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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生命的舞蹈:蒋经国与章亚若之恋-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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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蒋介石很情愿服从夫人的导演,“听起来,这女孩子才貌双全,葆苓女中,我知道的,很不错的,我们空军飞行员中有不少人娶了那所学校的女孩子。”    
    难得开玩笑的蒋介石竟将原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开了,还学着夫人的口气一口一个“女孩子”,小客厅的气氛便温馨起来,夜雾竟像柔曼的轻纱,拉扯着这三者间玄妙的关系。    
    然而,蒋介石毕竟是深谋远虑的,他得防患于未然:“不过,有一条我可得提醒你,适可而止,适可而止。你和方良的婚姻,其他一切且不论,但她是俄国人,生下孝文时,斯大林还送了玩具坦克作礼品,嗯哪,这就是说,这婚姻得到了他的首肯,这就不是一般的民间婚姻。眼前国际国内的形势,记得你去西北前我曾与你分析过,与俄国的关系,微妙呵,再说斯大林这个人,很是自大,刚愎自用。你和方良之间可别生出磨擦,当然,对方良我们还是满意的。哦?”    
    宋美龄不以为然地撇撇嘴。她对老俄可没有什么好印象,虽说方良对她十分贤良听话,但她认定了方良只不过就是方良,哪有那么赫赫然又森森然的政治背景?    
    蒋经国对父亲的这番告诫也充满了逆反情绪。方良就是芬娜,芬娜就是白桦林中那个普通的俄罗斯姑娘。芬娜又不是斯大林恩赐的!可父亲这么一说,不仅未给芬娜的头顶罩上光环,反而蒙上了沉沉的阴霾,他不甘愿在别人的阴影中生存!    
    蒋介石看儿子一声不吭,不由得又语重心长追补一句:“适可而止。听见?你要好自为之。总之,不要捅出什么娄子来。”    
    蒋经国抬眼看着父亲,目光镇定又坚决:“父亲——娄子已捅出来了。”    
    “这话怎么讲?”蒋介石突地立起,厉声问道。宋美龄也立起了身,不解地望着蒋经国。    
    “她——已经怀孕了。”    
    静默。静默中父与子僵持着。    
    夫人也缄默着,事关传宗接代的“结果”,她可不能太轻率地表态,搞不好真会有“国际影响”。    
    “这——是不允许的!”父亲浮躁起来,踱来踱去,“你与她——这个那个的感情纠葛,姑且不论,生出孩子来,可不是小事体,如此看来,这个女人是有心计的,以此要挟你吧,不行,得处理掉!”    
    蒋经国仍僵立不动,沉稳地答道:“父亲,这是对她的傲慢的偏见,从开始到结果,都是我追着她。”    
    “你?”父亲逼近儿子,却又叹了口气:“你好糊涂啊!你会搅出大麻烦来的。”    
    “父亲,我并不是仅仅一时的冲动,我只是想……”他依旧沉稳地抬眼看着父亲,眼光坚决,执拗,还有一种迷朦的憧憬,他压低了声音,像是喃喃自语:“我爱孝文孝章……可我……还想要纯粹的中国血统的……儿子……”    
    父亲的心弦被动情地拨响了:蒋家的血脉,蒋家的骨肉……几千年封建传统封建文化的积淀,哪个炎黄子孙的意识或潜意识中没有这种血统观念呢?推翻了满清,赶走了皇帝,满嘴的反专制要民主,可是灵魂深处,那龙子龙孙正宗嫡传的意识不是常搅得心痒痒的吗?他回避儿子的目光,又长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了。    
    “我看,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吧。终归是蒋家的血脉嘛。”宋美龄这时才轻言细语地拿了主意,除了探视出老蒋的心情,还蛮赏识小蒋敢负责任的男子汉作派。    
    蒋经国对她,便不只是感激,而且开始醒悟到以往是太怀执拗的偏见了。    
    “那怎么行呢?又不是东西,可以东掖西藏;又不是小狗小猫,到时好打发。孩子是人,还会长成大人呢,会有许多的麻烦的。”蒋介石摇摇头,但那口气不是强硬,而是讨办法。    
    “急什么?车到山前自有路嘛。”    
    “那怎么行?赣南就那么点点大,岂不搅得满城风雨?!”    
