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惊婚,首席爱妻如命-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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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乱的长发,脸色煞白,满脸濡湿的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丢了注射器和染血的酒精药棉,中年女医生刚好推门而入。
瞅了一眼打过针的以濛,她一脸惊异地看着祁邵珩,“会用注射器?”
“嗯。”
“这样也好,小姑娘这样强烈的晕针,是熟悉的人来打会好很多。”
坐到病chuang前的椅子上,女医生侧过头对身后祁邵珩人说道,“把小姑娘扶起来,我给她看看喉咙。”
扶着以濛坐起来,女医生拿着手电筒,让她把嘴张开检查咽喉。
手电筒莹冷的光线,照到女孩儿已经完全红肿、甚至渗出层层血丝的扁桃体。
“真是要命啊!这还感冒着,扁桃体发炎,你也敢喝酒喝成这样?”
听着医生的苛责,以濛在不经意间对上祁邵珩冷冽的黑眸,急忙心虚地移开视线。
“怪不得疼的这样厉害,扁桃体发炎,现在都恶化成出血炎症了,赶紧打点滴。”
*
打了点滴已经夜里十二点多了。
以濛虽然畏惧注射器,可打点滴的针头却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注意到这一点,长身立在一侧的祁邵珩眼眸深了深。
小。护。士,给以濛扎针,因为血管很细,扎了两次都没有扎上去。
祁邵珩望着白嫩的手背上青紫的痕迹,拧眉。
而,以濛像是在打过针就完全麻木了一样,一点痛苦地轻吟都没有发出来。
小。护。士出了汗,最后一针终于扎了进去。
“这点滴里有镇定成分的药,她会睡很久是正常的。”
交代了该交代的,收拾好医用托盘,把点滴的速度放到最慢,护。士才出了急诊室。
打了点滴,以濛安静了很多,不再颤抖也不再因为疼痛轻哼。
给女孩儿压了压被角,祁邵珩在病chuang前站了一会儿后,出门点了支烟。
“总裁。”
祁邵珩一出来,于灏就迎了上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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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他不想再克制自己
“苏小姐还好吗?”
男人倚在墙上,半阖着眼,修长的手指按在眉骨上,吩咐,“把车钥匙留下,你可以回去了。”
“总裁,您明天一大早上还有一个关于全域股份的。。。。。。”
“推掉。”
“啊?”
于灏怔住。
联想到祁邵珩上个月没日没夜的伏案准备,替他惋惜,“总裁,您不是很看好这一次投资,怎么。。。。”
“金钱总是赚不完的,人生在世总有比那些重要太多的东西。”
于灏静默地看着男人抽烟,内心的惊愕要比脸上表现地多得多。
第一次,他听到惜字如金的祁邵珩说这么多话。
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今天的反常是为什么,可作为助理的职业道德,让他深知这不是自己可以探究的。
“我会处理好明天的行程的,总裁,再见。”
礼貌恭敬地回答,见男人点头示意,他才慢慢朝医院大厅走去。
到了拐角处,于灏望了望急诊室的方向,似乎心里有一丝了然。
毕竟,能让祁邵珩放手工作去照顾的人,这世界上并不多。
*
深夜。
医院的长廊太过寂静。
祁邵珩斜倚在墙壁上,欣长的身材投下一片阴影。
手里的烟眼看就要燃到了尽头,灼烫的烟灰全部洒在他的指骨上,烫红了指腹,他却就那么看着。
像是麻木,更像是在强调自己一定要清醒。
眼瞳一紧,他捻灭了烟,败给了自己的自制力,他推门而入。
深夜无人问诊。
急诊室的灯亮着,最里面的雪白墙壁下有一张病chuang。
Chuang上,女孩儿在熟睡。
海藻一样的长发散乱在枕间,一只白。皙的手臂伸在外面方便打点滴,另一只则紧紧地蜷缩在胸前。
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她像是稚嫩的幼童。
祁邵珩站在chuang的边缘,静静地看着以濛。
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半天都没有换一个姿势。
一向冰寒的视线,此刻柔软无比。
温和,寵溺。
从来都是如此,只有在她没有发现的情况下,他才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注视着她。
不再是她的长辈。
而是,单纯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看她。
“濛濛。”低唤一声,他伏在她的chuang前,帮她拉了拉被子。
修长的指沿着女孩儿米分雕玉琢的五官,慢慢滑动。
她的睫毛很长,卷曲而浓密,睡梦中的以濛因为脸上的触感,睫毛颤了颤,扫到了他的手背。
微痒,像是羽毛滑过心尖。
撩人。
指尖最终无法克制地落在了她米分。嫩的唇瓣儿上。
柔软的触感,娇。嫩的像是玫瑰花瓣。
红唇翕合间,他眼瞳愈发沉郁。
很想吻她。
明知道这是不应该的,但是他低估了以濛对她的诱。惑力。
他压抑着,努力维持着,想要两人相安无事的相处。
但是今晚,他不想再克制自己。
☆、吻:他说,你还有我
点滴里有镇定效果的药剂,以濛睡得很沉。
纡尊降贵般,他蹲下身,静静地注视着她。
“濛濛,你可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你?”
