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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龙龙王殿下-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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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子澹被他这么训斥倒也难得地不生气,说到底,龙锡泞这也是在为怀英说话,不过,国师府的丫鬟他们可用不起,赶明儿出去买两个手脚麻利的下人回来才是正经。

    “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萧子澹有些尴尬地把龙锡泞请进屋里,不知道该怎么朝他开口。毕竟他和龙锡泞一向不对付,见了面也总是在吵架,两个人你讨厌我,我看不惯你,彼此心知肚明。

    龙锡泞见萧子澹这样的态度心里头也有些打鼓,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对自己这么客气,想了想,索性径直开口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看得我心里发慌,总以为你又要使什么坏主意。”

    萧子澹立刻就恼了,喝道:“我什么时候向你使过坏?”

    “别不承认。”龙锡泞哼道:“反正你尽在怀英面前说我的坏话,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说的都是事实,又没有胡编乱造,你若是自己行得端坐得正,还怕别人说……”

    他们俩果然一见面就掐,掐了掐着,萧子澹就忘了今天的目的了,直到他们俩吵架的声音太大,惊醒了隔壁房间的怀英,亲自过来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场争吵才总算告一段落。

    怀英扶着额头看着萧子澹,哭笑不得地道:“大哥你怎么还跟五郎吵起来了。”还吵得这么大,这种幼稚的行为真不像他。

    萧子澹也有点尴尬,他本来也不想跟龙锡泞吵架的,可是,天晓得怎么又给吵了起来。

    “对了,”怀英想起孟垚的事,便把这事儿给拦了过来,将孟垚想要求符的事情说给他听。龙锡泞闻言立刻得意起来,脑袋一扬,鼻孔恨不得抬到天上去,“哦,原来是想求我画符啊。既然是求人帮忙,怎么还这幅态度,好像我欠了他似的。”

    萧子澹也知道自己理亏,可他又不愿意向龙锡泞道歉,“哼”了一声,没说话。

    龙锡泞见好就收,笑眯眯地朝怀英拍着胸脯保证道:“不过是张符,你要多少我有多少。一会儿就拿给你。”

    他不愿意跟萧子澹待一块儿,不由分说地拉着怀英去她屋里,刚出门,就巧遇着萧爹从房里出来,瞧见龙锡泞,萧爹愣了一下,“四郎这么早就回来了?你三哥不说你?”

    “他忙着呢。”龙锡泞笑嘻嘻地朝萧爹露出一口白牙,“满京城到处转,顾不上我,所以我就回来了。”

    怀英生怕萧爹想多了,赶紧解释道:“我和大哥早上出去遇到了京兆尹衙门的孟大人,他想求一张符,这不,我正求四郎帮忙呢。”

    萧爹完全没往心里去,挥挥手道:“那行,你们慢慢说。对了——”他又郑重地朝龙锡泞道:“四郎量力而行,若是拿不到符,也别太为难。”

    龙锡泞使劲儿点头,“我知道的。”

第五十一章

    五十一

    听说龙锡言进了宫;杜蘅立刻就赶到太极殿,一进屋,瞅见龙锡言苦瓜般的脸色,他顿时猜到了结果,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没查到?”他问。

    杜蘅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多少次了,这一千年来;他一次又一次地乘兴而至;最后却还是落寞而归。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就泄气,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总算有一些线索;好歹也能证明三公主就在京城;只要他慢慢找,总能找得到的。这总比之前犹如没头的苍蝇那般乱冲乱撞要好太多了。

    “整个京城都跑了一遍,这会儿却一点痕迹也没有,也不知她怎么收敛的,竟能收敛得半分灵气也不泄漏。”龙锡言揉了揉眉心,有些不解地道:“难不成她又出城了?”