    “嗐,中国这么大,换一个地方不行?保密点,风平浪静呢。再不行,飘洋过海也行。”    
    夫人也真是权威,一锤定音。    
    蒋经国悬着的心便踏实下来。当然,他没有将章亚若的过去如实禀报,并非疏忽大意,他怕那样一来,倒会真正捅大娄子——世俗怕是不会容忍亚若的过去的。    
    唉……


第五部分茫茫天一隅(4)

    38    
    又是月圆时分。    
    秋夜高远深邃,天幕湛蓝湛蓝,没有一丝浮云,那金黄的圆月便若一幅罕见的素洁又高贵的油画,填补二楼西窗中。    
    还是张万顺饭馆,还是二楼西窗口的雅座,只是圆桌旁已围坐宾主七人,八缺一,叫人感到缺点什么。    
    蒋经国秘密又隆重地为章亚若离赣饯行。应邀的有桂昌德桂昌宗兄妹,既是亚若同事又是娘家亲戚的周君,再就是青干班第一期学友王升和倪豪。    
    菜肴异常丰盛美味,老板张老四硬是拿出了看家本领。然而,酒宴上的气氛却显得严谨甚至冷峻,因为座中人或明或暗或多或少都知晓亚若离赣的原委,在这意义非同寻常的饭局中,谈笑该掌握怎样的分寸呢?难呵。    
    蒋经国不喜欢这种清冷,他举起怀来豪放热情地说:“来来,你们都是亚若的亲朋好友,哦,也是我的亲朋好友,今夜为亚若离赣不过作一饯行小宴,相信不久的将来,我们会邀请大家再参加我们的团圆大宴!来,为了这,干杯!”    
    开门见山,一诺千金。    
    大家吃惊太子的大胆和爽快,更钦佩他对情的执著和责任感。这是对亚若极大的礼遇,更是对亚若地位的承诺和肯定。于是纷纷举起酒杯,祝贺亚若,酒喝下去,兴奋了神经,话多了,随便了,气氛活跃了。    
    亚若只象征性地抿了点酒,脸色却早已陶醉成酡红。多少往事多少憧憬,此刻交融于心头,真是百感交集复杂难言,那似乎并不遥远的团圆大宴会是怎样的呢?    
    亚若要去的是桂林。桂林山水甲天下。围绕着桂林的山水岩洞,三花酒,乳腐,辣椒酱,沙田柚,去过的没去过的都有无尽的谈兴,亚若将去到天堂般美的地方呢。    
    王升就说:“桂林山青水秀,蒋主任力倡‘爱、美、笑、力’,亚若,这将融汇进你的血肉中呢。”平时少言寡语的他此刻说出酸叽叽却也不乏双关的话语,惹得大家哄笑不已。    
    王升已是“新太子系”的骨干。自然,这与赤珠岭上与章亚若、肖昌乐等的“十结义”不无关系,但王升办事的霹雳手段、雷厉风行铁面无私的风格,也蛮合蒋经国的脾胃。青干班结业后,王升被派到赣县县政府任保甲指导员,其时征兵任务相当紧张。王升大刀阔斧改组了乡镇机构的人事,又紧接着重新登记户口,彻底清查核对了人头数,凡适龄壮丁一律征召入伍训练。最厉害的一招是夜半突击检查户口,一下拘捕了二百余人,包括南昌庆记洋油栈的花花公子和南康县城德福斋酱园的小老板,一律送壮丁!蒋经国便很赏识这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立马提拔为赣县县政府的兵役科长,但渐渐地周围的人警惕起他那张黄瘦长脸上默默盯着你的眼睛,觉得此君非善类。    
    桂昌宗倒是一派儒生相。他本在日本明治大学就读新闻系,抗战爆发,毅然决然放弃学业归国。起初在专员办公室工作,兼做抗战通讯社记者,眼下转做《正气日报》的出版发行工作,与亚若倒也过从甚密,这回便是亚若言明实情,央他将妹妹昌德速召来赣州的呢。    
