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传说-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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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话不但引起了刘洋洋的思索，甚至连旁听的女神姐姐也陷入寻思。显然所有人都忽视了这样一个问题：人类自身的行为，未必不会跟神族有关。就像我现在所做的一切，若非我的体质可能是不死王转世，若非有一个艾尔西娅在体内源源不断提供神力，我也就是个任人欺凌的命。
“这个……”刘洋洋脸色一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很可笑？”
我嘿嘿一笑：“别担忧，神族好多时候跟人类一样的可笑。”
车子已经离开了市中心区域，又一次朝着郊区开去。我不由皱眉：“们这些大家族到底有多不合群？都不喜欢在市区住？”
“太招摇，不便利。”刘洋洋这样解释道。
“好吧。”我挠挠头，“一会见的人是谁？的父辈，还是爷爷辈？”
刘洋洋露出一脸贱笑：“其实不知道吧？我爸是旧时代历史研究专家团的负责人，负责整个汉中的旧时代科技还原工作。”
“真没想到……”我啧啧慨叹，“子笑起来像个混混似的，怎么可能是科学世家呢？”
“成长环境欠好嘛。”刘洋洋对我的讽刺揶揄一点都不在乎，“我从对那些事都没兴趣，就喜欢四处跑，看看新鲜事，跟奇怪的人接触。我爸后来找了个机会让我成为放浪师……归正我的天赋不足以成为最好的那一种，反倒不消担忧会去秘境冒险送命。现在做些迎来送往的事，我反倒挺开心。”
“理想主义者还是很多的。”我想起艾雪，心中一阵微弱的痛。
“那些理想也许就像的那样，只是一出笑话。”刘洋洋低声。
我和刘洋洋的闲聊中，拥有特权的车子几乎无视任何交通管制，径直顺着首都第五大道出了市区驶向北郊。我在心中歹意地想，首都号称六大家族，这郊区四面住了四个家族，剩下两个家族可怎么办？固然这种狠毒的想法只是昙花一现，很快我就发现周围的空气中泛动着一股不安的波动。
艾尔西娅的预警和我自己的感觉几乎同时呈现：“人类，有强大的仇敌在前方等着。”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值得被称为“强大”。如果依照放浪师的标准来看，艾雪几乎是无人能及的那种水平，如今在我看来也只是个一般强，到底什么人能谓之“强大”？
狂风骤雨的来临往往毫无预兆。我几乎只是在心中闪过这些念头，刘洋洋的目光也变得凝重，那股危险气息强烈到他都能感觉到。
“人类，心”
艾尔西娅的第二句警告刚一响起，我一把拽住刘洋洋的衣服，踹开身边车门，冲出车子。
价值差不多四百万的慧云牌跑车坚固的合金门被我一脚踹飞，犹如一片飘在风中的树叶。我拎着刘洋洋，在违反了这个世界物理法例的情况下强硬地直直落在公路地面上，脚下地面被我生踩出两个凹陷。
失去控制的跑车仍沿着惯性笔挺向前，车速明显放慢。轮胎在地面摩擦出强烈难听的噪音，将空气中的躁动诠释得无比精确。
刘洋洋还没能明白是怎么回事，一道肉眼几乎不偏见的细纹在公路傍边迎面劈来，犹如一刹那越过了时间和空间，将无人驾驶的跑车一分为二。
精细到了极致的力量，没有威势，也无预兆，甚至没不如一阵微风强烈。
喀啦啦一排火花自车身中央冒起，几乎无声的切割之后，漫天飘动的零件和金属碎片才纷繁扬扬洒落。
像是一场盛宴，或者狂欢。
刘洋洋张大了嘴，看着那道细线在割开整部跑车之后才去势减缓，化作一张薄薄的金属片跌落在公路中央。
这是我见过最快的一斩，只是用普通的薄片金属就做到这种水平，“强大”这个评价却是当之无愧。
这其中包含了对力量的控制和对时间、角度等等的充分估计，也包含了如何将力量加诸于那样一张薄薄金属片上的上等手艺。