    “不,她就在这里。”杜蘅沉着脸正色道:“我能感觉到她就在京城里。”

    龙锡言没好气地瞪着他,“那你好歹也指个道儿啊,省得我一点线索也没有地满城跑。你以为我不费力气呢?”他说罢,又顿了顿,犹豫不决地看了杜蘅几眼,仿佛在斟酌着是不是该开口。

    杜蘅皱着眉头,“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

    龙锡言也不藏着掖着了,很直接地问:“你……真能确定昨儿晚上是三公主的灵力波动?三公主仙根被废一千余年,而今恐怕早与凡人无异,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烈的灵力?”昨晚的灵力波动虽然转瞬即逝,但那灵力的强烈却是极为罕见,就连他恐怕也略有不如。如果是以前的三公主自然不在话下,可现在的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如此精纯的灵气?

    “就是她。”杜蘅毫无理由地坚持道:“那是我嫡亲的妹妹,我绝不会弄错。”他当然也知道龙锡言说得有道理,可是,那种血脉相连的亲切感却比任何理由都更要有力。杜蘅看了龙锡言一眼,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阿言你别忘了,当初三丫头被抽除仙根时,可是我父王亲自动的手。”

    龙锡言猛地抬起头,直不楞噔地看了他半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哆哆嗦嗦地道:“你你……你是说,天帝他……”一向以公正严明、铁面无私著称的天帝居然也会动这种心眼儿,不说是龙锡言,恐怕整个天界,也没有几个神仙能猜到吧。反正这事儿,若不是从杜蘅口中说出来,龙锡言是绝对不会信的。

    杜蘅微微颔首,“若非如此,她恐怕连桃溪川那一劫就逃不过。也是我们太过大意,本以为离了天界她就能平安,没想到她都成那样了,照样还是有人要和她过不去。”

    龙锡言都听傻了,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气得跳起来指着杜蘅大骂道:“到底还是不是兄弟,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老子,怎么着?你是觉得老子嘴巴碎会把这事儿给说出去还是怎地?把老子当个傻子似的耍得团团转,有意思吗……”

    他巴拉巴拉开始骂,情绪激动,嗓门又高,就连太极殿外的侍卫都能听得到,吓得还以为殿里发生了什么事,揣着刀就要往殿里冲,被里头伺候的太监一把拉住,“……不要命了你,国师大人在跟陛下说话呢。”

    年轻侍卫急道:“……都……都吵起来了!”

    老太监脸上露出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嫌恶表情,朝那几个年轻侍卫挥了挥手,不悦地道:“哪有吵架?国师大人在与陛下商量国家大事,说到兴头上,难免声音高点。你们赶紧离远些,那是你们能听的吗?”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被老太监给骂了回去,但他们并不敢松懈,全都竖起耳朵警惕地观察着大殿里的动静,只待稍有不对劲,便一定要冲进去救驾。

    不过,他们的愿望显然落空了。龙锡言气吼吼地把杜蘅骂了一通,杜蘅也不气,在一旁耐着性子陪着笑,总算把龙锡言给哄了回来,待见他总算恢复了正常,才又叮嘱道:“我现在这身份到底不大方便,找三丫头的事还得靠你帮忙。对了,你家五郎呢?他若是闲着,也把他叫来,总好过你一个人到处奔波。”

    龙锡言一提到龙锡泞就一个脑袋两个大,摇头道:“得了吧,那小子真要来了,定是越帮越忙,说不定还把走漏消息。我可信不过他那张大嘴巴,真要和他说了,他转过身就能把这些事儿拿到萧家那小姑娘面前去卖弄。”

    杜蘅“哈哈”大笑起来,摇头道:“我看,你们家五郎这回是来真的了。”

    龙锡言一想到这个事儿心里头就憋得慌,挥挥手道:“我可管不着他,到时候他就知道厉害了。这孩子,打小就没吃过苦,受过挫,总该经历点事儿才能长大。不然,再过两千年依旧是这幅什么都不懂的蠢样。”