    平素活跃多言的桂昌德酒席间却有点神不守舍。自赤珠岭与亚若重逢,她们又像小时候一样,无话不说、无事不相商。对亚若与专员的秘密,她既分享着女友神圣又神秘的幸福,又分担着女友隐秘难言的矛盾和苦痛,无奈结训后,她奉派到吉安三青团江西支团的地方团部服务,后又转到临川、南城地区服务,竟无暇与亚若联系,况且这种秘密也不能付诸文字的呀。当接到哥哥的信,说亚若有急事找她时,她着实吓了一跳;当见着亚若,知亚若有了身孕,请她陪同去桂林待产时,她越发忐忑不安了!不是怕承担责任,更不是怕有攀附之嫌,而是来自冥冥之中惘惘的威胁,说不清辨不明,但不管怎样,为了好友,处世并不老辣的她还是允诺了。于是,她举起酒杯,怀着祝愿与祈祷:“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好!”蒋经国又是一饮而尽。今夜他喝得多且猛。无须隐晦,他与所有的中国男人一样,很看重女人有喜这事,这是传宗接代,生命链条环环相扣的头等大事嘛,当然,他也希望心爱的女人怀上男孩。不过,这种激越兴奋却又掩饰不住沉沉的压力,在这又一次别离前他仍感到迷茫无措——这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终究会是什么结果呢?他不知道!是的,酒越喝得多,他越失去自信,他把握不了一切,就连自己怕也把握不了!唉,莫非人醉时方是最清醒的?清醒时反而是虚妄的?    
    幸而话题总是变换多样的,因为有昌宗在场,蒋经国便与他谈《正气日报》,蒋是社长呗。《正气日报》由《新赣南报》改名而来,短短日子便影响大增,有声有色让世人瞩目,在座者于是赞叹不绝。蒋经国就举杯:“来,为新赣南人才济济干杯!”他指的是曹聚仁教授。抗战浪潮中,他走出书斋,以中央通讯社战地特派员的身分辗转大江南北,采写抗日新闻,颇有声望。眼下,曹教授已欣然接受了蒋经国的聘请,担任专员公署的参议兼《正气日报》社总经理。蒋经国不由踌躇满志,这叫得人心者得天下啊,干!    
    亚若轻轻撞撞他的手臂:“再喝,你就要醉倒了。”    
    “好,遵命。”他听话地放下酒杯,果真不喝了。    
    众人相顾,会心而笑。蒋经国海量,遇上兴起,还要挨个“打通关”,便有不胜酒力醉如烂泥的境况;可无论他怎么喝,谁敢败他的兴致出面劝阻呢?若有章亚若在场,就不同了,她只要轻柔地说上几句,他没有不听的,这就是爱的魅力吧!


第五部分茫茫天一隅(5)

    不喝了,他带着醉意,仄着身子,絮絮叨叨拜托桂昌德:“这回可得辛苦你了,一路注意冷暖,吃用不要太节省,我这回不能陪你们同去,可是……日后,我会常常去看你们的。有什么不方便,就来信来电啊……”    
    沙哑的嗓音、沉沉的低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一个男子的脉脉温情。    
    唉,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当酒宴散去,离开张万顺饭馆时,亚若止不住停下来回眸这幢普通的楼房,月的清辉夜的安谧使这原本弥漫人间烟火的处所变幻得迷离又辉煌——    
    去年初春之夜,她请他在这里吃过一顿晚饭!从那一时刻起,她不顾一切走向盲目的爱之路,这里是她生命的新起点呢。    
    “我死了/我死了/总会有一个人把我埋葬起来/可是谁也不会晓得我的坟墓在哪里/到了明年春天/只有黄莺飞到我的坟上来/唱美丽的歌给我听/但是唱完了/它又要飞走的……”    
    这时刻她为什么竟忆起那时他唱的一首俄罗斯民歌?忧郁伤感的歌声蕴含着神秘的未来,她不寒而栗!她想驱赶掉这首歌,可歌的无声的旋律紧紧伴随着她回到江东庙的家!尽管蒋经国紧紧拥着她,那彻骨的寒意还是凉透了她的心!    