我松开抓着刘洋洋的手，对他就是一个字。
“逃。”
几乎可以肯定袭击者不是刘家的人，刘家如果有这种实力的高手，完全不需要在我身上继续投资，也不消对放浪师协会有那么多忌惮。这个袭击者从某方面来已经跨越了我。
刘洋洋愣了一下，深深看了我一眼，转头没命地开始狂奔。
我屏住呼吸，张开双手凝聚神力，随时恭候对方的奋力一击。
不出我所料，又一道细纹在空中呈现，我几乎是同时一掌拍出，拍向刘洋洋的后背。
无风的公路上掠过一阵强风，我这一掌中蕴含的巨大力量击中了刘洋洋的后背，将他整个人击飞出去。刘洋洋刚来得及发出一声怪叫，人已没入公路一侧的树林中。
刘洋洋的身影刚刚消失，那道细纹又在地面上割裂开一道巨大伤口，一道薄薄的金属片插在裂缝中央。
我恶狠狠地唾了一口，在满地的金属碎片中缓步向前，走向细纹飘来的标的目的。
间不容发的第三道细纹在我踏出第二步时已射至，我几乎没有任何思考地本能挥起右臂，艾尔西娅之矛早已在手中凝结成实体，矛尖毫不犹豫地指向那道细纹。
对上那股强大的力量，我感觉到手臂微微一沉，艾尔西娅之矛在掌中一颤，双脚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但凡我后退的这几步内，脚下瓦碎石崩，好好的公路早已被我们之间的交手毁了。
无数气流四散中，我稳住身体，这一次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用的金属薄片不是另外工具，正是普通美工刀的替换刀片。大街上随便一个商店里几块钱买一把的玩意。
这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已不是人间品级，我心中隐隐掠过一丝欠好的预兆，艾尔西亚之矛直指袭击者的标的目的，既是提防，也是准备随时获得抢攻先机。
空气宛如凝固，我觉察此时的公路别两侧，就是延绵的公路上也一个活人没有，更没有车辆。袭击者看来很谨慎地将周围清空了。
这么做不会提高偷袭的效率，只会让人提前心生警兆。我愈发肯定来袭的人跟六大家族无关，甚至与这个世界是否有关都很难。
那股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我手举艾尔西亚之矛迎风而立，远处的危险气息缄默蛰伏，一时间气氛僵持而紧张。我和那个不知名的偷袭者同时在估量对方的实力，也在考虑着周围地形对各自的影响。
我们只是略微僵持片刻，刘洋洋早已逃得不见踪影。没了刘洋洋拖累，我浑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迎着刚才刀片飞来的标的目的迈开步子。
一步，两步……
概况的故作平静和内心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我此时的心跳绝对跨越以往任何一次临阵对敌。即使当日面对附体了汤海潮的神仆也未曾如此。那些随着一件件事逐渐浇筑起来的自信在这一刻早已消失，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其实不比这个隐匿在暗处的仇敌更强大，若非刚刚领悟了“战神的智慧”，我恐怕连一战的资格都不会有。
在我踏出不足十步后，第四发刀片已到了我面前。
我本能地向右侧身，手中艾尔西亚之矛甚至未调转标的目的，只是在空中轻轻一磕，身体左侧旋即爆发出巨大金属轰鸣声。
一阵更强烈的颤抖自手臂向肩膀和胸口处蔓延，我的双腿和腰间都随着这股力量不由自主地动荡，就连视野中的世界都恍如在剧烈震荡。
勉强支撑着身体平衡我才没有颠仆，脚下的地面一连串脚印证明那一击的力量有多强大。
