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狂医-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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罔闻。
周晓蕾急得都快要哭了,哭喊道:“小骏,小骏……你醒醒,快醒醒啊。”
谢大奎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那双小眼睛睁得又圆又大,向外凸出,似乎一不留神,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曾经鹰爪般的一双铁手,如今却软绵绵的,就像女人的粉拳,轻轻的落在文骏的身上。
周晓蕾继续不遗余力的摇晃着他的身躯,便摇便喊道:“小骏,小骏……快松手,快松手啊,你会掐死他的……”
可是,文骏已经被怒火和仇恨烧昏了头脑,根本就听不进她一个字,掐着谢大奎咽喉的手越来越紧,怒气冲天的吼道:“你说不说?是哪些人杀死师娘的?”
周晓蕾一呆,师娘?李茹雪是小骏的师娘?但她此刻却没有时间来思索这个问题,救人要紧!谢大奎虽说是一名凶犯,但也不能就这样被掐死。
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急得四下里乱瞧,忽然看到墙壁上挂着的那些刑具,快的奔了过去。
眼神在那一排刑具上溜来扫去的,却不知道选哪一种。
“快说,是谁杀死我师娘的?否则我掐死你!”文骏充满唳气的话在审讯室里回荡。
周晓蕾狠了狠心,从中操起一根警棍,急匆匆的奔了回去。
可是,当警棍举起时,她犹豫了,纤弱的手臂在抖动,痛苦的心更在抖动。
毕竟,她要下手的这个人,是自己心爱的男人!
“咳,咳,咳。”谢大奎咳嗽声短促、柔弱,一双小眼睛已经翻白了。
不能再等了,再等几秒钟,谢大奎可能就要去地狱见阎王爷了。
周晓蕾咬了咬牙,狠心将电棍重击了过去。
文骏的手忽然松开了。
“扑通”一声,两个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周晓蕾丢掉电棍,不要命的扑了过去,手足无措的哭笑道:“小骏,小骏……”
虽然她知道这点伤害对文骏来说,无关痛痒,但在一个用情至深的女人眼里,是不能看到深爱的男人受到半点伤害,就像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一样。
半响,文骏才悠悠的睁开眼睛,而此时,周晓蕾已经泪流满襟,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看着泪眼婆娑的周晓蕾,文骏的心仿佛如三月的野草地,柔柔的,湿湿的。
他摸了摸被电击过的腰间,忽然低吟道:“哎哟,痛,好痛哦。”
周晓蕾脸色一变,揉着他的腰身,急色道:“是这里吗?”
文骏满脸痛苦之色,柔弱道:“嗯,好痛,可能伤到肾脏了。”
周晓蕾无措道:“那……那怎么办?”
文骏摸了摸挺直的鼻梁,叹了口气,说道:“哎,恐怕以后只能跟你分床了。”
周晓蕾眨着泪眼道:“你什么意思?”
文骏又叹息一声,说道:“男人若是没有一个好肾,怎么吃得消床上的女人呢?”
第三百四十三章兴趣
周晓蕾泪光闪烁,恰如一株带雨的梨花,说不出的楚楚动人。
她那只在文骏腰间轻揉的小手忽然重重一掐,浅笑道:“如其这样要残不残的,还不如把另一个肾也一块给废了。”说完后,转身去找那根被丢弃的警棍。
文骏“嘿嘿”的贼笑一声,忽然旋风般的从地上弹了起来,躲在谢大奎的背后,并且朝周晓蕾做了个鬼脸。
此时,谢大奎呼吸平静,脸色红润,看上去再正常不过了。他叹了口气,委屈道:“文市长,你们小两口一惊一乍的,是不是拿老夫当猴耍啊?”