    母亲周锦华倚着门洞翘首盼着女儿归来,明天女儿就要悄悄离开赣州,一切都经老太太的手收拾熨帖,可老太太的心怎么也不得安宁!她不好陪着女儿去,再说赣州还有一大家子人,大儿媳映葵和儿子又眼见越来越疏淡!老人只有默默祈祷观音大士保佑他们章家……    
    “妈!”女儿搂住母亲,泪水夺眶而出。月的光晕映衬得母亲清癯中透出憔悴的衰老,这几年母亲老多了,而她不仅不能帮母亲分挑重担,还让母亲为她担忧呢。    
    “妈……您放心吧。”虽吞吞吐吐,但他终于第一次叫出了口。    
    一股暖流温着亚若的心,她向蒋经国投去深情的目光。周锦华哽咽着摇摇头:“还是喊伯母吧……这样于我于你……都自在些……”    
    死一般的静默霜一般的月华笼罩着三人。    
    老太太就是这样耿直。女儿没有名份,她要这样的称谓做什哩?    
    名份,名份!一直困扰着母亲的心!千金体大家风范,明媒正娶为唐家媳妇,原以为青梅竹马终能白头偕老,可好端端就离散了,还离散得那么惨!后来那位赳赳武夫,她原本就不乐意,可谁知那人还想草草收为偏房,这岂不是辱没章家门庭?好歹摆脱了那无休止的纠缠,可女儿又一头栽进这没名堂的孽缘!唉,莫非这就是女儿的命?!不到三十,已一波两折,这一去……她不敢深想!自小诵读过《女儿经》,嫁作章家妇,上过京都,定居南昌,悠闲的岁月中也曾上剧院看过不少戏文,为崔莺莺耳热心跳,为杜丽娘黯然神伤,品味过来,深知“始乱终弃”,“再生还魂”不过“梦中梦”!至于贵妃梅妃,狸猫换太子,就让她心惊肉跳,方知宫廷婚恋不同民间!不只是凄婉悱恻,而是血淋淋要你的命……别胡思乱想!她抹把老泪,同这对“没有名堂”的有情人进了老屋。    
    小“闺房”又只剩下这对断肠情人!蒋经国不能在这里呆太长时间,明天上路他又不能来送,秋夜一刻值千金,他与她似有千言万语诉说,却又无话可说!这小小的空间,充溢着太多的相思太多的爱!从他第一次贸然夜访部属闯进这屋到眼下,不过短短的两年余,思之恍如昨日又漫长若几世纪,真不知短乎长乎!猛地,他搂紧了她,两滴大大的泪珠溅在她的黑发上。唉,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他为何伤心?    
    离别时,他才告诉她,这次远行经湖南浏阳,绕道陪都重庆,再南下桂林。    
    为什么呢?    
    这是蒋氏家长的安排。是出于保密安全的措施?是蒋氏家长对她的恩典礼遇?还是俯视地召进宫过目?他实在不知道。她倒也不愿不敢探究个明白!谁能知道智慧而万能的命运之神是垂青于你还是专爱捉弄你呢?    
    不管她承认不承认,她终归陷进了“宫廷婚恋”的深阱,有骄傲更有屈辱,有依托更有失落,她的感伤又如何能有尽头?    
    天蒙蒙亮,孤星伴着寒月,一辆轿车载着她、桂昌德,还有护送她们的王制刚,悄然离开了古城赣州。    
    章水苍茫。前路遥遥。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她求索到了什么呢?    
    赣南青干班学员通讯录中,章亚若一栏,联系地址为“赴桂林养病”。    
    清晰又模糊。


第五部分漓江春早(1)

    母以子贵  亦不乏母因子遭祸  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伏    
    39    
    “苦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驱走了早春的黑夜,弥漫着来苏水的血腥气的混杂味的产房,便跳跃着黎明的曙色和新生命的躁动。    
    产妇却依旧在柔弱又奋力地挣扎着。她仰躺着,汗水和泪水已将她的黑发濡湿,如一匹浸着水又揉皱了的黑缎,映衬得那耗尽血色的圆脸庞若雪一般洁白,那黑浸浸的眸子中深切的企盼便焦灼地燃烧着;穿着紫色碎花的小袄如同紫云英烂漫的水田,撑开的双腿紧张无力地颤栗着,宛若两座玉色山脉,在山脉的交汇处生命之门中又一颗黑色的太阳艰难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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