我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艾尔西娅姐姐，这是来找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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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神圣祭司
第二百二十七章神圣祭司
在我所知的规模内，能将力量控制在如此精细的一点的人完全不存在。就算是艾雪力斗四家主之际，也不过是超出了常人常识一般的强大力量罢了，如果让艾雪做到现在这一步，我觉得她还需要一段提升空间。
更重要的是，在放浪师协会我所见的所谓“强者”们不过是些上等“才能”的拥有者，哪怕是那位西联体的杀手也就是能在空气中凝结出冰凌的级别罢了。此时我要面对的这位偷袭者则完全不合，隐藏在远处的杀意浓烈，超出了我所经历的所有战斗。
是的，我几乎可以确定，偷袭者跟也许跟我无冤无仇，对方的目标是那位深居简出的女神姐姐。
正如我之前心中吐槽的那样，人世间的事儿都不算什么。在这位偷袭者的面前，我以往所有跟人脱手的经验恍如都没了用，只能用最简单直接的办法面对。
被逼之下我终于得全力以赴，随着体内神力不竭升腾，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感知与平时不合。空气中哪怕最微的波动在我看来都无比清晰，整个世界的速度恍如慢了数倍。无论是脚下的公路，燃烧的汽车，碎裂的金属，还是呜咽吹响的风声，此时这一切在我眼中都如被陡然放大了无数倍，让我能感觉到每一件事物存在的细节。
金属碎片的断痕，路面上的微尘埃颗粒，火焰的流动，风和树叶摩挲的颤抖……甚至我自己的呼吸和手指触感，都在这一刻变得既漫长又清晰。
嗤嗤。
迎面又来了两枚刀片。
这一次我看的更清楚，动作也跟上了刀片的飞翔速度。手中的艾尔西亚之矛迎面竖起，在空中连刺十几下。
完全依靠神力凝结成的武器喷在我手中，我双手间宛如握住光芒一般，迎着那两枚恍如要撕裂一切的刀片，每一击都命中刀片的两侧。
刹那间一连串的叮叮铛铛声响在我耳畔爆响。
刀片被击飞，我没有后退，反倒向前了两步。
这一次我已去定了刀片飞来的标的目的。
距我大约两百步远的一片草丛中，我甚至已经看到了一个人影。
“人类，要心。”艾尔西娅在我的脑海中低声提醒，“对方可能是来自神国的子民。”
“不是一般情况下没法来人间吗？”我皱眉，“那些来到人间的，应该都没这么强。”
“人类，如果打破镜面世界的通道，神族也能往来于人间。”艾尔西娅解释道，“现在袭击的应该是一名神国战士，甚至可能来自于英灵殿”
“这他不是玩赖吗？”我改为双手握矛，朝着那片草丛一步步迫近，“英灵殿最差都是菲特那个级另外……他们来人间干嘛？显示神国的威严，把杀人纵火都做一遍，等人间的法令制裁然后好迅速回到神国？”
艾尔西娅对我的埋怨没有回应，我此时已向前走了十几步，那些像是能切开一切的刀片暂时没呈现。
就在我继续向前踏出一步之后，前方轰然一声巨响，自我注目的草丛里跃出一人。那个人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毛衫，头发乱七八糟，皮肤黝黑，五官上几乎都沾着污渍。
这分明是个乞丐
对方的拉风造型让我惊愕了一瞬间，乞丐已朝我迎面扑来，乌黑双手间射出一道道波纹。
妈……这究竟是买了几多刀片？乞丐明明应该很穷的好欠好？
距离如此之近的情况下我没有另外选择，手中艾尔西亚之矛对着正前方飞速刺出。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自信，矛尖就那么对着迎面而来的道道波纹送出，竟丝毫不考虑这么做若是失败会怎样。
这一次强烈的金属撞击声几乎震破我的耳膜，即使每一次刀锋与矛尖相交的碰撞都经过我的动作，碰撞后的声响也要滞后良久。
一连串爆炸般的轰击声在空旷的公路一侧响起，围栏周围的树枝纷繁折落。
对方的力量太强大，我双脚完全无法站稳，每一次都要靠挪动脚步来尽量缓解冲击。
