点儿,呵呵。
  到家,开门,换鞋,客厅里一股浓重的烟味儿。
  何小军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缸里,烟灰已经溢了出来,林开颜皱了皱眉头,本想上去帮他清一清烟灰,但是看了一眼何小军冷冰冰的脸,还是选择了装作没看见,转身进卧室里换衣服,准备洗澡睡觉。
  “小颜。”何小军突然叫林开颜,她愣愣地扭头看他。
  “这个钱,还是你来处理吧。”何小军把一摞钱递向林开颜的方向,见林开颜不作声,他有些悻悻地继续说道:“就照你昨天说的办吧,给四位老人买点东西。”
  “哦。”林开颜把钱接过来,踟躇了半天,才开口问:“你现在是在跟我道歉吗?”
  “嗯。”何小军沉闷地点点头。
  林开颜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轻不重地说:“那你还有别的话要说吗?”
  “抱歉。”
  “不用了。”林开颜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故作平静地看着他:“其实我就是想跟你说,我们两个一没偷二没抢,自己赚钱过自己的日子,没什么可值得不开心的,只要我们现在好好努力,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慢慢好起来的,人何必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
  “嗯。”何小军深深地低着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林开颜又在他旁边站了一会儿,始终也没等到他的回应,便扭头去洗澡了。
  从相识到如今,已经五年多了,这是何小军第一次向林开颜低头,虽然他低头的态度有些别扭,但廖胜于无,总算是有进步了。林开颜一边冲澡,一边苦笑,看来谈恋爱和结婚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有的人适合谈情说爱,却不适合婚姻,但愿何小军不是那种人。

  chapter 4

  何小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何小军从前以为,这世界上无非就有两种人,一种是有钱人,另一种就是穷人。有钱人就是像苏曼的先生一样;穷人呢,就像现在的自己。
  然而现在,他又有了新的划分标准——随波逐流的人和怀才不遇的人。前者里也有有钱的人,用金钱满足欲望,花天酒地,挥霍无度;亦有满足于现状的穷人,赚少少的钱,过小小的清苦日子,不想太远,不求太多。后者呢,则多半是不甘于现状的人,不论是富有还是贫穷,不论用多少的金钱、爱情、温暖,内心那欲望的洞,始终不能被填满。
  林开颜就是那种随波逐流的人,而他自己,就是那个永远也无法被满足的人。
  从开始到如今,他始终认为,林开颜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她开朗,热情,朋友无数,天塌下来当被盖,再难受的事情,找朋友哭一场,一觉醒来就忘光光;而他厌倦那种虚伪逢迎,憎恨那些冠冕堂皇的社交场合,遇到挫折的时候,他只想一个人静静地躲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并很久很久也不能释怀。可是因为有了林开颜,他却不得不去面对那些他不喜欢的人事物。
  她总是帮他介绍新的朋友,带他去参加各种聚会,甚至连他的父母,也似乎喜欢她多过于自己。或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何小军他应该觉得知足和庆幸,因为有一个深爱他的人,愿意帮他去摆平他摆不平的人,帮他去沟通他沟通不了的事,帮他去消除他消除不了的误会。
  甚至连他第一次面试工作的衣服,连他加薪后请同事吃饭的安排,都由林开颜一手操办。
  可有得必有失,更多的时候,何小军觉得无奈。那些人,不接触又能如何?那些事,不去做又能怎样呢?为何人活着一定要取悦别人,为什么总是要去勉强自己去做不擅长的事呢?
  何小军从小成绩优异、相貌出众,哪怕家境清苦了点儿,但好歹也是堂堂的大上海本地人,从来没有感受过阻碍和不平,早已习惯了被人冠上“天之骄子、前途无量”这样的字眼。然而自打苏曼不辞而别,自从他认识了林开颜,自从他步入社会,他的骄傲,他的一切,却一点点地被打破磨碎了。
  他只是觉得累,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身心疲惫。他讨厌整天在他耳边唠叨“多赚钱,早生孩子”这种话的父母,讨厌习惯大包大揽凡事替他安排周详的林开颜,讨厌那些虚荣浮华的同学,讨厌现在这份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工作,讨厌那些勾心斗角笑里藏刀的同事。
  一切都很讨厌,内心充满了愤恨不平,却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每个月赚的钱,各项开支一勾,几乎分文不剩,还谈什么房子?谈什么孩子?谈什么未来?可笑。连何小军自己都不明白,他的生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一团糟,没有一丝快乐,没有一丝希望,有的只是满满的怨恨和绝望。
  周五,下班,何小军站在电梯边等电梯,一个平时连话都没说过几句的同事,突然嬉皮笑脸地凑过来,没话找话地跟他闲聊。
  何小军烦不胜烦,爱搭不理地应和着,果然没说了几句,那同事就说道:“我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周末请客,地点在……”临了还不放心地叮咛道:“一定要来啊!”仿佛那酒席没了何小军,就不成席了似的。
  何小军下班离开公司的时候,脸都是绿的。他自己结婚,也只请了寥寥几个真正熟悉的朋友吃了顿饭,不敢叨扰太多人,想着不太熟的人因为要给自己包红包而背后说出的那些抱怨的恶毒的话,何小军都会觉得内心难安。怎奈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难安,他不扰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来扰他。
  电梯门打开,何小军和着办公楼里下班的人群一起,推推搡搡地走入大厅,整个人像泄气的皮球。
  林开颜放学到家,就看见何小军躺在床上,盖着棉被,看起来好像睡着了。她将手里买的菜放到厨房,走进卧室,担心地按了按他的额头:“怎么,不舒服?”
  何小军的眼皮动了动,没睁开眼睛,也没作声,林开颜知道他没睡,猜测他是在公司又受了什么气:“明天周末了,你要加班吗?”
  “不加。”
  “那我们去逛街吧。”林开颜拉开衣柜找居家的衣服换:“好长时间没出去逛逛了。”
  “有什么可逛的。”
  “咦?你不是要买鞋的吗。”
  “不买了,明天一个同事老婆生孩子请客,我把我的鞋钱送给他儿子去。”
  “哦,多和同事聚聚不是挺好的嘛。”林开颜换完衣服:“你怎么了,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怎么,你不用管我。”
  林开颜皱皱眉,默不作声地去厨房准备晚饭。
  一夜无话。
  周日,何小军去参加那个同事的酒宴,吃到半夜才到家。
  林开颜正在餐桌边看教案,见他回来,只神秘兮兮地对他笑,何小军闷闷地问:“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喏。”林开颜的眼神往茶几上瞥了瞥,何小军看见茶几上放着一个购物袋子。
  “买新衣服了?”
  “你打开看看呗。”林开颜兴奋地看着他。
  何小军只好拆开了袋子,打开了鞋盒子,里面放着一双男式皮鞋,原来趁着他出去应酬,她去给他买了鞋子。何小军知道,这是老婆的一片爱,他应该感觉温暖感动,可是不知怎的,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却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恼。所以他忍住复杂的情绪,什么都没说。
  “我有个同学的妈妈在商城上班,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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