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传说-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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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秋颜平静地笑笑,床畔,依然表示得史无前例的淡然。我很是喜欢她这个样子,以往在她身上高高在上的那股气势没了后,此时的藤秋颜显得更加美丽可爱,哪怕她的脸色还在病态地惨白着。
“后悔来首都嘛?抛却在耶云已经很好的生活。”藤秋颜忽然问道,“其实可以在那边很幸福的。”
“幸福?”我摇头,“没有懊恼的幸福永远不存在,否则人生也就失去了意义。”
“平静的生活欠好吗?”藤秋颜脸上浮现出一丝向往,“不消考虑那些勾心斗角,没有生死的威胁。就在那里看着时光流逝,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难道不可吗?”
我缄默了片刻,轻轻摇头:“也许不可吧……成长的环境注定了关注的标的目的,正因为没有真正平淡过,才羡慕平淡。或者,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命运无法选择,才更希望可以选择。”
我的话事理很粗糙却足够实在,藤秋颜听了之后怅然地低下头,似乎在咀嚼其中的意思。
我拍拍床沿,看着藤秋颜美丽白净的手指很有些心动:“知道讨厌教,对不起。”
“不,我喜欢听。”藤秋颜仰起头,目光闪闪地看着我,“虽然我一度很讨厌……至少现在,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相信的人。”
我禁不住笑了,我和藤秋颜的年龄差距其实不算,只是平时互相之间的冲突模糊了这个事实。大上我很多的美女在冷酷之余很少流露自己的另一面,以至于人们都忽略了她的真实年龄。偏偏不知为什么,在一次又一次与藤秋颜的冲突争执中,我反倒觉得她要强个性中仍有纯真的一面。只是这纯真在如今的社会环境里,已经不那么纯净了。
藤秋颜的话勾起了我们两人的回忆,从最开始我第一次获得“死亡重生”的才能之后,林林种种的回忆片段都交织在我们对视的目光里,缄默中涌动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温馨。正如某位家所,回忆是财富,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谁能想到今天呢?只不过是短短一段时光,大家的人生都已改变。
“今天探病的人也很多吧?”我想了半天,终于了句特没用的空话。
“很多。”藤秋颜露出个无奈的苦笑,“筱雨实在是太可爱,都快被那些大妈给捏暴走了。”
我想起那个认真的姑娘一脸怒意的样子,马上忍不住笑了。事实上我比筱雨也大不了几多,但总觉得自己早已没她那么纯真。太多杂质在我的心中留下了痕迹,这就是成长的价格吧?
我们一起笑了一会,藤秋颜先止住笑容,搭在自己腿边的手指轻轻挪动,碰到我的指尖。
“还是要的,谢谢。”
我都觉得自己已经算是个老流氓了,还是没忍住心中一荡,低声道:“我和,不消这些。”
“不知道怎么表达。”藤秋颜在坦然面对自己的病情后,人也变得异常坦诚了,“我从就不会向他人暗示好意,所以讨厌我的人很多。”
我嘿嘿一笑,看着美女黯然的面容抚慰道:“其实是喜欢的更多,他们不敢出口罢了。”
藤秋颜扑哧一声笑出来,大概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恶形恶状模样。那个时候简直不得用浑身是刺儿的鲜花来形容她,闪着寒光的利刃还差不多。当初我只知道,这个资质上只差了一步就踏入放浪师境界的女子有着无与伦比的强悍气息,现在我才真正知道,那些偏激的举动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意义。
是绝望,或是不甘?所有的一切在知道了她背负的命运后,都迎刃而解。我想如果自己活在一种生命随时终止的状态下,表示大概不会比她好。
我又想起那四个把迅速衰老和死亡当作呼吸般习惯的贵族,对他们能够那样乐观地挥霍人生难免有些佩服。我想我要学的工具还有很多,哪怕我身体里可能还隐藏着一个千锤百炼的古老灵魂,我素质上仍是个稚嫩的屁孩罢了。