周晓蕾拭尽脸上残留的泪痕,眨着一双妙目,吃吃的笑道:“当猴耍并不可怕,怕的是某人想要吃猴脑呢。”
谢大奎不禁激灵灵打了个寒噤,一阵寒意从足底升起,直往他的脑门里钻。他心有余悸的感叹道:“老夫贵为衡山派的掌门师叔,在江湖上多少还是有些薄面的。没曾想被你们两玩弄于鼓掌之中,真是情何以堪呀。”
文骏想了想,虽然那段血腥的过往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但却是应自己的要求说的,这次的罪受得确实有点冤枉。
他走到谢大奎面前,深深的作了一揖,诚挚的说道:“谢老先生刚才的那番话,勾起了我的回忆,是我一时冲动,还望您原谅。”
谢大奎怔怔的看着他,良久,才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嘀咕道:“罢了,大概是我前世欠你们这对小冤家的吧。”
周晓蕾笑道:“老家伙,你是不是吓糊涂了?怎么又扯上我呢?刚才要不是我临危不惧,对某人下毒手,你现在只怕不是站着,而是躺着了。”
想到文骏刚才那张狰狞的面孔,谢大奎的眼里不禁又闪过一丝恐惧,小声说道:“文市长,刚刚你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
文骏目光飘忽,脸色苍白,轻轻的摇了摇头。摇头的意思,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周晓蕾几乎不忍心看到他那纠结的面容,那面容让她心痛。她心痛的不是那张面容,是拥有那张面容的人。
她忽然记起文骏在狂暴之中说出的那句话——是哪些人杀死师娘的?而昨天他和秦浩然之间那段关于“御龙戒”的谈话,犹言在耳。
她忽然对这件事生了兴趣,她想亲自揭开这个谜底。
周晓蕾轻轻一踹身旁的谢大奎,说道:“老家伙,你知道高振天妻子的名字,那么他女儿、女婿的呢?”
谢大奎那双小眼睛眯得几乎只剩下一条缝隙,面露凝色,似是在回忆。
文骏的心忽然狂跳,像是要跳出胸膛。他紧张兮兮的盯着谢大奎,生怕从他的嘴里说出“文骏”两个字来,恨不得马上用胶水把他两瓣嘴唇给粘起来。
谢大奎忽然睁开那双小眼睛,沉吟道:“他女婿的名字叫,叫……我记不起来了。”
文骏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周晓蕾的眼睛虽然一直在盯着谢大奎,但余光却将文骏的举动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中不禁纳闷,这厮为何如此紧张呢?
谢大奎忽然又道:“他女儿叫高……高清瑶,没错,就是高清瑶。”
“清遥?”周晓蕾喃喃的念了一遍,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文骏,似笑非笑的接着说道,“好奇怪哦,昨天见到的那位杨夫人,好像也叫清遥吧。”
文骏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很奇怪吗?世上有叫周晓蕾的,难道就没有叫李晓蕾、王晓蕾的?”
周晓蕾轻笑道:“我只是奇怪,那位叫清遥的杨夫人,对你却关怀备至。”
文骏眨了眨眼,戏谑道:“晓蕾姐,你这醋吃得有些莫名其妙哦。”
周晓蕾白眼一番,嗔道:“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吃醋么?”
文骏轻笑道:“难道不是么?”
谢大奎忽然笑道:“她不像是吃醋,倒像是要吃人。”
文骏哈哈笑道:“谢老先生,你快救救我,母老虎要吃人了。”
谢大奎横着眼说道:“我去救你,谁又来救我呢?”
文骏笑道:“你放心,这只母老虎牙口不好,只吃嫩的,老的肉质太硬,啃不动。”
周晓蕾自讨没趣,恨恨的跺了跺脚,嗔道:“你们说够了没有?”
文骏笑道:“够了,说够了。”
周晓蕾没好气的说道:“够了就听我说。”
文骏说道:“洗耳恭听。”
周晓蕾不依不饶的说道:“你说,杨夫人为何对你如此关心呢?”
文骏瞥了一眼谢大奎,故意挤眉弄眼,坏笑道:“晓蕾姐,有些羞人的话,还是等回家再悄悄跟你说吧。”
谢大奎忽然坏笑道:“没关系,你们只管说你们的悄悄话,我的耳朵时灵时不灵,不一定听得见。”
周晓蕾羞涩的瞧了他一眼,狡黠道:“那不行,万一听见了,那不丢死个人?最好是把你这对猴耳朵割下来,这样才万无一失。”
谢大奎掩着耳朵,戏谑道:“我的耳朵又不能做下酒菜,还是留着的好。虽说你们年轻人火气大,但也要注意节制。悄悄话也好,肉麻的也罢,都留着回家说吧。”
周晓蕾那张桃花般的俏脸忽然红得跟块红绸布似的,辣火辣烧的。
文骏看在眼里,趁机正色道:“谢老先生,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谢大奎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黑帮趁乱洗劫高振天生前珍藏的奇珍异宝,群雄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开始跟着哄抢。”
周晓蕾惊讶道:“这是为何?”
