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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仙侠GL)豪迈仙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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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依土方才已和他聊上了,现在也不计较什么礼法,喃喃道:“武成王,您说似方某这般行伍出身,可有什么福荫庇护子孙么?”

    还是那黄飞虎笑道:“若是仇人成了你的子孙,要败坏你家祖产门风,庇护之又有何用?”

    三公主嫌他们争论的实在无聊,就去找后土娘娘,还没来得及说话,后土娘娘便道:“近些年我这儿横死之人最多的时候,有一半儿是她方依土杀的。”(带人和下令都算她)

    娘娘微微一笑:“保住了锦绣河山,很好。可惜她杀戮太重不得善终,朕本来命阎君留下她做一名鬼将,可惜没等到她就被人抢走了。金母娘娘,您抢了我的人,又许以高位害的我没什么能把她勾回来的,金母娘娘您总得补偿我点什么。”

    金母一指下边七公主:“我家小七你拿去做个小婢吧。”

    后土娘娘抱怨道:“你不把杨二郎当添头,我都不要你家小七,我可管不住她。”

    金母笑道:“我要是有拿杨二郎当添头的本事,也就不要小七了。”

    三公主撒娇道:“后土娘娘,您说我的琴弹得好不好?方卿的剑舞的妙不妙?”

    后土娘娘一点她鼻子头:“好,妙,浩浩然有上古遗风,嫦娥虽是那时候的人,总归拘与歌舞一类,倒不如紫薇的琴曲和战场上的剑法。”

    三公主欢天喜地的走了,心说我要是早知道后土娘娘您喜欢豪迈大气的,何苦去和嫦娥比柔美!

    青华大帝一本正经的和勾陈大帝长生大帝辩论,皱眉道:“朝代更迭并没什么,但尧舜二朝以禅让为交替,以礼治国,以仁治民,后代却崇尚杀戮。谁不谓世风日下,总归是一代不如一代。”

    勾陈大帝满饮一杯,哈哈大笑:“勇士杀贼,猛将诛逆,这些事交给别人做是不成的。若怜惜暴君的性命,自然是希望天下间无人敢应声,若怜惜黎民性命,自然是期盼有人揭竿而起,一扫天下尘垢。”

    青华大帝阴着脸,不说话!

    勾陈大帝又笑眯眯的说:“受苦的人呢,自是希望害自己受苦的人不得好死。占便宜压榨别人的人呢,自是希望被压榨的人当牛做马。这归根结底是昊天陛下的事儿,和你我又有什么关系?青华呀,听哥哥一句劝,你现在是仙人所以肆无忌惮,你若是凡人,也会被利益所驱使,为亲族所牵绊,为果腹而杀人。”

    昊天上帝终于开口了,淡淡道:“有文无武。无以威下,有武无文,民畏不亲。文武具行,威德乃成。长乐界之所以得名长乐界,只因别处难以长乐,青华贤弟早已知道,又何必一再惋惜。”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方依土始终静静的坐在那儿,眼睛始终徘徊在三位帝君身上。她听懂了很多道理,忽然明白了很多事。那就是一句被她唾弃了很多年的俗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在那个年代很多人都选择忘了父母被杀的仇,这么做的人活得都很轻松,姓方的不愿意,所以姓方的殚精竭虑的拼了一辈子,最后赢是赢了,却也死了。。。

    方依土从来都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她闷头往前冲杀的时候倒是更多些。只是前些时候请人探听到了母亲的下落,为了母亲竟能转世之后手刃仇人而震惊,要知道方依土虽然也想手刃仇人,但人数太多而她那时候的身份在明正典刑的时候是决不能自己动手的。

    几乎为之奋斗了十几年的目标,那时候唯一的目标‘为母亲报仇’‘让他们死了也要遗臭万年,要把他们明正典刑’,现在看起来却没什么必要。这些日子里方依土心里始终压着这件事,始终在不停歇的想这件事……

    想到最后,却只想通了另一件事。

    那就是和翟娘的关系:翟娘和我心意相通,能与我生死与共,愿与我永不离弃。我如果再为了旁人冷落她,伤害她,那方某就不是个东西。

    方落是个混蛋,而且莫名其妙的突然就混蛋了。可翟娘不一样,翟娘是信得过的人,这份深情厚义她既然决定以成婚接下来,就不能为了任何原因伤了翟娘的心,决不能对翟娘有一丝若即若离使她伤感,否则不仅负了自己的心意,也负了翟娘的情谊。

    爱不爱翟娘的问题,方依土根本没考虑过,因为她喜欢翟娘,她愿意像是最好的丈夫对待妻子的方式去对待她,翟娘也值得接受这样的对待,所以就成了。婚前婚后,总要让她知道自己宠她爱她,烟儿才好安心,至于权力嘛,早就是翟娘的!