想到藤秋颜自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没有朋友,不见亲人,孤独地过了很多年。那种恍如同病相怜的感觉在心头萦绕,我不由自主地抓住她的手,入手即觉十指火热,我立刻抬头看了这只手的主人一眼。
藤秋颜没有像个姑娘似的叫作声,只是手指轻轻一抖,向我证明了自己内心的不安。我看见她惨白的脸上红晕格外显眼,目光也低垂到了自己手臂上,不敢直视我。
实事求是地讲,藤秋颜是我见过的美女中最超卓那一类,身材相貌无可挑剔。纵然平时冷言冷语,气质容貌种种也能吸引很多目光。我第一次看到藤秋颜的时候并没在意她的容貌,恐怕是因为之前刚被艾雪震撼过。后来仔细想想,藤秋颜这样的绝色美女一个人独享寂寞许多年,她的心志也算得上异常坚韧了。
从某种角度来,我其实是很欣赏这个姑娘的,除她与生俱来高人一等的目光,她的品质和个人气质都堪称绝伦。
心中翻过种种想法,我的手不自觉地就抓起藤秋颜的手
第二百三十一章 空中楼阁
第二百三十一章空中楼阁
夜已经深了,我们却都没有丝毫睡意。我随口唱着自己写的歌,念着年代久远的诗,着自己了解的,过往的故事。藤秋颜就这样倚在我肩头,眨着眼睛一言不发地听。在这一刻她回到了自己的少女时代,而我恍如无限苍老了一百年。我们的角色对调了一下,我成为抚慰人的尊长而她依然天真烂漫。其实我们都在寻找各自缺失的部分,我渴望的是成长,而她寻求的是纯真。
也许这世界上,光是“求不得”这一条苦楚,足以让折磨许多人年年岁岁了。
我和藤秋颜之间从未有过如此多的交流,之前只是我做事她看着,她做事我看着,偶尔目光交流,对某些问题也只是互相探求一下看法。像是这样漫无目的的聊天,在我的想象中都从未产生过。
偏偏这一刻,守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命运的奇妙,让人赞叹。
“其实我从很的时候就知道这种遗传病,自己偷偷去检查过,也知道结果。”藤秋颜起自己的事像在谈不相干的人一样,“张部长一直想要隐瞒,他以为我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看着他不断地换女人,我就觉得恶心。”
对自己父亲这种时候仍称作张部长,藤秋颜的固执可见一斑,我也不劝她,而是抚慰着道:“从素质上来我跟爸爸差不多吧……我人品不定还没他好呢。”
藤秋颜微微一笑:“搞政治的人,人品会比好?”
我想想也是,在民间街头巷尾的剧场里,政治家这种称号通常都是用来骂人的话。
“究竟结果是父亲……”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继续饰演一个唠叨的老头子,“没需要这样始终不肯原谅他。”
藤秋颜展颜一笑:“有些工具在心中纠结太久了,放不开。我讨厌这个家庭,我也亏欠他们很多。这些话每一年都翻来覆去地,已经烦了。”
婉约的长发顺着我的肩膀淌下来,发际间的芳香在空气中弥散,让人心动不已。我揽着藤秋颜的肩膀,继续不死心地劝道:“好歹是一家人,看得出他还是很关心的。”
藤秋颜用下巴蹭了蹭我的剑肩膀,轻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努力回报他们。可是这个家庭的一切,我已经不想介入了。”
我苦笑道:“知道有几多人羡慕吗?如果我有这样的家庭,也许一辈子都不会产生什么冒险的念头。”
“那样的,还会是今天的吗?”藤秋颜问得简单,却直入人心。
我继续苦笑:“至少那样可以获得所的幸福。”
“哪有那么容易。”藤秋颜叹了口气,“想我逃了那么久,还不是乖乖回来了。在这个世上有各种引力,走着走着,就不自觉被引力牵走了,回到利益身边。”
我没话可,事实证明藤秋颜的看法是对的。即使如我这样的人,最终也是被心中的牵挂和外在的种种利益带着走到了今天。我相信自己比这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渴望平淡幸福的生活,偏偏除选择冒险之外,我别无他路可走。
即使面对藤秋颜,我也无法吐露太多,只能继续着一般人永远不会相信的许诺:“安心,我会找到办法治好……”
藤秋颜把头埋在我胸口,用力点了颔首,蹭得我心里直痒痒。
“嗯,我一直都相信。”
完,恍如还怕我不相信她似的,又仰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如果我的身体好了……嫁给好欠好?”