谢大奎说道:“总不能让宝贝都落入黑道之手呀。”
周晓蕾怒道:“群雄的这种行为跟黑道还有什么分别?难道就没人站出来,制止这种强盗行为吗?”
谢大奎叹息道:“群雄们找不到‘御龙戒’,心里对高振天的痛恨正无处宣泄,巴不得把他的东西都抢光呢。”
周晓蕾摇头道:“在仇恨和金钱面前,他们已狂,做出一些连他们自己也想不到的事,因为那时他们已完全失去理智,已变成野兽。”
文骏漠然道:“这些所谓的正道,他们的正义感都是装出来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心计
等文骏、周晓蕾都静下心来时,谢大奎才不急不慢地开口说道:“当他们撬开密室时,并没有找到金银珠宝,只是发现了一些字画。”
周晓蕾惊讶道:“高振天不爱财?”
文骏冷哼一声,暗道,师傅一生虽然没有喝过多少墨水,看似一介武夫,但心计、谋略却不输于满腹经纶的士大夫。他棋高一着,早已将那些宝贝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
谢大奎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自顾自的说道:“长江帮是最早动手,哄抢高振天珍宝的黑帮之一,抢得了一副叫‘霁山旅行图’的字画。各门各派洗劫完之后,犹觉不解气,又纵火烧毁了山上的宫殿。至此,武林圣地——霁山,便不复存在。”
这时,潜伏在文骏心里的那丝仇恨,又如惊蛰后的毒蛇,慢慢的苏醒过来。文骏一看苗头不对,连忙默念“斩龙诀”的口诀,让自己进入“虚空澄明、物我两忘”的境地。
慢慢地,内心那股蠢蠢欲动的火焰被控制住。即便如此,但他的眼前,却幻化出一片红彤彤的火海。他仿佛听到了树木燃烧的“哔剥”声,野兽们穷途末路的奔突声……
谢大奎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道:“自此以后,武林群龙无首,黑道趁机做大做强,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一时间,江湖中刀光剑影,再无宁静的日子。哎,真是造孽呀!高振天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该不该悔恨?”
“一转眼几十年后,江湖中忽然传出高振天把搜索来的金银珠宝藏了起来,藏宝的地址就在那副叫‘霁山旅行图’的字画上。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武林又掀起一阵血腥。首先是长江帮倒霉,上上下下几百号人一夜之间全部被屠杀,浮尸遍江,鲜血染红了十里江水。”
周晓蕾咬着嘴唇,阴沉着那张桃花般的俏脸,似也不忍心再听下去。
“长江帮的帮主叫刘玉鼎,临死之际,用血水写下了‘杀人者王’四个字。”
周晓蕾忽然插话道:“杀人者王?难道他是在暗示,杀长江帮的凶手姓王?”
谢大奎说道:“是这个意思。”
周晓蕾蹙眉道:“他为什么不把话写完呢?”
谢大奎叹息道:“也许是他有意为之;也许是他还没来得及写完,便气绝身亡;也许屠杀长江帮的凶手不止一人……”
周晓蕾的眉头蹙得更紧,急声道:“有意为之?此话怎说?”
谢大奎又叹了口气,说道:“据说刘玉鼎此人报复心极重,又工于心计。也许是他在绝望之际,想出这个办法来,报复整个武林界。”
周晓蕾咬牙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谢大奎顿了顿,又说道:“能在一夜之间将长江帮灭门的,绝对是有实力的帮派所为。于是,大家的目光便锁定在那些掌门、帮主姓王的帮派之中。细数之下,竟然有六七位之多,如恒山派的掌门王忠禹,燕山派的掌门王俊杰,丐帮帮主王大友,青城派掌门王松鹤,点苍派帮主王仁伦……”
周晓蕾颤声道:“结果如何?”