低沉的嗓音,微哑。
只有在她听不到的情况下,他才能无所顾忌地倾吐着对她过分逾越的牵挂。
握着女孩儿纤细白嫩的手,想要吻她手上的伤口,却被以濛单手环住了脖颈。
红润的唇,退去了刚刚的青白,娇。嫩,丰盈润泽,近在咫尺。
喉咙干哑!
眼眸沉郁,体内有热气翻涌。
一直以来,碍于身份,他默不出声,只静静地在暗中看着她。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是整整十年。
睡梦中,以濛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抱着他的脖子更紧了。
“濛濛。”
轻唤了她一声,视线聚集在她的微张的红唇上,无法离开。像是行走在沙漠里的路人,嗓子干涸,身体无限紧绷后,望着眼前那抹嫣红,他控制不住的倾身下去吻住。
双唇辗转厮磨,呼吸灼热,彼此的味道相互交融。
越吻越深,他灵活的舌撬开她的贝齿,攻池掠地,灼吻开始变得稍显霸道。
濛濛,他想了十年的女孩儿。
现在,终于可以肆意体味独属于她的甘甜。
稍作喘息,离开她红肿的唇,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的清丽的五官。
触感这么真实,终于不再是缥缈虚无的梦境。
喜悦,欢愉,仿佛置身天堂。
忍不住再次俯下身去吻她。
以濛浓密的睫毛抖动着,像是有转醒地迹象。
想要离开她的唇,下一刻,却因为女孩儿环住他脖颈的主动索吻彻底打败。
米分润的唇,因为亲吻变得红肿。
“嗯。。。。”
迷醉中,红唇中发出的娇媚轻吟;让祁邵珩紧紧抱着她,像是想要更多,更多。
带着薄茧的长指不知何时已经顺着她的裙摆滑了进去,一切难以控制。。。
两人深入地亲吻着对方,在急诊室的玻璃上映出来,宛若一对交颈的鸳鸯。
一吻结束,喘息间,她的薄唇上扬,轻轻吐出两个字,“阿诺。。。。。。”
只一瞬,他如坠冰窟,连同那颗火热的心一起死死冻结。
原来,她把他当成了别的男人。
气愤,压抑。
祁邵珩脸色阴郁地给她盖好了被子。
就要离开,他却被她死死抱住了脖颈。
“阿诺,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对他来说胜似寒冬。
仅此一句话,牀上的人儿泪水奔涌而出。
以濛不是个爱哭的女孩儿,流血不流泪,他一直都知道。
第一次,她主动伸手抱他,却把他错当了另一个男人泪流不止。
“濛濛乖,你还有我。”
抱紧她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灼烫的泪水,烧疼了他的胸口,却冰冻了他的心脏。
☆、桔梗花:濛濛,之诺
从两年前开始,以濛就再没有像今天这样睡得长久过。
即使是安眠药,也不行。
她从来都不是个爱赖牀的孩子,更因为不能。
祁家家教很严,尤其是在还没有和祁父一家搬出老宅前,老先生和老夫人每早都晨练,早餐在清晨六点。
一大家子人一起吃饭,不来的人难免会被老夫人念叨。
祁爸爸向来寵着以濛,但是在起牀这件事上一定是严格要求。
祁家以礼教有素在世家圈子里著称,人人守礼,哪能让老人家等?
常此以往,以濛不论头天晚上睡多晚,第二天总能早早起牀。可,谁知这个习惯害苦了从两年前开始失眠的她。
晚上难以入睡,白天又醒的太早。
两年来,这次胃出血在病牀上算是以濛睡得最熟的。
人睡得沉,睡得久,就免不了做梦,像是过去倒带的灰白电影。
1999年她才5岁,身体一直不好,所以很少出门下牀。
那天,阳光很好。
孤儿院院长拉着她到一个满是孩子嬉戏的院子时,她满是胆怯。
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幼童的恐慌泛滥。
女院长走开,她彻底崩溃,也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她没有掉一滴眼泪。
“你在害怕?”
有人在她身边蹲下了身。
以濛抬头,看到的不单单是男孩儿眼里的关心,还有他身后一大片蓝紫色的花丛。
“喜欢这花?”