    杜蘅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奈。

    …………

    怀英这边,接连两天都失眠,饭也用得少,整个人都憔悴起来。不说萧子澹,就连一向粗心的萧爹也察觉到不对劲,关心地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非要去给她请个大夫过来看看。

    怀英头疼极了,她哪里敢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萧爹,只摇头道:“只是有些失眠,晚上没睡好,白天自然没精神。不是什么大毛病,不值得兴师动众地去请大夫。就算真请了来,那大夫也不一定就能治好。回头累了乏了,自然就能睡着了。”

    萧爹还是有点不大放心,“好好的,怎么会睡不着觉呢?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他一向心宽,每天只觉得睡觉的时间不够,从来没有失眠过,实在不能明白怎么会有人睡不着觉。“我听说那个什么莲子能镇定安神,一会儿阿爹去给你炖个莲子汤喝。”萧爹说罢,就真的去厨房炖莲子汤去了。

    怀英生怕他再追着自己问,便没有拦他。

    “睡不着?”龙锡泞从围墙后探出脑袋来,眨巴眨巴眼,也不知想到了哪里去,立刻就兴奋起来,凑到怀英耳边小声道:“是不是因为没有我陪你,所以你才睡不着?要不,晚上我过来和你一起睡?我身上可暖和了,而且也不乱踢被子……”他狠狠地夸了一通自己的睡相,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怀英,只盼着她能点点头。

    怀英没精神理他,没精打采地朝他挥了挥手,回屋坐下。托着腮发了一会儿呆,就听到外头院子的门开了,扭过头一看,是出去打听消息的萧子澹回来了。怀英心里一紧,下意识地走到门口朝他看去。

    “我们屋里说。”萧子澹抖了抖衣服上的雪,解了披风往怀英屋里走。才进门,龙锡泞居然也跟在小子大屁股后头进来了,萧子澹顿时皱起了眉头,转身朝他道:“我们兄妹俩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商量,五郎能不能先去隔壁侯一会儿?”

    “啊?”龙锡泞先是意外于萧子澹对他的客气态度,旋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朝他们道:“你们俩有什么秘密不能和说的?”他有点不大高兴。

    “有些私事,五郎你不大方便听。”怀英也耐着性子柔声劝道:“你先去隔壁屋里好不好?”

    龙锡泞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既然怀英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反对,不悦地扁扁嘴,点了点头,开门退了出去。等他出了门,萧子澹赶紧将房门关上,坐下来先喝了口热茶,尔后才道:“那人的身份已经查明了,是城东的一个恶霸,平日里没少干坏事,就连自己亲爹都给气死了,家里也没有别的亲人。他身上没有伤口,就连仵作也说不出他到底怎么死的。孟大人查了两天也没查出什么线索来,这案子又没有苦主,估计过不了几日就会作罢。”

    他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很是松了口气,虽说那人的死不一定就是怀英所为,但若是一直查下去,谁也说不好最后会不会查到怀英头上。就算没有证据定不了她的罪,一个女孩子沾上这种名声,日后可就麻烦了。

    萧子澹见怀英依旧沉着脸不言语,笑了笑,柔声安慰道:“你也别想太多,这人的死不一定就是你的问题。说不定你走之后,那巷子里还发生过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不然,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就算真使出了全力,也不一定能伤着人。”

    怀英摊开手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这是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手,的确看不出有任何能伤人的地方。也许,她应该相信萧子澹的话,相信那个人的死和他并没有关系。可是,怀英的心却隐隐有些不安,仿佛某些事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在她无法掌控的地方在悄然发生变化,可是,她却一无所知。

    萧子澹又劝了她一阵,见怀英的脸色终于渐渐好转,这才放下心来,又道:“等天气暖和些,我们找个时间出城走走,散散心。唔,到时候也把五郎一起叫上吧。”他难得地主动叫上龙锡泞,当然,更大的可能是,就算他不叫,龙锡泞也会死缠烂打地跟过去。

