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深意浓,霸道老公心太急-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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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晞和孟凡吃过了午餐就回自己办公室,打消了请假离开公司的念头。
项默森一整天没联系过她,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左灿来了电话,说是在她公司楼下等她。
孟晞最初其实没想到那份协议,只当是项默森来找她,兴冲冲的下了楼,却只见到左灿一个人。
“他人呢?”孟晞上车就问。
“项总出差了。”
左灿回答她,一边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孟晞的目光落在上头,随即就明白了什么。
左灿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暗自叹息。
早上老板到了公司,很明显情绪不太好。
虽然平时他对待工作尽可能追求完美,但是他这个人教养极好,在会议室当众教训下属这种事不常见。可是今天,开了一小时会他就训斥了一个小时,整个人状态也不好,会议过程沉重而压抑。
回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问左灿知不知道两年前那份协议在哪里,左灿记得当时太太没兴趣签,纸质版的已经销毁了,他手里一直有个U盘,尽都装的老板的重要文件,当然协议的电子版也在里面。
左灿影印了一份合约,彼时项默森在办公室抽闷烟。
在豪门,婚变不算什么稀奇事,哪怕老板是那么的爱着老板娘。
左灿当时想的是,估计两人中间出了点什么问题,老板拿出这个东西来,是要和老板娘解决些什么吗?
他问项默森要不要找来律师,项默森摇头,说不用了,就让他把协议给孟晞送过去签字。
下午两点项默森临时出差,左灿送他去了机场。
左灿跟了老板很多年,就算对孟晞没什么偏见,但私底下也觉得老板爱一个女人爱成这样,又双手奉上自己的身家,这很不值,所以在项默森走后,他决定背着他去一趟项默森的私人律师那里。
去的途中和童睿商量了一下,童睿心里也紧张,万一项默森和孟晞离婚了,还要给她这么些东西,老板和她两年婚姻,说实在的,和她睡了几回童睿左灿心里明白得很,睡几回就值这么多,那她也确实金贵了。
左灿从律师那里出来再去见的孟晞,手里递上万宝龙的宝珠笔,他看到孟晞手在抖,却最终是在上头签了名字,印了指印。
那一刻左灿有点瞧不起孟晞,一直以来觉得与众不同的女人,其实也和那些贪慕虚名爱慕虚荣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孟晞问左灿,“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项默森走的时候说了,最多三天。
说是出差,其实也就是借着出去办事这个时间放松一下心情,近两年他觉得自己耗在孟晞身上的心血过多了,反倒没有关心自己太多。
前晚上着了凉,孟晞有看出来了吗?他在咳嗽,孟晞关心过一句吗?
说到底她心里重要的那个人不是他吧,长期以来觉得珍惜的想要好好守护的东西形同虚设,他又开始觉得自己悲哀。
和孟晞的关系,还是保持以前那样比较好,身体空虚了,找她睡一次,可以折磨一整晚,只要他高兴,她愿不愿意他管不着。
项默森打定了这样的主意上了飞机,悬着的心竟然落了下来,踏实了,在飞机上睡了个安稳觉。
此刻孟晞在左灿面前,犹如跳梁小丑,她知道项默森这个贴身助理和他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她多,左灿了解的项默森她孟晞未必了解,现如今,孟晞在协议上签字,她觉得,左灿是拿看拜金女的眼光在看她了。
“没说,应该会比较久。”左灿这么回答。
“哦。”
孟晞点点头,表情略显失望,空虚。
她在副驾上坐着,没有立马下去,左灿也没有叫她走的意思。
她沉默,他也就安静的待着。
老板走之前让他叫人去城郊别墅打扫一遍,他回来后要去那里住,左灿知道老板暂时是不想见孟晞的,所以才敢开黄腔说他会很久才回来。
左灿走后孟晞在贺氏大堂宾客接待处的皮沙发上坐了很久,喝了好几杯热水,这才进了电梯。
心里空荡荡的,明明得到了那么多,明明从这些东西可以证明项默森对她毫无保留的爱,可当这一切到手之后,她却察觉整颗心都空了。
黑纸白字写得清楚明白,除了动产不动产,还有融信的股份,所以她在签名的时候才会双手都在抖。
她知道自己拿到这些东西将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她签这个名字有可能会导致她和项默森越走越远,但是尽管有着担忧,她还是签了……
回到办公室,她感到背脊渗出了汗,心也发凉,她感受到昨天晚上她和项默森提起协议时他那荒凉又无可奈何的心情。
她想要打电话给项默森,一连拨了三次,好听的女声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刚才左灿说,那个人已经出差了。
……
……
项璃第二次去找陈姐,是在项默森出差的第三天下午。
她第一次去找陈姐之后,陈姐已经告知项默森了,并同项默森商量,现在汪绮玥和项璃都有意要和孩子见面,是不是该重新考虑一下。
项默森想过这个问题,若是项璃有这个勇气认回孩子,他是不会从中阻挠,但事情还有待观望,他不确定项璃的心态,若只是看看而已,
那就不必怜悯她,他从来不会同情懦夫。
项默森想事情往往从大局出发,作为项璃的三哥,他又怎会愿意看着项璃和孩子永远不相人呢?