    方落虽然……但他过去哄自己的法子实在是太妙了,不仅用心良苦而且深情款款,比起自己能给出的馈赠实在是天壤之别。因为自己能给的不外乎‘我把你过去的仇人杀掉了’‘我把你的一个敌人的小辫子抓住了送给你’‘我又替皇帝解决了个问题他不会再摆脸色了’‘孩子都还不错’。方依土毫无浪漫气息的挠头,最终在抄了一千多条方落用过的表达情意的方法中选了个最合适现在用的——这种男女之间的私事,纵然是翟娘也不知道,哈哈哈哈。

    一个寡妇抄袭亡夫讨自己欢心的招数来哄小美人固然可耻,但总比什么都拿不出来的强。

    方方依土打定主意,在嫦娥一舞结束之后,自由活动期间溜达向月老。“月老一向可好啊~”

    月老一摆手:“大公主明令禁止仙人询问自身的红线,这事儿你问过老夫了。”

    方依土笑道:“方某想求一根红线送给内子,祈愿恒久如一。”

    月老笑的和蔼可亲:“你只要勤劳诚恳又上进,不沾花惹草,隔三差五就送点小惊喜给夫人,一定能恒久如一,不需要老夫的红线。”

    方依土呵呵呵的笑:“老人家不要小气嘛,反正你那里的红线多的用不完,被二公主那儿大捆大捆的拿去编络子,给我一点也不算什么。”

    月老从袖子里摸出两小捆红线来,在手里掂量着,犹豫道:“并非舍不得,只是老夫这红线系在两人身上就会立刻消失,虽然会在两人之间结下情缘,可你既然已有情缘,又何必来讨要?这红线落在旁人手里,倒是祸事。”

    方依土眉开眼笑的盯着红线:“我家小娘子最喜欢拜月老,平日里重要弄根红线系在身上,方某岂有见真人而不拜的道理?您赏某够俩人系手腕的红线,方某哄得家中小娘子一笑,一定记得您的好。”

    一旁伸来一只白嫩胜似少女的手,夺走了月老手中的两捆红线。

    方依土看向来着,却见一个身穿荷花裙的童子一边解开红线给方依土截下一米长,递过去冷笑道:“这算什么,抢了就是了,方孝侯何须多费口舌。”

    方依土笑着叹道:“红线确实不算什么,主要是想请月老祝我和娘子恒久如一,这可抢不来。”

    月老得意洋洋的瞥了哪吒一眼,谦虚道:“老夫没那么灵,每每祝福一万对夫妻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总有一两对生离死别了。”

    哪吒撇嘴:“方孝侯别听这老官儿胡扯,自身还是个老光棍,还说什么。就对你家娘子撒个小谎就得了,何必如此认真。”方孝侯,你舞剑时甚美,不知舞剑有什么诀窍?

    方依土皱眉,叹息:“三太子有所不知,内子甚是贴心,嗯,知我心腹事……”她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摆出一副惧内的摸样:“一句玩笑话都骗不过她,很何况女人就看重这个,必须实打实的来,否则有我的好日子过。内子也是戎马征程出身,于军规上很有心得,持家极严呢。”

    月老拎着红线晃了晃,笑道:“陛下赐你御酒,总得请我一顿才好。”

    方依土诚恳的说:“日后方某与翟娘成婚时,方某有意恳请您老主持,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月老没什么法力,又不管钱粮兵马,又和蔼可亲很好说话,平日里少有仙人对他恭敬,被方依土一客气,颇为感动的应了下来,当下掏出红线飞快的编了两个手环递给方依土:“忠孝侯,拿回去哄小娘子玩吧。”