谢大奎说道:“结果不言而喻,这些帮派都先后惨遭屠戮,掌门、帮主都命丧黄泉,弟子们不是被屠杀,便是神秘的失踪。自那以后,江湖人士杯弓蛇影,谈‘王’色变,出门在外,都不敢说自己姓王。真是可悲可叹啊。”
周晓蕾蹙着秀眉,沉声道:“究竟是谁灭了长江帮?那副‘霁山旅行图’呢?最后落到了谁的手里?”
谢大奎无奈道:“你问我,我问谁呢?”
周晓蕾失声道:“‘霁山旅行图’竟然失踪了?”
谢大奎摇头道:“‘霁山旅行图’绝不会失踪,肯定被谁雪藏了起来。”
周晓蕾点头道:“也是,谁不怕再招来杀身之祸呢?”
谢大奎又道:“虽然没有了‘霁山旅行图’的确切消息,但大家暗地里猜来猜去,最后认定最有可能是太湖帮地到了此物。”
周晓蕾眉头一扬,说道:“哦?”
谢大奎说道:“太湖帮的帮主叫慕洪鹫,此人相貌极丑,面如秃鹫,手段毒辣,功夫自然了得,一手‘一百零八式罗汉拳’打遍黑道无敌手。他带领太湖帮参与了上述所有的屠杀行动。”
周晓蕾点头道:“后来呢?”
谢大奎耸了耸肩膀,轻笑道:“没有后来了。”
周晓蕾愕然道:“你又是怎么找到‘霁山旅行图’的?”
谢大奎苦笑道:“我被牛大爷逼急了,才想出此招的。心想既然有这么个传闻,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何不去碰碰运气呢?”
周晓蕾眨了眨眼睛,戏谑道:“然后你就带着衡山派的弟子去掘太湖帮的祖坟了,然后真的就发现了‘霁山旅行图’?”
谢大奎笑道:“完全正确。”
“啵”的一声,周晓蕾忽然在他额头上赏了个爆栗!呵斥道:“谢大奎,你骗谁呢?知道这个传闻的人,难道就只有你谢大奎一人么?真有这么好找,还轮得到你吗?”
谢大奎摸了摸额头,叹了口长气,讪讪笑道:“小姑奶奶,话虽如此,却没有你说得那么轻松,这期中的过程,不知经历了多少曲折呢。”
周晓蕾扳着脸说道:“别废话,一点一滴的道来。”
谢大奎苦着脸说道:“你若是知道了太湖帮帮主的墓葬群所处的位置,就不会说得那么轻松了。”
周晓蕾扬了扬秀眉,轻轻的“哦”了一声。
谢大奎说道:“太湖帮因创建于太湖之中的一个岛屿上而得名,他们敬仰的是水神。所以他们死后安葬的方式也很特别。”
周晓蕾静静地听着,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谢大奎正色道:“太湖帮有个规矩,弟子若是死了,就把尸身沉到湖底去喂水神;若是帮主死了,就要安葬到湖底。”
周晓蕾睁大了眼睛,愕然道:“还有这个规矩?”
谢大奎苦笑道:“要想掘他们祖宗的坟墓,首先要确定坟墓群的具体位置,还要确定‘霁山旅行图’随葬在那座坟墓里。”
第三百四十五章远见
周晓蕾惊讶道:“‘霁山旅行图’果然被太湖帮抢到了?”
谢大奎颔首道:“江湖传闻,还是有些根据的。”
文骏忽然睁开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盯着谢大奎说道:“谢老先生,你是怎么知道‘霁山旅行图’下落的?”
谢大奎一怔,讪笑道:“老夫行走江湖多年,想要打听点消息,自然难不倒我。”
文骏笑道:“何不说来听听,让我也跟着长长见识。”他的话虽然说得委婉,但语气却显得不容拒绝。
谢大奎阅人无数,岂能听不明白?当即笑道:“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太湖帮虽然沦落了,但尚有许多弟子散落在江湖,他们生活落魄,不得不出卖帮中的秘密来维持生计。”
文骏感叹道:“哎,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谢大奎点头道:“我不仅打探到‘霁山旅行图’为太湖帮所抢,而且还了解到,慕洪鹫一死,‘霁山旅行图’又成了他的随葬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