    萧子澹一出门,龙锡泞就立刻拐了进来,咋咋呼呼地朝怀英道:“怀英,你前天不是问我要符么,我拿过来了,你看看?”他献宝一般地把藏在怀里的符纸递到怀英面前,又道:“这是我亲自画的,要不,你把身上的那个也换成我的。”

    怀英愣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哦”了一声,动作慢了好几拍,终于将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递给龙锡泞。龙锡泞再怎么后知后觉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忽然伸手在怀英额头上探了探,皱着眉头不解地道:“好像不是很烫啊?怀英你怎么了,从前天起就有点不对劲,整个人都痴痴的,说话也不对,做事也不对,不像是没睡好。你是不是有心事?”

    “跟刚刚萧子澹和你说的事有关?”他其实一点也不傻,只是有些幼稚天真,平日里不怎么动脑子,这不,这会儿随便一猜就猜到了。

    怀英还想否认,但龙锡泞却已经天马行空地开始猜测了,“是什么事呢?过年的时候发生的?还害得你这么不高兴,一定是大事吧。难道是萧府里又出事了……”

    “别瞎猜。”不知道为什么,怀英忽然想告诉他真相,她需要更多的倾诉,于是,只犹豫了几秒钟,咬了咬唇,便继续道:“我……好像……失手杀死了一个人。”

    龙锡泞都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话,“你……杀了人?小孩儿吗?”除了小孩儿,怀英这么瘦巴巴的小姑娘还能杀死什么人。

    “是个壮汉。”怀英又将过年那晚发生的事说给他听,只是略过了自己失去意识的那一段,“……总之,他就忽然不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哥悄悄出去打听过,说是衙门的仵作也查不出死因。一定是我伤到了他某个致命的地方。”

    “你居然大晚上一个人出去!”龙锡泞气急败坏地跳起来,“你怎么能一个人出去呢?萧子澹呢,他是死了吗?为什么让你一个人出去!幸好那混账死了,他要是没死,我非要让把他凌迟了不可。居然敢欺负你……”

    他完全没有抓住重点,一会儿臭骂萧子澹,一会儿又诅咒那个流氓下十八层地狱,怀英被他这么一闹腾,原本低落的心情居然奇迹般地好了起来。果然,情绪低沉的时候还是需要龙锡泞这样的2B少年在一旁陪伴的。

    她心情一好,便索性与龙锡泞一起去给孟垚送护身符。龙锡泞有点不大愿意去,觉得有些跌份儿,“……他是什么身份,本王亲自给他画了符,他就该叩头拜谢,还让我们给他送过去,他多大脸呢。”

    “没关系,你要是不去的话,我就叫大哥一起。”怀英无所谓地道。

    龙锡泞却眼睛一亮,“哦,原来你大哥不去?那我们赶紧走吧。”他立刻就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要拉着怀英出门。正拉拉扯扯的工夫,萧爹忽然推门进来了,瞅见龙锡泞的手正搁在怀英的肩膀上,绕是萧爹这么迟钝的人都觉得有点不对劲了,眉头一皱,目光直直地盯着他,道:“四郎什么时候来了?”

    龙锡泞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把手受了回来,笑眯眯地回道:“刚来一会儿。正准备和怀英一起去京兆尹衙门找人呢。”

    萧爹知道孟垚求符的事,闻言倒也不觉得意外,点点头,把手里端着的莲子汤放到桌上,朝怀英道:“快过来吃,我刚炖好的,放了不少冰糖,可甜了。”

    “这么好,有我份儿吗?”龙锡泞恬着脸笑嘻嘻地问。

    要是换了以前,萧爹一定毫不犹豫地给他盛一份,就算没有,也得从怀英那份儿里头匀一些出来,可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有点不大乐意了,哼唧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道:“那个……已经没有了呢。”

    龙锡泞显然没想到居然会被萧爹拒绝,当即就愣住了,萧爹假装没看见,使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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