    方依土双手接过,见手环编的精细可爱,可再怎么精细可爱也是带上之后就再也看不见的东西。她很是感谢的说:“有劳月老费心。改日方某叫内子置办酒菜,请月老来商议主婚之事。”

 第三十九章

    方依土心里暗暗盘算着,早知道蟠桃盛会之中有六御帝君讲道;方才听了几位帝君论道;只觉得如蒙圣谕;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有道理的话;不仅道理硬的如雷贯耳,就连法力似乎都拔高了一截儿。

    默默的喝了杯酒,心说:一会儿一定要认真听,做笔记!

    我一辈子在凡人中厮混,小时候随着土匪世家的娘抢掠,往后也是泥腿子一般拼命混口饭吃;见不着几个能说出‘道’的人;虽说是后来混的好了;可至尊者如皇帝,要让方某人去做些阴私龌龊的事儿,便是后宫娘娘之间谁推了推一把,也在皇帝的授意下查的一清二楚。但凡有形有相的事,我眼里看的清清楚楚,但什么叫做‘道’,却没人能给讲明白。

    那高僧高道我为做法事见了不知几许,隐士大儒也因为混迹朝堂时常面见,众人总是喋喋不休,好些的旁敲侧击的劝说告诫我减少杀戮、多修仁政,差些的也只顾慷慨陈词抨击我生性暴虐、不仁不爱不慈,更有那目无大局的人上表朝廷请皇帝责罚方帝姬。嘿嘿,皇上性子刚强,从不任人摆布。

    方依土饮了一杯御酒,醉眼朦胧面带潮红的看着翩翩起舞、伴随着天花乱坠的百花仙子,被那扑面而来的馨香熏着,渐渐有些手脚发软心里发痒。再看蟠桃盛会上的仙人,全都一本正经的坐着,却隐隐有些奇怪,仔细一看便懂了,她嘴角含笑只当有趣。

    百名花仙子的翩翩衣袂在空中舞动,那仙子盛装打扮貌似飞天,赤膊的手中提着玉篮做散花舞;一班长袖仙子的上下翻飞做折腰舞,又有那美貌仙子怀抱箜篌轻轻弹奏、手捧玉笛幽幽咽咽、斜抱琵琶连珠般波动,汇集百花之美艳百花之香,使得周遭人等不得不做正人君子样。

    方依土之瞧了半天,被那半遮半掩的风情和浓郁馨香勾的有些意动。忽然眼中精光一冒,心里只当这些人赤身露体,顿觉无趣。

    心里头拾起方才的思路,接着往下想:若是我方帝姬敬佩的人,跑去人家门前跪七天一无所获,也只当无所谓,若不是我敬佩的人,哪怕天下闻名,照样视如草芥。哼,那些只会说大道理做不出实事儿的人、那些自己恨天骂地还禁止别人生气的人,我方帝姬只恨不得一刀砍下他们的头再啐上一口。

    忽而又失笑,那年烦的够呛,拿暗探掀翻了一串衣冠禽兽,主公连忙拉着魏国公来和我说了几天的话,才勉强把那些真正洁身自好的碎嘴、臭嘴老头儿保下。

    我和太后挺好,就是因为太后从不劝说我少杀人、也从不劝说我安分老实。

    太后心里头大概也知道,自家儿子不方便杀人的时候,就让方帝姬上;自家儿子不方便干坏事的时候,也让方帝姬上,要是我方帝姬变得仁爱慈善了,皇帝用谁施展雷霆之威去。

    那位太后是个聪明又识大体的,不置闲气,不争虚名,不用毒计,不逞口舌,教的一位好皇帝,才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有道明君。说起来,那主公,那位有道明君的寿数大约所剩无多了,将来相见,却是怎生相处呢?

    黄飞虎借着些酒意,隔着两人探身过去,在方依土肩上拍了一拍:“止归,你和那瘟皇是怎么个章程?”