我被这个提议吓了一大跳:“我国重婚罪很可怕的吧……”
“傻瓜,要是封个贵族,就没人管了。”藤秋颜这会眼波流转,哪里还有半分恶少的风范。
“问题是咱们国家是共和国体质,没有贵族。”
“傻瓜。”藤秋颜又重复了一次,语气里布满了女人的甜蜜,“可以申请让其他国家给封贵族称号,归正也有外国贵族朋友撑腰。比及真的成了,谁敢管的私生活?”
这次我真傻失落了,要这段时间以来我碰到的各种古怪事件也不算少了,甚至还跟古雷巴斯多教的人打了一架,还跟神族过了几招……但我所遭遇这一切,都远没有藤秋颜此时给我的这个建议冲击更强烈。究竟结果这件事对我来可操作性太强,也太有诱惑力了。
看我傻眼地愣住了,藤秋颜低声笑道:“怎么样?心动了吧?”
不心动就太假了,可仔细一想又觉得好麻烦。我纠结地摇摇头:“不……这样不太好……”
“假惺惺。”藤秋颜捏了我一把,就像所有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的娇羞,“其实心里想着美死了吧?”
我故作姿态地甩甩头:“哼,就不跟实话。”
藤秋颜绝对配合我,手指戳了我腰间一下:“看给满意的……”
这大概是我怀抱美人而未曾脱手动脚的第一夜。藤秋颜一脸满足的笑容,在我们的轻轻诉里最终沉沉睡去。早上我离去的时候还能看见她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为了不给藤秋颜添麻烦,不让她在自己家人面前难堪,也不让筱雨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我还是接着清晨时分医院混乱确当口儿逃走了。我离开的时候藤秋颜大概已经醒了,我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破。新的一天自有新的麻烦,我们都要努力面对。
在医院门口,起得比任何人都早的刘洋洋早就等在门口了,手里还拎着早餐,很像一个努力要博人一笑的媳妇。我不客气地接过早餐,上车开始做恶鬼状一通疯啃。
“今天除见老子,还有什么活动放置?”我想着昨夜藤秋颜的种种表示,心中总有一股异样情愫的在涌动,连话都变得比以往更积极。
这种主动不但来自于藤秋颜的转变,也来自于我自己的转变。
别相信什么跟大家睡一夜男人女人都能改变的鬼话,那是胡扯。每个人的信念和性格早就植根在骨子里,所谓的大彻大悟只是更早激发了这些罢了。就我和藤秋颜来,我们不过是释放了自己比较的一面,正如每个自以为坚强的人其实都很柔软一样。
我只是变得更加积极主动了,在这之前我早已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酿成这样,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刘洋洋咦了一声,上下打量我,像不认识一样:“今天有点不合嘛。”
“揍的心不会不合。”我笑骂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想去果多家里一趟——应该没记错吧?阮家也挺有实力的?”
刘洋洋撇嘴:“跟我们刘家比起来还是有点弱。”
“空话,举国也就们几家了。”我想起那些政府官员聚会的排场,现在还觉得头大,“刘新宇回去之后怎么样?撒泼大骂找人挨个哭诉我对他的残暴行为?”