他对陈姐说,你问项璃,如果有机会,想做个好妈妈吗?
当陈姐这么问项璃的时候,她沉默了。
陈姐暗自叹气,“小璃,你三哥良苦用心,当初要是你说一句你要和孩子生活在一起,不管是在哪里,你三哥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过得好好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项璃蹲在地上,抱着陈姐的腿泣不成声,“我怕,我怕也看见她就想起那个人,我怕我带着她没有藏身之处……我后悔了,陈姐我很后悔当初抛弃了她……让我去看看她好吗,求你了,带我去找她……”
“小璃,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会认她吗?”
陈姐捧着她的脸,象对待自己的女儿,“来,鼓起勇气告诉陈姐,你还想要她吗?”
项璃沙哑着声音问,“我可以吗?”
陈姐将她拥住,闭了眼,藏住眼里酸涩,“当然可以。”
从项家离开,项璃坐进了许奈良的车子。
刚才她去找陈姐,许奈良不便出现,现在陈姐给了她承诺,再见奈良,心有喜悦,呈现在了目光里。
“奈良,我可以去看她了。”她对他说。
“真的吗?陈姐答应你了?”
“嗯,她说这周五下午,我和她一起去接那孩子放学。”
项璃咧开嘴笑,弯弯的眉眼里有个灿烂的小太阳,“奈良,我好开心啊。”
看她笑中有泪,许奈良心疼极了,将她抱进怀里,“你开心,我也就开心了,现在你愿望达成,是不是该满足我的愿望了?”
“什么?”
“跟我去登记。”
☆、她愿意了,那样的肌肤相亲才能叫做相濡以沫
晚上九点。贺梓宁从外面回去,路过贺准书房的时候听见他在讲电话。
本来不想打扰,就这么要回自己房间的,可好像听父亲在电话里说什么小晞。
他微微皱了下眉,在门口驻足,听得仔细了些。
“不知道小晞用什么方式,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帮我……别这么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在贺氏能不能起死回生,唯一的希望就是项默森了……卑鄙?随你怎么说,就当是我利用她好了……”
贺准挂了电话一转身,正好看见推门进来的贺梓宁。
很明显刚才那些话已经被他听了去,见他面色阴暗,贺准倒也不急着解释,往转椅里一坐,从精致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雪茄,点燃夥。
这还是上次贺梓宁和程远轶去古巴考察市场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知道他好这口,贺梓宁经常想方设法把最好的给他弄了来。
心里对他不是没有怨恨,可再恨也始终是自己父亲。贺梓宁会将本质和现实区分开来,对与父亲,一边怨着,一边敬重着。
刚才听他通电话,大概能听出整个意思,贺梓宁蹙眉问他,“你利用小晞什么?你让她帮忙去求我小舅吗?”
贺准没吭声,深深地抽了口烟。
“你凭什么呢,你是她的谁?你凭什么让她去做这种事?”
贺梓宁走近了父亲,站在他面前,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臂,他看着一言不发的贺准,见他就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终于是沉声叫他一句,“爸,公司早就有问题,任何人都帮不了咱们的……”
“贺梓宁!”
贺准从唇边拿开那根烟,站起身来怒视他,“我记得我曾经问过你有什么打算,那时候就有人在查公司了,你回答我的是什么,你给老子说你的打算就是和孟晞结婚!”
贺梓宁抹了一把脸,垂着眼不开腔。
“这就是你的出息,没了女人活不了!”
贺准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指着贺梓宁的脸,“你跟老子对着干,公司的事不上心,偏要跑出去跟别人合伙创业,你觉得你比老子厉害吗,你觉得你创业能创出个什么名堂吗!”
贺梓宁平静的回答,“我在外面搞事情纯粹兴趣,我没您厉害,也没打算搞出个什么名堂,能养活自己就行!”
“养你这二十几年算是白养了!”
贺准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不是老子的种,果然没有遗传到老子的野心,跟你那没用的爹一副德行!
“贺梓宁我告诉你,贺氏要是倒闭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那破公司迟早也给人查。”
“我坐等!”
贺梓宁觉得太无所谓了,他和程远轶的公司一没靠贺氏资金,而没靠贺氏人脉,他管内,程远轶管外,而且他行事作风低调,完全就属于不起眼的那种人,上面要查就查好了,简直就是无关紧要的事。
回到正题,贺梓宁提醒贺准,“我跟你说,我小舅和小晞要是因为你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弄得不愉快了,以后见面多尴尬?想办法大家一起想不就行了,我也没置身事外,这几天不是和程远轶到处找人想办法么!”