    方依土斜睨醉眼望向吕岳,半是恭敬半是嘲弄的笑了一声。她那剑眉朗目高鼻薄唇身材高大肌肤又有些黑,举止又雷厉风行潇洒随意,气势浩大。若做女人看既粗俗又不甚美,做男子看却是一张干练俊朗的脸儿,一双眼睛满是精气又亮又锐利,纵然是半睁半闭,也不由得人轻视。

    她放在下场舞剑的时候是男子打扮,现在众仙也只当她是男子。这样霸道的看了一眼吕岳,吕岳没什么反应,到看的几个仙女心如撞鹿。这下子吕岳立刻心中暗骂,脸上也带出不悦来了。

    方依土转过头来爽快的笑道:“娘子说,姓方的不是天下第一美男又不是天下第一美女,有人厌恶才是常理。”她挠挠头,漫不经心的说:“有些事方某做的不合人意,他看在眼里怒在心里,我哪里知道。”

    黄飞虎剑眉微挑,奇道:“这便奇怪,瘟皇虽然性子古怪又浑身瘟疫,倒喜欢与人为善,什么样的人都能做个朋友。他好不容易有嫡亲血脉上了天庭,又一表人才,他怎么这样呢?是不是你和瘟皇之间有什么误会,若不碍事,黄某倒乐意做个中人,调节一二。”

    方依土挠挠头,愁眉苦脸沉吟了半天,道:“武成王瞧得上内子么?”

    黄飞虎失笑:“我没见过她。”

    “瘟皇也没见过内子。但凡方某和翟娘不在一起了,有些人就看方某顺眼点了。”方依土抄起酒杯来喝了一口,颇有些恼怒的说:“姓方的与翟娘的情分是生死中历练出来的,虽不及山高海厚,她对方某也有数次救命之恩,多年辅佐之情,身殉之义。我二人成婚,金母娘娘也是首肯的。也只有我爹娘反对能叫方某左右为难,旁人只知道方某坏了阴阳相合的规矩,却不知道情义无价。”

    她渐渐有些酒意上头,眉梢眼角遮不住的煞气,含着怒意道:“有些人无非是看方某和翟娘皆是女娘,有违阴阳,便摆出一副天理不容的样子。哼,她们倒当自己是天理呢,却不晓得方某天生倔强。若真到了天理容不下的时候,也分不开我二人。”

    众仙听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说话,有些侧目。

    黄飞虎一皱眉,却不说话,静等她下文。

    方依土却狡诈的抚掌而笑:“娘子早说了,若是事态实在严峻,便由她或我转世轮回变作个男子,再修炼成仙,从此之后便阴阳调和了。啧啧,家有贤妻万事不愁,”她摸摸下巴:“至多愁一愁如何保住贤妻。幸好方某不算软弱无能。”她口中说这话,却用眼睛去瞧吕岳。

    吕岳霎时间黑了脸,狠狠瞪了她一眼,淡淡道:“早晚参你个御前失仪,把你打回凡人。”

    方依土面露傲慢,整整衣领衣袖,举止安分下来,却不再瞧他。

    黄飞虎似有所觉,微微一笑:“办法很好,只可惜不能用。”他用眼示意吕岳,又看向方依土,道:“是不是。”

    方依土眉目舒展嘴角含笑,一副风流倜傥的妻管严样儿:“是啊是啊,娘子说若用了这招,在人前便抬不起头来。一时被人压制,就要一辈子被人压的难以翻身呢,方某虽有情,却是光明正大,可不是什么私情。”

    一旁有人调笑道:“方孝侯这样惧内,便不是抬不起头么?”

    方依土笑道:“惧内自有一般乐趣。”一旁竟有十几个仙将一起点头,就连远处也有几名潇洒仙人连连点头,还小声说:“忠孝侯这句话说的在理。”

    若非她面容酷似男子,举止又豪迈潇洒,方才那剑舞又惊心动魄,这话由她说来却搞笑。

    “有什么乐趣,叫人将颜面也不顾。”

    方依土笑道:“此间乐趣,不足与外人道。能说给你听的,也就是妻贤夫祸少一条。惧内又有贤良娘子管着,在娘子看得见的地方便不会轻狂犯错。”

    哪吒坐在原处不懂,却分出一个分。身走过来,插话道:“你好歹也是有天庭敕封的人,怎好叫弱女子管束。”

    方依土无奈的笑着摇头:“三太子有所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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