刘洋洋策动汽车,叹了口气:“下手太狠,回家之后他是找了几个尊长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会怎么考虑。”
“他们大概会:一个外来的穷子,这么做太过分了?”我哈哈大笑,“谁在乎?那个宝贝妹妹大概也开始讨厌我了。”
刘洋洋极力否认:“那倒不至于,艺这丫头就是心地太善良。昨天她完之后就后悔了。”
我撇了撇嘴,刘洋洋对刘文艺这个妹妹的珍惜之情是看得见的,我才不想知道刘文艺是否真的后悔了,全屏她哥这一张嘴。
刘洋洋看我缄默不话,知道我心里还是不太痛快,故而转移话题道:“我爸昨天一直就喊着要见,可的时间都被老爷子吞并着,谁也不敢抢。”
我眯起眼睛,微微颔首:“其实对旧时代遗迹的研究,我也有很多问题要问父亲……”
从首都第一医院驱车前往旧时代遗迹研究中心路程很长,我和刘洋洋斗嘴扯淡倒也过得很快。
刘洋洋的父亲是整个刘家为数不多专攻科研方面的第三代,身份有些尴尬。研究工作虽然专业性强也有社会地位,总归还是要划分到很穷的那一类里。四十多岁了,行为举止还很朴素,看不出是大家族出来的直系。
靠着一片绿林建起来的研究中心是一桩弧线感强烈的白色建筑,建筑中央有一条曲线直指穹空,周围方圆广阔的地面都由金属铺就,使得这桩白色建筑就像一个孤独的屋,周围则是风吹雨打后的锈迹斑斑——和这个国家好多重要的建筑一样,研究中心也是建在地下的,并且占地面积很广。
刘洋洋把车停在白屋门口,我笑着指着自己脚下问道:“这就是我们的未来?以后都酿成缩在地表下的种族?”
刘洋洋却不和我斗嘴,只是叹了口气,在白屋紧闭的金属门前开始按密码。
“我们的未来……不定比这个还惨。”
“那是在对神族宣战的情况下。”我一针见血地指出。
“觉得文明成长到一定水平,神族会放过我们吗?”刘洋洋起这个话题,声音都变得不再阳光,这大概是家教的结果。
对这个命题我也没话,只能微微慨叹着跟他一起步入白屋。
白屋内部很是干净,出了一个升降平台之外全部都是柔和的乳白色,以及一些金属仪器和按钮,整个风格就像是科幻片子一样。我乡下人进城一般四处打量了一番,啧啧赞叹之余也跟着刘洋洋上了升降平台,期待这玩意嗖地一声把我们送下去。
事实证明我的想象力还是不太够用……
就在我们站稳之后,刘洋洋让我抓住自己面前的两根栏杆,然后按了一个有上升箭头的按钮。
我们的头顶……传来少许声音,然后我就看见自己头顶那个乳白色的屋顶居然张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
刘洋洋对我的一脸惊奇很是满意,笑着道:“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也吓着了不是往下,而是往上”
“为什么?”我还是不睬解。
“固然是因为遗迹其实不都在地下”
我们俩仓促一两句话之际,脚下这个平台已经腾空而起,顺着刚才我看到的,那条白色的金属线,笔挺朝空荡荡的天空飞去。
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头顶还是有点云层的,一片蔚蓝之中点缀着点点白云,看上去那么正常,那么普通。
几乎是几秒钟后,我就知道这一切不普通了。我们几乎是一头扎进那片蔚蓝中,大好的穹空居然是一片幻象?
这是我到了首都之后第一次觉得惊讶,看来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理解果然还是太肤浅。
随着自己眼前一花,我很轻易地感觉到自己进入到一片完全不合的空间里。隔着一层不知道用什么原理构成的幻影,我看到了巨大、古老而凄凉的建筑群,这才是旧时代研究中心的真正所在地。刚才我料想这处所应该是在地下,果然是想象力贫瘠的表示。
刘洋洋对我满意地一颔首:“没想到吧?”