见她不起来,他索性陪着她一起席地而坐。
“这是桔梗花。”
他告诉她。
*
孤儿院里,没有人会同小以濛说话。
因为天生自闭,她是哑巴。
初见,之诺,她5岁,他6岁。
太幼稚的年纪,他却看懂了她的恐惧。
第一个进入苏以濛世界的人是之诺,他温和地和她说话,即便知道她一句话都回复不了自己。
与大多数孩子不一样,以濛刚出生就被裹在医院的医用襁褓里遗弃了。
‘以濛’这个名字是院长给的。
会用“濛”字,院长说是因为在孤儿院门口发现她时,正下着濛濛细雨。
孤儿院里的孩子皆没有姓氏的,哪天被大人领走了,孩子就跟着那家的姓。
“濛濛。”
“濛濛。”
从姓名册里查到她的名字,男孩儿就一直这么叫她。
不厌其烦,每天很多遍。
“濛濛,我是之诺。”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清明的眸子微笑着眯了起来。
从此,晦暗的世界仿佛有了光彩。
像桔梗花的颜色,温暖的蓝紫。
别人说她是哑巴,只有之诺不厌其烦地教她说话。
7岁才开始牙牙学语,免不了被孤儿院的孩子嘲笑。
可他不介意,蹲在她身边耐心地教她。
“濛。。。濛。。”
“之。。。诺。。”
他说这几的字发音的同时,拉着她的手指覆在自己的唇上。
小以濛蹙着眉,感受着手指下的轻颤。
☆、过往:他是她曾经的骑士
“濛。。濛。。”
“之。。诺。。”
放慢语调,无限制的夸大口型,男孩儿让她看着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看到他额上的汗水,她也急切地想要迎合他,努力发声。
干涩的嗓子,像是被凝冻了。
任凭她怎么努力,开口还是沙哑可笑的“呜呜咿呀”声。
“之诺,小哑巴太笨了你教不会她的。”有恶意的嬉笑。
之诺不理会他们,继续耐心的教她。
“她是笨蛋!”
“小哑巴!噢噢!”
“小哑巴!”
。。。。。。
童言无忌,所以更是尖酸恶毒。
以濛早已习惯,可一向温和的男孩儿生了很大的气。
他冲过去,和几个捣乱的孩子拼命厮打起来。
对方人多势众,很快他就被打倒了。
小孩子恼怒了,打架更是不会顾及的。
都说孩子是天使,可孤儿院的孩子却都是小恶魔。
尤其是这些被遗弃内心有伤的孩子们,出手更是狠毒。
脸上,头部,腹部,都是人体肉身最脆弱的地方。狼狈的之诺被打到这些地方,浑身是伤。拼命的挣扎,爬起来又被按在地上。
小以濛焦急地跑过去,却被几个男孩儿恶意的拉开。
“小哑巴,就凭你,你还想救他?”
“呜呜。。。”
喉咙沙哑得颤抖,第一次,年幼的她这么痛恨自己不能说话。
“果然是小哑巴,哈哈。。。。”
“不准你们这么说她!”
再次被刺激到的之诺,翻身而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朝着踢打他的孩子就挥舞了一拳。
这一拳,意想不到的大力。
十多岁的孩子,被打掉了牙齿,看见流血,彻底恼了。
掏出随身携带的水果刀,一刀捅。进了之诺的腹部。
瞬时,鲜血奔涌而出。
“之诺!——”
眼看着男孩儿被刺伤,小以濛情绪极度崩溃,艰涩的嗓音宛若被冲破一样。
两个字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男孩儿应声倒地。
她哭了,他却笑了。
殷虹的鲜血在蔓延,刀子掉在地上,周围的孩子各个小脸儿煞白,怕极了四散而逃。
有孩子被吓哭了,可其中一个孩子哭得声音最大。
是最安静的小以濛。
“之。。诺。。”
“之。。诺。。”
雪白的裙子染得猩红,她跪在地上,无助地叫着他。
以濛第一次开口说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
她说的是,“之诺。”
*
原来,她的声音这么好听。
欣喜能冲刷疼痛。
“濛濛乖,我没事儿的。”
年幼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被桶伤的严重性,他吃力的伸手,轻抚着她的额头,学着母亲去世前的样子安慰她。
院长赶来的时候,被吓得心跳几乎停滞。
两个孩子死死地抱在一起,狼狈,浑身沾满了血。却仿佛连体婴,再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
仿佛做了很长的梦,吃力地睁开眼,以濛发现自己是哭醒的。
枕头很湿,上面沾着未干的泪痕。
☆、体贴细心:他竟然懂她
“感觉怎么样?”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
以濛一怔,克制住了将要流出眼眶的清泪。
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
白色的窗帘,白色的牀单,她心下立刻明了,这是在医院。
“四。。”艰涩的喉咙,撕裂般就是发不出一丝声响。
恐慌,惊愕。
只一。夜。间,她竟然又不能说话了。
双手按在喉咙上,任凭她再怎么努力,终究徒劳。
桎梏住女孩儿颤抖的肩膀,祁邵珩让她镇定下来,“扁桃体出血,伤的太厉害,失声只是暂时的。”
女孩儿抬眼,脸上的苍白稍显缓和,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失态略微懊恼,她将脸转到一侧,不再看身边的男人。
昨晚因为以濛身子虚,药量不敢下得太重。凌晨的时候,护。士来挂了新的点滴,现在已经差不多快要输完了。
到了拔针的时候,护。士小心翼翼地蹲在病牀边,看了一眼以濛,发现她无大碍才低头去拔针头。
手上的医用胶带刚刚撕开,以濛的脸就被一只手推着转向了另一边。
怔愣间,只听耳边传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别看。”
以濛被祁邵珩强制扭过头,微微晃神。
“好了。”
护。士开始收拾医用托盘,她脸侧的长指才移开。
等以濛转过头,发现手上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只有输液的那一处覆着一张透气性创可贴。
第一次输完液拔针,没有那么狼狈,她还是惊讶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血管太细的原因,以濛以前输液拔针,总是流很多血,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