刀片落尽，我距离那名黑漆漆的乞丐距离尚远，可我一点都不敢大意。微微发热的双手足以证明眼前这人到底有多可怕。
“什么来路？”我紧盯乞丐，一心二用地问艾尔西娅。
艾尔西娅缄默了一下，低声道：“人类，此时的还无法战胜他……”
“我问什么来路”我在心中怒喝一声，“能不得打赢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消讨论了。”
“人类，现在可以选择逃走。”
“逃走？”我嘿嘿一笑，“觉得他会给我这种机会吗？一看就是附体很久了，早就熟悉了周围的地形地貌和人间的行走规则，否则才不会跳出来。”
艾尔西娅缄默了，低声答道：“是光明神殿的大祭司，神圣祭司。”
“他和朱蔚欣比起来差几多？”
“神圣祭司一击可以毁灭光明祭司的灵魂。”
“……我明白了，给个建议。”
“……不要让他用魔法。”
“收到”
对面的乞丐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咯咯声响，像是病笃之人绝望的喘气。我固然不怕这个模样，并且知道对方应该是在努力调剂体内的力量，试图倡议更强烈的冲击。
已经没有时间多想了，我以脚尖挑起那些散落地面的刀片，一片片还向还在抽解缆体的乞丐。手中艾尔西亚之矛也因神力高昂激起澎湃的白色光芒。在这光芒中，我整个人奋失落臂身地冲向乞丐。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面对神国的所有恐惧似乎都被释放出来了，当初面对那个初级神仆时的勇气没有残留至今。越多了解越多畏惧，跟艾尔西娅斗嘴归斗嘴，我对那个布满了强大战士的世界依然深深恐惧。
此刻，终于要直面恐惧。
手起手落，我已将女神赐赉的武器狠狠扎向神国战士
用尽全力的一刺像是进入了软绵绵的世界，没搅出几分波澜。我心中一惊，随即感到一股酥麻的刺痛自手臂蔓延过来，显然是那神圣祭司匹敌神力有更高级的办法。
艾尔西亚之矛本就没有实体，这一刺之后马上如进入另一个空间般，看上去好像锋芒部分已经消失在乞丐漆黑的身体里。
黑漆漆的乞丐对我做了个扭曲脸色，干枯的右手搭上左手，喉咙里咯咯咯的响声还没停止。强烈的魔法波动甚至不消仔细体会，已经从乞丐身上开始四处蔓延。
我早已不是之前那个毫无经验的傻子了，战神的智慧此时恍如在脑海中自然形成一种本能反应，让我毫不犹豫地选择哪怕看上去最危险的办法。
所有神力汇聚一点，指向正试图释放魔法的神圣祭司。黑漆漆的乞丐犹如绝世风华的美女，双手交叉的颤栗中陡然张口，喉咙中吐出一团色彩斑斓的光。
我的反应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几乎是同时一侧身试图避开这团浓痰一样的玩意。
比想象中容易一些，我不但避开了神圣祭司的还击，甚至还一脚踹中对方的胸口。
这一脚依然没有真正击中神圣祭司，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脚是不是被他用什么力量吞失落了……踹出去这一脚之后，我惊惧交加地迅速收回自己的脚，转而再测验考试用艾尔西亚之矛突破那层神秘障壁。
岂料眼前这位神圣祭司脸色不变，张开的大嘴里一口白牙，再一吐。吐出的就不是七彩光斑，而是一把木质结构的手杖。
我x，这是什么情况？杂技团的吞剑演员吗？
没容我继续思考，神圣祭司抄起吐出来的手杖，反手一击对上了我手中的艾尔西亚之矛。
一股剧烈的震荡又一次在我双臂间传递，我几乎是咬着牙加强了体内的神力，这才没让自己因双臂骨肉酸麻丢人地撒手武器。尽管艾尔西亚之矛不过是我通过女神意会而凭借神力凝聚成的武器罢了。
艾尔西娅赐我神器形态让我熟悉的目的也很简单，她需要我不竭熟悉这些神国规则，以便将来能够更轻松地面对更多难题。
糟糕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