说完他看了一眼腕表,“不早了,您赶紧去歇着。”
走大门口他又转身对贺准说,“就算你一无所有了,你也还是我爸。大不了以后在家养花养鱼,周游世界也行,你还有我,我会养你到老。”
贺准在椅子上坐着,面无表情望着正对面的书柜,看似对贺梓宁视而不见,可那些话已经被他听到了心里去。
只觉得眼眶有些酸,几分钟过去,贺梓宁也会自己房间了,那酸涩渐渐消失。
养鱼养花?周游世界?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想他拼搏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名利地位金钱,这才是他所追求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他心里想着孟晞,觉得前方似乎亮着一丝曙光……
……
……
香港,晚八点。
名贵游艇停在维港的灯火通明中,海风拂面,咸湿的味道吹过鼻尖,项默森轻啜一口红酒,想起两个月前和孟晞在这城市的偶遇。
也不算偶遇,当时MF周年庆她和贺梓宁来出差,他知道她的行程,才会在工作的空当抽时间专程过来。
说是参加朋友的聚会,其实也就是想在空闲的时候,把时间都消磨在她的身上。
他还能记得那晚上她是如何心甘情愿把自己交付给他的,与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那样的亲密接触让他感受到不只是他一个人有欲。望,因为她愿意了,那样的肌肤相亲才能叫做相濡以沫。
他不认为那一切都是假的。那现在孟晞的所作所为又是因为什么呢?
他倒宁愿相信她就只是为了钱,为了他的财产。
可显然不是,她是有目的的,是难以启齿的。
倘若她真是为了贺梓宁的前途,坦然的和他说出来,即便面对贺氏如今覆水难收的局面他冷眼旁观不肯伸出援手,总不会和她闹到这局面。
他是真的不想见她,一眼都不想看见。
男人也有任性妄为的时候,他开始厌恶他和那两年和孟晞的相处状态,手里端着酒杯他在回忆,回忆那两年的点点滴滴,包括孟晞是如何把他视为空气,孟晞是如何抵触他,抗拒他……
冰凉的酒汁顺着喉咙缓缓而下,那深黑的瞳仁里倒映出远处炫丽的灯光,他觉得那两年过得很可笑,一个男人,身体健康,心理正常,自然会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可是他做了婚姻里的失败者,是婚姻里的懦夫,对她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却靠近不得。
有过的那几次亲密行为也都是她没有任何退路了在履行的夫妻义务,没有欢愉,没有激。情,从头到尾都是他从她眼里看到的都是抵抗,痛苦……
也真傻,明明就是合法夫妻,明明她就恨他,那么她是否愿意有什么区别,他想要,直接要不就行了,怎么还会一次次的耗时间去等到她卸下防备?
项默森在想,这婚姻有没有意义他都无所谓了,他有那个能耐让她永远都没法离开他,就这么耗着,他要让她在长期的寂寞中感受到那两年里他的孤独。
他有点醉了,思绪不是很清楚。
在心里跟自己发了几次狠,活到三十几岁这个年纪,多少显得幼稚了。
前一秒还特别厌恶在她面前没有自我的自己,下一秒,又特别的想抱她,想吻她,想搂紧了她,想把她放在浴室的洗手台上、卧室的窗台上、甚至是餐厅的长桌上……狠狠的爱她。
夜渐渐深了,身后依旧人声吵杂。
耳边是悠扬的小提琴声,男女的笑声,而他最想念的声音,是孟晞抓着他领带叫他那一声,“项默森呐……”
“默森。”
他低头摁了摁眉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怎么会觉得孟晞在叫他?
“默森。”
叫他的那道女声近了,这才回过神来,缓缓的转过身去,便看见姜云蕊提着礼服的裙摆朝他这边走过来了。
他皱了眉。
“叫你怎么不答应啊?有这么讨厌我吗?”
姜云蕊手里端着高脚杯,往他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她嫣然笑着抿了一口酒,像是心情极好的样子,望着夜空深深呼了口气。
项默森没兴趣喝酒了,杯子放在一边双手揣进裤兜,“你怎么回来这里?”
“拜托,Sophie也是我的大学同学,她结婚我当然要来。”
姜云蕊背靠在围栏上,侧脸看项默森,“最近搬家,比较忙,所以来晚了些,婚礼没赶上,只能来今晚的酒会了。”
项默森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心情不好酒喝得有点多,这会儿头疼,接过姜云蕊的话,他笑了,“我在等着你兑现那张支票。”
姜云蕊右手食指摇了摇,抿着唇笑,然后靠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我舍不得呢,上头有你的签名,我天天晚上搁枕头底下……”
“随你。”
项默森想走了,打算过去和苏菲说一句就离开,哪知姜云蕊拽住了他的胳膊——
这种场合,他也不能当众翻脸,姜云蕊紧紧抓着他,也没法脱身。
他转身,脸上还带着笑,声音却很阴沉,“难道你想和我一起?想去我住的地方?”
她挑眉,舔了一下嫣红的唇,“默森,让我拥有你一次就那么难?”
“我不想在这里搞得很难看,对大家都好。”
项默森缓缓从手臂上拉开她的手,“以后也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那只会让我更厌恶你。姜云蕊,我不管你和我父亲究竟有没有那种关系,但你和我,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